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画的一张画，参加了上边组织的展览。放学时，负责活动的白老师笑盈盈拿着画儿到2班，表扬之后发下来。华把画卷上，回家。

    路上遇见立本他们，涛让我们看看呀，立本什么呐，涛得奖了。华画得不好，时间短，交得急，等我再画。

    到家门口，“你过来呀。”华邀立本到她家。

    “王叔王婶不在家？”“都上班呢。”立本在屋里转一圈，狗在炕里趴着，不理他。他看柜子那边，柜子上摆着电匣子、杯子、果盒、化妆盒，靠北边有提箱包，上盖一个绣边布帘。以前来都没细看，匆匆忙忙的。

    “你家香啊。”“我妈用的，我也用，给你抹点。”抹到额头，“不要。”立本用背擦。华笑，递给他毛巾。

    “立本，”外边有声。

    “晓宇？”

    他俩到厨房，不出声，伸着耳朵听。狗从炕沿走，走到一个木箱子，借助它下地，轻轻走，蹲在他俩跟前。立本俯身拍拍它的头。

    “在哪呢？”晓宇在外边问。

    “不理他。”华悄悄走到门前，拉住门把，往上提门，插上门插。“大白天插门干什么！”立本，上前开开门，放晓宇进来。

    晓宇闪身进来，“你们干什么呐？”

    外边有人话，喊立本，又喊晓宇。

    华摆，指放嘴上，不让话。狗走开。

    外边有人拽门。敲门。

    “这，外边看不着。”华拉住立本，“别进屋。”

    “走了。”听外边没有声儿。

    华：“上窗户那了。”

    “他们干什么？”

    “趴窗呢。你过来，”华拉立本，“从这看，”她让他踩到灶台上，灶台上有一块玻璃窗，不大，有些油烟痕迹，里面有盏灯，那是一个灯泡两边都有亮。这能看见屋里的窗户。“没有啊。”立本下来。华：“你等一会再看。”晓宇站上去，趴上看，果然有几个脑袋在趴窗往里使劲看呢。晓宇拍腿：“坏了，他看见了。”“谁？”“五，他保准也看见我了。”华：“不能，咱们这暗，外边看不见。”

    晓宇坐在板凳，看着天棚，“他们什么时候走哇？”

    华：“我给你们拿好吃的。”立本：“别忙乎了。”华：“糖。”立本摆，“糖也不要。”

    华静静听了一会，：“没有动静了。”晓宇起来去看窗户，高兴地：“没人了。”回来拉立本，“走哇。要不，分开走。”

    立本：“我先出去。”晓宇：“你看没人，咳嗽一下，我就出来。”华：“还是我先出去看看。”

    晓宇家的狗在外边。

    华出屋看四周没人，咳嗽一声，立本晓宇走出来，晓宇家的狗迎上来，贴晓宇的腿。晓宇摸狗的脑袋。这时五在房顶从烟囱后转出，咳嗽起来，围墙外蹲着的人也露出头，跟着咳嗽。是波，涛，林，峰，光。晓宇骂狗：“哪都有你，滚。”狗被训斥后，灰溜溜出院子，有人用摸它屁股一下，它发怒，发出怪声，围观的人一起笑它，它现出难堪的表情。林站晓宇的后头打一下他脑袋，就马上蹲下，晓宇回头找。晓宇拽住林的头发，林求饶，“我错啦我错啦。”晓宇松开，放了他。林又从左侧伸打晓宇脑袋的右侧，晓宇马上转向左边抓林的，把单根指往上撅。林喊叫疼，“快松开”晓宇问：再嘚瑟怎么办？林再不了。“我问你怎么办？”“啊——撅折了。”

    华冲房上喊：“你上我家房干什么！踩坏我家瓦了！”五嬉皮笑脸的，“哪是你家呀？我进你家了吗？”

    立本扶着门，“等我上去呀？”

    五装模作样地捶背，咳嗽起来。

    立本踩着门的格，登上门顶，扶房檐站起来，上房。五看他真来了，想抓树枝从树上溜下去，树还远，怎么使劲也摸不着。五歪着身子踩斜坡跑到西边，找离房近的土堆跳下去。

    狗出来，看外边很新鲜。林走过来，要摸狗，狗汪汪叫，露出牙，牙是尖的。林转向晓宇，伸要摸他的脸：“挺白呀？”晓宇躲了，：“别碰。”林摸摸晓宇的衣服，“新的，啥料的？”晓宇生气，脸走形了喊：“走开！”一喊完，看众人的诧异的表情，才感觉自己过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