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九章[修]
第9章
谢叙瞬间松开,低垂双眸,见那皓白纤细的腕留下了大片红痕,眼底闪过一抹愧疚。
他指微动,楚清问以为他又要抓自己,吓得连忙将缩在背后,不再给他会。
谢叙一顿,按捺住内心的冲动。
“谢师弟之前是怎么了?”还想来阻止的江少为见他清醒过来,停下问。
所有的纷乱感消失不见,大脑也不再尖锐地痛,谢叙恢复平时的模样,淡声道:“没怎么,一时头疼难忍。”
“我怎么听见有人你要杀他。”南序上下打量完他后问。
谢叙:“要杀人的是九龙峰弟子陈沣。”
“他谎。”晕过去的弟子醒来后刚好听见谢叙的话,愤怒道,“是他要杀我,他现在完全是在胡八道。”
他起身指着化为粉末的石头:“这就是他要杀我的证据,要不是我躲闪及时,现在变成粉末的就是我了。谢叙,你如此残忍残害同门,我一定要禀告怀真长老处置你!”
谢叙语气冷冽:“我若要杀你,你不可能躲得开。”
这名弟子叫王垚,虽然之前被谢叙吓到了,但由于现在其他人都已清醒,底气多了不少。
“满口谎话,定是你杀了陈沣师兄,见我醒来,怕我告诉其他人,于是就想杀我灭口。”
江少为几人神色各异,问剑宗的弟子站在一边观望着,大部分都怀疑谢叙,因此故意离他很远。
面对王垚的指控,谢叙依旧没有任何神色变化:“妖兽发狂是陈沣做的。他想杀你,被我阻止后故意嫁祸于我。他现已逃走,不会再回太一宗,我得是真是假,回去便知。”
“我呸。”王垚拍干净自己衣服上的灰尘,越发嚣张,“到如今还在瞎话,看你们竹息峰平日里高高在上,现在却出了个残害同门的弟子。不用多,我现在就将你的所作所为通知宗门。”
“口无凭,证据呢?竟然还敢抹黑竹息峰,我看你就是心怀歹意,借此泼脏水。”
南序虽然和谢叙没那么亲密,但听不得王垚张嘴就来,直接提起葫芦砸向王垚。
那葫芦太大,惊得王垚后退数步,满眼惊恐。
他嘴里着不和南序计较,其实就是怕了。
楚清问忍不住开口:“不是谢叙做的,确实是王”
“谁信,你们都是他师兄,自然为他话。”王垚鄙夷道。
楚清问还想什么,谢叙看出他的心思:“师兄不必为我浪费口舌,再多他们也不会相信。”
楚清问一怔,那边王垚已通过宗门玉简,把事情添油加醋了个遍。
“谢师弟,不是你做的你可以解释。”李允蘅轻声开口。
谢叙反问:“我何时没有解释?”
李允蘅陡然失了声。
是啊,他刚刚就是在解释,可是无人相信,还觉得他是在狡辩。
剩下的一个九龙峰弟子知道自己打不过谢叙,声骂完还不够,和问剑宗弟子议论起来。
那些声音实在太大,谢叙不想听见都不行。
所有人的脸在刹那间狰狞可怖起来,他们尖叫扭曲着,恨不得冲上来撕咬他。
脑海深处的声音再次出现,缓缓引诱:“拿起你的剑,杀了他们。”
“他们没有资格这么怀疑冤枉你,快动。”
“杀了杀了,全部都杀了,一个不留。”
每一个字组合起来都像是密密麻麻的,时刻缠绕着清醒的意识,逼迫他去杀人。
谢叙握紧指,忽然想到前不久楚清问同自己的话,被握得发响的指顿时松开。
他抬脚走到楚清问身边:“师兄。”
只是一句低低地叫唤,其余什么也没。
楚清问偏头,见他一脸阴沉,戾气满身,以为是被别人指责冤枉不爽,出声安慰:“师弟不必烦恼,我相信你不会做出那样的事”
温和的声音仿佛春风般带着某种净化的魔力,将脑海里的声音全部绞杀。
身体不再觉得疲惫,反而是前所未有的轻松。
谢叙直直地盯着楚清问上下动着的唇,不禁离他更加近了些,甚至恨不得将他拥入怀中,但最后还是克制住了所有不该出现的想法。
三年前入宗门时,楚清问的声音对他的头疼毫无作用,如今却又有了,而唯一不同就是前后性格的变化。
想起之前的怀疑,谢叙微微敛眸,眼底情绪不明。
了那么多话也没得到回应,楚清问闭上嘴,怕继续下去会让人觉得聒噪。
“我们就先告辞了。”在一边不好插的韩远见他们谁也不话了,连忙提出离开,“那妖兽可能会再次伤及他人性命。”
他临走前看了谢叙一眼,想什么,最终还是忍住离开了。
“谢叙,跟我回宗门,你别想逃。”发完玉简的王垚扭头瞪着谢叙警告,生怕谢叙跑了。
“我相信谢师弟不是这样的人。”江少为忽然笑眯眯道,“妖兽凶残,此事还未解决。不然这样,我同他们二人继续去追妖兽,谢师弟同师兄回宗门。”
李允蘅和南序点头同意,楚清问也没意见,谢叙一直没话,众人就当他默认了。
*
一行人走了很久才出山洞。
外面天色微亮,寒风四起。
王垚心里不爽,故意去推谢叙,被谢叙避开冷冷盯了一眼后不敢再乱来。
楚清问看到这一幕忍不住叹气。
他记得里提过:谢叙被冤枉后,回宗门前还觉得自己不会有事,结果回去就被处罚了。
主角受白听当时正在外面走剧情,回宗门听闻后要讨个法。
但事情过去太久,谢叙面上不再追究,心里却埋下了仇恨的种子,后期黑化一杀掉楚清问,就要血洗竹息峰。
若不是白听和江少为他们修为高,直接成了谢叙的剑下亡魂。
楚清问心疼是真的,害怕也是真的,觉得自己要是刷不了好感度,避着谢叙,不与谢叙产生什么关系也是可以的。
到时随便找个理由下山历练,总不能都离开了,谢叙黑化后还特意找过来杀人吧?
