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我告诉你吧澄澄,你就是被人耍了。”
梁易澄闻言,抬起头,瞪了俞清铭一眼。
俞清铭若无其事地口喝着饭堂的粥,不知是被烫的,还是故意的,直朝他吐舌头。
“怎么,我还错了?他要不是对你不感兴趣,怎么会撩你撩成那样,还故意让你误会他?”
“他……”
“哎,我跟你,就是挺多这样的渣男的,没事就喜欢到处乱撩,平时人五人六的,睡过之后就原型毕露……”
“都了没睡过了啊!”
梁易澄烦躁地断,有点后悔今天没买糯米鸡了。
俞清铭耸耸肩,又:“哦,那他可能是心有余力不足,毕竟波/波肠……”
梁易澄:“???”
“你觉得他知不知道你喜欢他?”
梁易澄茫然地摇头。
“照我看吧,就你这傻不拉几的样子,他肯定一眼就看出来了。为什么不戳破啊?随便撩你几下你就死心塌地,天天跑去给他喂猫铲屎,你这么好的保姆上哪找去啊……哎别别别,我会噎死的!”
梁易澄夹起一个叉烧包,照着俞清铭的嘴比划了一下,懊恼地放回了盘里。
俞清铭惊恐地看着的动作,等到他放下手中的包子,才叹气道:
“我真伤心啊,我和你这么多年的感情,如今你却为了他恨不得往我嘴里塞SHI……”
梁易澄把叉烧包掰成了两半,用筷子夹起了半边,威胁地举在空中,坚定地:“他不是这种人。”
“哦,这还病得不轻呢,反正我什么你都不会听的了……那这样吧,你喜欢他,他又单身,你干脆就去追他呗。到时候你就能反过来逼他表态,我就看他还能怎么装下去哈哈哈——等等,别塞叉烧包!你塞了我会忍不住吃下去的!我最近不能吃这些!”
梁易澄侧头看了他好一会,似乎是在考虑俞清铭的提议,又像是在认真思考到底要不要用叉烧包堵上那恼人的嘴。
最后,他低下头,几口吃掉了那个凉透的叉烧包,才没好气地问:“你怎么了?”
俞清铭登时扔下手中的勺子,气冲冲地:“我那天不是去蹲那个哥哥吗?他可真难蹲,我去他公司门口蹲了几次,才终于让我遇上他回来。亏我以为他是狼狗,结果其实是条疯狗……”
梁易澄开始好奇了:“怎么?你们吵架了?”
俞清铭摆手:“没有,我们就见过一次,吵什么架啊。最开始他连名字都不肯,我就趁他洗澡的时候偷偷翻了他的裤兜,看到那本安保人员证的时候我还以为他是那条道上的,吓得我都准备穿裤子跑路了,然后他就出来了……”
梁易澄叹气:“你怎么能乱翻别人的东西……”
俞清铭翻了个白眼,:“梁二橙同学,你可真是天真啊!换你去开/房,对方约之前再三强调只一炮,那架势巴不得让你按手印签合同,可他自己却连名字都不肯,你觉得这合理吗?虽长得帅吧,但你就真能放心跟他睡了啊?”
梁易澄冷漠地:“可你不还是睡了。”
俞清铭被噎了一下,脸上发红,:“我、我这不是确认过身份了吗?证上写的那个公司是个很有名的外资大企业,总不能请坏人当保镖吧?反正,不管他是做什么的,我都挺满意的,人帅器大活也好,腹肌还都是真的。照我的经验事前只一炮的人多半都是在装逼,但他事后还真不回信息了,我只好直接去他公司堵他了,结果正好遇到他出完任务回来。”
梁易澄惊呆了。敢去外资大企业门口堵人还是为了约炮的,俞清铭可能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结果那混蛋看到我先是假装不认识,后来被我撩得受不了了,才提着我去了无牌旅馆。”
遇上俞清铭这样胆大包天的,那位保镖哥哥恐怕也是够无奈的了。
梁易澄忽然就有点同情他了。
“我准备都做好了,看见他在脱衣服。他竟然要脱衣服?!他以为我是为了什么才去他公司门口堵他的?!我看见他穿着那身西装我就硬了一路,我能让他脱?!”
