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 2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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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婴看到这个任务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拔虎须?

    在秦朝胡须可是很重要的存在,他们都把刮胡子当成羞辱犯人的刑罚——耐刑。

    这任务,等于让他动给陛下上刑?

    张婴:

    光球凑过来,蹭了蹭:[宿主要不算了?反正是被动任务,而且三个时辰不开启就会自动关闭,不影响你接其他任务,不做也没事。]

    [不。]

    吐槽归吐槽,不能拿秦始皇的健康开玩笑。

    [这被动任务,可以刷多少次?]

    光团晃了晃:[不知!它和系统发布的任务不是一个制。被动任务就像你们打游戏时的隐藏任务,很随,只有开启下一个被动任务时,之前的才会关掉。]

    [嗯。]

    张婴听到这认真起来,完全随,会被顶替。

    这代表他必须尽快开启,并且抓紧一切时间多做任务才是。

    但要怎么合理、长期地扯嬴政的胡子呢?

    嬴政对他确实很纵容,但不代表对方是个无痛觉的傻子啊!

    [系统,你的这个能量,可以给我,可以给狗,其实也可以给别人吧!]

    光团颤了颤,[啊,这啊这宿主你怎么知道的?]

    张婴很淡定:[这还要猜?你若不给好处,山林里的猴王,狼王会那么听你的?会给你找野果?那时候我们山穷水尽,你能给出去的好处也就一点能量。]

    [!!!]

    光团大哭:[宿主,如果我分太多能量,不光我出问题,你身体也会承受不住]

    张婴连忙安慰光团:[你放心,我只要一丁点的刺激。绝对不会超过上回丹药时用的能量,我最爱惜身体了,你懂我的,最可爱的光团。么么啾。]

    [哎呀!哎呀,好,好的吧]

    咸阳,春兰殿。

    数位夫人、美人正在此处赏花,她们聊到趣事的时候,其中一位美人忽然开口。

    “我儿听闻公子扶苏要去西南学室,怎么都按耐不住,非要追随而去。”

    到这,她还嗔怪地看了郑夫人一眼,“我儿也不知从何处听到扶苏公子的事迹,日日在我耳边念叨,极为崇拜其大兄。”

    郑夫人笑了笑,开口道:“不过是子喜欢跟着长兄的玩。哪有你得这般夸张。”

    “可不是夸张。”

    另外一位美人也娇笑道,“这不就与在湖泊戏水的白鹅一般,鹅都亦步亦趋地跟着鹅妈妈。”

    “嘻嘻”“哈哈”

    美人们捂嘴笑成一团,各个人比花还娇。

    “你这嘴啊!”

    郑夫人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你们且安心,回头,我与陛下学一嘴。这么多皇子出宫,也不怕朝阳殿的先生们有意见。”

    其他美人们动作一窒,片刻后,纷纷道:

    “夫人何必劳烦到陛下。”

    “朝阳殿的先生不用教我那顽劣幼子,只怕会高兴得很。”

    “兄弟之间连枝同气,陛下高兴还来不及。夫人何必去呢。”

    美人们心下忐忑,她们确实是对扶苏将儿子们拐出宫有些意见。

    但她们只希望郑夫人规劝儿子,并不希望郑夫人牵扯上皇帝。

    因为郑夫人话太直白。

    她若是转述给皇帝,皇帝可能看在扶苏的份上不会对郑夫人生气,但她们肯定完蛋。

    美人们彼此对视一眼,连忙凑到郑夫人面前,为自己之前的言行致歉。

    然而她们却惊讶的发现,对方并没有像往常一样爽快接纳。

    而是微笑着点头,低头抿茶,很有点高深莫测的味道。

    美人们心下不安,又多夸赞庭院什么的几句。

    坐了许久,坐得太阳彻底下山,才依次起身告辞。

    当庭院内只剩下郑夫人和玉兰夫人时,郑夫人放下茶杯,揉了下有些僵的唇角,怎么这次聚会办这么久,可累死她了。

    郑夫人一回头,恰好看见玉兰夫人满脸不敢置信地扭头看着她。

    “阿妹怎么了?”

