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感觉难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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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嗡嗡。

    怀砚的放在床头柜上,振动触碰到木头发出更大的动静,迫使怀砚从睡梦里睁眼,感受到周围的漆黑,怀砚迷糊的伸去拿,想着谁不要命了这么晚还敢吵他睡觉。

    一看,好嘛,姑奶奶,当他刚才没想。

    知道姑娘这么晚打电话给他肯定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毫不犹豫的接通电话从床上坐起:“乔乔?怎么没睡觉?”因为刚从睡梦里被拉醒,怀砚的声音带着一点沙哑,那语气就像在哄朋友。

    “怀先生,龚先生好像被孟钰娅给抓了,刚才她用龚先生的给我打了电话,怎么办”大概是因为着急,褚乔的声音带着哭腔,怀砚那颗心一下就揪住了。

    怀砚伸打开灯:“龚先生是你找的那个私家侦探吗?”起身走到外间书桌旁拿起另一部工作用的,给何秘书拨了一个电话,丝毫不觉得时间上有什么不妥。

    “对,她有人认出龚先生是私家侦探了,所以她才知道的,还龚先生在她那边的酒吧喝多了,等龚先生酒醒了自己就会回来的。”

    怀砚盯着另一部等待接通的界面:“酒吧的是之前我们的那个城西的酒吧吗?关孟玺桦生母的那个。”

    “对,龚先生会不会出什么事啊?”褚乔感觉自己的都有些发颤,如果龚先生真的出什么事,她真的会恨死自己。

    等待接通的界面显示接通,弹出通话计时的秒数,怀砚直接挂断了电话,点开短信:“不会有事的,我现在让人去城西接他,放心吧。”

    “好。”

    “别担心了,乖乖去睡觉,现在还早。”一边温声安抚褚乔,一边给何秘书发了一条短信。

    “我睡不着。”忧心和自责混杂在心头,褚乔怎么也安不下心。

    怀砚语调升高:“睡不着?那可难办了,要不你明天去跟学校申请一下,别住宿舍了,搬过来和我住,我保证你天天能睡好觉,怎么样?”发完短信,怀砚把往旁边一扔,重新坐回床上,逗姑娘。

    “怀先生。”褚乔语气严肃,但怀砚注意到她已经没有刚才的微颤:“你现在就像个流氓。”

    话音一落,电话里传来嘟嘟的挂断提示音,怀砚失笑,流氓吗?流氓也不错。

    另外一边,十脸懵逼的何秘书盯着半天缓不过来,倒是睡在一旁的女人被何秘书的动静吵醒了,撑着身子凑过来,语气十分不悦,又带着娇嗔:“你大晚上的不睡觉干什么呢?谁给你打电话?”

    “啊,怀总找我。”对,他老板找他,给他打电话,一个字不就把电话挂了,就为了把他叫醒,然后发短信跟他什么事,这什么操作?

    “你们怀总这么晚找你?他不是休假了吗?哼,我看是哪个妖精找你吧?”嘴里虽然不信,但却没有丝毫要查岗的意思,反而是带着点脾气蹬了蹬被子翻身继续睡觉。

    何秘书扯了扯头发,知道自己女朋友并没有不信他,就是单纯的被吵醒了不高兴,转身去哄了两句之后,心不甘情不愿的离开了舒适的被窝。

    这种老板不加奖金过不下去了!摔!

    褚乔挂了怀砚的电话之后,舒了一口气,虽然被怀先生调侃了两句之后,确实心里没那么慌了,也知道怀先生不过是为了转移她的注意力才了那些话,但她就是控制不住心跳,而且她现在完全不知道要怎么面对怀先生。

    用力地拍了拍自己的脑门,在心里把自己骂了个遍,她当时到底是怎么想的,要自己想先完成学业?什么叫先完成学业?完成学业再领证吗!

    褚乔心里现在有一万只土拨鼠,啊啊啊的叫个没完。

    她甚至能清楚的感受到怀先生对自己亲密了几分的态度,那她现在跟怀先生到底是什么关系啊!

    天亮之后,褚乔带着浓重的黑眼圈下了床,尤莉莉带着探究的目光看了她半天,最终注意到褚乔眼底明显的黑青:“你昨晚做贼去了啊?”

    褚乔没精神的摇了摇头,自顾自的拿起刷牙杯走到水池前洗漱。

    “你这样子,跟国家一级保护动物似的,就差耳朵长在头顶上了。”

    褚乔吐了一口牙膏沫,并不想跟尤莉莉讨论这个问题,含糊不清的转移了话题:“你今天怎么起这么早?”