不行,还是有隐患。
比起来阻止黑化更能杜绝一切,他却没那个本事。
脑子里乱糟糟的想法直到回了太一宗也没消停,楚清问太阳穴突突地疼,再加上冷,忍不住往心哈了一口气,迟疑道:“王垚,我有些冷,不然我”
“不行,你要一起去随我见长老掌门。”王垚毫不留情道,“别想溜之大吉。”
谢叙瞬间看来。
在那双冰冷阴沉的眼睛下,楚清问觉得自己像是被剥开了外衣的糖果,里里外外都被看得清清楚楚。
他立刻低咳几声掩饰尴尬,随后故意板着脸,长袖轻甩,装出气愤的样子:“谁我要溜?别胡八道,我要陪着师弟一起去。”
王垚冷笑一声,懒得多废话。
楚清问松了一口气,在谢叙的注视下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往前走。
进宗门大殿的那一刻,楚清问瞬间感觉到来自灵力比他高的修士带来的强大压力。
他有些受不住,虚弱地咳嗽了几声,挨个行礼后看向前方:“弟子身体不好,无法承受住这般威压,请长老收回。”
坐在中间位置,穿着蓝色衣衫的是掌门,他看上去四五十岁,笑眯眯的,给人十分亲切好接触的感觉。
右下方坐着一个女子,三十岁上下,穿着水青色长衫,神色似笑非笑,正是二长老林至柔。
她旁边坐着的男人微胖,三十多岁,眼睛有些,目光却无比锐利,从一开始就板着张脸,极为生气。
他便是三长老赵子墨,也是王垚的师尊,此刻盯着谢叙冷笑一声。
楚清问觉得身体变轻松许多,不用想就知道故意施压的是赵子墨。
在场三人就他最气,还喜欢欺负人,因此楚清问看时特别不喜欢他。
“掌门、师尊、二长老,这就是谢叙。”王垚一指谢叙,张口就道,“就是他残忍杀了陈沣师兄,后来还想杀我。”
没有确定的事却得跟亲眼看到了一样,楚清问多少有点佩服这个王垚。
他退至一边,削弱自己的存在感,等待着接下来的发展。
谢叙自始至终就只有一句话:“我没杀陈沣,也没想杀王垚,陈沣是叛徒,想趁人昏迷时动杀人,被我阻止后逃了。”
空荡的大殿上回荡着他冰冷的声音。
“你可有证据?”听见他自己弟子是叛徒,赵子墨不爽地皱起眉头,“无证据就我九龙峰弟子是叛徒,你好大的胆子。”
楚清问眼皮乱跳,听到这么双标的话实在忍不住开口:“弟子也敢问一句,王垚刚刚那般可有证据?既无证据,凭什么冤枉我师弟。”
“放肆。”赵子墨本就气到快爆炸,再听楚清问略带质问的话,脸色铁青地拍了下桌子。
桌上的茶盏被深厚的灵力震开,猛地向楚清问飞来。
眼看就到跟前,谢叙面无表情地伸抓住。
滚烫的茶水溅到背上,皮肤开始发红,少年却无动于衷,黑沉的眼眸一瞬不瞬地直视赵子墨。
他语气很平静,甚至还带着点让人发怵的笑意:“师兄的是实话,三长老这么生气做什么?难道只许三长老质疑我无证据,却不许他人质疑三长老的弟子无证据?”
作者有话要: 做了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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