    “不,不曾想,阿姊今日也会借力打力了。”

    玉兰夫人藏在袖下的不由得捏紧,阿姊的心何时也变得深沉了。

    “啊?哈哈,可能吧。”

    郑夫人不好意思,这是自家儿子前几日教她的应对套路之一。

    而且耳提面命地要求她不可对任何人明。

    郑夫人见玉兰夫人还想细问,有些尴尬起身,“咳,我想起要给儿送些东西,回头再找你。”

    “恭送阿姊。”

    玉兰夫人连忙起身相送,等目送郑夫人的背影都看不见,脸上的表情才沉下来。

    “夫人。”

    她的贴身宫女悄悄靠近。

    “等会。”

    玉兰夫人警惕地左右看了一眼,直到两人进入宫殿,关好了门窗,才示意宫女开口。

    “扶”

    “嘘。从今日起,不得他们的名字。”玉兰夫人连忙制止。

    宫女连连点头:“两年前,因为某吏心软,余孽找上门的时过早,那边来不及妥善处理,只能选择从夫人这送”

    “我不想知道前因后果。”

    玉兰夫人颤了颤,烦躁地打断对方,“知道得越多,越容易暴露,你就告诉我一点,那孩子的母亲尚在人世吗?”

    “死了。千真万确。”

    “很好,总算有一个好消息。六余孽有来找过吗?”

    玉兰夫人刚松了口气,见宫女为难地点头,脸色顿时又沉下来,“那个蠢女人,捡了个失忆的女子就敢搞掩人耳目,借腹生子,杀母留子这一套。

    若非如此,又岂会被那些毒蛇拿捏把柄,找上门”

    “夫人,那边问是否要去查”

    “查什么查!也就她当自家夫君是个温吞。你想想,当初要不是九原军情紧急,他不得不离开咸阳,你当那蠢妇有会出?

    我甚至都怀疑对方是知道了什么,就他那外热内冷的性子,会随便关心一个臣之子,会找启蒙先生?”

    玉兰夫人完,宫女也露出凝重的神色,她:“要不,从郑夫人”

    “别她。她今日的表现连我都有些看不透。”

    玉兰夫人表情越发焦躁,“往常她直言快语,哪里会用这种话术,我都怕她过去是不是装傻。

    不成,局势太乱了。你想个办法与那蠢妇,永远忘记这事!永远不要去查!还有我们,人情也算还了,此事已了。我们永不过问。”

    “是,可夫人,若那边还递信入宫”

    “全烧了。”

    “是,夫人。”

    咸阳宫,嬴政正在批改简牍。

    此时,赵文碎步进来,低声道:“陛下,长安乡的案牍呈报。”

    因嬴政的关注,所有与张婴有关的事情,赵杰都会将其额外标记出来,让信使提前呈送上来。

    “哦?”

    嬴政批改完中的竹简,然后打开其翻阅,看了一会他的脸色沉了下来。

    这令赵文有些紧张。

    陛下每次看有关张婴的竹简心情都很不错,怎么这一次态度迥异。

    “赵杰派的信使呢?唤他上来。”

    “唯。”

    赵文迅速退出去,曾经送过竹简就会立刻离开的信使,这回居然真的候在原地。

    赵文立刻知道是出了状况。

    他不敢停留,马上带信使入宫觐见。

    嬴政目光锐利地看向信使。

    “如实?”

    信使迅速行礼,高声应道:“不敢有半分虚言。”

    “好,很好。”

    嬴政起身,面无表情地开口道,“熊家,很好。熊家竟敢如此愚弄朕!赵文。”

    赵文立刻接住嬴政丢过来的文件。

    他目光一扫,心下骇然,熊家子不光敢抢功劳,居然还要将自身的麻烦诬陷到其他人身上。

    最关键的是,这牵扯到了张婴,难怪陛下这么生气。

    但熊家毕竟是扎根秦国百年的楚系大贵族,连熊启谋反都没能覆灭的世家。

    赵文谨慎地心翼翼道:“陛下。或只是熊家嗣子一人”

