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平平无奇的美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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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美滋滋的用托盘取了赏银:“好嘞,那位是咱们的汪大厨,的去柜台给您登记。”

    邱玉珂在柜台翻了翻账本,好家伙,这才开张没一个时辰,已经有不少人给厨师打赏了。

    果然,直播做菜收到的赏钱可不比卖一盘菜来的少啊。

    当初第一次跟厨师和掌柜这个想法的时候,厨师是抵死不从的,宛如逼良为娼。

    只听过歌伶舞姬收赏钱的,没听过要表演做菜收赏钱,这不是自降身份吗!

    “唱歌跳舞之所以能收到赏钱,那是对人家表演的肯定,咱们菜做的好,达官贵人也有打赏的先例,为什么就不能把做菜也变成一种表演形式?”

    邱玉珂又开始发挥她的洗脑特长:“我们不光要让他们对结果满意,还要让他们欣赏过程,又不是只有菜好吃,咱们勺也颠的好!肉也片的薄!火候更是掌握的分毫不差,你行你来啊?你不行,那就只有敬佩的份!既是敬佩,为何不能赏?”

    众人听的跃跃欲试,更重要的是,赏钱是厨师跟酒楼五五分成,也是一笔不的收入啊。

    这事就这么定下了,此时的她真想为当时的自己点个赞!

    “嘿!外头好些蝗虫,方才还有两个不长眼的撞我脸上了!”刚进门的食客跟众人分享新鲜事。

    马上有人附和道:“我昨天也看到了几只。”

    “今天又多了些。”

    “先前国师好像提醒过今年有大规模蝗灾,不知哪里要遭殃了啊。”

    “有国师在怕什么!来来来,想吃什么,今儿我请!”

    “哈哈哈!李兄真是爽快人!”

    “蝗虫?”想起丸子当初的,邱三姑娘不禁有些担心明年的粮食产量了,真是十分的忧国忧民。

    出门看去,蝗虫并没有像她想象的那般多,间或可见几个虫子扑棱着翅膀飞过去,随即被玩闹的孩童捕捉。

    佩奇忽的一抬,抓住一只险些撞在她脸上的蝗虫。

    捏着蝗虫的翅膀,佩奇骄傲的给自家姑娘展示:快夸我!

    “嘿!这不就是蚂蚱吗!”

    邱玉珂也觉得好玩,戳了蝗虫两下,后者蹬着腿不停的扑腾。

    “别,长得还挺可爱的,这翅膀,细腿,还有这眼睛!”

    丸子却有些怕这个东西:“姑娘喜欢吗?姑娘若是喜欢,我去找个蛐蛐罐装起来。”

    邱玉珂仍然戳的不亦乐乎:“喜欢啊,长得这么可爱,一定很好吃。”

    “”

    “姑娘方才什么?”

    “我,要是在油锅里炸一遍,裹上胡椒和辣椒面儿,肯定非常好吃!”

    ‘咕嘟!’

    丸子一脸震惊的看向咽口水的佩奇,又看向戳蝗虫的三姑娘,怎么看怎么觉得她俩好像是认真的!

    邱玉珂计上心来:“佩奇!你跟这些孩子们,拿蝗虫可以来鲜公楼换薯片!”

    佩奇重重点头,一溜烟不见了踪影。

    不一会的功夫,排队领薯片熟条的窗口就站着一排排捧蛐蛐罐的孩子们。

    鲜公楼修缮的时候特意留了个门,虽是门但也用了心思,外观看上去好像半个凉亭,上挂一个的匾额,也不知是谁用圆圆的字体,涂鸦一样书写了五个大字:京都第一味?。

    门之内是高高的柜台,几个二在柜台内忙活着用油纸包薯片和薯条。

    今天的薯片和熟条是免费赠送的,等开张大酬宾的活动结束,薯片和薯条就开始正式售卖,届时还会有其他零食和饮品一起售卖。

    和只卖甜食的饴味斋不同,这里不设堂食,只能打包,节约了成本和空间,也不会因为低廉的价格而降低鲜公楼的整体逼格。

    孩子们拿着蚂蚱来窗口跟二换薯片,不一会的功夫,邱玉珂就收获了一大筐的蚂蚱,没多时,油炸蚂蚱又回到了‘京都第一味’的柜台。

    等到下半晌的时候,街头巷尾随处可见捕捉蚂蚱的人群,各家各户时不时传出油炸蚂蚱的香味。

    “越是弥足珍贵的美味,外表看上去越是平平无奇。”邱玉珂笼着暖筒,站在鲜公楼的门口不无感慨道:“辛苦劳作给全身心带来的幸福,从来也是如此”

    她瞬间觉得自己高大了许多,正打算再来两句高端台词端正自己的人设,眼前忽的冒出一个油乎乎的东西。

    她往后一个踉跄,被佩奇单接住。

    佩奇一扶着她,一将油炸蚂蚱往她嘴边送:“姑娘,真的很吃!”

