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1、第 36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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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真,你怎么回事儿?”

    艾登一走出去,厉庭就掐着腰质问袁真:“我和你爸连九年义务教育都没供你读完???”

    袁真吐了吐舌头,笑道:“我是骗他玩儿的。”

    “胆儿真大,还敢骗检察官,”王俊,“你也不怕他抓你。”

    “不会吧,这么点儿事也会抓我吗?”袁真惊奇地瞪大了眼睛,“他很忙吧,估计一会儿就忘了。”

    “难,”王俊道,“艾哥哥总是笑嘻嘻地问话,下一秒就给人治罪了,他是很厉害的,抓走了很多人,可不像表面看起来这么和善。”

    “啊?不会吧,”袁真不由心惊,“爸爸,他刚才的意思,是让我的l爸爸跟他话吧?那还好爸爸在边界了,这两天不回来。爸爸,你先藏起来,艾大检察官贵人多忘事,也许明天就忘了。”

    “我藏起来?”厉庭顺从灶台上拿起一个锅铲,就要打袁真的头,“你竟敢当着我的面就跟人撒谎,还编排我和你爸的不是,你是不是三天没挨打了?”

    袁真连忙拉过王俊,躲在了王俊的身后。

    ==

    艾登在艾兰以及威尔逊、于浩海、尹瀚洋等人的介绍下在大院里逛了一圈,熟悉了这昶洲军区的大致情况后,已经是深夜了,艾登拒绝了威尔逊让人为他准备的住宿的地方,反而坚持要住在普通士兵的宿舍里。

    “2人一间宿舍,里面全是l大兵,奇臭无比,”威尔逊道,“您能住那儿?”

    “就跟你住过似的,”尹瀚洋不怎么爱听,“大家都是l战士,谁嫌谁臭?”

    “我不是想让艾检住得好点儿吗?”威尔逊气道。

    “好了,我就住宿舍,”艾登笑道,“我在院里也是住羁押所,里面可都是关押着的犯人,有时候是跟几百号人同住,也没什么,走吧!”

    “那我陪到这儿了。”威尔逊边边看向于浩海和尹瀚洋,大有他们不走的话他也不走的意思。

    于浩海轻笑道:“艾检,那我们也走了。”

    “回吧,艾兰都困了,我这么大个人,去哪儿还用陪着我?”

    “怕你被人打了,”艾兰打了个哈欠,“或是被人杀喽。”

    “哈哈,我没那么弱,放心吧。”艾登呼噜了一把艾兰的头发,跟他们挥了挥,独自走向对面灯火通明的军营宿舍楼。

    第三天早上雾气蒙蒙,2月已经是初冬时节,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肃杀的凉意,寒气逼人。战士们开始了一天的训练,袁真收拾完早餐后一片狼藉的食堂,和炊事兵们一起收拾了碗筷,将厨房打扫干净,厉庭出去采买食材,王俊也随着大部队去训练了,袁真则像往常一样,去到军营宿舍楼里,推着蓝色的大塑料车,到每间宿舍门口捡衣服。

    有的l士兵是将脏衣服外套裤子和袜子内裤都扔到盆里,放到门外地上;有的是干脆扔到门口走廊里;有的比较文明的则是装到袋子里、挂到门把上;有的则是团成一团儿放到篓子里,将篓子放到门口。

    战士们的衣服鞋袜都是军装,上面也都戴着他们各自的名牌,在新兵营的时候,这些新兵们就在训练后把衣服都统一放到走廊的盥洗室车床里,等待勤务兵们一起收拾,可到了昶洲集训,这里没有勤务兵了,连炊事兵都没几个,l战士们先是一周都不换衣服,一个个臭气熏天,被于浩海和凯文逊分别教训了后,就在晚上抢着去水房洗衣服洗澡,又搞得乱七八糟,还浪费大量的淡水资源,最后,他们按照袁真的指示,将脏衣服放到了门外面,等袁真用推车推走,洗衣统一洗干净后,再一一叠好,送回到他们各自的门外面去。

