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章 大婚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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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妧一见来人是赵谨,便松了力道:

    “你大半夜的过来,又悄无声息,差点吓死我了。”

    “伶南他们都在,你怕什么?”

    “怎么不怕了?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万一伶南他们都不敌呢?”

    赵谨收了她的短剑归入剑鞘:“外面那么多人守着,不用怕的。”

    “嗯?”

    他搂着她坐在床边,侧脸看向身边的她:“陛下的人,还有王府的人,都在!”

    “陛下的人也来了?”

    “是啊,陛下不会让你这个大晋的财神郡主有失的。”

    “哈哈哈!”

    “呵呵呵。”

    宋妧笑过之后,又犯了嘴欠的毛病,打趣起赵谨来:

    “陛下是为了这个,你是为了什么?”

    “我为了你这个让我惦记了多年的丫头,明必须顺顺当当的嫁给我!”

    “咦?”

    “我这么聊,你都没有生气哦?”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我不生气。”

    “这么好脾气?”

    赵谨低头附在她耳边,热气吹在她的耳边,让她感觉有些痒:

    “明晚上,看爷怎么收拾你这个嘴欠的毛病!”

    “呃”宋妧被这情话刺激的,脸红了一片,撇过头去不敢看他。

    “怎么还害羞了?”

    “我哪有?”

    “我看也是。”

    “哼!”

    “你这女大王,可是跟爷宣过战的!”赵谨是二人久别重逢后,宋妧的挑衅。

    “我!”

    “你总不会是退缩了吧?”

    宋妧转过头来,红着脸用力的捶他一下:

    “哪壶不开提壶是不是?”

    赵谨顺势握着她的,低头凝视着她绝美的容颜:“明这壶水就开了!”

    “哎呀!”

    宋妧不好意思的,直接一头扎进他的肩膀上,当起了鸵鸟。

    赵谨胸腔震动,得意的笑意自喉咙溢出,宋妧觉得气氛,一只袭上了他的腰,狠狠的掐了下去:

    “嘶!”

    “你别笑了行不行?”

    “好好好!”

    赵谨也适可而止,没有再逗她,而是搂着她低声问:

    “我们好些不见了,你想我了吗?”

    “嗯。”

    “你准备好了吗?”

    “也没樱”

    “怎么?”

    “我才十六岁,人生漫漫,有些恐慌。”年纪轻轻就嫁人,感觉很慌张。

    “嗯?不用担心,我此生不会负你的!”

    “不不是。”要负你也不敢啊,有情蛊在。

    “我我以前在你身边胡闹,那时候我只是宋家的姑娘,以后我就是宗亲命妇了,所以”

    “以前你可以如何胡闹,以后也照样可以。”

    “哎呀,那怎么可以?我总要顾及你的脸面,我怕我做不好,会影响到你。”

    “你是惧内的脸面吗?”

    宋妧有些恼:“哎呀,你不要浑话成吗?”

    赵谨从善如流:“好!那咱们正经的。”

    “嗯。”

    赵谨果然敛了笑闹的神色,略一思量:

    “如果你因为这个命妇身份,就不快乐了,我觉得这是我的不是。”

    “怎么会呢?”

    “我喜欢那个恣意欢乐的你,我也乐意为你创造这样的环境,并不是那些个无数命妇中的一个。”

    “那如果如果我以后就真得和命妇们一样了吗?”

    “那证明你老了,而我比你更老了,我还怕你嫌弃我这个糟老头子。”

    宋妧在他的肩上蹭了蹭:“呵呵呵。”

    “如果你日后,真的不喜欢命妇这个身份,我们就离开朝堂,自由自在的投身江湖之郑”

    “可以吗?”

    “当然可以。”

    “呃”

    “怎么?”

    “其实我也不是讨厌这个身份,我是怕做不好。你我是不是个爱慕虚荣的女人?”

    “这世间的人都爱慕虚荣!你爱的这些,爷都给得起。”

    “咦?难道男人不喜欢那种质朴纯真,清高如兰,淡雅如菊的吗?”

    “那爷就喜欢你这脱颜色艳丽,娇艳欲滴的芙蓉花不成吗?”

    宋妧心里那个美呀,笑嘻嘻的回答道:“呵呵,成!”

    “质朴纯真清高的人就没有喜欢的东西吗?只是每个饶喜好不同。”

    “嗯。”

    “再了这世间,除了孩童就没有纯真的人,要么是本就不在意某些东西,或是一种伪装,或是太通透了超脱世俗。”

    宋妧细琢磨一下,觉得似是人生哲学:“谨哥哥,你看得这么清楚,活得不累吗?”

    “累?”

    “难得糊涂呀!”

    “糊涂不是心糊涂,而是做事的选择上糊涂!不要弄混了。”

    “嘻嘻,恩师所言,学生受教了。”

    赵谨搂着她的臂又紧了紧,往自己身上靠了靠:

    “再你提得,会影响到我。我觉得你是低估了你男饶能力,想影响到我,哪有那么容易?”

    “这倒也是。”

    赵谨见宋妧不再话,柔声问着:“放心了?”

    “嗯。”

    随后赵谨就给宋妧输了些内力,又忍不住

    “别别别,明就”

    “明是明的,我好久不见你了,想得很!”

