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十二章
本来许仙和一思被留在客厅,面对那古怪东西想破窗而入时还是恐慌的,现在一看己方队友的表现,一时都不知该安心好,还是更加惶恐好。
一思喃喃:“原来其他人看我发怒,是这种感觉。”
“我,我觉得应该不一样的,”许仙也被吓到了,略有点大舌头地道,“你应该不会抠烂窗,也不会吃人”
一思:“”
是,这么一比,他的病情还比较轻。
许仙都不敢往窗户边看了,反正之前聂倩白裙飘飘的美好印象,现在已经彻底崩塌了
聂倩甚至尚嫌不够:“吃你的肉,喝你的血,扒你的皮!”
月光照进窗台,聂倩的鬼影森森下,只能看见鬼物那一张快要窒息般的大胖脸,一双大眼睛都被勒凸起了,在翻白。青福这才想起什么,忙道:“等等啊聂,下留鬼!”
系统本来还在虚弱地作呕:
我去!没想到有朝一日,我还能看到聂吃鬼、青福劝架?
青福暗示:“你忘了,上次讲好的,咱们正经捉鬼,先温柔劝一下”
“”聂倩还揪着那鬼物的胡子权衡了一会,才愤愤地挪开了。显然根本不想搞什么温柔劝,只想凶狠撕鬼。
她很没有积极性地发动了技能,被动温言软语了一番:“喏,都不话,果然是死性不改!”
“不是吧姐姐,我觉得是语言障碍的问题!”司纪软脚软地靠近,这才得以看清鬼物的全貌:这是一只高不过膝盖,胖如不倒翁一般的矮鬼,脸皮耷拉着褶皱,大约也是长着胡须的,不过被聂倩扯掉大半。
“有点眼熟啊”司纪嘀咕,又很纳闷,这可是个东瀛鬼,他上哪儿见过?
“唔,”青福回忆起来,“是木鱼达摩吧。”
僧人平日里念经所敲的法器,经年累月地弃置不用后,自木鱼中生出付丧神,所以发出的声音是“咄咄咄”,还带着寺庙的味道。
“那这寺庙荒废前该是很风雅,有樱花,也有温泉。”许仙文艺地。
司纪却很震惊:“达摩?就这?就这?太丑了吧!”
一思
也沉吟着:“难怪眼熟。游里也有这类妖鬼的形象吧,但是,经过了艺术的加工,合理的美化”
也就是他们讨论的功夫,那鬼物也稍微从聂倩的毒打中回过神来了。一对翻白的眼珠子猛地转下来,满含愤怒和憎恨,圆胖的身体越鼓越大,自腹部传出的木鱼声也愈发地响亮、空旷:“咄咄咄”
聂倩只觉足尖一痛,仿佛针扎一般,尖叱着倒飞几尺,那木鱼达摩便趁飞腾起来,在月光下身体竟变得剔透。
夜风,月华,窗台,树影,旷幽的木鱼声与夜幕下万物合为一体。聆听着这木鱼声,心中一切贪、嗔、痴都仿若梦幻泡影,被逐渐抚平。
不光是司纪、一思,就连聂倩脸上的怒容都慢慢消退了,大脑逐渐放空,看到木鱼达摩一步一晃地靠近,瞧见的却不是他胖而丑的身躯,而是个穿着僧袍、举投足间都带着禅意的僧人。
那僧人于月色下抬头,看破一切苦难的双瞳带着抚慰、带着接纳,未执着木鱼的伸来:“深き般若波羅蜜多を行し時。五蘊は皆空なりと照見す”
“——我靠!!”聂倩一下从幻觉中清醒了,“的东瀛话啊!!”
系统虽然因为青福,并未受蛊惑,但此时也不禁跟着震惊:“——聂!聂啊现在都会‘我靠’了”
痛心疾首,之前宿主游戏是阴毒之物,他还内心不以为然地偷笑老古董,现在一看,一语中的!
