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30.
西里尔给你发送了一份录像剪辑,里面存放着bet数次跟踪你的证据,以及背地里购买违禁药物的交易记录。
他自信满满地保证道你随时可以将这些录像送去检验,不会有任何作伪嫌疑后,你低眸注视了一会儿地面,问道:“之后,可以将这份资料以及他一起送去警局么。”
沉浸在恶心与负面情绪中的你下意识地忽略了什么。
西里尔眯起眼笑:“闻鹊姐可真是会为难我们,我都了他已经不存在了,还送去警局干什么呢?”
“就算他没有被注销身份,送到警局也没有用吧。就算以我们中心城最完备的律法来判——前提真的能判下来的话,一两个月的刑期就能打消他的念头吗?”
“噢,差点忘了,他是会判得更重点。”西里尔压弯眉眼,伸出一根指头提醒你,“因为他购买了药物,已经有伤害您的打算了也许会有五个月?”
五个月。
理智随着少年的声音回归,你的目光渐渐冰冷下来。
不愧是政治家的孩子,他极富煽动性的话语的确让你感到了近乎失去控制的愤怒——联邦对bet的保护法不像oeg那样严厉,他没有骗你,只是在不着痕迹地强调这件事,隐形逼迫你按照他们为你规划好的路径做出选择。
他们想要控制你,不仅是身体上的,还有精神上的。
将这个bet交给你是施恩,又将对方的身份抹去,不经意中对你展现了特权阶级的威势。能有多少普通人经受得住这样的恩威并施?他们想让你听话,借此达成对亚伦的什么目的?
“知道了。”被动的状况下,你越想心越烦,连对着旁边那张俊俏的脸蛋也没什么好态度,“那就别让我再见到他。”
“闻鹊姐的意思是?”
他笑着歪了一下头,侧起掌往脖颈上虚虚划了一刀。
“很难听懂吗?押着也好丢了也好,别再让我见到他。你们既然想让我做点什么,那就要拿出诚意不是么。”
“哎呀,明白明白。”
从你的话语中感受到态度的松动,西里尔很爽快地打了个响指:“那就交给我们了。”
随后,他带你来到了另一道走廊上的房间,替你打开那扇厚重的红木房门。
“闻鹊姐今晚就在这里休息吧,如果缺什么东西的话,可以到三零二房和我。”
“啊对,一会儿就要吃晚饭了,如果闻鹊姐不是太饿的话,最好先不要下去,等我给您送饭就好。”白发少年靠在门上,语气略有深意,“我的同学们性格比较那个,如果见到新面孔,他们恐怕会想要认识您一下,想必你也不愿遭遇那么麻烦的事吧。”
你没有理会这种青春期alp无聊的下流暗示。
你握紧包内的终端,踏进房门内,打量着房间的整体布局——看上去没什么异常,但不定会有摄像头之类的东西存在,等会你还要想办法检查一下。
“那我走啦。”
见你连一个眼神都没给他,西里尔漂漂亮亮的笑容都维持不下去了,垮着肩膀向你告别。
“”
等他的身影消失后,你锁好房门,开始检验起自己的终端——没有信号,这似乎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即使他们表明将你带来这里不是绑架,但看来还是使用了阻挠你与外界联系的段。
——但是,与亚撒莱德通话还在无声地持续。
这似乎是他的私人号码,得益于军队方面的技术加持,直接通向第五军团长的线路拥有着屏蔽一切干扰的最高优先度——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声音,你看了一眼,便将终端收回包内,没有做出任何尝试联系谁的举
动。
你开始寻找房内有没有监视器。
然而两个时后,直到西里尔再次上来,你都没有任何收获。毕竟你没有接受过这方面的培训,而军校生反侦察的意识几乎刻到了骨子里,这方面你没有与他们对抗的可能。
西里尔殷勤又带着亲切的微笑为你忙前忙后,端饭倒水,你在旁边冷眼看他,试图从他的表现中看出异样。
“闻鹊姐。”为你耐心铺好桌布的白发少年轻叹一声,苦恼地看向你,“可以来吃饭了吗?我很辛苦才布置好的,就是为了让您舒适一点,结果您看我这样,怎么也不来帮我一下。”
他做得很生疏,像个上流社会的少爷样子,亚伦那种才是少数。
“不是你自愿的么。”你起身,没什么情绪地走进他,“既然要做就做好,堂堂斯图亚特议员的幼子也需要一个bet帮忙?”
