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吃完饭，聂怀远和程颂宁一起收拾碗筷。

    洗漱完后，程颂宁以为聂怀远还要再看会儿书，

    没想到聂怀远真的拉着程颂宁给他看自己新做的褂。

    褂看完后嘛，

    新婚燕尔，呢燕互啄，

    （以下省略六百字，自行脑补）

    晚上程颂宁是在聂怀远的怀中睡得，

    早上醒来，

    程颂宁睁眼时，聂怀远又贴在墙角上，

    程颂宁心里纳闷，

    聂怀远的睡相有这么不好吗？

    像是感觉到有人注视，

    聂怀远轻轻睁开眼睛，

    刚刚睡醒的他，眼睛里带着点许茫然，但又瞬间消失不见，

    眼神锐利如鹰，但在看到程颂宁时，双眼神色柔和又化作一池春水。

    “颂宁，醒了？”

    连声音都这么好听，

    程颂宁心里叹了一句，

    想到昨晚聂怀远在她的耳边叫了她多次，

    一时之间，程颂宁的感觉又好像回到了昨天晚上，

    缱绻眷恋，

    饶不得，

    凶不得，

    求不得，

    聂怀远在平时事上都纵着程颂宁，偏偏在这上面，

    总是哄骗她，

    好浅尝辄止，

    可是止的都是下一次。

    聂怀远不知道程颂宁在心里吐槽自己。

    他撑起一只胳膊，把身体翻到程颂宁身边，

    长臂一伸，把人揽在怀里。

    聂怀远感叹自己不容易，

    只有在程颂宁醒着的时候才能抱她，

    等她睡熟了，

    自己又会被呼到一边。

    聂怀远在书上了解过，习武之人睡觉时会警惕，

    等他熟悉周围人的温度和气味儿时，

    他才会卸下心防，

    聂怀远自觉性子沉稳，

    挨上几天揍，他迟早有会搂着程颂宁睡觉的。

    瞧着外面的天色，时间还早，

    程颂宁蹭在聂怀远怀里，懒洋洋的不愿意动。

    闲来无事，程颂宁起昨天魏淑芬和她分享的知青点的八卦，

    程颂宁感叹，

    “先前田大瓜老跟在淑芬后面，我以为田家人的目标会是淑芬，没想到会是张新莲。”

    聂怀远把玩着程颂宁的指，像是在端详一件稀世珍宝，

    程颂宁的纤细，指长粗细均匀，

    很合聂怀远心意。

    程颂宁嘴里念叨的分析，聂怀远听一半，扔一半。

    什么张新莲，田大瓜，

    只要别把主意打到自家这里，

    聂怀远懒得搭理。

    心里这么想，聂怀远嘴上不敢这么，

    他担心程颂宁会觉得自己冷血。

    等到程颂宁的差不多了，

    聂怀远举起程颂宁的指放在唇边吻了一下，

    “颂宁，你觉得呢？”

    程颂宁瞬间感到指尖发烫，

    “我，我觉得什么？”

    聂怀远张口咬了一下程颂宁的指，

    程颂宁感到身上像是过电一般，

    聂怀远假装没注意程颂宁的紧张，

    “你的张新莲的事情。”

    “我没什么想法，张新莲要是个聪明的，她就应该知道怎么做。”

    田老太太摆明了是冲着张新莲的人去的。

    一块破表换个不用彩礼钱的知青儿媳妇，

    这生意怎么看都是划算的。

    程颂宁现在也顾不得管张新莲的事情了。

    聂怀远这个妖孽，又在她身上乱做脚！

    “聂，聂大哥，该起床了。”

    聂怀远的触向程颂宁另一侧的肩膀，

    暗示的意味明显，

    “急什么？”

    程颂宁想哭，

    “急着上工啊，”

    聂怀远翻身俯卧，脸对着程颂宁，

    “不着急，时间还早，”

    着，唇蹭着程颂宁的下巴，

    程颂宁闭紧嘴巴，

    不想话，

    大早上的，没洗漱就开始运动，合适吗？

    上牙榙村外的河滩上，

    一群女人聚在一起洗衣服，

    程颂宁也在其中，

    她和聂怀远的衣服早就在空间里洗过一遍了。

    拿过来就是做做样子。

    “程知青来了，”

    “婶子好，”

    “嫂子好，”

    程颂宁挨个打招呼，

    老远，有粮婶子看见她，冲她摇摇，

    “程丫头，这边，”

    旁边一个洗衣服的婆子笑着对有粮婶子，

    “程知青都结婚了，你还丫头丫头的叫着。”

    有粮婶子笑着，

    “我这不是叫习惯了嘛。程，哎呦，颂宁，你到这边来吧。我怎么叫着这么别扭呢。”

    程颂宁抱着木盆来到有粮婶子旁边，

    她笑着给有粮婶子开解，

    “婶子，名字就是个称呼，叫什么都行。”

    在这个时代，

    男人结婚和没结婚没什么区别，

    可女性就不同了，

    婚姻就像是一道分水岭，

    结了婚的女人，身上就多了一道无形的枷锁。

    周围人看你的眼光都会不一样，

    你不再是你，

    你是某某某的妻子，

    程颂宁自觉她一个人无法对这个社会改变什么。

    随着时代与经济的发展，

    人们的观念会逐渐放开，女性地位也会慢慢上升。

    对于现在的情形，

    程颂宁不喜欢，也不辩驳。

    

    有女人的地方就会有八卦，

    有八卦的地方就有各种各样的道消息。

    比如谁家闺女相看了邻村的后生，相看的是哥哥，结果看上了弟弟。

    谁家两口子日子过不下去了，男人成天打媳妇，媳妇实在收不了，躲在娘家不愿意回去。

    程颂宁听到了好多稀罕事，

    就比如看着慈爱大方的刘善财媳妇，私底下是个抠门鬼，借人家二两棒子面，还的时候就给一两八。

    再就是

    程颂宁还听，

    村长家的向红几天前出去了，是去镇上她姐家住几天。

    程颂宁心想，难怪这几天在村里没看到向红，

    就在程颂宁听八卦的时候，

    村里传来吆喝声，

    “不好了，本立家的俩媳妇打起来了。”

    旁边一个老嫂子听到消息没反应过来，

    “本立家俩媳妇？”

    有粮婶子连忙收拢衣服，别让河水把衣服带走，

    “你忘了，本立前一个媳妇尚金花不是和刘赖子好了嘛，刘家后来又给本立找了个黄花大闺女。”

    老嫂子一听这话就想起来了。

    “嗷嗷，我知道了。你等等我，我也去瞧瞧去。”

    程颂宁还没反应过来，她的腕子就被有粮婶子给扣住了。

    “走，看热闹去。”

    程颂宁顺着有粮婶子往村里走，

    悄悄周围，

    洗衣服的妇女们全起来了，有的连盆都飘在水里，不管不顾，就为了去村里看热闹。

    果然不管在什么时候，八卦的力量是无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