    “我我知道很好吃,你能不能拿开?”

    “你吃一个!”

    “不不不,拿开拿开!”她缩的双下巴都露出来了,极力要和这个金黄酥脆的蚂蚱拉开距离。

    佩奇为自家姑娘吃不到这样的美食感到遗憾,不过没关系,她腰间挂了一个竹篮子,装满了蚂蚱,姑娘要是反悔了随时可以吃。

    邱玉珂则看着她那个比腰还粗的竹篮子,百感交集。

    这要是被大皇子看到了,岂不是要被她这种贪吃,又不擅打扮的扫地丫鬟勾掉了魂?

    佩奇果然好心啊!

    “三丫头!”

    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一匹马拉着辆朴素的车行了过来。

    马车窄的窗帘掀开,邱文山自里头要探头,却被帽翅挡住,只得放弃:“你这里还没忙完?”

    “爹!忙完了,这就要回了。”

    本来邱文山是反对她来鲜公楼做生意的,但她搬出了邱家做生意的祖辈和大伯,再加上优先服了娘亲,老爹只得让步。

    不过让步的条件是只让她白天过来,晌午饭过后没什么客人就得回府。

    晚上是鲜公楼最忙最热闹的时候,她偏偏得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呆在家里。

    “好,早些回去,别累着。”

    “爹,你要去衙门?”

    “陛下要议事,挺急的,国师也在。”

    邱文山不知为什么要单独提‘国师’二字,似乎在他心里还在挣扎,希望女儿再仔细考虑考虑这桩婚事。

    邱玉珂的内心也同样复杂,她看着邱文山道:“爹,其实我一直想问您,您是不是见过国师啊?”

    “这国师虽不是朝廷命官,但也食国之俸禄,和我等为官者也算半个同僚了,自是见过的。”

    所以您既见过国师一表人才,就不觉得这婚事是把女儿往火坑里推。

    但是

    “您怎么从来没告诉我国师是个青年才俊!我一直以为国师是个糟老头子!”

    “你也没问过我啊!”邱文山大惊:“你何时问过我了!”

    “我!我没问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国师不就应该是个糟老头子吗!为什么会这么年轻!还,还长得那么好看?!”

    邱文山皱着眉头咳了一声:“你这丫头,不可以貌取人!国师的才学和法力可不年轻!”

    “”

    您都是跟国师做同僚的人了,能不能不要跟别人一样盲目啊,既然当官,就请树立正确的三观好吗?

    “爹怎么这?”从鲜公楼出来的邱玉嘉跟自家老爹打了个招呼:“我正要跟三妹回去。”

    “好!你们回去吧!”邱文山没好气的放下车帘,催马车往皇宫的方向行去。

    邱玉嘉见妹妹一脸不高兴,忍不住摸摸她的脑袋:“怎么了这是?”

    “刚才我还在想,我要是挣钱了一定给爹换一辆豪华大马车,现在我反悔了!”

    后者乐了:“好!不给他换,给我换匹马吧!京郊马场来了一批新货!”

    起马,邱玉嘉有的聊了。

    没能成功换上新马车的邱文山一路上都在纳闷,女儿失忆后他真的没过国师的相貌和年龄?

    不过没重要吗?这年头嫁人还得看相貌?

    距离上次中秋见过国师已经月余,女儿回来后既没退婚,也没有生病,难道国师的相貌堪堪入眼,女儿还算满意?

    那为什么第一次去国师府的时候回来就生病了呢?

    看来女人心思的难猜程度,跟年龄毫无关系!

    此时,相貌堪堪入眼的国师大人明净川,正与司天监监正萧修赶往朝闻殿。

    他近日都在司天监编纂古籍很少回府,每每朝堂议政,皇帝总爱有事没事的叫上他。

    殿内已经到了不少官员,正三五一堆站在一处,待看到来人,纷纷整肃衣冠向他行礼。

    “国师大人。”

    “嗯。”

    扫过众人,明净川由内监领着落座,有几个品级较低,平日没什么会见国师的人蠢蠢欲动想上前打招呼的,却又被明净川通身清冷的气质拒之千里。

    朝闻殿不是上朝的地方,因而也没那么严肃,更像是个大书房,有事没事君臣聚在一块点悄悄话,逢年过节还能给臣下赏碗羹汤,一块坐着喝汤吃饼,也算其乐融融。

    但今天朝闻殿叫的人有点多,可见是有大事要商量。

    不一会的功夫,诚安帝便带着两位肱骨大臣闪亮登场了。

    秋日已尽,一国之君早早穿上襄绒边的夹袄,使得他看上去更为臃肿,行动也显得多有不便。

    “参见陛下。”

    臣子见礼,诚安帝却一挥道:“不必多礼了,都坐吧。”

    一国之君目光柔和的看向明净川道:“国师也到了。”

    “是。”后者微微欠身。

    “方才朕见了工部和户部的两位钦差,知道国师教给他们的治蝗之法,收效甚好!来,你们快跟诸位国师和诸位爱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