见俞清铭激动得要拍桌,梁易澄连忙抱起自己的玻璃瓶装的山寨维他奶,胆战心惊地喝了一口。
俞清铭瞪了他一眼,又:“我就让他直接来,他突然脸就黑了,转身要走人——我当时都吹了半天空调了,屁股凉得要命,心也凉,就吼了一句‘你是不是不行?’不过旅馆隔音似乎不大好,隔壁房好像都安静了……然后他就气炸了,然后就开始,呃,就……你懂的,反正我中途就昏了,醒来之后连路都走不了,医生让我吃一星期流食……真是惨得跟遇到疯狗似的,不带他这么玩的吧。”
梁易澄差点被维他奶呛到,安静了好半天,才:“碰上你这样的,是个人都得发疯。”
俞清铭撇撇嘴:“他不乐意的话不能好好吗,明明可以好好商量的,何况我不就让他别脱衣服而已,也不知道他有什么好生气的……算了,Greened上的好男人多的去了,啊对了,要不要哥给你传授追炮友的一百种方法?不过,首先,你得先和他成为炮友——”
梁易澄面无表情地端起盘子,迅速起身走人。
“哎,等等我啊,嘶——”
俞清铭虽然有时候很毒,但梁易澄其实挺佩服俞清铭的。
虽然大多数人会被他那放/荡不羁的言行迷惑,但梁易澄知道,俞清铭有着极其敏锐的直觉和惊人的洞察力。
高中时代,梁易澄曾以为俞清铭的直觉和洞察力,别名叫gay达。毕竟,和几乎一眼就能认出同类的俞清铭不同,梁易澄是没有gay达的。
他看谁都是直的,甚至有时照镜子都觉得自己是直的。
当然,在他那些青春旖旎的梦里,从来就没有女主角,可他竟然还没想过去找原因。
可能这世上就没有比他更稀里糊涂的gay了。
因此,当俞清铭把他堵在放学后的教室,委婉地问他是不是不喜欢女生的时候,他才醍醐灌顶。
就像是一条在漆黑的夜里迷路已久的船,忽然被几万瓦的舞台聚光灯在脸上那样。
他呆立了一会,很快就接受了这个事实,然后激动地喊道:“是,我是!那你呢,你也是gay吗?!”
俞清铭目瞪口呆,惊恐地环视一圈,差点就想拿黑板擦堵上他的嘴。
后来,梁易澄一直把俞清铭当好兄弟,俞清铭也一直拿他当好姐妹,两人经常一起犯蠢。
但时间久了,梁易澄终于察觉,俞清铭其实是很聪明的,真正蠢的,大概只有他自己。
上次,俞清铭就是那样轻而易举地戳破了他苦心经营的拙劣谎言,逼迫他面对自己的内心。
正因如此,他才会感到恐惧。
但不管符朗究竟是不是真如俞清铭口中所的那般,他都不算逃开。
梁易澄轻车熟路地开符朗家的门,白猫迈着慵懒的步子,走到梁易澄的面前,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弓起的猫背分外的高耸。
白猫又长大了。
他揪着白猫的两条手臂,把它提了起来,掂了掂,严肃地:“白,你长胖了。”
白猫不搭理他,扭开头,不悦地蹬了蹬腿。
梁易澄放下猫,从包里翻出了干净的衣服换上,才抱着猫进了屋。
路过符朗的房间,他犹豫了一下,把猫扔进客厅,才心翼翼地开卧室门,钻了进去。
床上,枕头还是只有一个。
衣柜里,他的衣服依然整整齐齐地放着。
梁易澄飞快地退了出来,关上了房门,悄悄松了口气。
符朗今天又给他做了饭。
梁易澄一边热着饭,一边哼着歌,忽然想起了符朗发给他看的排班表。
昨天符朗上的是大夜班,从晚上十一点上到天亮,今天却没有休息,下午四点不到又出门了上夜班了,深夜才会回来。
却还抽空给他做了饭。
要符朗这是在耍他……那就尽管耍吧。
梁易澄搂着猫,自暴自弃地倒在沙发上。
白猫有点嫌弃地踩了几下他的肚子,扭过身拿屁股对着他,才安稳地坐在他的胸前,尾巴一甩一甩的,在发呆的梁易澄脸上扫来扫去。
一连了好几个喷嚏之后,梁易澄终于把猫赶走了,坐起身,揉了揉鼻子,眼睛都红了。
好想见符朗。
作者有话:
符白白开始儿大十八变了【痛心 大概大噶都猜到了 副CP出现啦……至于要不要为这对一看就能掏空我肾的副CP开车……这就看我以后的心情叭_(:з」∠)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