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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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思并不住在a市,坐飞过去也得好几个时。司纪第一次开长途,也就头一两个时精神,很快就不行了,靠和其他人搭话提精神:“大哥也太古道热肠了,也很有家国大义,一看新闻就愿意千里奔波赶去救治曾经的敌人不过对方不一定领情噢。”

    “”青福奇怪地看了司纪一眼。

    什么古道热肠家国大义,打从他心底来,他管一思领不领情,只要他能领到好处就行。

    聂倩在旁边咬着指玩,好像在跟人聊天——这还是来之前青福给她买的,聂倩把头上剩余的钱都用来氪自己了。

    又不是玩游戏,青福就没管,可是刚闭上眼准备休息一下,自己的就是一震。打开一看,是来自聂倩的咨询短信:可不可以抽卡呀?#可爱#

    聂倩是这么想的,虽然自己已经不是曾经的自己,但心里仍有个梦,如果能抽出偏战斗系的卡牌,不准就能回归后勤

    青福当然是要拒绝,聂倩继续扣字:反正大家都是成熟的卡牌,出来以后我可以教他/她自己氪自己

    青福:来抽牌吧。

    系统:

    太现实了,有这样的家长,孩子是不会幸福的!系统痛心疾首,但还是把卡池打开了:

    叮!抽中人物卡:许仙。

    卡牌详情:

    姓名:许仙

    种族:人(大概,毕竟吃了从昆仑山南极宫盗来的灵芝草,谁知道会产生什么神奇的效果)

    等级:一级

    解锁技能:医术精湛(主动)、肉身灵芝(被动)

    青福盯着种族和技能描述看了一会,难得好奇。

    时至今日,白蛇传已经有了许多本。从最初的许仙怒斩惑人蛇妖,到许仙白娘子断桥定情,白娘子盗仙草、水漫金山,被镇压在雷峰塔下,可以不单单是情节上彻头彻尾的改变,连核心立意也随时代的进步而改变了。那这位不知道还是不是人的许仙,是哪个本的许仙呢?

    青福颇有种拆盲盒的感觉:“召出来看看——司纪,专心开车,我召个新鬼来充实我们的家族。”

    现成的理由都

    编好了,系统也没咬死非要走聂倩出场的那一套,直接一道微光闪过,许仙就出现在青福和聂倩中间。

    他个头挺高,生得也是仪表堂堂,带着一股书卷气,只是目光在车内几人/鬼身上扫过后,斯文的眉宇间升起一抹浓浓的忧郁:“敢问,看到我娘子了吗?”

    “”拆盲盒失败,这是法海棒打鸳鸯的。青福颇为失望,本来他还期待拆出一个怒斩蛇妖款的呢,不过也对,都怒斩蛇妖了,哪来的蛇妖给他盗仙草。

    聂倩却仍然抱有期望,看着许仙称得上高大的个头满是憧憬:——太好了,是个男的,怎么也不会让我一个娇弱女鬼冲锋了吧?

    于是她积极地介绍:“许公子好,我是聂,那是司,这位是我大哥,也是我大哥把你召来的。”

    许仙:“噢噢,见过聂大师。”

    青福:“????”

    “哈哈哈!!!”司纪在前面狂笑,这个鬼是不是有点愣啊。

    青福面无表情:“我不姓聂,单一个道号,叫青福。”没心情迎新了,青福语气不太好地直接明情况,“有个叫一思的人病重,我怀疑可能是有阴鬼作祟,但如果不是,也麻烦你看看能不能医治。”

    “”许仙的表情几乎是立刻变了,不知道是不是聂倩的错觉,带了点阴森,“一思?和尚啊”

    “噗哈哈哈哈!!!”司纪再次狂笑,怎么回事,这个鬼是不是故意的,想让他开出事故。

    “不是和尚,姓一而已。”青福打量着许仙的神情,“咱们有言在先,以后如果让你治和尚,你也不能把人治死”

    “”司纪的狂笑顿时就戛然而止了,不过安静如鸡了一会,他又很看得开地想,反正他又不是和尚,“嘿嘿,一会见面,就编排他,叫他一休”

    司纪路上还在很爽地歪歪一思秃头当和尚的样子,真到了别墅,远远看到屋里亮起的灯光,又不禁怅然:“我以为见不到呢。就以他的重要程度,如果不是真救不了,又怎么会送他回家。”

    正是因为已经无力回天,才让他回家,希望他在最舒适的地方过完最后的日子吧。

    青福却是嗅了嗅鼻子:“还真是有

    东西。”

    聂倩三步并作两步藏到许仙身后,才探出头闻了闻:“没闻见啊,是什么味道?”

    “讲不准,”青福闭着眼睛,“总觉得在哪碰到过。”

    “那,那岂不是还有的治!”司纪顿时精神了,冲过去叫门,不过没一会就灰溜溜地回来,气愤道,“什么人啊,好心来救他,就叫我滚。我还偏不信了,你等着的,有本事他就把门铃拆了!”

