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一章
“其实刚看到司纪和你在一块,我还挺奇怪,之前有传闻司纪去拜酆都大帝诅咒你”一思不再挣扎,许仙总算能给他好好搭脉,又看了看舌苔。
司纪:“???”
谁啊乱传谣言,他那是去感谢人民的好神仙帮他免费修车!!
“”青福不禁无语,还真去了啊。
一直在恶补剧情的系统也终于冒头:哕,剧情看得我难受死了。
秉着不能我一个统难受的心态,系统迫不及待地分享:大概概括一下,就是司纪死后,黑帮曾成功绑票过沈馔一次,救回来以后,顾封便将沈馔关了黑屋。
沈馔好不容易逃出来,想投奔最信任,也是最敬佩的朋友一思,刚好碰上一思病重,便悉心照顾,没想到一思却在沈馔的照顾下一点点产生了扭曲的心理,濒死之际给沈馔下药,本来是毒药,却意外下成了情药所以一思死后,顾封找到沈馔就越发疯魔了,崩了原本精神洁癖的设定,没再坚持婚后再那啥,直接各种强制爱。
“?”青福的眉毛都要挑飞了,这什么狗血剧情。
但也很难,毕竟在生死面前,人是很容易被扭曲的。
一思不是一个沉迷享乐的人,方才青福在别墅里巡查,确实看到过很多或奢华、或享乐的物品,但这些东西一思明显碰都没碰过,也不在意,蜘蛛都在上面结了。
唯一被打扫过的房间,就是一思的卧室。里面除了各种晦涩难懂的书籍没有任何娱乐项目,床头柜上除了药,就是翻开的医学相关的大部头,还有一堆披满了红字的学生论文。虽然看起来冷清,但其实整个房间都在表达着主人对于生的浓烈渴望,以及——
你教授我就算是死了你这破论文也要重写!!
而且爱情的力量是难以预测的嘛,系统着,音量骤降,所以这次的鬼,可不可以让聂氏厉鬼独自出面。我觉得应该培养一下她独立自主的能力。
“??”聂倩里的消毒液都差点掉了,投来的眼神也变得如泣如诉:她还不够独立自主吗??她升级都自己赚钱自己氪!
青
福很是嫌弃自己这个不配做系统的系统,没回话,转头询问许仙:“什么情况?”看到司纪也眼巴巴地凑过来,青福顿了一下,体贴地,“讲点大家都能懂的。”
许仙立马就记起之前大家对司纪脑子的“肯定”,了然道:“虽然是二十来岁的年纪,五脏六腑都像是七十多岁的老朽。这种衰竭,以我的医术也很难缓解或者解释。”
系统:滴!您已抽取许仙卡,建议使用肉身灵芝技能。
不可能的,造成生衰竭的原因是鬼物,不从源头上根除,一思就像个中转器一样,许仙刚把一思的生补满,就给鬼物吸走了。凭什么,那鬼物付钱了吗?
青福陷入沉思,这气息总觉得在哪闻过,很熟悉,但是年纪实在是大了啊,两千多岁,一下想不起来。
一思的心态倒是放的很平,甚至都推开司纪开始换电视台了,那什么校园言情剧他就很看不来,身为教授只想,有那个时间你捯饬捯饬学习不好吗??怎么了,全校第一怎么了,但凡有够努力,核心期刊上该有你的姓名。
一思像死人一样没有人情味,刷刷换了几台,暂时停在国宝文物节目上,里面正在介绍一只来自东瀛的器物:“鉴真是唐代高僧,为传播佛教文化,多次东渡,前五次均告失败。天宝十二年,东瀛特派使者来到扬州邀请,这就是那时使者们留下的礼物”
“自中土往东瀛,鉴真并非东渡第一人,但他对佛学传播的影响是非常重要的。而在秦朝时,也有这么一位方士,名为徐福,曾向秦始皇上书东海有蓬莱、方丈、瀛洲三座神山,讨要童男童女数千人,带着大批粮食、衣物、药材等出海。”
“到秦始皇三十七年时,徐福又以巨鲛拦路为名,再度讨要增派射,秦始皇派遣射射杀了一头大鱼后,徐福再次启航,从此去往何方?在诸多史书上记载各不相同,成为一个有待考证的谜”
“”青福看得有些意外,而且脑中仿佛闪过什么,一时想不出,只对系统感慨,这点事也被编排上电视了
系统:??得好像上电视的是你一嚯!
不会吧?
