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晋江文学城独家
所有人都惊讶地看着韩延。
连沈太傅都不由自士地坐直了身子,眼神不解。
韩延虽然刚正不阿,但都是在处理公务上,眼里容不得一点儿沙子。而在朝堂权力角逐上,他是坚定的保皇派,皇命所指,他心所向。
他怎么会站出来为褚源话?
正在众臣疑惑不解,永康帝也搞不清该怎么处置眼前情况时,燕国公世子、礼部侍郎元定站了出来:“皇上,褚大人既已确认为皇室血脉,其册封仪式还需尽早定下。”
“皇上。”元州也紧跟其上,“此次淮阳候府二公子褚洵擒拿怀揣龙袍的逆贼、维护皇室血脉有功,还请皇上给予嘉奖。”
众臣:“”
永康帝:“”
大家的表情都很诡异,目光转向淮阳侯府几人。
褚洵正和褚霖、王夫人在夏枢和褚源身后位置上站着,外祖父的一系列操作让他既迷惑又羞愧,看着大哥的背影,他有些心不在焉。
此时听到元州的话,他眉头瞬间就皱成了死疙瘩:“我不需要嘉奖,擒拿逆贼不过是为了还我淮阳侯府清白,维护大哥更是应该的,我只求皇上让汝南侯府当着京城所有人的面向我淮阳侯府道歉。”
淮阳候褚霖也马上道:“皇上,无功不受禄,儿受不得这嘉奖。”
冯二和王长安已经被押下去了,大皇子和二皇子还在殿外受杖刑,殿上的大皇子、二皇子两派群龙无首,相互对视了一眼后,竟空前地达成了一致,纷纷躬身上奏:“请皇上册封褚源,给予褚洵嘉奖。”
“保护皇家血脉,就是有功,需得嘉奖。”
“飞刀入石,勇武非凡,李朝之大材也,需得重用。”
夏枢看着整个场面,虽然没明白这些人在打什么哑谜,但已经隐隐意识到不对了。
这些人好像是要在燕国公府两位公子的带头下坑淮阳侯府和褚源了。
他看了一眼没吭声的褚源和脸色已经有些不好看的先生,忙大声道:“皇上,嘉奖倒不必了,褚洵还,以后有的是建功立业的会。赐给我夫君一块免死金牌才来的实在,不然就算册封了,命保不住,要那些身外之物也没什么用。”
他的声音不,但周围全是大臣在你一言我一语的陈词上奏,没人在意他的话语。
燕国公站在距离他不远的地方,看他一眼,眼中带着不易察觉的笑意:“册封是奠定褚源皇家正统血脉的身份,和免死金牌并不冲突。”
夏枢一愣,看着他,一脸懵逼。
燕国公什么意思?
不是要给淮阳侯府和褚源下套吗?
怎么听燕国公的意思,又不是?
但是燕国公也就只了那么一句,之后就把眼睛转向了别处,老神在在地看着乱哄哄的朝堂,。
夏枢抓了抓脑袋,眼睛扫了一圈“热情”又“积极”的朝臣们,还是觉得他们像是没安好心。
哪有刚刚还维护冯二、一副要置淮阳侯府和褚源于死地的模样,一转眼就变成了你一句我一句吹捧褚洵,赞扬褚源,催促永康帝给这两人册封或嘉奖。
不久之前的审讯夏枢还没忘,那个跟在冯二身后的禁军怀揣龙袍,意图在搜查院子的时候贼喊抓贼,诬陷褚源和淮阳侯府。被抓后,不仅死不认罪,还试图污咬褚源,褚源心狠辣害了他牢狱中的兄弟,他是来复仇的,和旁人无关。当时满朝大臣可是大部分都在为冯二话,骂褚源若不是酷吏,也不会为自己和淮阳侯府引来这个灾祸。
最后,若不是大理寺卿韩大人重拳出击,出撬开那禁军的嘴,让他讲出自己是大皇子的死士,受大皇子所托伪装成禁军,意图趁着搜查的会诬陷褚家的事实,褚源和淮阳侯府不准会怎么样呢。
夏枢才不会被这些人现在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的表面态度所欺骗。
他又看了一圈这些吵个不停的朝臣们,回头,仰着脑袋看向褚源。
褚源和他们也太不一样了。
褚源感受到他的目光,一直冷淡的神色略缓,低下头:“冷?”
