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大人,你居然这么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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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直到了中午,孟穹带着满面的疲惫趴到许汝清身旁睡了一会儿。

    许汝清睡意朦胧之中摸到他粗糙而熟悉的手掌,下意识翻了个身把人扯上来一起接着睡。

    本想睡个地老天荒的许汝清却被克制的孟穹拉起来,揉搓着自己的脸。

    “换上西乙准备的衣服,皇宫有晚宴,你随我去。”孟穹拿冷水洗了把脸。

    许汝清忍不住变成了猫,缩在被子的角落里,不愿意出来。

    孟穹解开上衣随手扔在床上,露出精瘦而强健的腹肌。

    “看样子特地请老师傅给你做的枣泥糕是不想吃了。”

    他蜷着左腿随性的坐在床上,把整床被子卷成一团,让橘猫巧的猫脑袋露在外面。

    蔫蔫的许汝清立马抬头瞪他,龇牙咧嘴。

    孟穹忽然起了坏心思但他仍就是一副坦坦然的样子。

    他捏住猫的左耳朵,冷淡的薄唇缓缓靠近,温热的呼吸撩的许汝清身上发软。

    “喵!!!”

    你怎么咬我!!喵了个喵!

    许汝清冷不丁的发觉后颈上的肉肉被咬了一口。

    咬了一口胖猫的孟穹是哭笑不得。

    他一手按住许汝清挠人的爪子,一面吐出来吃到嘴里的毛。

    孟穹一松开被子,许汝清随着被子的滚开露出自己软塌榻的肚子。

    许汝清虚空之中扑腾了几下爪子才站起来而后一爪子踹到孟穹的屁股上。

    “喵喵。”

    你出去啦,我要换内衬了。

    孟穹冷冷清清的眸子忽然一弯,露出一丝丝的笑意。

    而后转身就出去了,独自留下两眼懵逼的橘猫。

    “喵喵喵!”有什么好笑的,哼。

    许汝清穿了衣服又叫上西乙为自己整理了一番衣服。

    “娘子,这是将军大人从自己的内库里专门拿出来的点翠头面。”

    西乙想起来王婆婆对自己的提醒,不经意间告诉了许汝清事实。

    由着西乙盘好发髻,一根根的插上奢华而精美的簪子。

    女孩弯弯的刘海下一双俏皮的眼睛和红润的婴儿肥却在西乙的巧手下绽放出另外一种成熟的美感。

    长而弯的眉毛没入鬓间,上了朱红的唇脂。

    她轻轻晃动了一下头,露齿一笑,耳边的步摇流苏微微作响。

    孟穹去书房拿了壶烈酒,随意的饮了一口方才推门而入。

    “将军。”

    许汝清看他目光灼热的盯着自己,娇羞的垂首。

    往日的憨态可掬在这一刻全部都是女人顾盼流转之间清纯而俏丽的风情。

    孟穹咽下嘴里含着的烈酒,长臂一下搂住娇人,在她的耳廓细细的啄了几口。

    “要不是宫里的事情,你也别想跑了。”孟穹深吸一口气再次喝了一口酒。

    许汝清乖乖的卧在他宽广的怀里,“那我们还不赶紧走?”

    孟穹放下酒壶,搂着她向外走,“今天你就是受到道教观主兰焉的邀请而去皇宫里领会道意的宾客。”

    到底三水还是未出阁的姑娘,直接由孟穹带过去有些不太像话。

    也就顺着兰焉在皇宫里举行的道教论道的宴会带了她进宫。

    两个人你侬我侬的到了皇宫。

    临下车之前,孟穹有些不放心还是叮嘱了许汝清。

    “皇宫里面我不可能时时刻刻在你身边,除了兰焉谁都不能相信。”

    尽管此刻皇宫在京都的各方势力下危机重重但是孟穹第一个选择愿意相信的还是兰焉。

    这不由得让许汝清在心里揣摩了一下两人之间究竟是多么过硬的交情。

    皇宫不显得奢华反倒是红砖绿瓦之间更添几分江南的秀美。

    孟穹领了她进去还没走几步就被兰焉身边的侍仆领走。

    侍仆冷冷淡淡的样子,许汝清问什么他回答什么,除此之外一句话不多。

    拐了数不清的弯之后终于是到了兰焉在皇宫里的居所。

    历代皇帝都在皇宫里专门开辟了一个区域给道教使用。

    整个道观的范围之内一片素雅的杏花树亭亭而立。

    许汝清揉了揉嗅觉敏感的鼻子,抽出手帕了个喷嚏。

    “娘子请进,观主正在等您。”侍仆行礼告退。

    许汝清扣了几下门,听见里面传来兰焉飘忽的声音才推门进去。

    许久未见面的兰焉盘膝而坐,身边一条潺潺而流的水渠,里面落了些洁白的杏花。

    一袭杏色衣衫的兰焉更显得面色苍白,唇色极为寡淡。

    他轻声叫许汝清过去坐下,慢条斯理的沏了茶给她。

    “今日妆容甚美。”兰焉抿了下茶,淡淡的目光停驻在点翠的头面上。

    许汝清敏感的察觉到了他的视线,“怎么了?”

    兰焉放下瓷白的茶杯,唇边一抹无奈的笑容。

    “我这儿有一套女儿家惯用却少有的粉色玛瑙首饰,现下拿着换上吧。”

    兰焉用他毫无波澜起伏的目光告诉着许汝清——浅绿的点翠不如粉色玛瑙更配这件衣服。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许汝清选择了屈服。

    “我也是这么想的。”许汝清眨眨眼,脸颊上的酒窝又露出来。

    不知从何处忽然冒出来的侍仆拿出了一套粉色的玛瑙首饰,恭敬的放在兰焉手边。

    水渠里的流水淅淅流过,室内忽而安静。

    兰焉不紧不慢的喝了水。

    “三水,过来坐。我给你换上。”

    许汝清缓缓坐在他脚边的一个竹垫上,等待着上位人的宠爱。

    “如果没什么意外,你来宫里这一趟就应是在我这儿晃过去时间了。”

    兰焉冰冰凉凉的手指在黑色的秀发上穿梭而过,话语悠长。

    冰凉的手指激的许汝清感到身上一阵的酥酥麻麻。

    “那将军带我进宫是为何?还盛妆扮?”许汝清皱眉,不太明白他们云里雾里的安排。

    兰焉变戏法似的拿出一把木梳子,理顺她额头前的刘海,“这就是应对意外情况了。”

    “什么?”

    兰焉笑而不答。

    许汝清觉得憋气,闷闷不乐的趴在桌子上玩弄着兰焉垂在木桌上的秀发。

    木制的主屋里明显的察觉出了光阴的快慢。

    阳光急匆匆的溜走,兰焉摩挲着许汝清的手指的动作也停下了。

    “意外情况来了,准备随我一起走。”

    兰焉轻柔的放下许汝清的手指,放任自己的墨发披散在肩上。

    他也没有整理仪容,一身凌乱的秀发和敞开的衣衫。

    似乎是在这个禁卫重重的深宫之中更加随意。

    侍仆在身侧侍候。

    兰焉捏住许汝清的手腕而后握在手心中,一路带着她疾行。

    风扬起了兰焉耳边的秀发,展露了他锋芒毕露的眼神和冷硬的下颔。

    作者有话要:  【孟穹】:真是赔了赔了。我不仅把首饰给三水让她出去赔了,还把自己个的心给她,然后她也出去瞎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