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晋江文学城独家
因着皇后突然召见,夏枢在家里住几天的计划意外被打断。
不过,这也着实让他松了一口气。
因为褚源事先交代了这几天不会回府,夏枢早早的就把晚饭吃了。
吃完饭,洗完澡,夏枢抱着一沓子银票刚想爬上床思考一下未来,做一个美梦,外间就传来了红杏的禀报:“少夫人,少爷回来了。”
夏枢一愣。
赶紧从床上爬下来:“不是不回了吗?”
红杏今儿个没能跟着进宫,心情有些低落,咕哝道:“或许是怕夫人欺了少夫人罢。”
夏枢哭笑不得地敲了一下她的脑袋:“行了,莫要背后编排夫人,下次若我独自进宫就带你去。”
红杏猛地抬起头,惊喜道:“真的?”
“真的。”夏枢随便找了件外套披上,推了推她:“夫君这个时候回来估计没吃饭,你去厨房叫他们做些易克化的食物端过来。”
“哎,好的。”得了夏枢的承诺,红杏欢欢喜喜地走了。
衣服刚披好,外间就传来了脚步声。
夏枢快走两步,绕过屏风,很快就见到了上午才分别的人
褚源已经换了衣服,一身圆领绯色官服,不仅不显女气,反而衬得他眉眼越发凌厉,气势愈加强盛,只一眼夏枢就脸皮发烫,心脏咚咚直跳。
他抓了抓脸,鲜有的有些不好意思:“怎么回来了呀?”
出口的声音软软的,低低的,不知怎地还带有撒娇的意味,一出口就让他窘的赶紧捂住了嘴,不敢相信这声音是从他嘴里发出的。
他既紧张又窘迫,所以没发现褚源听到他声音的一瞬间,有些愣神。
“你”褚源眉头微皱,正想问些什么,门外就传来了高景的声音:“少主。”
褚源原本想的事情一下子被打断了。
他动作一顿,转头问道:“人可带来了?”
“带来了。”高景道:“正在书房候着。”
“你让他在那里等一会儿。”褚源完,便抬步摸索着往里间走去。
夏枢忙伸扶住他的胳膊,丫鬟们纷纷避开,让俩主子进屋。
夏枢边给他带路边好奇道:“谁来了啊?”
“你一会儿就知道你在干什么?
”褚源额上青筋直跳,伸出骨节分明的大,毫不留情地盖到某个流氓的脸上,把那张几乎凑到他脖颈处的脸推了开来。
夏枢:“”
他脸颊瞬间爆红,吓的双护胸,怂不叽叽地往后一跳。
跳开之后,发现自己姿势貌似不对头,忙又高举双以证清白,慌乱道:“那个我不是想占你便宜啊,你别害怕!”
褚源:“”
他脸颊微红,轻声呵斥道:“怎能如此孟浪!”
夏枢:“”
夏枢恨不得当场找个地缝钻进去算了。
但是他觉得自己临死前还可以再抢救一下,于是又赶紧解释:“我好像在你身上闻到了血的味道,就就吸了两口气,闻了闻,绝对不是故意的,我发誓。”
他举起三根指,脸红的吓人,羞的眼睛里都起水雾了。
可惜褚源根本瞧不见,他被这流氓弄的脖颈都红了,不自在地转过身,轻轻哼了一声:“我去洗个澡,你收拾一下,一会儿和我去见个人。”
着,就要越过他往隔壁的偏房走去。
夏枢忙拦住他,他虽然有些羞但更多的是担心,刚刚他根本没闻错,靠近褚源的时候,他的鼻尖确实萦绕着一股隐隐的血腥味。
他也顾不上尴尬了,忙拉住褚源上上下下地打量,急道:“你是不是受伤了?”
褚源:“”
“没有。”他敲了一下某人抓着他胳膊的,轻轻挣了开,径自摸索着朝墙壁走去。
夏枢看了一下自己的,觉得自己洗不清了。
他跟在褚源身后,试图挽救:“虽然我好色,并且欣赏你的美色,但我真的不是故意占你便宜的。我是个正经双儿,我发誓。”
褚源反应冷淡:“哦。”
夏枢:“”
他抓了抓脑袋,豁出去了:“要不这样?”
他歪着头,硬着头皮把脖子朝褚源的鼻子下送了送,大方道:“要不你吸回来?”