    l们要保持体能,就需要夜以继日不间断的训练,责任大,任务重,每天从早练到晚,不敢松懈,所以流的汗特别多,衣服也特别容易脏,袁真戴着两个口罩有时候在收衣服时都要被熏晕。尽管于浩海和尹瀚洋再三要求“内裤袜子自己洗”,但有些l们还是把内裤和袜子偷偷卷到衣服里,袁真对此也没办法,也不敢跟于浩海和尹瀚洋反应,只好斥巨资——买了一台内衣专用双筒分离时洗衣,专门洗l们的内衣。

    这项工作又脏又累,艾兰来这儿的第一天本想把袁真叫走去训练,看了一眼这情况都知道没办法,因为这活儿袁真不做,就得落到他父亲身上,袁真是没法袖旁观的,只是袁真任劳任怨地做着这个活儿,还有一个原因。

    他可以光明正大地去收捡于浩海的脏衣服了。

    自从新兵营时偷洗于浩海的衣服被方倾撞破,两人大吵了一架之后,袁真很久很久没有碰过于浩海的东西了,可在宿舍楼里,去到了他们那一层,袁真推着车从尹瀚洋和索明月的门口捡走脏衣服后,路过方倾的门口,方倾看了他一眼,道:“等一下。”

    然后从房间里抱出特别多的衣服,他的和于浩海的。

    “实在没时间洗,麻烦你了。”方倾。

    袁真点了点头,没有话。

    他和方倾的关系缓和了不少,特别是在昶洲经历了第一次边界袭击后,方倾作为主刀医生和袁真作为麻醉师并肩作战了一个多月,大大的术台上,两人救治了上百名受伤的士兵,在那儿之后,三人就别别扭扭地和好了。

    方倾知道他就是个话生硬、有时甚至故意反话的人,但面冷心热,对人很好;袁真也逐渐对方倾改观了,他原本认为方倾很高傲也很娇气、矫情,可方倾在做术时可以七八个时保持一个动作,聚精会神地清理脑积水或是胸腔积液,非常敬业,每一个术都尽全力做到完美,绝不轻易放弃。他不再方倾是娇滴滴的方大姐了,反而从专业的角度,对他很是敬佩。

    不管怎么,袁真能够再拿到于浩海的衣服,就非常高兴了。他不敢再对于浩海有所图,从那天于浩海当着他的面,把方倾的身体报告撕成碎片,从他皱着眉对袁真“如果我造成了你的误会,那我向你道歉”以后,袁真就再也不敢惹于浩海了,他的所谓“暗恋”已经让于浩海把他换到了尹瀚洋的队伍中去,他知道以于浩海的脾气,如果他再敢做出什么出格的事,于浩海会更残忍地对他。

    于浩海,就是这样的人,既专情,又非常非常绝情。

    可袁真控制不了自己的眼睛,不跟着于浩海走;也控制不了自己的心,时刻随着于浩海的一举一动而忽上忽下,这是十几年养成的惯性,“喜欢于浩海”这件事,似乎成为了他像呼吸一样的本能。

    他有时候觉得怀揣这样的感情的自己,卑微得像一只潜在深海底的生物,一只丑陋无比的鱼,一直把自己藏得严严实实,不见天日,不敢露出一点点细的触角,去打扰到于浩海和他夫人的幸福生活。

    还好,夫人现在对他很宽容。

    从一层楼开始,一层又一层,走到了22层,袁真的推车里的脏衣服堆得像一座山,他不得不用力把衣服往下面摁一摁,再继续往前面走。

    到了24层顶楼,拐过东面的240房间,再往前看,对面的2409房间,门竟然是虚掩的。

    “有人住这里了?”袁真好奇地往门口走去,这间单人宿舍平时都是锁着的,“你好,有人在吗?”