    尤莉莉像是在看异类一样看了一眼褚乔,然后又看了一眼窗外,抿了抿唇残忍的拆穿:“不早了,第二节课都快下课了,外面只是阴天,不是太阳还没出。”

    褚乔猛地转头看了一眼尤莉莉,顾不上嘴里叼着的牙刷,立马走到窗户边,看到楼下三三两两都是往宿舍走的,根本没有每天早上赶着上课的大部队,她信了!

    回身三下五除二赶忙刷完牙爬回床上摸到,已经九点半了。

    尤莉莉走回宿舍,看到褚乔犹如晴天霹雳一样,毫不留情的又给了她一记暴击:“你今天早上是王教授的课吧。”

    睡过头的褚乔械的转过脸点了点头,换来尤莉莉一句:“节哀。”然后她就看到尤莉莉又悠然自得的爬回床上继续睡回笼觉。

    褚乔双插进发丝里揪住发根,王教授是系里出了名的严苛,她这一趟无故缺课损失掉的学分和个人评价分可怎么补回来啊!万一期末因为这个不及格了怎么办啊!

    自艾自怜了一会过后,褚乔突然想起昨晚孟钰娅给她打电话的事情,也不知道龚先生怎么样了。

    此时怀砚正跟龚政在一起,身边还坐着一个刚毅严肃的男人,接到褚乔的电话之后,怀砚起身避开身旁的人,找了一处安静些的地方,接通了电话。

    听到褚乔毫不意外的开口就问龚政的事情,怀砚下意识看了一眼龚政,巧妙的组织语言回答褚乔的问题:“龚先生身上没有伤,据他自己也没挨打,确实是在打听事情的时候被人拉着喝了很长时间的酒。”

    “那龚先生就是没事了对吗?”她最怕的就是孟钰娅会把龚政打一顿然后拘禁起来,既然人已经回来了,身体也没有外伤,肯定就没问题了。

    怀砚顿了顿,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皮鞋:“应该。”

    褚乔抓住怀砚的语病:“什么叫应该?”难道还有什么事情?

    “也没什么,就是还有两项检查没做完,反正据他自己,身体没什么不适,就是精神状态让他感觉不习惯。”

    褚乔放下心来:“那应该是因为宿醉吧,喝多了酒肯定会没什么精神的。”

    “嗯,喝多了酒确实会没什么精神。”

    褚乔觉得怀砚好像有点心不在焉,想到昨晚自己把他吵醒,加上现在又是上班时间的点,自己大概是打扰到他工作了:“那怀先生你忙吧,这次的事情多谢你了,回头我自己联系龚先生去看看他。”

    怀砚本想自己没什么要忙的,但想到现在房间里面还在等检查结果,怀砚到底还是没出口:“嗯,好。”

    “怀先生再见。”

    挂了褚乔的电话之后,怀砚走到一扇窗户旁边点了一根烟,烦躁,姑娘为什么会被扯进这么麻烦的事情里面来?

    一根烟燃尽,怀砚也没抽上几口,直接摁灭在旁边的灭烟盒里,回到房间内,里面坐着的两人还在等检查结果,一个满脸烦躁,一个面无表情,气氛有些压抑。

    大概又过去了将近十分钟的时间,一个扎着马尾披着白大褂的女人敲门进了房间:“郝队,结果出来了,第二例是阳性的。”

    龚政听到这句话忍不住爆了好几句粗口,怀砚站在一旁不语,而郝队只冷冷的看了龚政两眼,起身跟那个白大褂的女人出了房间,应该是有话要。

    怀砚走到龚政对面坐下:“你到底记不记得昨晚的事情。”

    龚政此时心态完全崩了,根本不能好好话:“我记得个屁!”完还踹了一脚旁边的椅子泄愤,发出不的动静。

    怀砚见他根本没法沟通,干脆起身出了房间,准备跟郝队聊聊。

    出门之后,郝队还在跟穿白大褂的女人着什么,余光注意到怀砚从房间出来之后,就站在一旁保持听不到他们话的距离,看样子是在等他,便很快的结束了对话,等那个女人离开,怀砚才走上前。

    “郝队,我想问问他现在被查出阳性,会被怎么处理?”

