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宁和玛贝尔被丢回宿舍,其他宿舍的姐妹看到她们俩妆也花了，蓬头散发的样子，关心的问发生了什么。

    “嗨,没事，酒喝多了闹的。”玛贝尔解释道。

    安抚其他人去睡觉后,玛贝尔扶着唐宁到浴室，放上热水让她先洗个澡。

    玛贝尔回到客厅,躺在沙发上,伸出臂,看着静脉上的针孔,深深地吸了口气。

    唐宁同意了帮会的交易,她和唐宁都接受了帮派之血的控制。

    虽然玛贝尔声嘶力竭地喊着，不能这样,这样就永远离不开帮派，让唐宁不要接受。

    但为了救玛贝尔，唐宁还是接受了。

    她点上一支烟，捂着自己的头,懊悔自己今天的冲动。

    但她又能怎么做呢？如果不是自己拿酒瓶砸了金部长,那今晚唐宁可能就会受辱。

    她又将烟放到嘴边，但旁边却伸出一只，从她嘴角抽走了香烟。

    “别抽了，你本来嗓子就不好。”

    洗完澡的唐宁将半截烟掐灭在啤酒罐上，连同空酒瓶一起丢进了垃圾桶。

    “唐宁”玛贝尔转头看着对方，“你为什么要接受。”

    “为什么？”唐宁脸上露出有些惊讶的神情,“我们不是患难姐妹吗？”

    完唐宁从沙发背后伸出双臂环肩抱住了玛贝尔。

    “别多想了，现在这样的生活也挺好。离开了帮派，离开了舞厅,我们还能做什么呢？”

    玛贝尔没有再什么，她知道唐宁得没错，她们就像是困在笼子里的鸟雀，没有自由不能飞翔，但至少有食物可以活着。

    收拾完两人回到各自的房间休息。

    唐宁想起什么，翻出钱夹里的一张名片。

    那是艾葉菲尔柴德的联系方式，一个告诉她“遇到什么处理不了的事可以联系”的女人。

    但她想了想，又将名片塞回钱夹。

    背叛剃刀党，寻求檐帽帮的帮助，这无异于送死。

    等待了两三天，艾叶终于接到了斯蒂尔的电话。

    “术地点查到了，在西区的一个地下仓库，我今晚去看看。”

    “去现场？”

    “当然，只有到现场才能发现更多的关于遗产的信息。”斯蒂尔仿佛很有自信。

    “那好，稍后把地址发给我，今晚我们一起去。”艾叶回道。

    “这种事怎么能让女神殿下亲自来呢？”斯蒂尔有些意外。

    艾叶自然有自己的想法，一方面她想尽快亲眼知道遗产的真相，便于完成任务。另一方，她很想了解斯蒂尔继承的邪神之力到底是什么。

    “别废话了。”完艾叶挂断了电话。

    过了一会儿，艾叶从加密电报收到斯蒂尔传过来的地址。

    她调出日历看了看，今晚不会迎来灰日，看来要心一些。

    如果遇到危险，要先逃命为主，因为除了自己是灰系邪能之外，斯蒂尔按理也可能是灰系邪能。

    虽然杨执事的情报没有提到剃刀党内部有继承者存在，但如果遇到暗神会的人插，那他们面对的很可能是暗系的对。

    而接下来的几日都是暗夜。

    “你还真是干什么都亲力亲为啊。”黑猫西斯不知道从哪里窜了出来，伸了个懒腰，一边舔着爪子一边道。“不是已经招募了两个下嘛，让他们去干不好？自己也当当老板嘛。”

    “你不懂。”艾叶摆了摆，“这是创业初期，就算是老板也得下工地。”

    “我是不懂，反正我只知道你上辈子是累死的。”

    “你一个系统嘴这么贫？”艾叶一把将黑猫脖子抓住提了起来。“信不信我立刻找主神申请换个系统。”

    “换什么？觉得黑猫不好看？想换个美男系统？你想倒得美。”完尾巴一摇，消失在虚空中。

    艾叶甩了甩里的猫毛，然后收拾了一下东西，换了一身轻便的装束，准备晚上到指定地点与斯蒂尔汇合。

    时间差不多的时候，她出门打了个车，来到约定地点。

    刚下车，就看到斯蒂尔在街角对面伸给她打招呼。

    斯蒂尔一改第一次见面的邋遢样，换上的整洁的衬衣和吊带西裤，金发梳拢起来扎了个马尾，胡须也修整得整整齐齐，身上还散发着淡淡的古龙水味道。

    “女神啊，自从你掌管菲尔柴德家族后，不关注皇室不关注财阀，先却想着先对付帮派，怎么的？是想做西区扛把子吗？”

    看来这人外貌是收拾干净了，嘴却没有。一见面就吐槽。

    “你有没有听过一句来自东方的谚语？”艾叶问道。

    “什么？”