    “我知晓。”

    嬴政身侧的拳头捏紧,面色森然,声音很轻,“我可不想再见一篇谏逐客书。”

    在几年前。

    嬴政突然发现他万分信任的郑国是间谍,耗费心血修建的引泾水东注洛水为渠,是韩国的阴谋,意在疲秦,并非为强秦。

    暴怒之下,嬴政一度决定驱除秦国内,所有其他国家出身的官员。

    若不是李斯昧死上奏,写了一篇谏逐客书。

    大意是:不可因噎废食。

    郑国早死了,横纵秦国各地的水利工程也会消失。

    而驱除了将近朝堂五分之三官员的秦国,多半无法称霸战国。

    赵文自然也听懂嬴政的意思。

    陛下会克己慎行,不会迁怒。

    赵文隐晦地称赞陛下几句。

    刚刚安排好出行车马的赵高匆匆赶来。

    他见嬴政走出宫殿,立刻恭敬地凑过来,见嬴政心情不好,为了令对方开怀,赵高立刻半跪在地上准备当嬴政上车的踩凳。

    嬴政没有理他,也没有调侃两句,而是面无表情越过。

    赵高懵然起身,他看到紧随其后的赵文,刚想上前问两句,却发现赵文的双眼居然闪烁着怜悯和同情。

    赵高神经绷紧,他几乎是连跪带爬地跟在嬴政身后,惴惴不安。

    他不知道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但他相伴嬴政多年,非常能看懂嬴政的脸色。

    上一回陛下的脸色如此难看,还是在得知吕不韦和太后有首尾时。

    思及此,赵高的心跳快得几乎能冲破胸腔。

    “赵文。”

    嬴政上马车前,忽然开口,“彻查长安乡,有任何线索,立刻汇报。”

    “是,君上。”阴影里一道声音响起。

    赵高猛地抬头,居然是彻查长安乡?

    到底出了何问题?

    不会是那个熊家嗣子做了什么犯蠢的事吧!

    他举目四望,没有任何人给他眼神,赵高浑身冰凉,也对,宫内人都生了一双厉眼,谁会在这个时候搭理一位被秦皇冷落的内侍。

    先冷静!

    先找出来到底是什么问题!

    他还是胡亥公子的夫子!陛下也没有立刻发配他!

    他还有翻盘的会!

    半个时辰前,张婴哄好了系统,又有了计划,心情便放松了许多。

    这一放松,目光一转,他便发现又来到一处从未见过的宫殿群。

    这宫殿群景致,与他的卫月宫,以及朝阳殿都有很不相同。

    若卫月宫是精致,朝阳殿是大气。

    那么此处的宫殿群是几个标签,浑厚、铁血、庞大。

    这里是以秦国最喜欢的黑色为主。

    几乎没多少精巧的湖泊、花卉,随处可见的高大树木,奇形怪状的假山,凉亭。

    沿途甚至能看到木头假人,梅花桩,以及一排排的铜制兵器。

    这里也非常庞大,一辆软轿子路过一个宫殿前坪,居然需要三十多秒才能晃过去。

    若想看看这个宫殿群的整体,一眼根本看不到尽头,你伸长脖子,也只能看见层层叠叠,几乎像是重影的回廊。

    你仰起脖子,也只能看见上方错落有致、又数不清的庑殿、悬山屋顶。

    怪不得有野史,嬴政每打下一个国家,便会将那个国家最有特色的建筑宫殿群搬回咸阳宫。

    从目前三款风格迥异的建筑群来,还真有可能。

    “怎在发呆?”

    张婴回过神,便看见驻足马车前的扶苏温和地看着他,伸出,“不下来?”