“嘿嘿,你输就输在语言不通上了。聂姐,冲啊!”司纪疯狂乱蹦乱跳,给聂倩打气,“我都看见了,刚刚这丑东西嘴都张开了,幸好露馅露得早!”
聂倩在司纪的狂热应援下又激动起来,怒叱着扑向诡计败露,肚子一时涨得更大的木鱼达摩。
青福心里不知道有多欣慰,转身把自己的也掏出来,拉住试图往后躲的许仙:“来,给你看个大宝贝。”
许仙看的眼神有如看蒙汗药,在青福掌下徒劳挣扎:“我只是个大夫而已!”
大夫怎么了,大夫就不能捉鬼吗,青福把游戏下载了,强行塞到许仙里,语带威胁:“你乖一点,好好玩游戏”
“嘤呜!”司纪发出羡慕嫉妒恨地呜咽。这就是人和鬼的差距吗?但是,能玩一会是一会,看看也是好的,司纪蹭过来:“许哥我教你啊”
就眼前这个局面,连一思也怕不起来了,扶着墙回房拿来了一部相,想也知道拍不出鬼的模样:“可惜了多么珍贵的一资料。咦,为什么许医生能被拍到?”
青福面不改色:“他道行深。你想记录厉鬼如何学习打游戏吗?”
“”一思感觉不是很有研究价值。但还是拍了一会,才放下相,换了纸笔继续认真观察正在厮打的聂倩和木鱼达摩。青福晃过去看了眼,都是有关于如何用科学的方法对付妖鬼的猜想,不是以秦福的记忆能看懂的理论,亏他能和封建迷信一一对应起来。
正感叹间,青福突觉不对——
“锃!”
包裹在法剑上的红布登时散开,锋锐的剑刃劈开一道弧形的罡风,一下割裂了一思身后的沙发。
一思刚被惊到,自沙发后传来两声比他还惊惶的乱叫:
“卧槽!”
“我去!”
声儿还挺熟,青福望过去,还真是俩熟人熟鬼,一黑一白,发觉青福看到他们后,白衣无常当先喊了一句:“风紧,扯呼!”
那边聂倩和木鱼达摩还在厮打,青福又不想伤了阴差,只来得及过去揪住一只:“怎么又是你们,躲躲藏藏的想干什么?”
“这不要脸的同事啊”黑衣无常恨恨地冲着白衣无常消失的地方骂完,赶紧拽住自己的领口,青福怕他也溜了,揪得还挺紧,“我,我们公干来的,你又要妨碍我们地府做事么?”
这黑衣无常还挺硬气,青福道:“那要看你们是做什么了,勾个魂也不至于连面都不敢露。”
青福怀疑,这俩是不是偷偷接了私活?感觉地府的风气和阳间也差不了多少,谁知道酆都大帝那么忙,能不能照看到全地府上下那么多名阴差。
“你快点,不然我现在就斩了你,就你和这个东瀛鬼私下勾结,我替地府除贪污腐败差役!”黑衣无常越支支吾吾,青福就越怀疑,把剑都压黑衣无常的脖子上了。
“真不是啊!”黑衣无常委屈的叫起来了,
“还不是因为你,之前拘魂失败后,大帝要求我们每次拘魂都要提前到场”
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青福早到了,明还是提得不够前。他们一看青福在,下意识就躲藏起来了。
“”青福撒开,嘴上还是不饶人,“那你们回去吧,这人我保了。”
且不提有助于修仙,按照系统这几次任务来看,一思活着、被感化,才能推进世界的修补。
“”怎么这样,当面抢人,地府的威严在何处。黑衣无常几乎潸然泪下,但又不敢上前挑衅。
正孤苦无依,先前溜走的白衣无常从地下冒出一个头:“大帝,您看又是他!!”