    没人回答。

    袁真往里望了望,门里门外都没有脏衣服,别的宿舍都锁着门,这一间是忘锁了?他把轻轻放到门上,门竟然开了。

    “你好?我是收衣服的。”

    依旧没人回答,袁真大着胆子往里走了一步,只见这间房离窗明几净,被子叠得方方正正,枕头放在上面,拖鞋规矩地摆放在床边,窗户是打开着的,窗梁上挂着几个衣架和裤架,分别挂着一件白衬衫和一条黑色笔挺西裤,深蓝色平角内裤和黑袜子也洗得干干净净,挂在一旁,散发着清新的香皂味道,在风中轻轻摆动。

    袁真不禁笑了起来,这衣服是艾登昨晚穿过的,没想到检察官大人竟自己洗衣服,可太让人吃惊了。

    他信步走了进去,只见桌上是几沓黑色的文件夹,公文包在床尾靠墙上倚着,红黑两根钢笔插在笔筒里,旁边还有一本厚厚的法典。

    法典像是翻阅久了,纸张周围起了一圈泛黄的边儿。袁真从没见过法典这本书,好奇地伸想去碰一下,又怕把它弄散架了,想起王俊的“他会把你抓起来”,袁真立刻把收了回去。

    转过身来,望向那敞开的衣柜里,挂的是一套白襟长领的黑色法袍,又大又长的衣摆,看着既很庄严肃穆,又非常的气派。

    “哇。”袁真走过去,轻轻地摸了摸法袍的质地,想象着艾登穿着这套法袍威武地坐在审判庭上挥斥方遒的样子,不禁憧憬和好奇起来。

    他是当兵的人,从到大在于总的家庭氛围里长大,潜意识里认为只有将军才是世界上最酷的人,人人都该为了做一个将军而奋斗终生。可这位艾登少爷的气质,跟军人是截然不同的,他人高且瘦,头总是微微扬着,驻地检察官们都爱留的3:偏分短发,发色黑,而蓬松、茂密,西装三件套一样不落下,白衬衫是要把最上面的扣子也系上的,那样才能系好领带,马甲上的纽扣,是要珍贵的棕黄色琥珀才能装点排面的,西装外套是低调的深蓝色,英式剪裁,很修身,衬得他身姿更为挺拔,就连剃须,他也是剃得一丝不苟,干干净净,鬓角周围完整利落,一副标准的公职人员该有的气场和派头。

    “一副文绉绉的欠揍模样。”艾兰言简意赅地总结道。

    袁真正在这儿幻想艾大检察官穿上法袍的样子时,突然听到走廊里传来了声音。

    “昨晚他就在这里睡的,原来是在240寝室,但另外0个人被他弄得翻来覆去睡不着,不踏实,他才搬到了这个单间里。”

    “这怎么有个车?”卜奕问道。

    “勤务兵放这里的,”一个l把袁真的衣服车暴力地推到了一边儿,让卜奕往里面走,“刚才来探过了,他这屋里现在没人。”

    袁真听到脚步声越走越近,甚至要推门进来了,他连忙跳进了衣柜里,用艾登的法袍把自己围了起来。

    卜奕问道:“他是来调查走访的,从昨晚他进来,到现在,都跟什么人、问什么话了?”

    “这个可多了去了,他一直没闲着,串宿舍就串了七间宿舍,每间宿舍里住了2个人,您想啊,这就多少人”

    卜奕:“”

    “这人没有少爷架子,跟谁都笑呵呵的,像个话痨,还、还挺亲切的,不一会儿工夫,大伙就都跟他聊上了。”

    “艾登不是普通的检察官,他的每句话、问的每句话,都肯定有他的意图,也许,里面就有对我不利的证词。”

    “可我听了一耳朵,他问的都是‘你是哪儿的人啊’‘叫什么啊’‘当兵几年了’‘什么军种’‘家中可有兄弟’这类的,也没听见别的”

    门开了,卜奕和他的人站在了门口,朝艾登这间屋里望去。

    “保险起见,还是打听清楚,他都问人什么了,要挑有用的信息。”卜奕。

    “早上他跟着咱们nger训练来着,训练完了之后,他去了去了公关澡堂和l战士们一起洗澡,我就没跟过去了我估计,他跟无数个人过话了。”

    卜奕:“”

    袁真赶紧捂上了嘴,怕自己笑出声来。

    “桌子上有文件,”门口那人突然用气音,“我去取一下?”