    “嗯嗯。”

    张婴感慨,不愧是被吹捧两千年的温厚人,对他这么一个陌生臣之子都这么照顾,“阿兄,我马上下来。”

    “殿内不可带携带任何铜器。”

    扶苏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被张婴抱在怀中的那黑色罐子,“你且将其放在车上,我命人送回卫月宫。”

    “成。”

    张婴并未多想,利索地点点头,然后蹦下马车。

    他跟着扶苏,两人一前一后地迈进宫殿。

    这宫殿容纳了几十名皇子、公主,以及衣着华丽,品级比较高的夫人、美人,完全不显得拥挤,中央还能空出一片让人起舞的空地。

    张婴瞅了几眼。

    丝竹声声不歇,几位戴着牛角面具,身着透明薄沙的少女在翩翩起舞,看那些动作,多半和祈神有关系。

    张婴不感兴趣地移开视线。

    薅陛下的胡须更重要。

    他得赶在嬴政抵达宴会厅之前,先把拔梳胡子的氛围给造起来。

    就是该找哪一位皇子打配合呢?

    “祭祀舞,瞧着很亲切吧。”

    不知何时,胡亥又一次来到张婴的身边。

    他多瞥了张婴几眼,语气带着一丝恶意的怂恿,“你作为巫祝奉子,要不也上去舞一曲比比?我听巫祝奉子可以得到神明的偏爱,对此一直很好奇,莫不是你跳舞跳得比较好?”

    话音刚落,附近有些公主和夫人纷纷捂嘴偷笑起来。好几个看张婴的目光都透着点居高临下。

    不过还有更多的“李斯”“甘罗”“嬴荡”站了出来。

    他们不高兴地瞪着胡亥和偷笑的几位人。

    “先生过,要知礼,学礼,用礼,岂可随意折辱阿婴兄?!”

    “回头我得问问先生,学而不用,何必学。”

    “是极是极。我也要问问父皇!”

    团子们集体替张婴话,这令其他公主夫人颇为惊讶,也令胡亥脸色越发不好。

    他冷声道:“你们作甚!帮着外臣之子,质问亲阿兄,亲叔父吗?”

    团子们闻言有些慌。

    赢氏王族的祖训,最重要的一条,便是强调亲友团结,一致对外。

    团子们对视一眼,但还是倔强地站着。

    “哎。胡亥公子得也有道理。”

    张婴一点都没生气,或者是有点惊喜。

    虽然胡亥这人不怎么样,但他这一次开口的时很妙啊,“祈福舞,我尚未学过。是不会的。”

    “舞都不会?”

    胡亥冷笑一声,嘲讽道:“你真是巫祝奉子?”

    张婴一顿,余光恰好看见胡亥眼底探究的目光。

    他心中一咯噔。

    果然不可觑天下人,就连胡亥这看起来又蠢又笨又坏的家伙,居然也会仗着莽撞言论,搞一些试探的行为。

    “当然!谁巫祝奉子必须会跳舞!”

    面对胡亥的试探,张婴表现得更为自信。

    他振振有词地开口,“我们巫祝奉子,不会舞,但有一套独特的祭祀祈福法,你不懂。”

    胡亥听到这话一愣,气笑了:“我不懂?那你。”

    张婴看都不看他。

    然后迈着短腿向着公子高跑过去,伸出了,甜甜一笑:“高阿兄,你可愿让我祝福你吗?”

    “我?”

    正端着酒盏的公子高一愣。

    他刚准备点头,忽然感受到不远处扶苏大兄面带微笑的目光。

    虽然大兄看起来依旧温温和和,但公子高却莫名觉得后背脊发凉,

    此刻,他端着酒盏的,放下不是,不放下也不是。

    “为,为何找我?”

    公子高喉结滚动了一下,有意识地提点,“你不是最喜欢你扶苏阿兄吗?”

    “啊哈哈我,稍后,稍后找扶苏阿兄!”

    张婴无奈,还不是因为你是笨蛋美男,扶苏阿兄白切黑,就怕一个不慎这戏就演不下去,“高阿兄,来试试么。巫祝奉子的祝福哦。”

    “”

    公子高心神一动,对神神鬼鬼的东西他还是很相信的,于是点点头,“成吧。”

    “嘿嘿。”

    张婴立刻拿出了自己的玉梳,然后放在了公子高的胡须旁,轻柔地梳,“一梳梳到须,富贵不用愁;二梳梳到底,无病又无忧;三梳再来次,多子又多寿1”

    秦朝人,好美须。

    公子高本来有些抗拒,但听到张婴咿咿呀呀的祝词时,忽然噗嗤笑了一声。

    “哪有这样的祝词,该不会是你编的?”