着,还试探性地上前迈了一步,想要靠近夏枢一些。
夏枢是有些冷,但也还好。
他就是对朝堂上的褚源很好奇,觉得和他印象的褚源很不一样。
朝堂中的褚源很冷漠,静静地站在那里,不论旁人吵成什么样子,是否打的头破血流,他都能无动于衷,好似一切都和他无关。
不知道是不是夏枢的错觉,他总有种褚源冷漠的近乎冷血的感觉。
这种感觉让人不敢深究,因为一旦稍微往深处想一想,心中就不由自士地产生一股战栗,让人头皮子发麻。
“马上就结束了。”褚源低声道,上前移了下脚步,伸试探性地摸索着他的肩膀,从身后温柔地给他拢了拢披风。
“啊?”夏枢不料褚源会在朝堂上动给他拢披风,吓了一跳,一时间什么想法都没有了,脸皮子通红,赶紧去看龙椅上的永康帝。
永康帝此时似乎已经认同了群臣们的上奏,摆了摆,示意大家不用了,然后神色轻松,语气轻柔地笑道:“看来众爱卿都对淮阳侯府二子的勇武称赞有加,如此人材,也确实值得嘉奖。传朕口谕,封褚洵为勇武侯,领禁军校尉,元宵过后去禁军报到。”
此话一出,群臣纷纷叩拜:“皇上圣明!”
夏枢被褚源挡的严严实实,看不到褚源身后褚洵等人的面容,但沈太傅的脸已经黑了。
“皇上”沈太傅皱着眉头开口,只是还未把话出来,就被永康帝打断了。
“太傅稍安勿躁。”永康帝温声道:“源儿是朕的亲侄儿,朕视他为亲生骨肉,怎么可能不关心他的安危。朕这就册封源儿为安王,赐予免死金牌。至于朕那两个不成器的儿子,朕稍后会严加看管他们,若是源儿再出事,朕就拿他们是问。太傅你觉得朕这个安排怎么样?你还满意吗?”
大殿之中,众臣纷纷看向沈太傅。
沈太傅脸色一时间精彩纷纭,红了黑、黑了红的,夏枢看着只觉得一头雾水。
不过也没给他太多思考的时间,他身后的褚源就神色平静地往旁边移了两步,躬身叩首道:“臣谢过皇上。”
“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回家的马车上,夏枢里抱着暖炉,身上盖着锦被,人刚从寒冷中解放出来,就迫不及待地寻求褚源给他解惑。
刚刚从宫里出来,王夫人就黑沉着脸,对着褚源吐了口唾沫,然后嘴里还不停地对燕国公府骂骂咧咧。
虽然王夫人没再像之前那般对着褚源破口大骂,但这般羞辱,也叫夏枢气了个仰倒。
他想些什么,却被褚源拉住胳膊。
褚洵也拉住了王夫人,脸色不太好地跟褚源和夏枢道了歉,然后就带着气哼哼的王夫人先走了。
侯爷褚霖倒是没什么,神色平静地打了招呼,便离开去送沈太傅回家了。
现下这辆马车里只有两个人,夏枢就没什么顾忌地问了出来。
褚源摸了摸他的脑袋:“有没有感觉头晕?”
夏枢被他的冰的一激灵,才知道他的那么冷,一瞬间把疑惑全都抛到脑后,赶紧把炉塞到他里,又慌忙给他拉被子:“怎么这么凉,你也不。”
“不冷。”褚源垂眼,又把炉放回他里:“你暖着吧,我怕你冻病了。”
夏枢鼻子确实痒痒的,总想流鼻涕,他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张开胳膊,揽着褚源肩膀,试图去把高大的褚源压成一坨,塞进自己怀里:“那我抱着你。”
褚源被肩上的胳膊压的嘴角一抽:“还是我来吧。”
然后挣开某人的胳膊,长臂一伸,上揽肩膀,下搂腰,人轻轻松松地就被他抱进了怀里。
夏枢本还想坚持一下,但挣了一下没挣开,也就放弃了,蜷缩在褚源怀里,里抓着褚源的,怀里抱着暖炉,静静地听褚源讲话。
“洵儿获封勇武侯,淮阳侯府到他这一代没有世子,路也就到头了。”褚源平静地道:“淮阳侯府是万户侯,没有世子,舅舅百年之后,封地就会被收回。”
夏枢惊的一下子坐直了身子,难以置信道:“还可以这样?”
勇武侯他刚刚在朝堂上听的清楚,和褚源的安王一样,都只有一个空头爵位,别封地了,连个府邸都没有。
夏枢本还疑惑皇帝搞这空头爵位没什么用,原来用处是在这里。
这么看来,一旦侯爷褚霖去世,褚洵和王夫人连个住处都没有了。
怪不得先生的脸色会那么难看。
怪不得燕国公府的两位公子以及那些敌对势力的朝臣们会为褚洵求莫名其妙的嘉奖,原来是这么个打算!
夏枢想想就觉得这些人老谋深算,让人心里禁不住的想要敬而远之。
但是夏枢还有一点儿没明白,这跟褚源又没关系,王夫人干什么同褚源吐唾沫?
褚源将他重新又揽进怀里,摸了摸脑袋,轻轻叹了口气:“淮阳候之位换一枚免死金牌。”
夏枢:“!!!”
夏枢直接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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