    “等等。”卜奕抬拦住,往里面看去。

    艾登中过他们的设计,差点儿就坐上了那辆动了脚的车,还会把重要文件就那么敞开放着吗?

    卜奕想了想,指了一下床尾的公文包,那里可能有艾登的笔记本电脑,或是更为重要的文件。

    他的心腹点了点头,轻轻地往里面走去。

    “哒。”

    一声细微的轻响,一颗的玻璃倾弹从衣柜的方向往玄关处慢慢地滚了过去,发出晶莹剔透的光。

    “有人!”那心腹叫了一声,连忙往门外跑去,而卜奕也脚步匆匆地穿过走廊下了楼,消失不见了。

    等到没声音了,袁真才松了口气,额头已经沁出了一层细汗来。他不知道这颗揣在兜里的的倾弹,能不能逼退听脚步声包含卜奕在内的四个l,只是绝对不能让他们动艾检察官的东西,一张纸都不能让他们拿走。

    袁真心翼翼地从衣柜里出来,把艾登的法袍也整理了一番,恢复了原样,拍了拍砰砰乱跳的心脏,往外面走去。

    临到床边,他低头捡起那颗倾弹,揣回兜里,又转过头来,疑惑地看向床尾那公文包,猜测刚刚卜奕的人是要进来拿这个包。

    不会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在里面吧,例如电脑?一会儿卜奕又来了怎么办?

    袁真站那儿思考片刻,去床尾摸了一把公文包外面。

    软软的,不像是电脑,拉链也没拉上。

    他好奇地往包里一看,竟掏出了一包又一包干净内裤,包装袋上写的是广告词,“莱卡”“纯棉”“超大号”“舒适”“宽松”“无束缚”之类的字样。

    什么鬼啊!袁真又气又好笑地赶紧松开了。

    哪有一本正经的检察官,会在自己的公文包里放满内裤啊?

    还放了这么多?!

    袁真突然意识到这可能是艾登故意的恶作剧,而自己是白帮忙了,他红着脸从艾登的寝室跑了出去,推着脏衣车叮铃地逃走了。

    ==

    午休时间,于浩海和尹瀚洋一前一后来到了王俊这水吧,扑通两声,两人疲惫地坐进了椅子里,似乎累得精疲力尽的样子。

    “不是陪艾大哥去玩球了吗?”方倾一下下戳着于浩海放到桌子上的大,“怎么累成这个熊样?”

    于浩海:“不想话。”

    尹瀚洋用索明月的头发把自己的脸罩了起来,一边闻他头发一边有气无力地:“我们快死了,这种橄榄球,老子再不想玩了”

    王俊把冒着气泡冰凉的荔枝水递给了尹瀚洋,又把冰镇矿泉水扔给了于浩海,两人大口大口喝水,补充了能量,于浩海才道:“打球的过程中,两个王子看艾哥不顺眼,都想削他,我和瀚洋,就不让他们削他,这球打得,简直是险象环生,差点儿出人命。”

    方倾笑道:“你们俩还对付不了两个王子啊?你们一个看一个,艾哥不就所向披靡了吗?”