    张婴心头一顿,艾玛,这是傻白帅的直觉吗?

    “当然不是。”

    张婴歪了歪脑袋,“很有效。高阿兄你且闭上眼。”

    胡亥也反应过来,抱胸冷笑:“有效?谁信谁蠢。”

    公子高微微合眼。

    张婴放缓了声音:“阿兄,放松,伴随着梳子放松,先感受这个点,梳子触碰的点,有点点胀”

    “嗯,嗯嗯。”

    “再梳时,是不是觉得这个点,隐隐有些发热。”

    “哎,对呀!”

    “别动!再多梳几下,给你刮一下上面,是不是眉眼也舒服了些,睁开眼感觉目聪耳明。”

    “真的!”

    张婴给公子高梳胡子那几下。

    用的是当初在病房里和一美容姐姐学的面部刮痧法。

    能减缓眼周疲劳,让淋巴处放松一点。

    只是为了临时增强效果。

    他才让系统分了点能量刺激相关穴位,才让公子高瞬间惊呼。

    当然,哪怕公子高日后喊其他人帮他面部刮痧,也会有点感觉,只是不会那么快。

    随着张婴的动作,主要是公子高声情并茂的配合。

    附近的皇子、皇女、夫人美人都投过来好奇的目光。

    而始终注视着这边的扶苏,见公子高似乎真的很信服,眼底微微透着点疑惑。

    公子高脸上的表情怎么回事?

    难道真有效?

    明明前日斥候送来的信上写着,张婴或许并非巫祝奉子。

    难道调查的方向错了?

    原本满脸不屑的胡亥,此刻也诧异地睁大眼。

    尤其看到公子高越来越认可、信服张婴时,他坐不住了,忍不住反驳道:“二兄!你别被他骗了,等会,你该不会是被骗了?还是配合他做”

    “你在浑甚!”

    公子高正觉得神奇,听到胡亥这么立刻不高兴,“你是巫祝奉子吗?你做不到,旁人便做不得?”

    胡亥一下子被话给哽住。

    “你们一个个围在这里作甚?”

    低磁的嗓音自门口响起。

    原本觥筹交错的宴会厅瞬间安静下来。

    一个个目不斜视,安静又规矩地起身,然后齐齐转向正门,恭敬地向逆光而来的高大身影行礼。

    踏入殿堂的正是面无表情的嬴政。

    他余脚步一转,几步便走到张婴这边。

    在一片寂静的宫殿内,忽然响起软软、欣喜的稚嫩嗓音。

    “仲父!仲父!我很思念你。”

    伴随着这句熟悉的台词。

    只见一人从案几后蹿了出来,张开着双,屁颠屁颠地跑过来,“仲父!你可想我?”

    “呵。”

    嬴政早看见张婴在公子高脸上折腾,点了一下他的额头,“滑头,又顽劣了?”

    “没有!是祝福!”

    张婴非常快地向嬴政伸出了玉梳子,满心欢喜,“仲父!仲父!祝福,祝福!很有效。”

    “嗯?”

    嬴政后退半步,敏锐地避开张婴的玉梳,便见对方毫不气馁,反而伸出,一本正经道,“仲父,这是巫祝奉子给最亲近长辈的祝福!”