这个世
界的我还可以,青福多少也有点骄傲的,虽不知他的境遇,但我年幼时师从玄都大法嗐,就是鬼谷子,出师后在俗世行走时,用的都是俗家名,姓徐,原名市,字君房。秦始皇那会儿,我刚刚出师,年纪,做事不太成熟
后面就很熟练了。虽然“帮”了不少帝王“逆天改命”,但没在史书上留下痕迹东瀛那里他也确实去过,不过那时候岛上还没什么人等等?
青福猛地一震:“想起来了,东瀛。这鬼带着一股樱花、硫磺味儿,那就是温泉的气息。此外还有寺庙的气息一思,你最近有接触过什么东西,是来自东瀛的佛门器具吗?”
“噢噢!这样范围就缩好多啊!”司纪精神一振,“像这种东西,应该很少见也很好记吧?”
“”一思缓缓转过脸,凝视了司纪一会,又缓缓转向电视,半晌才抬起,“看到没有?电视上的这一批文物。”
“都在隔壁考古研究所保存着,之前文物发掘的时候,我正趁假期,帮朋友忙重装研究所的安保系统,你知道这批文物有多少件吗?”
确实是来自东瀛,确实是佛门器具,但范围一点没有缩啊。
一思的眼神仿佛在,我们文化人的人脉你想象不到。
“靠!这就要你了!”司纪恼羞成怒,咸鱼反击,“放假你就放假,你跑去重装系统干什么!”
一思:“”
助人为乐、生活过的很充实还有错咯?
像考古研究所存放重要文物的地方,肯定不是一般人进就能进的,青福倒是不急:“它既然盯上你了,自己肯定会跟来的。我们就守株待兔。”
一思都回家了,身上还有这么浓的鬼气,显然盯上他的那东西没有放弃,在他身上做了标记。
一思倒是很淡定,眼底甚至还升起研究欲,时不时看向聂倩:“日本关于鬼怪的传也很多啊,尤其是付丧神一。近来不是还有一些相关题材的游么?”
司纪还没来得及震惊这死书呆子怎么知道的,一思就幽幽道:“——好些个还在我课上打,当场我就把他们游戏删了。”
司纪:“”
卧槽,你跟我大
哥八百年前是一家吧!
青福还被勾起了兴趣:“那他们要是以后再下回来?”
一思:“我在他们里安装了程序,要真能下回来,也确实不用听我讲课了。”
青福立马就把司纪的抠开了:“哦,那给这也装个吧,马上我们司就要复读高考了。”
司纪:“????”
为什么啊,你们不应该去伤害鬼吗?为什么要来伤害我?
他弱可怜又无助地左右看了看,望向聂倩,想要诉苦,却见聂倩捧着,神色不太正常。
青福的眼神已经溜到客厅的陈列柜上了,一思虽然不在意,但他在意啊!里面全是未经雕琢的宝石原石,最中央的那块粉的多么妙曼
“大哥,大哥,”聂倩凑过来压低声音,神色宛如想进行地下交易的弟,把青福拽到旁边后,她指着道,“你看这新闻底下的评论,这个一思是不是有点问题啊!”
“?”青福眉头一皱,接来一看,是一则比较普通的学术新闻。不知道是不是冲着颜值点进来的,底下很多乱七八糟的评论,除了帅、厉害、想成为他的学生的,也有些自称知情人士:
“人是个牛人,但是脾气也挺牛的。你们都不知道吗?他的坏脾气和学术能力一样出名,在大学贴吧、微博上早不是新鲜事了。”
“之前去k大听讲座,亲身遇到过。当时他也被邀请来做讲座,路过休息室时听到摔砸、怒骂的声音,给我吓一跳。”
“呃,我能我在他时候见过吗,是邻居,那时候哪知道这位以后会是大科学家,反正觉得这孩蛮阴森的,而且真的脾气不好,时常发狂,而且好像有自虐倾向”
“又来了又来了,我还是爱因斯坦的亲戚呢,真能编。”
哇!!系统后知后觉,带着惊恐叫了一声,结结巴巴道,等,等一下啊,这个不是瞎编的,剧情里真有一思好好的突然发怒的情况,沈馔初遇一思就是在他发狂的时候。
聂倩用一种深带恐惧的语调,声:“那这个一思,从我们进门来到现在,表现得这么正常,会不会”
他们还在找鬼,会不会鬼早就已经在眼皮子底下了。
“”青福看看已经捯饬完,正淡定迎对司纪的哭嚎的一思,又看看聂倩,“是我看错你了。”
“??”聂倩迷茫,试探地,“夸我吗,一眼看破细节。”
“你一个唐代的,从东瀛来的鬼,会编程吗?”青福不无挖苦,“是挺细节的。”
可以相信的脑子又多了一个。
聂倩一下噎住了,脸刷红,系统却还有话:“那你他为什么脾气和文里完全不一样。”
青福没话,只往二楼看了一下。那么多的房间,只有主房间被扒得干干净净,不管什么原因,一思发狂等等,应该都和那有关系。至于为什么现在的脾气很正常——那关他什么事,客户脾气好还不好吗??本来任务的要求就是希望角色符合真善美。
一思已经无视吵闹的司纪,和许仙聊上了:“医院流露出可能难以治愈的意思后,我就开始自己接触医学方面的知识了,如果这次能活下来,哪怕多活几年,其实我想转攻医学。当然,这种想法很不成熟,我自己也知道”
“我好像也能嗅到一股樱花味儿了。”司纪本来是在平复心情,粗喘几下后,脸色一下变得有点煞白,情不自禁往青福身边蹭了几下,“呼,还是我良辰哥最有安全感。”
青福:“???”