    “关键是凯文逊和威尔逊不在一个队里啊,”尹瀚洋愁眉苦脸道,“我和我哥也不在一个队,艾哥为了公平,他来回换队伍,可把我们整惨了!卜奕那家伙还在边上一直献殷勤,想助攻,让艾哥进球,我们又不想他助攻成功,所以我们得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哈哈哈哈,”方倾笑道,“后悔了,早知道上午不在研究室了,看你们打球。”

    “那文逊呢?”王俊问道。

    “和威尔逊在西院了,不知道在那密谋什么。”

    尹瀚洋到这里,朝于浩海眨了眨眼睛,轻声道:“上阵亲兄弟,你看出来没,这时候他俩又统一战线了。”

    于浩海轻笑一声:“那当然,利益共同体。”

    过了一会儿,往这边来的人也越来越多了,大家上午训练完后,都爱来这儿先喝杯水坐一下,再去食堂吃饭,艾登也抱着球高高兴兴地来了,他首先得意洋洋地告诉艾兰:“我是运动健将。”

    袁真在水台那里刨冰,之前已经听到于浩海和尹瀚洋的吐槽了,这会儿听到艾登在这儿大放厥词,又想到他那一包内裤子,不禁表情微妙地看了他一眼。

    艾兰一副不屑的表情:“谁给你的勇气?在这里自称运动健将。”

    “真的!上午我们玩球来着,橄榄球,”艾登把球放到一边,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我得分最多!”

    艾兰心道这里无论是卜奕一伙儿的还是于浩海一伙儿的,目前都很巴结艾登,可不让他进球最多么,他笑道:“哥,我建议你跟他们赌钱,你可能会赢一套房子。”

    艾登板起脸来:“什么话?我可是执法人员!”

    “行吧,执法人员,你要喝啥?我请。”艾兰道。

    “我请吧,艾哥哥,”王俊连忙,“玩球肯定是玩累了,兴许还有点儿摩擦这杯我请。”

    艾兰好笑地看向王俊,王俊竟也对自己的哥哥狗腿起来,害怕因为玩球的“摩擦”,艾登对凯文逊有了成见。

    看来这年头检察官是很吃香的,毕竟大家都怕惹上官司。

    艾登仔细看了一下餐单,还有这个的水台,对王俊:“这水吧像模像样的,种类还挺多。”

    他看了一圈,不知道点什么,水台里面是搬到外面的大冰箱,透明玻璃里面能看到装着的各种各样的果汁和啤酒。

    “那个吧,”艾登指了一下,“好像是柠檬水。”

    王俊往他指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立刻看向袁真。

    是无人问津、却一直存在着的、每天都有的柚子汁。

    于浩海坚决不喝这个东西了,怕方倾不高兴。

    “这个,呃这个不能卖”王俊不敢把它拿出来给艾登,怕袁真会伤心。

    袁真像个固执的守望者,在做果汁的时候,总是会一厢情愿、不由自主地做这个以往于浩海最喜欢喝的果汁。

    “没什么,”袁真走到冰箱门口,将装有柚子汁的玻璃瓶拿了出来,咔的一声开了瓶盖,递给艾登,“给你。”

    “是我点的这杯特别贵么?”艾登接了过来,仰头喝了一大口。

    然后,他的表情慢慢变了,先是眼珠转了一圈儿,接着是逐渐狰狞,然后,“噗”的一声吐了出去。

    “酸!”艾登抿了抿唇,震惊地看着中这一饮品,“还发苦!这是、这是谁把于浩海的汗水装起来了吗?!”

    艾兰一听就明白怎么回事了,他立刻站起身来啪的一声打他老哥的后背上:“你给我好好地喝,别胡八道!”

    “太难喝了!这是于浩海的味道!”艾登大叫起来,“你们这水吧不行,我拒绝付钱!”

    “欠吧蹬你又欠打了!”艾兰从他中夺过饮料放到了水台上,就去追艾登,临走时还不忘对袁真了一句:“抱歉”

    王俊连忙走开了,这场面他看不下去,不敢去看袁真的表情。

    “没关系。”袁真像是给自己听的,从水台上拿过那半瓶柚子汁,低着头,轻轻地倒进了水池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