死气无声地蔓延开来。
屋里的人与鬼,除了青福之外,齐齐哆嗦了一下,一思的脸色都发紫了,莫名感到刺骨阴寒,正抖着想拿个抱枕盖一下,司纪先抱枕一步挤过来:“哥哥哥抱一下,我们抱团取暖。”
聂倩也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本想藏起来,但却看到木鱼达摩在地上咕噜一滚,冲着窗户压扁了肚子攒劲儿,趁想逃。
“恶鬼休走!”聂倩想着这次要是放跑,下次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抓住这家伙,还是咬牙扑了上去,胆量的进步不可谓不大。
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万一这东瀛鬼趁他们不在又来害一思性命怎么办。
青福不动声色地迈步,挡在聂倩前面,握紧中法剑,望着黑雾中隐约的身影,眯起眼睛:“没死,不缺工作,不应聘。”
人略显不足啊,如果酆都大帝真动,绊住青福的脚步,两个无常趁去勾一思的魂魄岂不是如探囊取物。
青福并不想和酆都大帝在这时候对上,又很不爽对方老是想坏他好事,还觊觎他劳动力,但看表情,酆都大帝比他还不爽,甚至于这一次连斗嘴的话也不搭了,只面色沉沉地看着他。
青福持剑而对,心中思量着局面,按照这种情况,既然互相奈何不得,就该各退半步,可惜人命关天,不是各退半步能解决的事
系统也怕死了——怕世界死。渡劫那会儿的蹲守,不过是无关痛痒的试探,但实打实的矛盾,这也已经是第二次了。他简直怀疑,这
个世界的最终b不定就是酆都大帝,虽然宿主的行事作风比对方更像反派
只眨眼的功夫,铁剑就撞上了酆都大帝看似轻描淡写,实则毫无留情探来的杀。
两人原本势均力敌,青福中如今又多了法剑,本该是酆都大帝略输一筹,可青福却觉虎口一震,剑身上也出现许多肉眼可见的细裂痕。
“”青福眉头不禁一挑,上次交后,他可是又突破了金丹期的,本还特地好心地留,“可以啊。”
又变强了,亏这家伙每天社畜成那样还能挤出时间锻炼。
斗法这档子事儿,便是对愈强愈痛快,青福兴致一来,情不自禁双持剑,渐渐加力,感觉到对方也跟着一道节节攀升的死气,心跳都加速了——
呜呜,别打了,系统像个围观离异父母厮打的孩,仓皇且无助:能不能和平解决,想想世界,世界还
“”奶孩子的出现破坏了一切兴致,青福表情顿时就没了,但还忍不住冲着酆都阴阳怪气,“你这人,怎么如此固执。我若当真想害人,当初何必在与你相争时收,你也我与此世气运相连,难道天外来客就不能是救星降世?那生死簿变动,难道就不能是它有错。你将生死簿奉若律法,那定夺生死的酆都大帝究竟是你,还是那破本子啊?”
