52. 第 52 章 二合一
她稀罕当这老辈么?关键这年头还讲究给辈们包红包, 就算不管红包大,意思一下,可是那么多辈, 一块五毛的, 她也得包多少?
躲过了京城这边,还有香港那边,也不晓得那边的红包大不大?
温四月心里叹着气,外面着急出门的梁梳已经催促起来了。
也是, 过了午饭, 梁梳就撑不住人形了,当然是想抓紧今天上午出去放风。
两大一总算是出了门, 到了梁家这边, 吊唁的人挺多的,楚家先一家也顾不上招待他们, 进门献了花,上香后就在茶厅里坐着。
梁梳则偷偷去看了她爸爸一眼,回头和温四月悄悄吐槽,“和我看到的照片不一样。”棺材里的人好老啊,她看到照片上的爸爸又高又帅。
又远远看了梁文君,觉得这个姐姐真好看,一脸的羡慕, 希望自己有朝一日, 双腿也不会总是变成蛇尾。
因为担心梁梳忽然现形, 温四月他们也没多待,十一点没到就和在这里帮忙的萧益阳告辞。
回到家里,吃过了午饭梁梳就准时准点现形,只是现在丫头不老实了, 不会进浴缸了,而是拿着一垒连环画躲在原来温四月住的那间房里看。
一看便能看一个下午。
温四月虽然觉得这样沉迷连环画不大好,但是总比她偷偷出去,让人担惊受怕还要好。
而且下午萧漠然又要去学校,和温四月他们不一样,他的学业临近这快要放假,实验反而更多起来。
甚至可能温老头带着温木来的时候,他都没空跟着温四月去接。
温四月也有些发愁,火车是下午四点多到站,那梁梳肯定是不能一起带去的,还有依照自己对爷爷的了解,肯定大包包一大堆,到时候怕是够自己忙了。
她本来还担心,想找萧益阳帮忙,毕竟萧益阳能借车过去帮忙。
但是梁益声也还没下葬,萧益阳估摸着也没时间,温四月也就没扰,到了这天两点多,准备去火车站时,没想到来了一个看起来十七八岁的姑娘敲门。
姑娘穿得很时髦,大红色的喇叭裤,烫得跟香港大明星们一样的卷发,色号很漂亮的红唇,戴着□□镜,温四月开门的时候,她才掐灭了手里夹着的香烟,爽朗地喊了一声,“五奶奶,爷爷安排我,今儿随您差遣。”
温四月听到她对自己的称呼,也不用去猜测姑娘的身份了,这不明摆着又是萧漠然的哪个孙女了么?
但是看着姑娘穿着高跟鞋,且不大马路上跑起来都费劲,更不要指望能背能挑了。
正当她疑惑时,自来熟的姑娘已经笑问,“有什么要带的么?”垂眸看了看手腕上的表,“听火车是四点左右到站,咱们得该走了。”
温四月摇头,顺势出来关门,又听到姑娘介绍道:“五奶奶,我四房那边的,叫萧炎炎,两个火的那个,我上头有七个亲姐姐,到我这的时候,算命的都我妈生了七仙女,第八胎肯定是儿子。”所以给她娶了个男孩名字,哪里晓得还是个闺女。
温四月听着这话,一面跟着她的步伐,走了几步便到胡同口,萧炎炎拉开车门,让温四月上车。
温四月道了声谢,“那算命的其实没错,你妈第八胎肯定能给生个弟弟,你有两个姐姐肯定是双胞胎,只能算一胎。”不过看萧炎炎这面相,看来她爸妈是放弃生儿子了。
萧炎炎闻言,哈哈一笑,递给温四月一颗泡泡糖,显然是当温四月这话是玩笑话。“那可惜了,我妈生我的时候都四十五了。”
至于温四月为何知道她有两个姐姐是双胞胎,估计以为是萧漠然的。
但是这萧炎炎话特别多,聊着聊着,发现温四月对萧家这边根本就不熟悉,五爷爷那边甚至都没提过,便和温四月掰扯起来。
“这么吧,我大爷爷二爷爷三爷爷,还有我爷爷是一个父亲,也就是我的高祖,他和五爷爷的父亲是亲兄弟。”
温四月一听这话,下意识便以为,“那,你五爷爷的父亲,就你高祖,今年多大了?”不会是白胡子花花的老头吧?关于萧漠然她又看不清楚他的面相。
萧炎炎想到了五爷爷和高祖之间的关系,其实也不难理解,温四月怎么连自己公公多大的年纪都不清楚。
于是解释道:“来你肯定觉得是奇迹,我天祖爷爷和天祖奶奶,六十多岁的时候,忽然生了我高祖,那时候我爷爷他们都成家立业了,我好几个叔伯都上学了。”
也正因为高祖是天祖晚年所生,自被一帮大他几十岁的兄长们照看长大,又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弟,所以格外的照顾。
果然,幺房出老辈。
这倒是没错,萧漠然的父亲出生的时候,他爷爷奶奶已经六十多的高龄了,那萧漠然的大伯,也的确是四十好几了,儿子们也都二十多,若是结婚都还早的话,孩子的是该上学了。
于是又问起萧漠然母亲秦家那边。