什么良辰哥,你到底给我取了多少绰号。
然而司纪对青福的瞪视已经有所免疫,捯饬了好几回确认无法下载任何游戏后,眼珠子一转,仗着和青福同在一个屋檐下,连愈发逼近的鬼都不怕了,大胆地跑去找羞愧地躲进厨房的聂倩。
青福看了一眼,觉得没什么大问题,反正出来以后,尽可以在聂倩的上也安装一个严禁游戏的程序。
他站起身,叫许仙一起把客厅的窗户都打开了,方便鲜美的兔子进门,灯也只留一盏亮度不高、最多烘托鬼故事气氛的落地灯。
夏季的夜晚难得清凉,风掠过客厅,送来逐渐变得清晰的樱花香,从原本淡淡的一丝,到愈见浓郁,夹杂着一种潮湿、腐烂的甜味儿,还有硫磺刺鼻的气息。
但更加清楚的,是一种劣质的香烛味。
一思也逐渐能闻到了,有些失神:“
我以为,那是新款蚊香味儿”
“”青福无语,正待开口,只听厨房里发出一声混杂着惊恐、紧绷、愤怒的尖叫。
来了?青福第一时间跳起来,刚冲进厨房,就见碗柜前,聂倩漂亮的裙摆都被自己的鬼气撕裂了,碎成一条条的,末尾化作鬼气森森,在夜色中张牙舞爪——那厨房的顶灯都被她的鬼气弄灭了,身后的碗柜玻璃更是一寸寸碎开。
聂倩眼眶都漆黑了,一双生出锋锐的利爪,嘴里牙尖得像鲨鱼的锯齿:“老娘辛辛苦苦打个蓝怪容易吗?!!你他娘的抢我?!还骂我!!还转身就卖我!”
队友又不知道自己骂的是只鬼,不单骂,还骂得很上头,一直在骂,青福眼看着聂倩的表情,一点点变了,变得狰狞、狠厉,溢出杀气,宛如一只真正的厉鬼。
“我去!我去!”司纪仓皇地扑过来,“大哥你快把聂姐的游戏删了。”
为什么啊,青福满意死了:“难道这就是人之,鬼之蜜糖?隐藏着黑暗力量的钥匙?”
“吱呀——”
客厅传来一阵极为诡异的声响,伴随着由远及近的“咄咄咄”声,仿佛有什么巨大的东西,正试图从窗框钻入,将金属框扭曲。
“啊!!”厨房内,聂倩也蓦然爆发出一声凄厉惨叫,不过这次不是吓得,“输了!输了!为什么输!!”
她一下把砸了,爆裂的鬼气自厨房刮向客厅时,尾巴扫过的地方都发出刺耳的刮擦声,原本木制的地板、墙角都留下深深的刮痕。
那辛辛苦苦、终于从研究所千里迢迢赶来的鬼物,还在用过度肥胖的身躯和窗框作斗争,聂倩的爪子与利齿就疯狂招呼上去,泄愤道:“是你吧?就是你吧?抢我蓝,还骂我,你还抢,你还骂,你再抢,你再骂!!”
窗框没被鬼物挤破,却被聂倩硬生生给抓烂了,那鬼物也是,硬被扯进的窗户。
鬼物:“#¥%¥!#咄咄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