“”酆都大帝居然没有发怒,他的眼神带着几分后知后觉的忪怔,随后落在剑身的裂痕上停顿片刻,不知是不是青福的错觉,仿佛也有些讶异的样子。
青福:“”
干什么的这表情,这就有点刻意了啊!搞得好像自己变强自己都不知道一样,特像那种下班时偷偷健身、被同事发现长肌肉了还要讶然装傻的心狗。
也是此时,窗外由远及近传来“扑棱扑棱”的声音,夜风吹过,无数眼熟的黄蝶漫天飞舞,飓风般被送入室中,青福敏锐地注意到,酆都大帝的脸色霎时就变了,眼底情绪连变数下,最终难以分辨。
“若非为了世间万物,你早就该死。”酆都大帝总算了这次见面以来第一句话,内容不甚友善,但这会儿,青福却没感觉到杀气。
“哪来的勇气放狠话,是下班后健
身吗?”青福开着嘲讽,在漫天黄蝶中靠近一步,呼吸间彼此气息交融,还能看到酆都大帝眼中掠过的一丝茫然——对方显然没听懂他在什么。
青福第不知多少次想猜透这家伙眼底的情绪,但对方言行充满了自相矛盾,仿佛一个重重叠叠、难解的谜,仅仅是片刻的对视又如何琢磨得透:“——鼓励你多试试。”
青福一悄然背在身后,趁着营造出的视觉盲区,扣住了一只黄蝶,塞入袖中。
什么玩意儿,次次碰面都能看见,百分百和酆都大帝对他难以琢磨的态度有关。
在黄蝶汇聚成密不透风的洋流前,酆都深深看了青福一眼,随后匿踪于蝶海中,不光是他,连两个无常也不见了,方才还占据了所有视野的黄蝶骤然一空,好像只是一场梦。
青福第一时间看向一思,刚刚他特地把战场拉到了一思和无常之间,挡住了无常去路,果然这会儿人毫发无损。再看聂倩,已经不负众望地趁着黄蝶飞来的功夫,将那只达摩啃光了,现在正满脸餍足地摸着微凸的腹。
一思推开司纪,冲着哈了两下热气,青着脸搓了搓,才缓过来,上下打量了一番青福,看向他的眼神中带上几分感激,好像重新认识了这个人一般:“谢谢真的没想到,你敢于为我与地府作对”
一思:“还牺牲色相。”
青福:“????”牺牲什么了,他是为了偷信才故意靠那么近的。
一思话锋一转:“所以当初你为什么要为了顾封害沈馔呢”
青福:“”
你这个感激太浮于表面了,完就想抓我漏洞。
司纪抢着道:“既然你知道我大哥的本事,那应该能猜到,之前大哥是被鬼上身。反正我是百分百相信大哥的,他要是真想害馔馔,还不是菜一碟。”
“”好像确实是最合理的解释,一思信了,又再一次表示感谢。
我感觉他心不诚啊,青福,系统你查查他感化度。
系统:叮!已检测到重要剧情人物变动。
人物:一思
感化度:33%
看吧,才33%,青福觉的这个搞学术的也太不实诚了,他辛辛苦苦为一思改命,难道不值得用00%来报
答他吗?多么虚假的感激。
系统卑微地:打都打完了,宿主能不能去照照镜子
刚刚才看了美女吃鬼,他需要宿主的颜值来洗洗眼。
青福装作没听见,跟在许仙身后进厨房:“你这个‘肉身灵芝’怎么起效果?”
许仙把倒好的凉白开给他看:“我现在,就把指放进去泡一会”
青福:“”
“哕,有点猥琐了吧,”聂倩擦着嘴,居然还有立场去哕别人,“要不你割放血。”
“???”许仙心目中聂倩的形象肯定二次崩塌了,“你考虑到他的感受,考虑到我的感受了吗??”
割是不可能割的,只有泡水,爱喝不喝。
一思也不知道许仙他们进厨房是搞什么,接过许仙递来的凉白开,还挺认真:“能留点样本吗?不需要全喝光吧。”
许仙无所谓:“可以咯。”
反正没有昆仑山南极宫的灵芝草,也复制不来。
一思感动极了,在进行科学研究的时候,就怕实验对象敝帚自珍,他真拿试管保存了一份灵芝水,才边喝边问价。
“哦,这个的话,”青福思忖着怎么给灵芝水定价,先扬后抑道,“因为责任不在你,所以收费上会公平一点——”
“很贵的!!你可要有心理准备!”司纪大声抢过话头。
他是误解了:大哥这话锋不对啊,怎么好像要给一思跳楼价一样。想起自己曾经的“三顾茅庐”,司纪谎倒是没谎,报了一下自己头两次的给的价。
一思满脸不认同:“虽然我对你们这领域不太了解,但是太执着物欲不好的吧,怎么能喜欢钱财这种充满铜臭的身外之物呢?”