萧炎炎却是不大清楚,“我还没出生的时候,秦家就早已经搬到海外去了,也就是一个祖奶奶带着五爷爷的母亲住在这边,不过大一些,也去了香港。”
到这里,问起温四月晓不晓得,她这婆婆没结婚前是大明星呢。
听她时候住在这边,也是因为跟高祖订婚的缘故,后来大了得上学,这边的祖奶奶照顾不了,又不会英文,才去香港的。
温四月点了点头,“晓得,挺意外的。”她嫁了的,这是个什么顶级豪门?反正听萧漠然言外之意,他外祖家在香港也是挺有钱的,而且不少舅舅都在海外,有着大厂大公司。
这时候却见萧炎炎露出一脸的惋惜之色,“虽然我是晚辈,但是高祖和高祖奶奶挺可惜的,本来好好的才子佳人,偏偏高祖不知道怎么想的。”
温四月本来已经被萧漠然家里这繁复的辈份绕晕了,忽然听到萧炎炎提起老一辈的感情,当然是十分感兴趣的,但又不好问得太明显,便道:“怎么?你五爷爷都很少跟我提呢。你过年我得和他去香港那边,你要是知道什么,不如提前告诉我,我到时候也好避开些。”
然后便听萧炎炎,这两人按理真的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了,两人一样是各家的老幺就算了,一个生得貌若潘安,一个也是闭月羞花,而且还都是才华横溢,门当户对。
时候还是要好的青梅竹马,这样的结合本该是大家所期待的百年好合才对。
就算是在秦珮蓝去香港上学后,两人也常有书信来往,甚至都已经确定好关系,等两人分别大学毕业就回京城结婚的。
但是千算万算的,没想到在萧阅书大学的时候,系里一个女学生爱上了他。
“人家女追男真的只隔了一层纱,我真的信了,不是我要以貌取人,而是那个人,从头到脚,不管是思想学识还是相貌,真的不及高祖奶奶半分。”但特么她把高祖这样一个大学里的风云才子给追到手里了。
起来也是励志。
可萧阅书虽然和那个平平无奇的刘晓萍相爱,但最终还是因为父母的遗愿,和秦珮蓝结了婚,本来以为生了孩子后,他就算是完成了父母的遗愿,所以便和秦珮蓝分居。
算萧漠然大了一些,就离婚。
但是秦珮蓝爱他归爱他,却不会这么卑微地受气,就回了香港去。
当然,萧阅书也没有和刘晓萍结婚,因为他那个时候,觉得对不起秦珮蓝,毁掉了秦珮蓝的电影梦想,还让年幼的孩子没有母亲陪伴。
“那现在呢?”结婚了吗?温四月猜想,萧漠然肯定不喜欢那个刘晓萍。一面又觉得萧漠然这父亲不做人啊,他既然已经爱上别人,不喜欢秦珮蓝,为什么还要和秦珮蓝结婚?
更要命的是,还是在秦珮蓝爱他的情况下。
这个时候不是该清楚么?不过这老一辈的事情,也轮不到她发言,而且也已经是往事了。
萧炎炎摇着头,“没呢,不过刘晓萍也没嫁人了,前几年下乡扭了腰,高祖把她接回来后,就一直住在那边的院子里。”也正是这样,五爷爷才负气离开京城,还跑到西南乡下去插队。
所以没结婚,但住在一起了。“那她有孩子么?”
应该没吧?不然萧炎炎他们岂不是又多了一个爷爷姑奶奶的?
没想到竟然听萧炎炎道:“她虽然没嫁人,但是下乡的时候,听跟本地的县长儿子生了一个女儿,年纪和咱们也差不多,今年也来京城上学了,不过没考上,用了高祖的名额。”
毕竟五爷爷又不需要。
温四月以为,这刘晓萍的女儿应该是无关紧要的路人甲。哪里晓得只听萧炎炎丝毫不忌讳地道:“那个女人就是个两面三刀的人,高祖对不起她,毁了她一辈子,照着我看明明是她的介入,毁掉了高祖和高祖奶奶呢。而且还为了高祖一辈子没嫁人。”
她是没嫁人,可是却生了孩子,更可气的是,还想让她的女儿嫁给五爷爷,什么弥补她和高祖之间的遗憾。
萧家人都不喜欢她,更不可能喜欢她这个女儿,所以听到萧漠然在西南乡下结婚的时候,竟然觉得庆幸,感觉萧漠然躲过了一劫。
不然这一辈子,又要被刘家母女耽误掉了。
所以误误撞,温四月和萧漠然结婚,得到了萧家上下,除了萧阅书所有人的祝福。
两人一路上了许多,这关系也拉近了不少,唯一让温四月觉得不满意的,就是这萧炎炎虽然性格大大咧咧的,但是对于这辈份上,一点都不让步,就是怎么也不喊自己四月,一直叫奶奶。
温四月最后麻木了。
两人到火车站没多久,就接到了温老头。
温四月本来担心老头子来京城人生地不熟,哪里晓得老头子却是轻车熟路的,温四月找到他的时候,他还在跟温木吐槽,“都这么多年了,这月台都没翻修一下,还是原来的老模样,前面台子上多出来的半截钢筋,当年我还差点被绊倒呢。”
温四月听到这话,忍不住吐槽,“您不是一辈子没出过县城么?”
