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32.
你突然有种呕吐的**。
生理上的,精神上的,烦乱纷杂的恶心和痛苦交织在一起,你忍不住脸色苍白地剧烈咳嗽起来,像是有什么东西灼烧着你的肺腑,汹涌地侵蚀着你的神经。
“闻姐,请您冷静。”
埃德加面色平静,想要伸扶住你,被你摇摇晃晃地拍开。身份高贵的alp从没受到过这种冷遇,修长而宽阔的男性掌停滞在半空,那是联邦无数政客和商人都想要迫不及待握紧的莫大荣誉。
你急促地深深呼吸,努力将涣散的目光集中在他身上,低哑道:“你这。”
他静默片刻,再度开口:“闻姐。”被你急促痛恨的语气打断。
“你这变态。”
你肩膀颤抖,用力合上了房门。
你还在发烧,大脑晕眩不清,将头靠在门边缓了一段时间。喉咙干涸的你便踉跄地走到桌边,想要喝口茶水。
可拿起瓷杯时,瓷器磕到桌角,随后因惯性掉落在地毯上。
你反应迟钝地没有躲开,碎裂的瓷器划破你的指,泛白的皮肉转瞬涌出血液,你感到一丝疼痛,却握得更近,粘稠的液体顺着指缝流淌而下。
血液浸湿了那块砸西里尔时受伤被包扎起来的绷带,逐渐吸饱水分,淅淅沥沥地滴落在地毯上。
你没有处理,就这样静静坐着。
疼痛和翻涌的恶心感让你本能地排斥在这间房内休息——只要想到埃德加监视着你,看你起居,洗漱,做出各种笨拙的防范措施,你便不由自主感到一阵恶寒。
停顿片刻,你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去哪里都好,你想道,他们可能不会让你开另外的房间,但哪怕在走廊睡,在杂物间睡,你也想要摆脱这样的监视。
你神思朦胧,自己也不知道走到哪里,摇晃的身形被突然被另一个人攥住,肩膀传来疼痛的同时,你听见弗朗茨低沉沙哑的声音:“怎么回事。”
血液滴落的声音。
alp的气息。
你怔了一下,随后冷淡地拂去他的臂——你此时已经近乎失去痛感,用得是那只受伤的掌,伤口被瓷片和你的力气顶得很深,鲜血落在他高热的肌肤,让少年alp本能地微怔下来。
“受伤了。”
“嗯。”
他只皱眉扫了一眼你明显异常的面容,随后便盯起那道伤口,目不转睛道:“走,跟我去处理。”
“”
“不想要了?”他不耐烦地道,目光依然停留在那道鲜红的伤口上,“早点处理早点完事,我没那么多时间耗在你身上。”
你静静地看着弗朗茨,这位高大英俊的少年站立在你面前,就像是一座山,你得仰起头才能看见他略有些深沉的目光。
与其他alp不太一样。
具体哪里不一样,你暂时不上来,这几天你数次见到他,他都是在忙碌又好心地替别人干活,明明看上去下一刻就要暴起撂担子不干,但还是每天忙进忙出,整天一副劳碌疲惫的模样。
“你好像对我的伤口很在意?”
这里没有能信任的人,你对皇家全员不报任何人品上的期待,但弗朗茨相对来给你的印象最好,尝试与他沟通也未尝不可。
“嗤。”他笑,“怕惹上麻烦,你的废了之后又找事怎么办。”
“这样啊。”
你忍耐着眩晕,缓慢地跟在他身后。
你察觉到这是借口,弗朗茨的地位在这群皇家学院中的少年中不低,又为什么会怕你找他的麻烦?
就算你和亚伦有关系,但他们绑你过来大概率是
想要威胁他什么,具有敌对倾向;你和亚伦的关系既不算近又不算远,你觉得只是自己倒霉得没有背景,又好拿捏,比绑架亚伦其他亲近的人要简单许多才会被绑架过来,所以就算弄了几道伤口又怎么样
他们不会在意,亚伦也不会,你甚至不知道那孩子会不会听从他们的威胁,付出点什么之后再带你从这里出去。
算了。
还是不要把期待放在别人身上,你明明早就有过教训了。
皇家所暂住的酒店设施很全,你拖着高热的躯体和弗朗茨一起来到二楼的医务室,凶恶地赶走医生之后,弗朗茨略微急躁地蹲身寻找工具与药箱,似乎接下来还要迫切地做些什么。
“在这里。”你捏着上的伤口,淡淡地看向他的左边,问了一句,“接下来你还有事要做吗?那么不用管我也可以。”
“没有。”他利落地伸拿出药箱,捏着你的肩膀把你按到病床上,你不习惯这样略带施暴意味的接触,加上他是alp,你本能地颤抖了一下。
“他们技术不行。”弗朗茨一边翻药箱里的东西,注意力没有放在那些用品上,反倒是垂眸盯着你的伤口,冷声评价:“暴殄天物。”
“?”你有些茫然地看着他。
虽然不合时宜,但他这是在什么?夸你的好看,却不珍惜地弄伤它了吗?