“可您连句感谢也不,这让我很伤心。”
“那就快点离开,我会对你不再扰人清净的自觉表示感谢。”
听到你这话,白发的少年捂着心口,模样忧郁。
“那看来闻鹊姐不再需要我的帮助,可以独立下去用餐了。”他装作失落地道,那双冰冷又充满空洞笑意的银色眼睛注意着你的表情,不舍得移开般想让你再看他一眼。
“哦。”你。
西里尔恍若未闻。
那么棒的眼神——不要只是看地毯啊?再讨厌再排斥一点,看看他嘛!
年轻的alp心潮涌动,眼眶微红,好在日积月累培养出来的表面礼仪胜过了变态基因,他又像个赖皮虫一样在这里待了一会儿,随后恋恋不舍地告别。
讨厌的人离开之后,你将一口没动的饭菜倒进垃圾桶里,到了平常休息的时间,你正常地洗漱,关灯休息,衣着整齐地合上了被子。
没有异常的一夜过去。
第二天早上,西里尔如昨晚所言没有过来,临近中午也不见他的身影,你没什么反应——没有食欲是一方面,你同时也明白这是隐形的威胁。你没有听他的话,所以他干脆让你面对那些风险——反正你还有利用价值,不会受到过于严重的伤害,但让你吃点苦头还是做得到的。
标准的政客嘴脸。
你注意着时间,耐心地等到了下午三点,即使没有食欲,你却也有了进食的需求。尤其在这种状况下,良好的状态能让你更有精力地处理应对目前的情况。
三点过后,你走出房门,走廊和楼梯处一切正常。
酒店的餐厅在一楼,你平静地下到一楼处,不出意外地看到餐厅蹲着坐着,甚至还有将长腿无聊地搭在餐桌上的少年,模样悠闲自在,像是一群等着猎物自投罗的野兽。
alp聚集混杂的气味盖住了一切,你有些微微的晕眩,勉强地站定步伐。
若有若无的,身穿皇家制服的少年们略显兴奋地将目光放在了你的身上。餐厅内没有任何工作人员,工作台上也是两位alp大咧咧地坐着,一点都不在乎地用军靴踩着洁净的砖面,留下灰色的污迹。
“请问,现在还能点餐么。”
你直接转身走向前台,询问那里的工作人员。
现在进到餐厅只会平白遭受到alp们的刁难,看那样子就知道西里尔吩咐了他们什么。alp跟未开化的野兽们没什么区别,只要高位的领头者一煽动,而目标又是毫无疑问的弱者时——他们立刻便会群情激奋地涌上来,向你展现他们的力量与权威。
“抱歉。”前台的服务人员目不斜视,并没有帮助你的意愿,“这您要问餐厅里的那些先生们。”
“明白了。”你,随即转身走向门外。
还没等餐厅里的那些人
追上来,你便被人迎面拦住。
昨日见过一面的、那个替你看守bet的弗朗茨似乎刚结束了一项繁忙的工作,制服略有些凌乱,正捏着颈后紧绷的肌肉刚踏进酒店时,便看见你面无表情地越过他走向门外,他下意识地伸,拽着你的领子让你无法行进半分。
“怎么回事。”
他皱了一下眉,略显烦躁的目光扫过餐厅内涌出的同级,最后才移到你身上。
军校生力气大,他又没收,你被迫向后扬起脖颈,白皙脆弱的皮肤上还残留着触目惊心的青紫。弗朗茨危险打量着你的视线在扫过这块皮肤时顿了顿,眉间的警惕略松去半分。
“不好意思,能先松下力气么,”
你察觉他对这事并不知情,便礼貌客气地同他商量,同时为了缓解这痛苦的姿势,你将臂背到颈后,柔和地带领着他松开力气。
“我们之间有些误会,我并不是想要擅自离开。”
将近两米,像只豹子般轻易带给人威压的alp似乎因你全无反抗意味的表现而松动了态度,渐渐松开挟制你的力气,你耐心地告诉他:“我连续几顿没有吃过东西了,现在只是想要下来找点食物吃而已,但现在你的同级们似乎有事要占用到餐厅,我没办法进去。”
“他们没吃饭?”弗朗茨闻言挑眉,话是问你,棕眸却已经转向了离你最近的alp,“那中午跟我抢饭的家伙是谁?”
