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慕容泽,难不成……你越狱了?
“堂主,子时已过,天色不早了,快些歇息吧。”玲珑提着红色宫灯,站在风雪中,看着忙碌的苏令仪提醒道。
苏令仪放下中的药草,连连摇头:“无碍,我还没犯困,再让我想想办法。”
“堂主!”玲珑上前三步,一把夺过苏令仪中的药草严肃地看着她。
“你这是作甚?”苏令仪顶着浓浓的黑眼圈,紧蹙着眉头,就要伸去拿玲珑身后的药材。
“堂主,您那日回来就一直没好好休息,若是累趴下了,雅儿怎么办?”
玲珑的话令人振聋发聩。苏令仪的顿在那里,随之便是一声叹息。
她跌坐在地上,任由地上的寒气侵蚀着自己身上的温度。
崩溃地按着自己的头,苏令仪自嘲道:“歇息?我根本就歇不下来!雅儿现在正躺在病床上,食不下咽,寝不能眠,你叫我如何安心?”
“可是堂主,不是您和我们做事要劳逸结合的吗?没有足够的精气神,怎么去寻讯零花?”
苏令仪叹口气,玲珑得没错,若是她自己倒下了,那雅儿该怎么办?讯零花又该如何去找?
她默默地站起身,抖掉身上沾染的雪,走回寝屋,更衣上床。
玲珑推开屋门,看着神情麻木呆滞的苏令仪,想劝却又无从劝起。只好将安神香点燃,静静地退了出来。
站在院外,看着满地洁白的雪花,四周寂静得可怕。
日前的脚印又被新的雪花彻底地掩盖,仿佛从未有人走过似的。
明明几天前,院子里还活跃着孩子们的欢声笑语,可现在只剩下冬风萧瑟的嘶吼声。
连中红色的宫灯也显得格外的刺眼。
她踏着雪,将自己的身影埋进雪雾之中。
一连几个夜晚,靖王妃的氛围都出奇地低迷。
整个院子上上下下充斥着名为萧瑟的气氛。
苏令仪强迫着让自己多多休息的结果就是让自己本就严重的黑眼圈只恢复了一层表皮。
床榻除了让她翻身,似乎就没有任何助眠的作用。
凝视着房梁,苏令仪叹口气。掀开被褥,就坐起身子木木地发着呆。
“岳潇潇,大半夜的不歇息反而坐在这里发呆,还是够闲的。”
忽然一道低沉富有磁性的声音传入苏令仪的耳中。
正欲开口的苏令仪看到窗前的出现的人影,她的脑子瞬间宕。
慕容泽穿着一身玄色蟒袍,就这样静静的站在她的面前。在雪夜的衬托下中,显得那么清冷孤高。
苏令仪噌的一声站起来,凳子也猝不及防地被踢倒在地。
看着跟前慕容泽平淡的神色,苏令仪瞪大了双眼:“慕容泽?你不是蹲进去了吗?怎么出来的?”
似乎是发现此刻站在她面前的是大理寺在逃嫌犯,苏令仪又猛地捂着自己的嘴。
见她这般大惊怪的,慕容泽心头莫名有些生气:“怎么,本王被关大理寺,你很高兴?”
苏令仪摊开道:“那倒不至于,毕竟你进去了,对我来也是个麻烦。”
上下扫视着他,见慕容泽面色红润,一副吃好穿好被照顾好的样子,半点都不像是被囚禁后应该有的精神面貌。
要有不一样的,那就是他的腕上突然多出一圈诡异的红色压痕。
苏令仪咽咽嗓子,试探性地开口问道:
“你逃狱了?”
慕容泽面上一寒:“本王需要越狱吗?”
苏令仪缩缩脖子。
也是,他要是想越狱直接跳出来躲起来就好,不至于三更半夜跑她这儿嘚瑟自己越狱了。
“那你来我这儿干啥?”苏令仪追问道。
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不用猜也知道慕容泽这是有要事找她。
可自打雅儿病倒后,外界发生的事情,她都没那个破心情管。
慕容泽无心再其他的废话,只是从背后甩个黑色的包裹出来。
苏令仪飞快接过,伸捏了捏。
里面没有什么硬物,貌似是什么衣物之类的东西。
“走了。”
慕容泽背过身道。
看着怀里的包裹,苏令仪更是摸不着头脑。
“不是,大哥你三更半夜的什么话都不清楚,莫名其妙的丢给我一个包袱就想我跟你走?拐卖孩都要花言巧语骗骗人的吧?你以为我很闲?能跟你来一场走就走的冬游?”
慕容泽侧过眸子,轻笑道:“本王找你,能为了什么?”
苏令仪脑子一转:“难不成是为了炎綾病?可是调理太子身体用的药方不是给过你吗?
难不成是身子虚弱所以来找我逼毒的?你身边的十六夜不也是懂医吗?不用大老远从监狱爬出来就拉我去做这种事情。”
她没好气地翻个白眼道。
慕容泽靠着树干,挑眉反问:“你是不是忘记了我们的交易?嗯?”
苏令仪猛地一拍脑瓜子:“难不成是讯零花有下落了?”
“嗯。”
“那还愣着做什么?快带我走!”苏令仪不管不顾地拍了拍慕容泽的肩膀。
此刻,她那双杏眼满是光芒。宛若夜空中的星斗一般。
慕容泽只觉得自己心里头仿佛漏掉一拍。
掸掸苏令仪拍过的胸膛,他拧着眉头,很是嫌弃地看着她。
“不跟你那俩孩子一声吗?”
听他这么一问,苏令仪忍不住猜测:难不成线索跑出大老远?已经不在京城了吗?
“要多久才能回来?”她赶忙追问道。
慕容泽淡淡地开口道:“短则三五天,多则半个月。年前能不能回来,是个未知数。”
苏令仪听完,眉头紧锁,扶着额头,面上很是无奈。
“是挺久的。那你稍等我片刻。我去交代一些琐事就跟你去。”
她完,风风火火地从窗户口子跳了出来。急到连她左肩的一角擦到他的胸前都没有发现。一溜烟,她的背影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闻着鼻尖飘过一抹淡淡的雪松香气。
慕容泽神情有些恍惚。
那则雪松香气和自己平日熏衣的完全不一样。
不仅有寒夜的清洌,更带着一抹在烈日阳光下才特有的灰尘味道。
这让他的鼻子带着些痒意。
谈不上舒服,亦谈不上讨厌。
此时,他才后知后觉地发现:那个平日行事颇为不羁,口下不留情的女人,竟会和自己用着相似的香料熏衣。
一股诡异的思绪爬满他的大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