    “他摄入的是这今年最新型的药物,我们暂时称之为独品,因为它能够使人兴奋、上瘾,如果一次性摄入的量过多,就会引起像他这样的失忆反映,但这种独品又是由兴奋剂转化过来的,虽然是独品,但实际上是一种擦边球,帝都还没有修订正式的文件界定这种药物到底怎么处理,但不管怎么处理都是要跟摄入独品一样强制戒掉的,所以隔离是肯定跑不掉的。”

    着,郝蔚邢皱了皱眉,似乎也觉得这件事有些难办:“不过你这个情况确实特殊,毕竟是你们自己把人送过来的,但因为他已经有一段记忆缺失,我们也不可能单凭你们的描述就断定他确实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摄入了这种独品,具体还要跟所里商量一下。”

    怀砚点了点头,这种结果对他来倒不意外。

    郝蔚邢叹了口气:“不过你也不用太过担心,毕竟你主动把人送过来,也算是帮了我们一个大忙,你的那个位于城西的酒吧,我们会着重排查,如果真的像你们的那样,我们肯定会还他一个清白。”

    怀砚知道这不过就是一套标准辞,警局每天有那么多事情要做,孟钰娅那一伙人又不像是新,反侦察的能力非常强,做的那些事情好像没什么脑子,但又每一步都是算计,能查清还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

    但他还是向郝蔚邢道了谢,毕竟这位郝队也是警局的一位顶梁柱。

    回房间跟龚政交代了几句,又安抚过他之后,怀砚把他留在了警局,毕竟他也带不走龚政。

    一出警局,怀砚就给怀母打了个电话,怀母正在家里插着花修身养性,突然被怀砚的电话打断,话里都是埋怨:“你不是休假吗?休假不去找乔乔给我打什么电话?打扰我插花,真是的。”

    要放在平常,怀砚肯定跟怀母贫两句嘴,可今天实在没有心情:“妈,乔乔什么时候可以回童家?”

    “哟,这是按捺不住了?追不到乔乔就把主意打到家族联姻上来啦?”怀母日常调侃儿子一点压力都没有,插花的顿都不顿一下。

    怀砚知道自己要是今天不出个所以然来,恐怕是没法好好跟老妈商量事情了,只能把最近发生在褚乔身边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怀母。

    怀母听完哪里还有心思插花,剪刀早早就放在一旁,有些感叹:“现在的学生都这么目无法纪了吗?年纪心思歹毒,不过你也真够没用的,这种事情还让乔乔自己去解决,你真出息。”

    怀砚早就习惯了怀母每次面对褚乔的事情都要损上他两句的态度,也不争辩:“所以妈,童阿姨的术做完了吗?”

    “快了,已经准备要去y洲了,不过去了那边还要适应一下环境,就怕出现水土不服之类的症状,大概适应一周左右,只要这次术顺利,你童阿姨一恢复好,重新进公司整顿完就能让乔乔回童家了。”

    怀砚皱眉:“太慢了。”做完术至少要恢复一个多月才能回公司,而且公司的整顿也不是一两天就能解决的问题,如果处理的不好,拖上半年也是有可能的。

    怀母没好气:“催什么催,生病是一下就能好的吗?你要是实在觉得护不住乔乔,就带乔乔去国外玩一阵,环游世界也行。”

    怀砚努力辩解:“妈,我那不叫护不住,您听过什么叫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吗?”不过仔细想想,带姑娘出国玩一阵也挺不错的,正好他还有很长一段假期,可以计划一下。

    收起,怀砚开车去了怀远国际,脚底生风的去了顶楼。

    推门进了自己的办公室,钱聍正穿着一本正经的西装坐在老板椅前埋头苦干,他倒没那么多规矩,进门不敲门倒也无所谓,但头也没抬,目光死死的盯着报表上的数据。

    “怎么了怎么了快。”钱聍以为是何秘书,自己这会正跟数据较劲,办公室里多站了个人总会让他分心。

    “分公司跟y洲国大是不是一直有来往?”

    怀砚突然出声把钱聍吓了一跳,抬头看着怀砚:“你!”又低头看了一眼数据,头往后一仰,这数据又乱了。

    “问你呢。”怀砚丝毫不在意钱聍的工作进度,仿佛他根本不是这个公司的正经老板。

    怀远在y洲有一家分公司,一直是钱聍在海外打理,而y洲国大指的是y洲的国际商贸大学,算是y洲的一流大学。

    从这个大学里毕业之后,拿到世界五百强的ffer率很高,但y洲国大每年都会往怀远送两批优秀的实习生,可怀远并没有那么缺人,每年为了这个名额,y洲国大都会一直保持和怀远的来往,虽然怀远是外企,但在y洲也排名非常靠前,他们根本不愿意和怀远交恶。

    钱聍皱眉瞪着怀远,又嫌弃又不耐烦:“是是是,有,怎么了。”钱聍心里吐槽这个人怎么不赶紧走,又不是来上班的,还打扰别人上班,一点同情心都没有。

    “那你帮我联系一下吧,搞个交换生什么的,进行一下学术交流。”完,怀砚心满意足的转身离开。

    钱聍猛地站起身对着怀砚的背影吼了一句:“姓怀的!我又不是你秘书!”

    怀砚压根跟没听见一样,心情愉悦的摁下了电梯。

    唯有某秘书坐在秘书室里瑟瑟发抖,这又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