老头子把包袱塞给她,“这话你也信?”往她身后瞥了两眼,就看到萧炎炎一个时髦的姑娘,没见着萧漠然,不由得朝温四月靠近几分,低声问:“离了?不应该啊,我和木头来这京城,一路他还做了安排呢?”
“没,他忙着做实验呢。爷爷你一天天是想什么?”温四月没理会他,只瞧着木头身后那一大堆行李,有些发愁。
不想萧炎炎已经找了两个人过来,“先让他们搬到车上去吧。”五爷爷一再叮嘱,行李比较多,所以她把二姐夫的大吉普给开过来了。
既能坐人,又能载货,一举两得。
萧炎炎也过去帮忙,看到麻袋里有东西再动,吓得连退了两步,“奶奶,那里是?”不会是装了个孩吧?
温四月还没来得及回,里面估计是芋头,温老头就先一步上去开麻布袋子,让芋头把脑袋伸出来透气。
萧炎炎动物园也是转了好几圈的人,看到这么大的公鸡,有些吃惊,还有这羽毛也格外漂亮,很是怀疑,“这真的是公鸡么?会不会是国家保护动物?”
“就是公鸡,个头大一些而已,叫芋头。”温四月给她介绍着,顺手提起地上的菜干,自然不用多,肯定是桔梗给做的。
一行人收拾着行李上了车,给那两人结了工钱,便往回走。
温四月本来有很多话要问温老头的,还想知道桔梗最近的情况,没想到温老头和木头两人在后排叽叽喳喳的,指着路边的标志性建筑争先恐后地来过。
她好几次插不进去话,就懒得多管了。
到了家中,本来是要留萧炎炎吃饭,没想到她下午有画画的课,只好约下次。
进了家,老头子才把芋头从麻袋里放出来,没顾得上整理堆在院子里的一大堆行李,就皱着眉头四处看,最后直径朝梁梳所待的房间方向去。
温四月见此,连忙拦住他,“爷爷,一直没顾得上和您,我前阵子遇到一个人,她把孩子托付给我和漠然了,就在这屋子里呢。”
温老头这才停住脚步,“你确定是人?”
“额,反正差不多了,你也不要纠结,反正养芋头是养,多她一个不要紧,更何况她妈妈给了我酬劳的。”着连忙将储物戒给温老头看,“这种好东西,你肯定没见过,里面还有不少法器物件呢。”
果然,温老头的确是没见过,只听过,这会儿瞧见后,眼睛都亮了,一脸毫不掩饰地想要据为己有。马上就往自己大拇指上戴去,“哎呀,四月你瞧挺合适我这老头子的。”
不过被温四月无情地扒下来,“喜欢扳指,潘家园自己淘去。”
“哼,一点不知道孝顺我老头子。”温老头立马垮下脸来,招呼芋头,揪了芋头脑袋上的鸡冠子一下,才去跟着木头拿自己的行李。
这院子房屋不少,他们俩的房间挨在一起,如今各忙活各的,温四月倒是有心帮忙,却都不要自己搭手,只叫她把桔梗给的东西放到厨房去就好。
而这外面乒乒乓乓的,也把屋子里看画书的梁梳引了过来。
她早知道今天院子里会有人搬来常住,但因为是第一次见面,现在自己也没腿,是半妖的样子,也就有些害羞,没出来,只开了个窗户,露出半个身子,看他们搬行李。
看了半天,回头和温四月,“那个木头哥哥看起来好傻。”
“别乱,以后咱们吃饭都靠他呢。”温四月拍了一下她的脑袋,生怕被温木听到。
温木不是傻,就是过份的老实单纯而已。
梁梳不止一次在吃饭的时候听温四月和萧漠然怀念温木的厨艺,所以此刻听到温四月的话,立马闭上嘴巴。
果然,当天晚上就吃上了可口的饭菜。
萧漠然是第二天中午才回来的,这个时候梁梳和大家已经混熟了,这个年纪吃为大的她已经黏在温木的身后一口一个哥哥地叫着。
而萧漠然回来,先去领老头子去了一趟潘家园,回来才和温四月商量,去他父亲那边走一趟的事情。
温四月就越发好奇,这个刘晓萍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有着什么样的魅力?能将介入萧漠然父母中间。
到时候看到面相,就一目了然了。
没想到晚上睡觉的时候,萧漠然竟然主动和她提起刘晓萍,最后讽刺一笑,“我质问过我父亲,你猜他怎么?”
温四月哪里晓得,只看着他。
“因为那时候他所在的地方地震了,刘晓萍不顾余震跑来找他,他觉得一个愿意跟自己死的女人,可能这一辈子再也遇不到了,所以他对刘晓萍动心了,而认为我妈妈却在地震发生后半年才联系他,比起刘晓萍对他炽烈的爱,我妈妈的感情一文不值。”
可是萧阅书不知道,远在香港的秦珮蓝在收到消息后,第一时间就从香港赶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