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 2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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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咏希看见贺章年,还是很乖巧地站直了身躯,叫了声爸爸。

    贺章年睨了她一眼,语气有些吃味:“这声称呼听着真陌生。”

    贺咏希不禁莞尔,她连忙上前挽住他的臂弯,语调十分甜腻地喊道:“爸爸,爸爸,爸爸,现在不陌生了吧?”

    贺章年轻哼了声,不过眼角眉梢终是露了一丝笑意。

    贺咏希又殷勤地给他安排上座,然后给他灌了整整五分钟的**汤,贺章年总算受不了了,“太呱燥了,坐着别话。”

    所有人哄堂大笑。

    贺咏希努了努嘴,才回到自己位置上。

    一旁的邵迆谦将温度适宜的蜂蜜水推到她的面前,她很自然地端起来一饮而尽。

    这一幕落在贺章年的眼里,又是不快地哼了声。

    曲夏月不禁失笑:“你也适可而止。”

    着将剥好的新鲜荔枝递到他的嘴边,问道:“吃不吃?”

    再大的火气,经由曲夏月一安抚,贺章年的毛也能立刻顺下来。

    只是当他张嘴想含进去时,曲夏月又像恍然大悟般,将收了回来,慢悠悠地道:“忘了荔枝上火,不适合现在的你,你需要降火。”

    贺章年:“”

    一个两个,都是没良心的。

    贺咏希躲着贺章年的视线,压低了嗓音跟邵迆谦话:“我爸爸刚才没什么吧?”

    邵迆谦的唇角掠过若有似无的笑:“你以为他会什么?给我一亿让我跟你离婚吗?”

    贺咏希顿时不干了,哼着粗气道:“我就值一个亿?”

    邵迆谦将贺咏希软嫩的放在掌心轻轻地摩挲着,“这是重点?”

    “这不是重点是什么?”贺咏希的神态极其认真,“要真这样的话,你必须得拿出反甩他十个亿的气势,看不起谁呢。”

    “你爸爸看过来了。”邵迆谦低声道。

    贺咏希立刻换上笑脸看向贺章年的方向。

    谁知他根本没鸟她,正给曲夏月剥螃蟹呢。

    贺咏希又气鼓鼓地瞪向邵迆谦,只见男人的唇瓣挂着漫不经心的笑:“邵太太这两幅面孔切换得倒挺自然。”

    她愠怒之余,狠狠地掐了下他的臂。

    宋贺池轻嗤了声:“打情骂俏能回家慢慢玩吗?”

    贺咏希朝他扬眉浅笑:“二哥,你的账我都在本本上记着,劝你话心哦”

    宋贺池:“”

    席间的话题自然都围绕着寿星。

    还全是糗事。

    从出生讲到幼儿园,又从幼儿园讲到学。

    贺咏希终于听不下去了,气急败坏地批评他们:“哪有在生日的时候,揭寿星短的,一点都不讲江湖道义。”

    “不是还没到生日嘛。”曲夏月笑道。

    贺咏希:“”

    是了,过了零点才是她的生日。

    贺咏希羞恼地鼓了鼓腮帮,轻哼道:“反正那都是二十四岁前的贺咏希干的,跟二十四岁的贺咏希没有关系。”

    想起还没过零点,她又迅速补充道:“跟二十三岁的贺咏希也没任何关系。”

    “定定真可爱呢。”许时念笑道,“也亏得你妈妈生了你这个公主,否则我们家——一个你爸爸,一个你叔叔,一个你大哥,简直比北极还要冰冷。”

    “还有我呢?”宋贺池出来找存在感。

    贺咏希:“亏得我们家有你这个碎钞,否则钱真的要花不完了,有没有感觉很荣幸?”

    宋贺池:“”

    其他人笑成一团。

    时光在欢声笑语中渐渐流逝,很快便迎来了零点的钟声。

    包厢的灯光瞬间暗下来,紧接着曲夏月跟许时念推出蛋糕推车。

    是个可爱的公主造型,上面插着最朴素的祝福:定定,幸福喜乐。

    “祝你生日快乐”

    贺咏希的笑意深浓,两只可爱地打着节奏,听着家人们给她唱生日快乐歌。

    等唱完生日歌,曲夏月又道:“定定许愿,吹蜡烛。”

    贺咏希很快双合拢,缓缓地闭上眼睛。

    此刻周遭很静谧,仿佛要将这片最纯净的时刻留给这位最尊贵的公主。

    贺咏希许完愿望,包厢里又骤然明亮了起来。

    “定定,生日快乐!”