    司纪又冲回去,狂按门铃。那一思也是够能忍,足足十来分钟没反应,青福都不耐烦了,他那么积极主动想替人改命容易吗?刚准备使用强硬段,大门吱呀一声开了条缝。

    开门的人极为虚弱,不但可以从他搭在门上骨瘦如柴的上看出,在推完门后,那人就像用完了最后一丝力气一样,无力地斜倚在门边。

    灯下照出他淡漠严苛的眉眼,以及为了治疗剃得只剩一层青色的光头。

    来的时候司纪还在蹿腾聂倩、许仙和他一块喊一思“一休”,真看到对方剃光头发的模样,司纪又一时张不开嘴,这实在不是件能开玩笑的事儿。

    不过一思显然并无顾忌:“你是不是胖了?”

    他比司纪还高点,即便是脱力,也没露出弱势,像没事人一样地猛扎刀子:“还剃寸板了,挺精神。”

    司纪差点被扎哭,憋着痛道:“看,看你在是病人的份上,不跟你计较,我跟我大哥来,是来救你的。”

    一边,司纪一边把青福推到前面。

    许仙在后头狐疑地打量,声道:“真不是和尚吗?”

    “我觉得和尚应该是不能带劳力士表的。”聂倩也声回答。

    一思并没有听见许仙和聂倩的窃窃私语,只是听到司纪这么,眼神复杂了几分:“你们怎么混到一起的。”这倒不是重点,重点是,司纪到底是有多废啊,“怎么他混得比你还好。”

    之前没听秦福和道上有联系啊,那最多就是最近才搭上线,怎么就一跃变成司纪的大哥了。

    司纪不明所以:“我大哥当然比我混的好了你赶紧进门躺着吧,让我大哥看看。”

    一边着,司纪一边上了,和病人讲什么道理啊,能救命才是最要紧的。聂倩连忙把红布包

    裹的剑塞进许仙里,替青福把门全部推开,往里面一望,空空荡荡,不仅没人,甚至目所能及之处都落着一层灰。

    “——怎么能住在这么脏的地方,难道生病都没人照顾你吗?”许仙到底是医者仁心,立马上前接过一思了,甚至看到他还想挣扎,一针见血地揭露病人的心境,“是不是觉得时日无多,便放弃希望,但你既然会折腾那么久也要来开门,就明你对人世还是留恋的啊!”

    当年在西湖边,他和娘子一同经营医馆,救治过多少病人,像这样的情况见得多了,眼看一思有些恼火,许仙便道:“你别话,我给你把把脉。”

    一思并不配合,冷笑道:“黄鼠狼给鸡拜年。我是生病,但又不是坏了脑子,以我和司纪的关系,他凭什么来救我?——他又有什么本事来救我?”

    “??”司纪本来都已经一屁股坐到沙发上了——之前十几个时的长途,累死他了,刚好歇一会看看电视,“你什么意思哦!”

    一思比他还惊怒:“??谁让你开的电视。”

    怎么这么反客为主的,动作自然地宛如在自己家一般。

    一思这是没注意,青福都已经上二楼了。虽然一思看起来并不常住在这里,但各个房间内的设施都很齐备,唯独是二楼最大的那间主卧,连带着书房,不但连家具都没有,甚至墙纸都被扒了,仿佛想借此删除掉在这里发生的所有回忆。

    青福若有所思,但这里也没什么鬼气,连怨气也没有,那作祟的东西应该不藏在这里。

    别墅拢共三层,带个后院,青福去花园里也逛过了,一无所获,回到客厅时,就看到司纪正围着一条不知道从哪找出来的粉色围裙,痛苦地拖着地。

    聂倩在旁边擦桌子、柜台,顺带看不过眼地对司纪指画脚:“怎么回事啊,纪,这么大年纪了,一点生活自理能力没有。之前在家里我就教过你,你看这里的缝,可以找根不要的牙刷刷干净”

    之前还充满抗拒的一思,现在是充满懵逼,他迷茫地坐在最先被打理干净的沙发上,左边是正在替他诊脉的许仙,右边是蹲下身用抹布擦顽固的污垢的司纪:“”

    干什么的这

    群人,他有这么惨吗都能让情敌和敌人良心发作,上门送温暖。

    要再骗人,那牺牲也太大了吧图什么呢?

    青福在旁边的沙发上坐下,对一思道:“来之前我就觉得了,进门一看,你身上果然有鬼气。”

    一思:“”

    他不禁嗤然讥笑了一下:“原来是图财。你们是不是搞错了,我又不是迷信的老太太,再不走我报——”

    “你家这个水晶灯啊,”聂倩干劲十足,没找到梯子,就把裙摆一系,直接飞上天花板上,“也太难擦了吧,我去拿瓶消毒水嗷。”

    聂倩贤惠地撸起袖子,穿墙没入厨房,又穿墙出来,如果不看她里的消毒液和橡胶套,凌空而飞的样子堪称尽态极妍。

    “”一思眼睛都快瞪出眶了,推开许仙跌跌撞撞走到厨房墙边,拍了又拍,又不顾忌男女分别地抓着聂倩的腕,感受了好几次由虚到实、由实到虚的变化。

    过了一会,一思跌坐回来,沉吟片刻道:“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接触到这方面的,但麻烦帮我看一看。”

    青福:“不怀疑了?可能是骗局。”

    一思:“算了,我相信司纪的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