    “舌头越长命越短。”艾叶白了他个眼。

    两人绕到街角后，从一个入口下到一处地下仓库。

    看得出，这里曾经有运送过医疗用品，一路上还有散落的药品和占满血迹的绷带。

    “你怎么找到这个地方的？”艾叶好奇。

    “靠女人。”斯蒂尔毫不遮掩地道，“出卖色相从酒吧的女人那得到的情报。”

    完他又扭头对艾叶解释道：“女神，你别误会，我的灵魂永远属于你，这副皮囊相信你不会在意。”

    “怎么能这么？”艾叶嗤笑道，“别皮囊，就算你的灵魂我也不在意。”

    两人进入到仓库里，果然这里有一处无菌布隔断的区域，看来就是这里进行了一场术。

    斯蒂尔掏出一副口罩递给艾叶，自己也戴上，然后两人揭开无菌布，进到里面。

    两张临时的术台还没有拆除，残留着干涸的血迹，旁边的支架上挂着没有用完已经凝固的输血袋，以及一些药品。术设备已经拆除，估计留下的都是不值钱的东西。

    “估计这里就是两个死者死亡的第一现场。”斯蒂尔道：“两人死在术台上，然后被人胡乱塞填了内脏，掩盖器官移植术的存在。只是到底是因为术失败而死亡，还是因为这术涉及到某个遗产，出现了反噬之类的问题而死亡，就不清楚了。”

    “这是什么？”艾叶接着又指了指术台上的银色液体。

    斯蒂尔凑拢看了看，回道：“好像是水银。”

    艾叶看了看四周，到处都有这些水银散落。

    “为什么术台会有水银？”

    斯蒂尔耸了耸肩，“据我所知，没有正常的术会用到水银。”

    “能从这现场看出点什么线索吗？”

    斯蒂尔摇了摇头，“我又不是法医，怎么看？”

    “那你到现场来？”艾叶皱了皱眉头。

    “不到现场怎么用我的能力？”斯蒂尔一脸奇怪的看着艾叶。

    艾叶瞬间明白了，回道：“那倒也是，继承者怎么可能用常规的法寻找线索。”

    斯蒂尔看了看周围的环境，然后走到术台前，伸触碰在上面，闭上眼，嘴里默念道：

    “空灵收割者——宁布洛斯，恳请借用汝之神力，唤起这个空间的空灵残魂，我想与之交谈。”

    随着斯蒂尔身后缓缓升起暗紫色的邪能之力，整个术间响起邪神细碎的低语。

    艾叶不由得皱了皱眉头，用自己体内的邪神之力抵御这些低语的侵蚀。

    接着，两张术台上，渐渐浮现出两个男子的身体。但那身体没有实物，只是两具透明的魂体。

    看来斯蒂尔继承的是邪神宁布洛斯的遗产，而且看他现在的能力，是可以召唤死者的空灵。

    只是这空灵到底是什么，艾叶还不得而知。看着有点像灵魂，但这两人不是已经死了吗，难道灵魂还能被召唤过来？

    “空灵们，坐起来。”斯蒂尔伸出，上面散发的邪神之力仿佛牵引着两具空灵慢慢坐起身子。

    “回答我的问题，你们因何而死？”斯蒂尔朝两具空灵问道。

    两具空灵听到这个问题，突然痛苦地捂住自己的胸口，发出一阵哀嚎。

    “我们死亡”

    “可怕的邪物”

    接着，他们开始胡言乱语，疯狂地抓挠自己的身体，在术台上做出挣扎的样子。

    斯蒂尔皱了皱眉头，将臂一挥，两具空灵瞬间仿佛失去了丝线牵引的木偶，倒在了术台上，不再动弹。

    “为什么他们没有直接回答你的问题？”艾叶问斯蒂尔。

    “虽然我有操控空灵的能力，但如果本体也不知道答案，空灵也不会知道。”

    “他们万一想掩盖什么，不愿意呢？”

    斯蒂尔摇了摇头，“不会，空灵只是死者在这个空间的意识残魂的复制品，并非魂魄，空灵可以展现死者在这里经历的一些片段。空灵就像傀儡，没有意识，所以也没有谎的能力。”

    艾叶躺在术台上的两具空灵，思忖了一下，突然想到了什么，对斯蒂尔道：

    “既然这两具空灵不知道自己因何而死，我倒是有个办法可以看到。”

    斯蒂尔好像也明白了艾叶的意思：“你是”

    “没错，用我的梦境之力，进入这两具空灵的梦境，看看之前他们都经历了什么。”

    斯蒂尔好像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这可行吗？空灵也有梦境吗？”

    “我都不怕你怕什么，有没有试试不就知道了。”艾叶完便挽起袖子，走到两具空灵面前，在他们额间画下连接印记。

    “需要我和你一起进去吗？”斯蒂尔问艾叶。

    “你守在这里，我们都进去万一有人趁我们昏睡袭击，没有还之力。”罢艾叶拖过一张椅子坐下，准备进入那两个空灵的梦境。

    但她不确定这么做将会看到什么样的诡异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