    贺咏希摊开双,笑意盈盈地开口:“我的生日礼物呢。”

    从贺章年开始,每个人都准备了精致的礼盒。

    只是到了宋贺池时,贺咏希忽然开口道:“听二哥刚得了一辆f家的限量款跑车,还是我最喜欢的红色,一定是准备送我的生日礼物吧。”

    宋贺池:“”

    贺咏希双握拳抵着腮帮,可爱又殷勤地叫他:“二哥。”

    “我明天就把钥匙送给你。”宋贺池咬牙切齿道。

    “谢谢二哥。”贺咏希勾唇笑得得逞。

    宋贺池:“”

    贺家最大的恶魔不是贺章年,也不是宋则之,是贺咏希。

    *

    凌晨一点。

    黑色的迈巴赫停在西山枫林的院子里。

    半睡半醒的贺咏希颤了颤黑睫,她被宋贺池灌进去的那两杯酒的酒劲渐渐地上来了。

    白皙的脸蛋透着微醺的绯红,水色潋滟的双眸带着一丝丝的迷离,“我渴”

    邵迆谦将她扶进屋,不过就是转身倒杯水的功夫,就看见她指着餐桌骂:“你站着别动,晃来晃去我要晕了”。

    他并没见过贺咏希醉酒的模样,所以唇角忍不住漾开深深的笑弧。

    此时此刻的她——

    莫名地有点可爱。

    似乎是见骂它没用,她又使劲地拍下去。

    顿时一道呜咽声从她的唇齿间溢出。

    “你好硬哦”

    娇嗔的话语不禁让邵迆谦想起了早上在餐桌上发生的旖旎画面。

    他的喉结轻滚,缓步上前,将她的掌心摊开。

    娇嫩的皮肤红肿得明显,看得出他的太太确实恼了,刚才那一下完全没收力。

    贺咏希的眼眶已经泛起了生理泪水,要掉不掉的,看着像个可怜。

    “你吹一下。”她将伸到邵迆谦的嘴边。

    “邵太太,这是哄孩子的。”

    贺咏希晶莹的泪珠就这么从眼眶里滚下来,扁着嘴巴控诉道:“它打疼我了。”

    邵迆谦按了按眉骨,耐着性子道:“是你打它。”

    “是吗?”贺咏希轻歪脑袋,似乎还对他的话还存疑,“但是它不疼,我疼,就是它的不对。你看我的都红了。”

    能不红吗?

    这具娇贵的身体有一点磕碰就能青紫,就更提她刚才那么用力地拍下去了。

    邵迆谦将水杯放到她另一只里,道:“先把水喝了。”

    这时候的她倒是乖,也可能是真的渴了,咕噜咕噜杯子就见底了。

    “还要吗?”邵迆谦问。

    “不要了。想睡觉。”

    邵迆谦把杯子拿过来放到桌子,然后将她拦腰抱起来。

    贺咏希望着上方清隽英俊的男人,忽然抹开明艳动人的笑靥:“哥哥,你长得真好看,要不要和我一起睡?”

    邵迆谦要笑不笑地开口:“长得好看就能跟你一起睡?”

    大概是潜意识里知道这个话题很危险,贺咏希立刻闭紧了双唇。

    邵迆谦轻扯了下嘴角。

    心底的那股邪火被她三言两语就挑了起来。

    他将贺咏希抱到主卧,将她放到床上的同时,整个人也压了上去。

    被禁锢的贺咏希顿时意识到了危险的气息,她的双眸氤氲着水雾,声线绵软地开口:“我不要跟你睡了。”

    邵迆谦温热的气息一寸寸地晕染着贺咏希的肌肤,顺便打破她的奢望:“晚了。”

    “不能随便跟别人睡觉的。”贺咏希认真地道。

    “哦,原来你知道啊?不过我不是别人。”

    邵迆谦执着贺咏希的指,带领着她慢慢地摩挲自己的脸庞,谆谆善诱道:“我是谁?”

    贺咏希直勾勾地凝视着邵迆谦的双眸,仿佛在努力回想。

    “认出来没有?”

    贺咏希终于露出了嫣然的笑意,掷地有声地开口:“梦中情郎!”