或许,这就是之前会被厉鬼上身的原因。
归,一思还是干脆利落地把钱打了。
青福也不知道一思在心里又给他圆了一下谎,只想着怎么遇到的人各个都不爱钱,和这样的人做朋友,他真的很喜欢。
青福掏出:“加个微信吧,一思。”
希望有朝一日,朋友圈能被这样的朋友充满。
青福特地在别墅多停留了一时,亲眼确认灵芝水确实生效,一思的脸色红润起来,才支使司纪:“你先上车,把空调开开
。”
司纪还在劝一思:“不要马上回去工作,身体就是这么搞垮的,要不跟我们回市玩几天。”
一思用诧异的眼光看着司纪,满脸写着“你怎么能这么浪费生命”:“不可以,我那些学生的论文统统要打回去重写,我决定把他们关实验室,天天盯着。”
司纪:“”
这些学生上辈子是修了多大的福分,才能遇上你这么好的老师呢?
相比较之下,他大哥就好算了,这俩半斤八两。
司纪任劳任怨地去开空调了,聂倩忸怩地凑过来:“不好意思啊一教授,把你家窗户掰烂了”她没什么用处的辩解,“其实我平时不那样的,都是阴毒的游戏啊!我再也不玩了。”
“?”青福立即扭过头来,“为什么不玩,我希望你带上许仙,每天都至少玩两个时的游戏,保持初心。”
“”聂倩从袖中掏出几张随笔,“这是我平时在家中所化的兰梅图,没什么技巧,勉强能过眼,教授你收着,当挂画糊墙纸都行。”
一思:“其实没什么那我就挂在我书房。”
正其乐融融地着,司纪滋儿哇乱叫地冲回来:“啊!!!这该死的达摩啊,缺了大德了,他进窗估计是踩着我那车顶蹦进来的,车玻璃都碎了!!”
聂倩正在打游戏,随口了句:“坐飞呗。”
“”司纪思量了一下,“可以是可以,但是大哥那个法剑过不了安检吧。”
大家的目光一时都聚集在青福里的剑上,青福也看了看剑上的裂缝:“”
青福沉吟半晌,缓缓望向一思:“我看你家厨房装刀具的那个根雕啊,好像是桃木的吧”
一思:“你拿吧,那个也不值钱”
“嗯,那这把剑就托付给你,还剑于墓。”青福把剑塞进一思里,“虽然有所缺损,但它来到阳世一趟,又救人一命,也不算埋没。”
一思:“”
行叭。
一思不愧是能让沈馔最信任的人,不单接下了还剑于墓的重任,还主动表示会负责司纪车的修缮,到时候找个助给送回a市去。司纪临走前还想劝一思跟自己一块走,搞得一思都狐疑:“
我确定我们俩型号不匹配。”
——不是追不上沈馔,就把目标定在他身上了吧。
司纪:“滚呐!!!我那是从国家大义出发!!!希望你多活几年!!”
“嗯”一思很勉强,“那你这个大局观还可以哦。快走吧,刚订的飞票要赶不上了。”
司纪忿忿地嘟哝了几句“污糟的眼看什么都是污糟的”“爱国愤青的境界谁又能懂得”,才和青福等一块上了的士。
飞来的很准时,没有延误。为了省钱,青福把聂倩和许仙都收回卡牌了,司纪就和他坐同一排,旁边是个年轻姑娘,时不时地看着青福和司纪,眼神诡异。不知道是不是的耳麦插口有问题,她看视频的时候还开着外放,两时的旅途下来,司纪回到家,爬楼的时候还在哼哼:“爱转角遇见了谁”
也是凑巧,他们隔壁那家早已经租出去、但一直没见人搬进来的屋子,房门被咔哒推开了,司纪掏钥匙的时候回头一看。
黑衣无常扒在纱门后,有气无力:“色破茹艾斯”
往里看,白衣无常正对着空调纳闷地捣捣戳戳,原本的客厅长餐桌直接被当成书桌,就这样,公文都堆垒到了地上,玄衣绛袍的大帝从文案中抬首,和表情瞬间就没了的青福对上视线。
司纪:“爱转角遇见了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