褚源:“”
他面无表情地推开某人的脖子,摸索着去推这间房和隔壁浴室间的隔门。
夏枢顿时抓狂。
啊啊啊啊他要怎么才能扭转在褚源心中的形象啊!!!
正抓狂呢,就听到隔壁传来脚步声。
是厮们
在准备洗澡水。
夏枢眼睛嗖地一亮,忙上前热情地帮忙推门,讨好地笑道:“要洗澡吗?你眼睛不方便,我可以帮忙的。”
夏枢:“”
话一出口,他就赶紧捂住了嘴,并且恨不得时光倒流,他从未过这句话。
但事实证明,时光不会倒流。
就见已经打开了门,要进入隔壁的褚源突然一下子停了下来,接着转过脸,给了他一个意味深长的冷笑:“呵!”
然后迈步、进门、并且“砰”地一声在他面前甩上了门。
动作敏捷流畅,一气呵成!
好像生怕关门晚了,某流氓就会尾随进去,干些不得的流氓事儿。
夏枢:“”
“少夫人这是怎么了?”红棉抱着那对金镶玉的蝈蝈笼走进来,见他站在隔间门口,不由得打趣道:“就这一会儿工夫不见,就舍不得少爷了?”
夏枢生无可恋地摇了摇头,没脸自己干的蠢事,而是问她:“怎么把蝈蝈笼拿过来了,不是要你收进库房吗?”
侯府别看主子不多,每个人都有一个自己的库房。
夏枢原本是没的,他家里给他的陪嫁就只有一个铺子,房契他收在自己的箱子里,其他嫁妆都是侯府的聘礼,带到侯府之后就直接放进了褚源原来的库房,所以侯府就一直没给他另安排库房。
但今儿个他得了贵人们的赏赐,这玩意儿不能随便放,红棉就帮他临时收拾了一个屋子出来,叫他把东西放进去。
夏枢不识字,红棉还细心地弄了个册子,帮他把蝈蝈笼记在上面。
“高侍卫少爷要看娘娘们给少夫人的赏赐,叫我拿到书房。”红棉道:“我来问问少夫人。”
夏枢知道她口中的高侍卫就是高景,点了点头:“行,拿过去吧。”
想了想,他道:“以后少爷要看什么,你直接拿去就成,不用再问我。”
红棉闻言笑了一下:“是,少夫人。”
夏枢听着隔壁的水声,知道褚源就是冲个澡,估计很快就能洗完,想着褚源的一会儿要带他见个人,赶紧开始翻箱倒柜地找衣服。
等夏枢急急忙忙的穿好衣服,隔间的门就被敲响了。
褚源的声音响起:“穿好衣服了吗?”
夏
枢:“穿好了,你进来吧。”
他想你又看不见,穿没穿好又有什么区别。
但考虑到自己岌岌可危的形象,还是老老实实闭紧了嘴,没有调戏褚源。
褚源再进来,身上的官服已经换下了。
穿的是一件宽袍大袖的月白色云纹锦衣,半干的头发被束在脑后,气势不再凌厉,但浑身散发着一股疏离冷淡的气息。
夏枢对着身穿官服、气势强盛的褚源心脏哐哐直跳,紧张又脸红,但对着掩藏了气势的褚源,不管对方多冷淡,他都能欢快的、毫无心理障碍的凑上去。
因为他潜意识的就觉得这个时候的褚源会包容他的任何闹腾。
“见什么人?”他上前把住褚源的胳膊帮他引路,道:“我刚刚吩咐红杏去厨房给你准备些易克化的食物,既然有客人,要不再另行备些别的?”
这次褚源倒没有挣开,他道:“不用,他给你把完脉就走。”
“把脉?”夏枢一愣。
到了书房,他才知道褚源是个什么意思。
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大夫正坐在椅子上,悠悠地摸着胡子。
旁边的桌子上放着他的药箱以及夏枢那对蝈蝈笼。
“少爷,少夫人!”老大夫站起来行礼。
褚源随意抬了下,让他免礼,然后把夏枢拉到跟前:“你帮他看看吧。”
夏枢愣愣的在椅子上坐下,眨了眨眼睛,不知道这是要干嘛。
不过他阿爹的命就是大夫救回来的,他对大夫很有好感,对老大夫也很尊重,就乖乖地坐着没动,让老大夫把脉。
半晌,待夏枢坐的背都要僵了的时候,老大夫收回了搭在他上的指,冲褚源摇了摇头:“没事。”
夏枢:“???”
