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消失
慕容泽抻了抻自己有些酸麻的。
瞥了眼神情古怪的苏令仪,他道:“怎么?你是想红杏出墙还是想和本王洗鸳鸯浴不成?”
“洗你个大头鬼的鸳鸯浴!”
苏令仪嗔怒的将水桶砸向他。
这等打闹自然是伤不到慕容泽的。他甚至都未曾移动半分。
抬起膝盖顶在即将落地的桶壁上,脚尖轻轻一踢,那还带着余热的水桶,以一条十分优美的抛物线,盖住了苏令仪的头。
这下子,她呼出的鼻息就全蹭在桶的内壁上。
“你几岁的人了啊!还往别人头上扣桶,你以为是什么啊?蹴鞠吗?”
苏令仪气呼呼地取下木头,可屋内却没了人。
她走了一圈,这才在门外看到一个黑色的影子。
是他。
门缝吹进些许凉风,落在她有些湿润的肩膀。
她缩了缩脖子。将门窗从内上锁后,这才宽衣洗漱。
抬起自己的胳膊,用力的嗅了嗅,身上果然还沾染着那日崔容崔易所留下的血腥气息。
这股味道很淡,就像浮游之于大海。多半已经被各种味道遮盖得差不多。
亏得他还能闻出这点气味。
真是属狗的吧?苏令仪暗自腹诽着。
也不再干等,赶忙钻进浴桶。任由那煨烫的水洗涤着自身。
水声稀稀疏疏地从屋内传出,是那么的引人遐想。
“崔容?”一个低沉的声音在慕容泽的左耳敞亮开。
他斜身一看,是个身形健硕的黑衣人。脸上罩着黑色的蒙面巾,只露出了一双带着凶性的双眼。
裸露在外的,骨节分明,藏青色的血管宛若狰狞的游龙盘浮其上。
周身带着一股微弱却难以藏匿的肃杀之气。
是个看家本领不过关的刺客。
“找我?”
慕容泽双抱胸,连个正眼都不曾给。就这么半眯着眼询问他。
“二当家有要事相找。”黑衣刺客一脸平静的道。显然没有因为慕容泽的无礼而发脾气。
“要事?”
“嗯。”
“我知道了。”他点点头,继续闭上眼靠在哪里。
黑衣刺客眉眼一皱。
“速度。”
慕容泽嘴角微微上扬。趁着黑衣刺客不注意,一脚将他踹翻在地。
俯视着他,就像在看一只蝼蚁一般。
“都了不要催了。今晚,肯定会乖乖跟着你去。”收回自己的脚。再次恢复了原来的模样。
黑衣刺客捧着胸口。只觉得自己那五脏六腑都像是错了位。
呕出一口逆血,他这才撑着身子站起。
看出慕容泽并非等闲之辈,黑衣刺客也不轻举妄动。擦擦自己嘴角,继续盯着慕容泽看。
屋内的动作愈发的轻。水声也渐渐趋近平静。慕容泽这才抬眸看了眼那无星闪烁的天色。
“走吧。”
他背过自己的双,像是闲庭信步一般跟在黑衣刺客的身后。
路,越走越远,逐渐走偏。
“议事堂和城主府可不是往这边走。”背后的慕容泽平淡的道。
“大当家的事情,旁人不得打听。”
他平淡地解释一声,随后自己的脚步却不由自主的越发快了起来。
秉承着看破不破的道理。
慕容泽并未将这点出,还是像一个脑子不健全的人一般,跟着他走。
终于,黑衣刺客的脚步停了下来。
慕容泽知道这里,这是东城寨放过冬柴火的屋子。
“请吧,大当家就在里面。”黑衣刺客推开了门,便站在那里。
看了那黑衣刺客一眼,慕容泽掸掸身上的灰尘,信步而入。
在他彻底地踏入这个平平无奇的柴房后,那扇大门立刻就被黑衣刺客从外部带上。
舒展了自己有些酸疼的肩膀,苏令仪这才从快要冷掉的浴桶内起来。
拿起自己那有些脏污的衣服,再看看床榻上那放着一套整洁又崭新的一件儒生长衫。
苏令仪毫不犹豫地选择去穿那件儒生长衫。
“嗯,难得这几日有舒坦的一天,慕?”
正活动筋骨的苏令仪一推开门门,就看到自己房前看到一连串的脚印。
而那本在门后黑影此时也消失无踪。
她赶忙绕着屋子走了几圈,却什么都看不到。
他干什么去了?
苏令仪一下子有些烦闷。
这几日二人算得上同进同出,不论做什么事情,都会打声招呼。
本以为她们之间已经算得上是可以同甘共苦,能一起谋事创造财富的好合作伙伴的。
可现在,他消失时却连一声招呼都不打
这下,不失望是不可能的。
有些丧气地走回了回来,苏令仪这才在房门的角落里,发现了一个被揉皱的信纸团。
她赶忙将纸团拆开,却见里头明晃晃地躺着一枚三仪玉。
“是慕容泽留下来的?”苏令仪心头一惊。
一声招呼都不打就消失了个干净莫不是出了什么差错?
她的心瞬间被提了起来。
赶忙将信纸拆开。
映入眼帘的是慕容泽那苍劲有力的字迹。
不大的信纸上没有留下太多的线索。
只有简短的八个字。
——按兵不动,随波逐流。
苏令仪皱着眉,伸摸了摸信纸。
指尖干干净净的,除了纸张上透出一股墨迹香味,什么都没在自己的上留下。显然这信纸是他早就写好的东西。
莫不是早就想到会变成这样?
薄如蝉翼的信纸瞬间被她捏出几个破洞。
“好子跟我玩失踪是吧?真当老娘是什么听话的棋子不成?我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成为别人的工具,想让我按兵不动,看着那群狗杂种做这种事情?下辈子吧。”
她冷笑一声,怒气冲冲的推开了门。却见门外一个人都没有,四周凄清的可怕,地上的雪迹也清理得一干二净。
刚踏出一脚,外头的强风就像是慕容泽派来监视她的一样。努力地想让她回到屋内。
信纸刮擦着她刚被热水煨热,尚带着一股暖意的指尖。
掌中的三仪玉带着冰冷,直穿她的心肺。
不许去!
不许去!
不许去!!
这三个字在她的脑子里不断地盘旋。
犹如枷锁一般束缚着她的四肢。
重重吐出一口浊气。
这次,姑且就听他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