你大脑混沌,此时很难止住那些奇怪的想法,你看着弗朗茨从药箱里倒出一堆东西,皱着眉挑挑拣拣,随后那双微眯的棕眸朝你看过来。
“伸出来。”
“不是要先清洗才对么。”你定定地看着他,想要起身,少年瞳孔微缩,英俊的面孔一瞬间浮现出猎物不听命令般的暴怒,他比你的动作更快,猫科动物般敏锐的运动神经让他迅捷扣上你的肩膀。
“”
他用得力气有些大,你被迫坐了下来。
你脸上没有慌张,也没有对弗朗茨突然流露出的异常有什么难过,心中只剩下“果然如此”的念头。
你静静地看着他想做什么。
弗朗茨微缩的瞳仁在看见你安静的模样时便一点点放松下来——alp某些时候就是会像野兽一样,接着,重新平静下来神情的他又低下头看向你的伤口,解释:“我没有伤害你的打算。”
“嗯?”
“听点话。”他没再多什么,只是沙哑低声的催促你,“给我。”
“你想要什么?”弗朗茨问你,声音带有几分异常的喘息,“我都能给你。”
不给又能怎么样呢?你看着像只急躁又克制着冲动蹲在你面前的弗朗茨,他现在早已失去了那种从容不迫的定力,简直像头讨要饵食的大狗,你看着他片刻,随后突然笑了起来。
“请温柔一点。”你轻声嘱咐他,将伸到他的面前。
他失去了那副游刃有余又冷酷的模样,紧紧攥过你的腕,就像是捧着什么珍宝一样——你莫名其妙地看了一眼他垂下的头颅,觉得即使现在将受伤的放在他的头顶,这高大傲气的alp也不会觉得耻辱,不定还会心满意足。
他很喜欢伤口。
想起最开始见到弗朗茨时,他脚下躺着那个被他殴打到快要失去意识的bet——就是跟踪你的那位,他身上的伤也都在明显的位置,脸或者心背,像是被特意创造出来以供人欣赏。
果然,你想,皇家还真的都是一群变态。
你看着弗朗茨用着粗砾的指腹摩挲你破皮的肌理,以及旁边的淤肿,近两米身高的alp对待你的比情人还要用心,他甚至一动不动地将英挺的鼻尖埋入你白皙柔软的掌心,嗅着血腥气,像是这样就令他感到无比陶醉。
“
不要舔,”你下意识地抖了一下掌,淡淡责怪道,“你是狗么。”
“啊,你想要什么?”他哑声与你谈条件,“让我舔一口就好,我会听你的话。”
变态。
你看向他的目光几乎带上了实质性的厌恶,但想着此时不定也是个会——弗朗茨愿意听你的话,不就代表着你拥有和埃德加周旋的段了么?
你勉强收起那些嫌弃,垂眸不抱信心地问道:“让你和同学们作对也可以么。”
“可以啊。”他哑声笑了出来,并不把这当成这么大事,“你想针对谁?”
“就算是埃德加和西里尔你也愿意么?”
你看着他,尝试将缓缓抽出来,他不愿你就这么离去,用力将你的腕捧在胸口,你感受到少年如雷轰鸣的心跳声。
你伸出指尖戳了一下他柔韧结实的胸口,弗朗茨本能地颤抖起来,咬牙笑看你,眉头扭曲地皱在一块:“你真是”
他犹豫了。
这些条件似乎不足以煽动他的意志,该怎么做才好呢?
“可以。”
你怔了一下,没想到他会答应下来,既然在你面前暴露过真实的样子,弗朗茨便收起那些不必要的伪装,像只野兽般直视着你的领口,毫不掩饰的目光想是要用眼神拨开你的衣物,探寻藏在其中的柔软肌肤。
“你的脖子上也有伤吧?”他略显兴奋地哑声问道,目光分毫不动,“让我看看,我就答应你。”
他指的是,亚伦带给你的伤?
你看向他的目光有些奇怪,想着他怎么会知道——不会也偷窥你了吧时?你却蓦然回想起来,在你第一天被西里尔为难时,餐厅里的alp围追堵截上你,那时他扯住你的领子,迫使你停下脚步,目光似乎在你的脖子上晃了一圈。
之后,他就一直挡在你身前了。
“那时候”也许是高热导致的意识不清的缘故,这么变态的事反而让你忍不住差点笑出来,“那时候,你就注意上我了么?”
“帮我很多次,仅仅是因为我身上的伤让你很在意?”
他目光灼灼地看着你:“还需要别的理由?”
“不需要,”你松了口气,“这就好办许多了,我的伤既然让你很在意,那么你看着这些伤,会不会有想伤害我的冲动?”
“不会。”他否认得很迅速,视线一眨不眨地黏在你的脸上,“你之后受了什么伤再让我观赏一下就好,我没有为自己的癖好伤害别人的变态想法。”
“你已经是变态了。”你冷静地指出来,同时略微抬起头,缓慢地解开衣领上的纽扣,高热的白皙肌肤染上潮红。从圆润的女性肩头,到纤细的肩胛骨,再到微弱起伏的胸口处,一派温润美丽的景色暴露在空气中。
同时,在这样美丽纤细的女性身躯上,遍布着大大的疤痕,陈伤旧伤交织在一起,像是刻在细腻肌理上的狰狞图腾。
你只将衣服解到了胸口上方,随后抬眸看向弗朗茨略微有些窒息的呆滞面容,又一次在心里评价对方了一句“变态”之后,你对他微笑起来。
“好啦,现在可以让我们谈谈之后的事了吧?”
你这样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