他抓了抓脑袋,一脸茫然:“我怎么了?”
褚源没有回答他,但是表情却放松了些。
他接着道:“东西呢?”
老大夫摇了摇头:“没问题。”
高景先前一直站在老大夫身后,这个时候却突然站了出来:“少夫人,除了这一对蝈蝈笼,今儿个贵人们还有别的赏赐吗?”
“赏赐?”夏枢扫了一圈三个人,顿时有些犹豫。
他原本是打算在只有两个人的私下里,把万年紫檀木蝈蝈笼被他卖了的事
情告诉褚源。
毕竟万年紫檀木看椒房殿里那一圈人的反应就知道,是个贵重玩意儿。
皇后把贵重的紫檀木制成蝈蝈笼赐给他,他转眼就把蝈蝈笼卖了,叫外人知道了,肯定不太好。
他当时卖蝈蝈笼给冯二,一是他缺钱;二是他已经成功表演出了是被逼卖蝈蝈笼的,事后就算被发现,他也可以是被逼的,罪不在他;三是冯二那货鬼鬼祟祟的,明显买了蝈蝈笼之后,不会立即拿出来炫耀,那么过段时间之后,人们的目光早已移向了别的事情,就算他拿出蝈蝈笼,估计也没多少人在意它是怎么转到冯二上的了。
基于以上,他才放心大胆地卖了紫檀木蝈蝈笼。
但现在让他刚卖完,就当着陌生人的面出来
这要是宣扬出去
似是发现了他的迟疑,褚源道:“宋大夫是自己人,他的面前你可以放心的任何事。”
夏枢瞄了一眼老大夫,发现他的眼神瞬间激动起来,紧接着就朝褚源拱行了个礼:“谢谢少爷对老朽的信任。”
褚源神色淡淡地点了点头。
三人的眼睛瞬间都转向了夏枢,期待地看着他。
夏枢:“”
他咳了一声:“贵妃娘娘赏赐的是一对金镶玉蝈蝈笼,就是桌子上这一对。”
“至于皇后娘娘,她赏赐的是一只万年紫檀木蝈蝈笼,不过”他顿了一下,眼睛骨碌碌地左看看右看看,最终硬着头皮尴尬地道:“汝南候府的冯二爷看上了,就叫他私下买了去”
褚源:“”
高景:“”
宋大夫:“”
夏枢没敢是冯**着他卖的,因为他怕褚源一怒之下会帮他把蝈蝈笼夺回来。
他才不想要什么木头蝈蝈笼,他喜欢白花花的银子和金灿灿的金子。
三人静默半晌,高景双抱胸,笑道:“原来竟是冯二那货买了去。”
不知是不是烛火昏黄的原因,夏枢总觉得高景的神情有些幸灾乐祸。
他抓了抓脑袋看向褚源。
褚源倒是没别的表现,他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反而是宋大夫有些欲言又止。
夏枢好奇道:“宋大夫,你可有问题要问?”
“那只紫檀木蝈蝈笼,少夫人
可觉得有哪里异常?”
夏枢一愣:“异常?”
电光火石之间,夏枢脑袋里蹿过无数念头。
王夫人提醒他不要玩蝈蝈玩物丧志,褚源叫大夫来给他把脉,让红棉把蝈蝈笼拿到有大夫在的书房,大夫还问那只未见过的蝈蝈笼是否异常
夏枢心翼翼地往后挪了挪屁股,心脏哐哐直跳,他看了看褚源,又看了看高景和宋大夫,舔了下唇,回想了一下,试探着道:“香味有些浓郁了?”
高景和宋大夫都是一怔,对视了一眼之后,立即站起身看向褚源,神色有些着急:“少爷!”
褚源垂眼,指敲打着桌面,没有吭声。
半晌,他抬起头来:“宋大夫,可还有其他问题?”
高景和宋老头儿见他略过那个话题,知道今晚可能就到这里了,于是都收敛了表情,又回到了原位置上。
宋老头儿想了想,冲褚源道:“少夫人体寒,不是易孕体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