    邵迆谦的动作微顿,幽沉的双眸紧紧地盯着她绯红却艳丽的娇容,没什么情绪地重复:“梦中情郎?”

    贺咏希的指尖抵在嘴边,卷翘的眼睫如扑翅般轻颤了两下,用极低的声音问道:“你想不想看我跳舞?”

    完全的前言不搭后语。

    邵迆谦松开对她的桎梏,不咸不淡地搭话:“你现在能跳舞?”

    大概是觉得自己被瞧不起了,贺咏希猛地坐起来,那瞬间的天旋地转差点将她送走,嘴里还在嘟囔着:“灯在旋转诶,它真厉害。”

    邵迆谦差点笑出声:“好了,过来乖乖睡觉。”

    “跳舞。”贺咏希目的明确,扶着床下了地,结果整个人就跟没骨头似的软了下去。

    邵迆谦这次是真的笑了,又不得不无奈地过去抱她。

    “你扶住我,我要跳舞了。”贺咏希认真叮嘱。

    邵迆谦的兴致被她这股执着劲给挑了些起来,于是将她扶好后,便慵懒地坐在床沿边看她。

    贺咏希微蹙精致的眉头,像在回顾动作。

    就在邵迆谦以为她是不是睡着的时候,她的身躯忽然动了。

    而她的第一个动作便让邵迆谦的眸色起了明显的波澜。

    贺咏希跳的竟是x。

    因为x没在任何场合live过,所以只有mv本,舞蹈是不连贯的。

    贺咏希却能凭着天赋,将舞蹈编得无比贴合歌曲。

    即便她只是清唱,这首歌的意境却一点不逊色。

    几分钟的时间,却漫长得宛若一个世纪。

    邵迆谦就这么看着贺咏希在璀璨光亮下,熠熠生辉地摇曳身姿。

    直到幽香绵软的身躯落在他怀里,他才渐渐回神。

    贺咏希微仰着脸蛋,黑白分明的双眸透着明显求夸奖的意味:“我跳得好不好?”

    邵迆谦的指腹在她的脸颊上轻轻摩挲,不疾不徐地发问:“怎么要跳这首?”

    “给它庆生!”贺咏希一字一顿回答得认真:“它跟我同一天生日哦”

    邵迆谦的声线低沉:“你们很有缘分。”

    贺咏希笑得眉眼弯弯。

    只是下一刻,她纤细的指便开始动扯身上的薄裙,“我好热”

    邵迆谦的眸色随着她下意识的动作而逐渐变得幽沉,他扼住她的腕骨,声线是克制隐忍的:“我抱你去洗澡。”

    “你好凉”贺咏希反抓住邵迆谦的,然后攥着他在她的肌肤上游走。

    邵迆谦低眸锁着她招人的模样,低哑地警告:“邵太太,再闹就要惩罚了。”

    只是意识迟钝的贺咏希并不是很理解这话的深层意思,仍旧赖着他。

    就像饥渴的沙漠旅人,汲取着好不容易找到的绿洲。

    邵迆谦的唇畔掠过若有似无的笑,“酒醒了你要后悔。”

    *

    一场酣畅淋漓的缠绵,让两人浑身布满薄汗。

    贺咏希几乎是气若游丝的状态。

    邵迆谦亲了亲她的额间,低哑地道:“我去放水洗澡。”

    只是等他放好水回来的时候,贺咏希已经睡着了。

    他的眸底掠过一丝无奈,只好又去浴室端了盆温水过来,给她做简单的清理工作。

    十分钟后。

    邵迆谦做完清理工作,他掀过被子,将那具旖旎漂亮的身躯给遮挡住。

    然后将清洗完的水端回浴室倒掉,自己又快速地冲个澡,才回到床上。

    大约是感觉到熟悉的气息贴近,睡梦中的贺咏希转了个身,双并用地缠到了邵迆谦的身上。

    随着她的动作,薄被从她的肩膀处滑落,映入眼帘的便是白皙细腻的肌肤上那些零零碎碎的暧昧痕迹。

    这身冰肌玉骨很难不让人失控。

    邵迆谦收敛波动的情绪,伸将薄被重新拉过来。

    当他关掉灯,准备睡觉的时候——

    房间里响起了一道短促的微信声。

    信息内容就这么撞入了邵迆谦的视线。

    定定,生日快乐。

    发送人是闻宇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