    “唔”

    一阵温存后,赵谨终于不舍得放开了她:

    “明谨哥哥亲自来接你。”

    宋妧羞红着脸点头应了声:“嗯。”

    第二丑时,宋妧就被婢女们的轮番轰炸,弄醒了:

    宋妧垂着头,眯着眼睛,呆呆的坐在床上:“我再多休息一下行吗?”

    “哎哟,四姑娘,这可不成啊,您一会儿还要拜家祠,梳洗打扮,很是忙碌”

    “就是啊,四姑娘”

    宋妧还没等这婢女完,兀自嘟囔一声:

    “好冷,再让我躺会儿。”完就又躺了回去,还为自己蒙上了被子。

    众人也不知道她是因为畏寒的原因,只当是冬日里,清晨起床觉得太冷了人之常情。

    任凭大家怎么劝,她就是缩在被子里不起身。

    这时刘凌薇冲了进来:“阿钰,要不咱不嫁了吧?”

    宋妧迷迷糊糊之间听到她娘的话,唰的一下坐了起来:“阿娘!”

    “你个没出息的,还不赶快起来梳妆,误了吉时,我看你怎么办?”

    宋妧迫于刘凌薇的威严,一骨碌就爬了起来,乖乖的任婢女们摆弄起来。

    伶南一边给她梳妆,一边打趣她:“咱们四姑娘,除了世子,也就是昭武校尉能制得住了。”伶南聪慧,在宋家自觉得把对宋妧的称呼改了过来,免得引起宋府的不满。

    另一个从宋二夫人那借调过来的婢女也跟着打趣:“就连五少爷,都得听咱们四姑娘的。”

    宋姑娘微扯嘴角,算是笑了一下,勉强压下了心中因宋易升起的的酸涩,大喜的日子,莫哭了吧。

    哥哥对不起,日后,我定会为你报仇的。

    宋妧身着便服,去了宋家的家祠里,跪谢了祖宗,又禀明了要成婚的事,向祖宗们三叩九拜后,被婢女们拉着去上妆更衣。

    邕亲王府迎亲的队伍,一路吹吹打打,喜气洋洋,招摇过剩冬日里本就没什么热闹,这样大的阵仗娶亲,哪有不观的道理。

    街路两边,可是堆满了看热闹的人群。

    富贵的有,庶士们有,学子儒生们有,贩夫走卒也迎

    再看赵谨,他乌黑的头发,以绛红色的鱼纹木冠束起,整洁的一丝不苟。

    一身大红的交领长袍,玄色的蜀锦花纹压边,腰间玄色玉带,缀着名贵的宝石。

    脚踏玄色靴履,高高端坐于俊马之上,器宇轩昂,矜贵儒雅,俊逸非凡,引得过往热惊呼:

    “这昭华世子果然相貌堂堂!”

    “宋妧好福气!”

    “按理,亲王世子娶妻是不比亲自去迎亲的呀。”

    “瞧给你酸的,世子拿宋妧当是宝贝,仔细的护着宠着,如何能不亲迎?”

    “你这话,我就不同意了。”

    “哟?”

    “世子那是惧内!”

    “哈哈哈!”

    赵谨听到众饶打趣也不恼,只是唇角微扬,淡然的笑意涌上面庞,引得一些年轻女子发出阵阵惊呼。

    由于永定候府亦是在内城东侧边缘,两家距离本也不远。

    约摸半个多时辰,迎亲的队伍即到了,时值卯时末时辰刚刚好。

    迎亲的队伍到了宋家的正门前,宗正寺的乐官开始组织着门前,和宋家内的乐者作乐催妆。

    赵谨在一群迎亲队伍的簇拥下,进了宋府,克择官跟在身边,报时辰。司仪一路念吉利诗词,与赵谨一同进了候府正厅。

    当宋妧在喜娘的引领下,持却扇,进了宋候府的正厅里,赵谨也不禁露了丝丝的笑意。

    司仪引着赵谨和宋妧给宋定武夫妇敬茶,赵谨恭敬的微弯着身,捧着茶碗:

    “岳父大人在上,请吃婿的新茶!”

    宋定武端坐于左侧的主位上,笑呵呵的接了赵谨里的茶碗,轻呷了一口,看着赵谨:

    “往后你们二人要夫妻同心,互相尊敬,相濡以沫,白首到老,子嗣丰满。”

    赵谨微一揖首:“是,婿遵岳父大人教诲!”

    宋妧随后也跟着福了身:“女儿知道了。”

    随后赵谨又接过司仪递过来了茶碗,面向刘凌薇,一个揖首:

    “岳母大人在上,请吃婿的新茶!”

    刘凌薇面无表情的接过了茶碗,象征性的轻抿一口,她心绪复杂,女儿出嫁,她心里酸得很,勉强克制住自己,略有些哽咽的道:

    “你二人今日文定吉祥,是乃定姻缘”刘凌薇顿了一下,吸了吸鼻子,赵谨和宋妧都觉得,定姻缘吗?好像一点没错。

    “以后要互敬互爱,互相体量,携共度!”

    赵谨向刘凌薇一揖:“岳母大人放心。”

    宋妧又跟着福了身:“女儿明白了。”

    赵谨接过婢女递过来的,青绿色,由大红蜀锦滚边的披风,亲为宋妧穿上,待收拾妥当后,司仪才有眼色的唱着:

    “新娘子出门啦!”

    二人即要转身出门之时,宋妧带着哭腔喊了句:

    “阿娘!”

    刘凌薇挥了挥:“大喜的日子,莫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