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京都，皇城，皇子所。

    钱珍珠练完一天的大字。她搁下笔，准备待字迹干透后，就把桌上的大字收拢起来。一抬头时，钱珍珠看见屋中多了人。

    “郡王爷万福金安。”钱珍珠惊讶，她之前太认真，还真没有注意到屋中多一人。此时钱珍珠赶紧起身福礼。

    “免礼。”李隆暻走上前搀扶一下钱珍珠。

    在搀扶起钱珍珠后，李隆暻走到书桌前，他望着钱珍珠写好的大字。李隆暻颇是赞同的点头，他道：“你的字长进快。”

    “是郡王爷教的好。”钱珍珠此时是亲自给李隆暻倒一盏新茶，再是递到李隆暻近前。

    “郡王爷，您润润嗓子。”钱珍珠对于自己的课业，她是准备继续努力，没想着半途而废的浪费如今的好资源。

    李隆暻拿起茶盏，他走到窗边榻前，他落坐。

    钱珍珠此时也跟着落坐，她与李隆暻一道吃起茶来。

    茶吃好了。李隆暻提起一话，他道：“今天心情好，你若求本王一件事情，本王就兴许应了你。”

    这话太突然，钱珍珠愣神一下。

    “郡王爷能许着奴婢暂时把这能成的一件事情存下来吗？”钱珍珠问道：“奴婢一时间没想着要求什么。”

    求什么？

    婚姻、前程、家庭、孩子，这一辈子不外如是。

    可钱珍珠如今的身份，在贤郡王妃就要嫁进皇家前的档口，太招摇就怕被贤郡王妃的背后靠山庄嫔娘娘给收拾了。人家姑侄俩的关系，太亲了。于是婚姻、前程，这两样先划掉。

    剩下来家庭与孩子，钱珍珠的娘家，她觉得目前没那份体面去求什么，怕给自己和娘家都惹麻烦。如今的钱珍珠就跟兰香嘴里嚷嚷过的浮萍没两样。没扎实根基前，一阵暴风雨就可能吹打零落，再被踩进泥堆里去。

    至少钱珍珠清楚着，待她生下一儿半女后，哪怕无意间犯一点错。看在膝下子嗣的份上，也不会被人当替罪羊。那时候兴许不用她求，就为着子嗣的体面。贤郡王这一位当爹的都会布施一些好处给她如今的娘家人。

    “你现下不求，过着这一次会，本王就把这话头给忘掉。”李隆暻语里有打趣之意。

    “不求。”钱珍珠摇摇头，她回道：“现下一切挺好的，真没想着应该求什么。”

    “”稍片刻后，钱珍珠合掌做出祈求之态。她笑道：“我想到了，不若郡王爷应下奴婢，往后你多来奴婢这儿用饭。奴婢得多借一借郡王爷的威风，也是多尝些好酒好菜。这胃里的馋虫满足了，奴婢就觉得日子舒坦。”

    “你一个馋嘴猫儿似的。”李隆暻这时候心情不错，回话时，他眼带笑意。

    “唯美食不可辜负。”钱珍珠双合十，她是满脸虔诚的道。瞧着这般模样的钱珍珠，李隆暻更乐了。

    皇家的皇子，打从懂事起，想轻省些就不可能。皇宫里最不缺着心眼子。

    李隆暻发现打从身边多了一个似馋嘴猫儿一样的钱珍珠后，他的日子颇是有滋有味起来。

    李隆暻的后宅目前就两个女人，论容貌自是钱珍珠更胜一筹。李隆暻最初乐意多来西屋，不可否认的就是被钱珍珠的美貌给吸引。后来慢慢的李隆暻乐意到西屋多走几趟，更多还是陪着钱珍珠一起尝一尝美食佳肴，品一品美酒佳酿，日子有一种越过越轻省的感觉。

    不为旁的，李隆暻就觉得西屋里待着舒坦。

    西屋，钱珍珠与李隆暻聊的日常，多数时候就是美食美酒。谈这些，钱珍珠时时有新鲜话题，全跟御膳房的大厨那儿偷师来的。

    若不然谈旁的？

    钱珍珠怕惹麻烦。她觉得目前自个儿的身份，还是少沾麻烦的

    好。

    这一日在用过膳后，李隆暻自是准备歇在西屋。

    晚间二人消食后，又是在耳房沐浴一回。然后一起回到里屋，二人独处时，钱珍珠拿出自己专门做的衣衫。

    “我刚做好的，郡王爷试试可合身。”钱珍珠递过来的，还是一身秀才服饰。

    “成。”李隆暻没拒绝。

    “郡王爷，奴婢也去换一身。”钱珍珠笑着提一话。她话落，自己去里间换衣。

    又过片刻后，钱珍珠换着一身新衣裳。一翻重新打扮，待钱珍珠再出来时，李隆昌顿时觉得眼前一亮。

    灯光下，一位娇媚的美人款款走来。她穿着月白色的衣裳，有滚边马甲，瞧着是镶过皮毛。还是雪白色的兔皮子做的。

    钱珍珠的发髻亦是专门梳妆，她把自己打扮的像是妖精化了形，还是一只讨喜的兔子精。这不，头上带着毛茸茸的假耳朵。坠着的流苏上，还是一团一团的毛球，跟可爱的兔子球尾巴似的。

    “书生夜读书，奴家窗前听”

    钱珍珠知道贤郡王这一位上司是一个戏曲的票友，听一听戏，入戏时假打一下颇懂其乐。这不，钱珍珠给扮演起来。

    “公子不解风情，哪知佳人心意”

    钱珍珠自个儿写字有模有样后，她是写过短篇。聊斋一般的志怪，提笔第一篇便是辛九娘。

    钱珍珠润笔好后，还是专门请贤郡王品评过。里头写的戏曲，贤郡王当然看过。

    这会儿贤郡王看着浅唱轻吟的美人，他一拱，也是回唱一声，他道：“原是佳人，岂敢唐突。”

    钱珍珠轻盈步伐，她一举一动间似舞蹈，她道：“郎是秀才郎，惹来牵情丝。问郎一回心，奴家美不美。媚眼儿羞怯，寸寸皆芳心。”

    钱珍珠这会儿已经往贤郡王李隆暻的怀中凑，还是笑着再问道：“奴家美不美？”

    “美。”李隆暻执起钱珍珠的，笑道：“美貌妖精诱人，公子自是不辜负春光意。”

    扮演那点事儿，故事二人一起品读过。如今再是演一演戏中人，二人都是乐在其中。最后自然就是演戏，慢慢的演到了寝屋的榻上。再然后就是男女之间敦伦的那点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