    嬴政微微一怔。

    他忽然想起赵杰送上来的情报。

    阿婴之所以会遭遇熊家子的事,到底,还是他们长辈的‘不得以、无法作为’,令阿婴没办法展现出足够强大的靠山,才会被遭到轻视、欺负。

    一时间,嬴政竟联想到“不得不被丢在赵国”而被周围人冷漠、欺负的自己。

    感同身受的同时,也越发心怜阿婴。

    胡亥这回学聪明了,他没有第一时间就过去嘲讽,而是先观察形式。

    见父皇并没有纵容张婴,两个人凝滞在原地。

    他心底一喜,觉得会来了,连忙上前撒娇道:“父皇,别听他乱,什么最亲近的长辈,他刚还在给二兄梳胡子。父皇,也该给他请个先生,免得日后被嫌”

    他话还没完,便发现父皇不知何时转头看他,脸色似乎不是很好。

    胡亥内心雷达高度响起,立刻不话。

    之后,他便见嬴政微微下弯腰。

    张婴中的梳子迫不及待地来到嬴政的胡须处。

    玉质的梳尖很圆润,张婴力道不大,除了偶尔有几根胡须被扯掉有些刺痛外,并无其他不舒服。

    其余众人呆若木鸡。

    虽然张婴之前已经给公子高上过,也获得过好评。

    但面对皇帝直接上?

    这行为是不是有些太猖狂了。

    “李斯”“甘罗”已经紧张地互相握住,生怕看到张婴凄惨的一幕。

    但像是胡亥、公子寒这些熟悉皇帝的作风的皇子们,想法截然不同,他们只有满心的震惊。

    父皇在面对张婴时,居然会率先弯腰。

    为何能做到这一步?

    张婴一开始不是这么计划的。

    他脑海里构想了很多场景,要如何对嬴政笑,如何撒娇卖萌,再做对比实验。好让嬴政愿意让他上一次,只要上,就立刻让系统刺激感觉。

    能让他之后都能有理由持续去薅胡须。

    但计划赶不上变化。

    居然赶上嬴政心情不错的好时候!

    [系统!任务已经启动了,这个健康值+,嬴政什么时候会有感觉?]

    [很快!放心,我提前问过主系统了!]

    张婴很满意,嬴政活得长,他就活得长,那不得努力干。

    他连膳食都懒得吃,一门心思地拔毛啊不,是梳毛上。

    并且因为嬴政不痛,他的动作控制不住地越发大胆起来。

    仲父,您先忍忍!

    为了美啊不是,为了健康,暂时的疼痛都是必须的!

    明天的此时,后日的此时

    你一定会感激我的!

    张婴乐滋滋地沉浸时不时拔一根虎须落下的快乐中。

    他完全没注意到上方嬴政看向四周,主要是看向胡亥的眼神有多么的冰冷。

    原本还算热闹的宴会殿,渐渐安静下来。

    酒盏也不敢端了,巫女也不跳舞了。

    唯独丝竹声还在奏响。

    宴会上众人,一个两个都有些食不下咽,时不时还偷瞄端坐高位的嬴政,张婴。

    “行了,用过膳,都散了。”

    嬴政向着下方轻轻挥了挥,“胡亥留,不,去过西南学室的皇子们,都留下。嘶。”

    嬴政又一次轻蹙眉头,以及又一根掉落在案几的青色胡须。

    胡亥后背脊冷汗涔涔,只觉得每一根胡须的掉落,父皇看他的脸色便会更黑一分。

    数十人安静地离席,很快,殿内只剩下十多人。

    众人不约而同地看向陛下。

    “阿婴,你也坐下。”

    “好嘞。”

    张婴也不想一次性薅秃,细水流长才是王道,所以他还不忘雀跃地补充,“仲父!仲父!为了锁住福气,我特意给你扎了辫子,福气满满,保管你身体更好!”

    扎辫子不是为了恶搞,是为了加深嬴政的印象。

    就好像拜神之后领个福袋,有点点好事发生,看到福袋,都会想到日后不如再去拜一拜。

    哪怕只是一点点点的迷信。

    他也能多一点时间拔胡须。

    “陛下,人熊家咳,人,熊家子已在殿外候着了。”

    匆匆赶来的赵文正好瞅着嬴政两边胡须被扎起了揪揪,表情一歪,差点忘了之前要的话。

    好在几十年深宫生活养出来的心理素质勉强ld住,他继续道,“不过熊家子大声称冤,并强调,此事有胡亥公子能为他作证。”

    张婴立刻探头:哦豁,瓜来啦?

    胡亥满脸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