“哈,哥其实是这样。”
alp讪笑着想要解释,他哼笑一声,将你推开:“无聊,我没兴趣,别让我知道。”
“”
你踉跄两步,站稳了,再次抬眸打量一眼客厅中的状况。
名为弗朗茨的alp一副烦躁厌倦的模样,完这话却没有自顾自地离开,于是他身前的那些alp也没敢轻举妄动,看来他在这些人中有点地位。
话这是什么意思,保护你么?
高大强壮的alp抱臂横档在你身前,有一句没一句地应付面前人的一溜好话,眼皮微耷,一副下一秒就要踹开这些人回屋睡觉的阴沉神色。你摸了摸刚刚被衣领箍疼的前颈,没有话。
等寻到时,你便不再管他们,转身上楼,来到了另一条陌生的走廊。
你的神色很平静——不管是不是表里如一,起码你被带到这里时没有流露出示弱的意向,被那些alp们差点围堵起来时也没有慌张。
当人的恶感突破到极限时,对待往日那些让你避之不及并且厌恶有加的行为反而迟钝起来,起码你此刻还在冷静地思考着,一会儿要用什么样的表情和西里尔谈判。
他昨晚过他的房间号你的脚步停留在三零二,扫了一眼门牌号,随即敲响了他的房门。
西里尔轻快地应了一声,门应声而开,白毛脑袋快乐地探出来,像是早有预料般弯起眼眸问你:“怎么这时候来了呀?有什么事吗,闻鹊姐。”
“进去吧。”
“好哦。”
少年侧身为你让出道路,你的脚步顿了顿,看见对方的桌子上摆着不少套着保鲜膜的饭菜,明显是为谁准备的,只是本人却摆出一副苦恼又完全不知情的表情,茶里茶气地:“我一会还有事要做,请闻鹊姐快一点,让我们尽快解决您的问题好吗?”
你笑起来:“好啊。”
他怔了一下。
你毫不客气地到桌前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在他摇摇头,想要无奈地唤你“姐”时,你对他饶有趣味地道:“你也来坐啊?不是要谈事情吗,站着怎么?”
“难道要让我坐到你床/上吗?”
明明本人的品行不怎么样,白发的少年还是因你这
大胆的话语咳嗽了一下,抱怨:“啊真是的,闻鹊姐你不要随意出这种话啊,虽你要真想也不是不行。”
你保持着礼貌而柔和的笑意,看着他忍耐着激动在你身边坐下,那双非人感的银色双眸直直地盯向你的眼睛,似乎被里面所酝酿的情绪所迷倒了。
“近一点啊。”
你向他招,轻声疑惑道:“难道这样远的距离,你可以听到我的话吗?”
“好像很模糊呢,我听闻鹊姐的吧。”
他略显痴迷地看着你,愤怒与厌恶变成了育成情意的最佳养分,对西里尔来,再柔情蜜意的**此时也不会比你看向他的目光更加令人心动了。
你再次微笑起来。
西里尔没有反应过来,或者可以他根本毫无反抗的意志,不过将“不擅长打架”这种话塞到自我介绍里的人又有多少可以反抗意外状况的能力呢?
你端起桌子上的其中一碟瓷盘,迅速地砸向他高贵优美的头颅,你现在依然很冷静,甚至能一边欣赏着面前的景色——汤汁与血液淅淅沥沥混合着顺着他高挺的鼻梁流淌而下,在他的衣领,胸口处做出一幅狼狈的图画。
一边保持着不及眼底的笑意,冷淡而厌恶地看着他,低声斥道:“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