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 血还是温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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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典眉头锁得更深了,“保护?”

    张聪默了片刻,“洪川是个极重义气之人,他醉酒误事,以至于大军损失惨重,连累家人一同下狱,与他同饮之人自然不会有好下场。”

    若那两名士兵所是真的,那晚在他营帐的人,必定与他关系匪浅。

    他酒量好,又信得过那人,自然觉得几杯酒不会有什么。

    “可若真是至交好友,怎会偏偏选在拔营当日邀他饮酒?”

    张聪:“也许只是洪川单方面以为这人是好友吧。”

    他想了想,复摇头,“现在只是我们的猜测罢了,这人到底存不存在还是个问题,需得找人证实才行。”

    张典:“找谁?”

    “赵权时。”

    赵权时那个时候还是洪川身边的参谋,出了不少计策。

    洪川出事后,他辗转到许多人的下,上过战场,最终凭自己的本事做到了守备的位置。

    当晚他曾进到洪川的营帐,也许知道些什么。

    张典对赵权时尚且有些印象,“若他不知道,此事就得另想法子;若他清楚一二,那这件事文章可就大了。”

    他将卷宗重新递回张聪中。

    张聪接过,又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希望是我多虑了。”

    午夜时分,烛影倾倒,有细碎轻盈的脚步踏夜而来。

    扣响房门后,张聪随口应了声,厮才敢进来。

    他压低声音,出的话却让父子俩当场愣住,“老爷,赵权时赵大人一家老都没了。”

    话落,半晌没有回应。

    张典转身盯着他,“没了是什么意思?”

    “赵府上下皆被杀,一个活口都没留下。”厮没见到真实场景,仅仅是着,都觉得毛骨悚然,“应该就是刚发生的事,被人发现的时候,血还是温热的。”

    哐!

    张聪中原本捧着杯茶,此刻重重放下,磕在桌面上。

    他轻哼一声,“这时间,赶得可真巧。”

    他刚准备找赵权时,人就死了,摆明了要先他一步,毁掉所有可能的证据。

    不过也恰恰证明,这里面绝对藏着大秘密。

    “爹”

    张聪突然制止了他,幽深的视线扫过紧闭的门窗,眼皮微微下压,“看来我们身边,也不是那么安全。”

    他不过刚开始调查洪川的事,其中的疑点也只和张典过,对方却能准备预判到并作出反应,想来是有人通风报信了。

    张聪打发厮出去后,命人暗中将书房围了起来,然后才看向面前之人,“这件事,你和陛下提过了吗?”

    “还没,”张典回答道,“先前都只是推测,我并未冒然开口。”

    “现在可以了。”

    张聪深吸一口气,“有陛下帮忙,有些事情会好办许多。”

    张典:“我明白了。”

    午后,阳光微醺,冰雪也逐渐开始消减,只是寒气更甚从前,即便在院子里晒着太阳,也得添一件毛绒绒的厚实披风,才不会觉得冷。

    陈老夫人昨夜就宿在钟粹宫,尚未离开。

    贤妃命人扫清了院里的雪,搬了两张躺椅过去晒太阳。

    她眯着眼,沉默了几息,突然扭头问,“祖母知道昨儿夜里发生的事情了吗?”

    “嗯。”陈老夫人眼睛都没睁开,“知道。”

    赵权时一家被杀,震惊朝野,她怎会不知?

    不过陈家和赵家没什么往来,她不太了解赵权时这个人,也不知道他究竟惹到了谁,竟落得如此下场。

    比起这个,陈老夫人更关心的,是另外一件事。

    郑经府中昨儿去了官兵,他当晚被带走,现在还没放出来。

    到这个时候了,也只听得一点风声,是因为贪污,被人抓到了证据,陛下要求彻查,所有跟郑经往来密切的人,都逃不了,其中也包括陈家。

    贤妃等了许久,都没等到下文,于是忍不住扭头看去。

    难得见陈老夫人微微蹙着眉,遂问道,“祖母在担心什么?”

    四下无人,宫女都被支得远远的,陈老夫人就没瞒她,“郑家的事情大查,陛下应当抱着杀鸡儆猴的意思,不整出点动静,是不会收的。”

    “祖母以为这件事会波及到陈家?”贤妃宽慰道,“也不必如此悲观,我们虽和郑家有往来,可明面上一切都抹得很平,爹办事又十分谨慎,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这番话听到陈老夫人耳朵里,不仅没起到安抚的作用,反倒使得她睁开了眼,从躺椅上缓缓起身。

    贤妃一愣,跟着坐起来。

    “我总觉得这次不会那么简单。”陈老夫人叹了口气,半浑浊的眼睛里投射出犀利的光。

    他们这位陛下古怪得很,年纪虽轻,心思却深沉,饶是她都不能完全猜透。

    她看向贤妃,“这段时间你在宫里安分些吧,端妃那边愿意出,我们管不着,但至少钟粹宫不能节外生枝。”

    陈老夫人的是对付南蓁的事情。

    在阁楼里,卫燕出现前,南蓁被逼到那般田地,陛下都没舍得对她一句重话,也没有丝毫问责的意思,的确出乎陈老夫人的意料。

    看来两人之间的羁绊,比她想象中还要深。

    贤妃有些不甘心,却也知道轻重缓急,点头应了下来,“是,孙女明白,祖母放心。”

    “行了,”陈老夫人扶着躺椅边缘站起来,“最近进宫频繁,我该出宫了,不然礼数上不过去,你昨夜没睡好,就不必送了,我自己走。”

    贤妃昨夜失眠,翻来覆去到天亮都没睡着,这会儿眼底还有一层青灰,精神也不大好。

    听陈老夫人这么,她便没有客气,抬唤来银夏,让银夏送人出宫。

    刚迈出两步,就见一个宫女急急忙忙地跑进来,踏门槛时还差点摔跤。

    陈老夫人看了贤妃一眼,不太满意她下宫女这般不持重。

    贤妃有些怵她的眼神,看向宫女的视线也颇为凌厉,“平日里怎么教你的,何事值得你这般慌张?”

    “娘娘,陛下来了。”

    宫女回答地快,听着的两人竟一时没反应过来。

    几息后,贤妃才赶忙起身,穿戴齐整,“陛下到哪儿了?”

    最近有亿点点事情,所以更新少了些,会很快调整好的,谢谢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