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杜赵氏对于杜仲孝的重病，她一个嫡母也是头疼着。她亲自送走赵大夫，又看着丈夫杜老爷差管家去请太医。最后杜赵氏是带着满腹的担忧从庶子院中离开，她回自己住的正院。

    “娘。”杜赵氏一回屋，她就瞧见女儿杜雁蓉起身福礼。

    “这几日家中的琐碎事让你受累了。”杜赵氏拉着女儿的，母女一道落坐。

    “多学些管家事宜，儿愿意的。”杜雁蓉回道。此时，母女二人坐得近，杜雁蓉瞧着母亲眉语间的担忧之色。于是她问道：“近几日请了好几位大夫来家问诊，二弟的病情一直不见起色。娘，爹可还有旁的章程？”

    杜雁蓉在二弟杜仲孝病倒后，她多去探望。对于来来回回大夫的诊脉结果，杜雁蓉也是知晓。

    杜家的态度都一样，杜仲孝今年十七岁就考得进士功名，还考进翰林院当差。这等优秀的儿郎，自然是杜家人眼中的未来顶梁柱，哪能任由一场病魔打倒。

    “已经差管家去请太医来家，来给仲孝治病。”杜赵氏自然捡着好话讲。

    杜雁蓉听着去请太医，她心头稍微放松些。太医给皇家看诊，比起民间大夫她自然更相信太医的医术。

    母女二人又谈一些话，自是关于近些日子杜雁蓉管家时遇上的一些问题。就在母女二人把管家事宜谈妥时。丫鬟来禀话，道：“太太，大爷来了。”

    杜赵氏听着长子杜伯孝来了，她停下与女儿的谈话，她对丫鬟吩咐道：“快请来。”丫鬟应了话就退下。

    稍片刻后，杜伯孝进屋。杜伯孝给母亲杜赵氏问安。杜赵氏唤了起。待杜伯孝起身后，他又向杜雁蓉问安。

    “姐姐。”杜伯孝唤一声。

    杜雁蓉、杜伯孝是姐弟，只二人出生的时辰就差着一柱香。二人是龙凤胎，当年出生时，杜家都认为这是祥瑞。一儿一女将将就凑一个好字。

    “弟弟，快坐。”杜雁蓉招呼一话。

    杜赵氏乐意儿女亲近，见这一对姐弟一直感情好，这让杜赵氏近几日为庶子担忧的郁郁心情也是松缓些。

    “娘，儿有事想。”杜伯孝一开口时，他脸上有为难之色。

    杜赵氏一瞧着儿子这神色，她挥挥，让屋中侍候的丫鬟婆子全退下。在丫鬟婆子一一福礼，全离开后。

    杜伯孝的目光忍不住就瞧一眼屋中未离开的长姐杜雁蓉。然后，他一咬牙，他是跪在母亲杜赵氏的跟前。

    “儿犯错，还请娘相救。”杜伯孝跪下，他一张嘴求话，这把杜赵氏吓一跳。杜雁蓉在旁边也是惊一下，好在跟教养嬷嬷学规距，这居移体养贵气，杜雁蓉养气功夫如今好许多，她尚算面色镇定，没外显任何的讶然。

    “你先起来，你慢慢，你犯了何错？咱们母子之间，娘还能不帮你。”杜赵氏对于一双儿女皆是疼爱。儿子都跪下来求情，杜赵氏心头先软和三分。

    “娘”杜伯孝吞吞吐吐良久，他才声道：“去年二弟中举，他在庆功宴上饮下许多阿谀奉承之辈的敬酒，然后与儿在后院的荷花塘相遇。二弟清高过甚，他话特难听，儿那几日在外又听多闲言碎语，全是儿与二弟的。当时一下子气上心头就跟二弟争执起来。”

    “再然后，儿一时气愤不过，儿”杜伯孝想下去，可话到这儿，他又似乎不敢一样的停下来。

    “后来如何？”杜赵氏没问，杜雁蓉先问道：“你快。”

    “后来儿在二弟转身离开时，儿伸脚拌了二弟一下。二弟他他摔进荷花塘里。”杜伯孝一咬牙，他把后头发生的事情全招出来。他不敢瞒，他求母亲，也是因为后宅事情，母亲是管家太太，母亲最有办法，最能无声无息的压下去且不留尾。

    “我道去年仲孝如何会病一场，原来全是你干的好事。”杜赵氏很气愤。她伸指着儿子杜伯孝，一时间怒火攻心，她整个人气的呼吸都觉得困难起来。

    “”杜伯孝看着母亲杜赵氏的发火模样，他跪在地上不敢起身，他是满脸的害怕。他道：“儿怕，娘，儿怕二弟出事，爹一旦罚二弟身边人。二弟身边人会招出儿子做的错事来。”

    杜仲孝这话一出来，屋中更安静，整个气氛跟凝固起来一样。

    杜家闹出兄弟阋墙的事情，传出去杜家哪还有什么好名声，这让未出闺的杜雁蓉整个人神色都是灰败下来，她神情难堪至极。

    良久后，杜赵氏开口，她道：“仲孝重病，大夫讲过是他底子薄弱，刻苦过甚。”这一席话，杜赵氏的缓慢。

    杜伯孝一听母亲的话，他听懂，他的母亲已经决定要帮他瞒住一切。

    杜雁蓉瞧着身旁的母亲是一席话完后，两行泪落下来。杜雁蓉哪不知道，母亲对弟弟伯孝是心软了。

    “伯孝，这一次为着你姐姐的婚事，为着咱家的清誉，娘做一回恶人。”杜赵氏目光紧盯着儿子杜伯孝，她道：“你切记，不能再有下一回。”

    “娘，儿往后一定不敢再犯事。”杜伯孝赶紧保证话。

    杜赵氏挥挥，她让儿子离开，她这会儿真想静静，可杜赵氏还不能。

    “姐姐，请你照顾娘，我先离开。免得我在娘跟前，让娘更难受。”杜伯孝知道他在这屋里待着，他娘心头肯定更不舒坦。

    杜雁蓉轻轻点头，她看着大弟杜伯孝离开。

    屋中剩下母女二人。

    “你，这一回娘做错了吗？”杜赵氏一边问话，一边接过女儿递上来的帕子，她擦试掉自己脸上的泪。

    “娘是怕毁掉杜氏一族的清誉，儿要嫁进皇家为妇，杜家不能出现兄弟阋墙的恶事。”杜雁蓉又不傻，她听懂母亲会压下事情的原由。不光为大弟，也是为她。

    “二弟，唉。”杜雁蓉再什么，她心头都不好受。她只道：“盼二弟早日康复。”

    杜赵氏听得女儿的话，她赞同的点头。又片刻过后，杜赵氏收拾好心情，她不再多担搁，她唤来心腹嬷嬷。杜赵氏准备替长子杜伯孝收尾一下留下来的后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