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霸王花才不会和菟丝子一样哭哭啼啼的!
他们之间果然有关系!
苏令仪这般暗想道。
此刻她觉得自己内心拔凉拔凉的,脑海里面充斥着原身对父兄的怨念,面对苏慕辰这样的询问,一瞬间她竟不知该如何回答他的话。
沉默再三,苏令仪哽着嗓子,用着极度平淡的嗓音,掩饰着方才心头的悲戚。
“事到如今,你和我这些又能如何?”
看似淡漠的回答,并未将她心头的埋怨和妥协粉饰太平。
凝视着床榻上那身着暴露红装的女人。
她的脸,一半被发丝遮盖,另一半隐于慕容泽的怀中。表情更是看不清。
“你定是在埋怨我来迟了吧?当年因形势所迫,我未能及时回去救你父兄,害得你沦落至此实乃惭愧。
不过你放心,用不了多久我定会将你的世仇,送下黄泉给你父兄赔罪。”
苏慕辰浅浅勾了唇角,似乎不在意她会给出怎样的回答。
转过身,打开窗子后,他轻声道:“今日你既然不愿见我,那我过几日再来看你。”
只留下这一句话,他便带上门快步离开。
听着房门被关上,苏令仪的心情很是复杂。
谜团越发的多,现在还多出一个红羽,想让苏家伤筋动骨,怕是有些难了。
然而腰间的那双传出灼热的温度,以及包裹着她的那股雪松一般的香气,令她有些坐立难安,可她却不敢动弹半分。
生怕稍不留神,遭殃的就是自己。
良久,当四周彻底沉寂下来,苏令仪这才敢轻微地动动自己有些僵直的,她这一扭自然是惊动了身后的慕容泽。
他拧着眉,赶忙松开紧固苏令仪的,就靠坐在床榻一侧。
终于能呼吸到新鲜的空气,苏令仪也懒得和他吵,赶忙咬着被子,身子灵活地一钻,就将自己卷到床榻的另一侧,和慕容泽拉开了一条泾渭分明的楚河汉界。
“苏慕辰还真是不简单。”
听慕容泽这么一,苏令仪看了一眼床头的铜片,见上头的孔洞是封紧的样子,她这才松口气。
挪挪身子,将铜片紧紧按住,悄声追问:“怎么?”
“他的话,你一个字都没听见?”
慕容泽撑着头,蹙眉看去,却发现那被凌乱发丝掩盖的是一双已经哭肿的双眼。
被他这样直勾勾地盯着看,苏令仪尴尬地转过头,不敢再看他。
她又怎么可能会让慕容泽知道,自己没听进去是因为脑子大劈叉的结果?
见她迟迟不肯回答自己,沉默良久的慕容泽喉结轻轻一动。
“你哭了?”
听到他低沉的嗓音,苏令仪瞬间就像是被踩住尾巴的猫一样,立即反驳道:
“哈?你那是什么眼神?老娘就是演戏眼入迷这才整成这样。我被你家十六夜踹进地窖里都没有嚎一嗓子。真当老娘是什么温室里经不起折腾的菟丝花吗?你怎么会有幼稚的看法?
这样看着我干嘛?不是你干的好事?还不给我松绑?”
晃了晃自己尚被捆绑的双。她语气很是不耐,恢复了往日的原样。
似乎方才在床上委屈巴巴,哭肿眼睛的人不是她。
慕容泽只觉得有些古怪,看着苏令仪挂着泪痕却怒目圆睁的杏眼,他顿了顿。
并未上前,只是侧过身,从背后抽出一把匕首就径直丢向苏令仪的上首。
看着袭来的寒光,苏令仪猛地将头往下一缩。
只听刺啦一声!下一刻,缠锢她双的腰带就一分为二。
见自己的双总算可以动弹,她拧了拧自己的腕。拍拍自己的胸脯埋怨地嘀咕着:“吓死我了,你是不是先斩后奏的事儿做多了?怎么前脚刚和你过后脚你又忘了?”
并未听到慕容泽的回答,她不经意地抬头撇去,却见他眉头紧锁着剑眉,一副很是不舒服的样子。
苏令仪赶忙问道:“你怎么了?”
慕容泽颇为烦躁地摇头:“只是不能喝的东西喝多了,并无大碍。”
“明明上回秋宴,你喝酒是一杯一杯再来一杯没带停的,前前后后快喝了不少,现在不过是区区一坛酒,你就醉成这样?”她嘲笑一声,看着慕容泽这般狼狈的模样,有些幸灾乐祸。
原先的不快也被她丢在脑后。
事实证明,人的快乐是真的可以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的!
她又道:“你也是厉害,明知道这苏家的地盘,他们端上来的东西你还敢乱吃。该你艺高人大胆,还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慕容泽淡笑一声:“既敢入虎穴,吃些虎食又如何?何况这么多年,本王什么刀山火海没见识过?
不过这轲梓酒确实不一般,确实比一般的酒更容易醉人。这若再配上醉芬香怕是神佛转世都会因神志不清,在女人石榴裙下醉生梦死,直至黄泉。”
苏令仪点点头,看样子,轲梓酒和那醉芬香一块用会有致幻的效果。这种致幻的酒和香一般都会有成瘾性,可他刚刚又喝了那么一大坛酒不准会毒瘾发作?
这般一想,她不由得身子抖抖身子。赶忙扯着被子又往里挪了挪。心翼翼地问向他:
“那你真的没事?”
对这种东西她知道的其实不算多,虽然她自认为对医毒涉猎也算精通。但这种和吃食物用相杂糅,看起来需要打配合的旁门左道用法,她却是个十足的门外汉。
毕竟她这个人比较直接,能一刀解决的事儿就绝不兜圈子。
快刀斩乱麻总比温水煮青蛙爽。
与其拐着弯儿的整人,陷害人那属实是在费脑细胞。她倒是更愿意把自己的脑细胞贡献给自己人。
而慕容泽又轲梓酒和醉芬香杂糅的效果十分下流,她一不知这东西的成分,二没见识过这东西的效果,三还全是在听慕容泽道听途,会担心自己的处境也是人之常情。
何况慕容泽的内力可是在她之上,除非她搞偷袭要不然想从他头逃走
难。
“又不是头回见到这种东西了。”他语气平淡。闭上眼,尽管面上尽是疲惫之色,却也很是无谓,似乎对这种事情习以为常一般。
苏令仪此时有一肚子的问题想问却无从下口。
她可没忘记慕容泽带她来这儿是为了什么。
是为了讯零花的线索。
配合他不过是顺带的。
但看看慕容泽现在这个样子,还有这个随时都有人窃听的屋子,属实不是洽谈的好时。
“给我。”
慕容泽睁开眼,就听见苏令仪这般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