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晃,佟阿南就快要初中毕业了，虽然她这半年上课的时间很少,但朱校长在全县统考之前,给他们毕业班出了一套卷子，佟阿南毫无意外又是满分。

    不过这次她没写作文，所以不是全满分,但这个总分也还是他们全校第一，朱校长对此很满意。

    刘老师却有点不高兴了，还特地跑来问她为啥不写作文，佟阿南随意地道：“又不是正式考试，写不写都无所谓吧。”

    如果佟阿南没记错的话,考试那天,她好像是为了提前交卷去找佟大壮吃午饭，那天他们吃的是红烧兔头，这么可爱的兔兔果然也这么好吃。

    所以就没心思写作文了，不过,佟阿南看着刘老师气得通红的脸,还是决定不话了,免得多多错。

    刘老师能有什么办法，考都考完了,她只能叮嘱佟阿南在正式考试的时候一定要认真一点，做完之后再检查两遍,千万不要像这次一样一写完就交卷。佟阿南为了少听点啰嗦,只能赶紧点头答应。

    今年的初中毕业考试也跟去年一样，是由县教育局组织的全县统考，时间就定在下周日，地点就在县第一高中。

    到时候,学生们自己提前过去，朱校长也会在县高中门口等大家，然后给大家发准考证。

    这时候的准考证就是一个纸条，上面盖了石门公社学校的公章，以及朱校长的签名。

    没有提前发给大家也是担心有人弄丢了，干脆等到了县高中的门口再给大家，这样就能确保万无一失。

    佟阿南考试这天，全家人都起得很早，是要送她去考试，佟老三知道她不喜欢三个人挤一辆自行车，还特地去大队长家里借了一辆车。

    就连佟江和李春分也跑来这边送行，叮嘱佟阿南好好考，不要紧张。

    佟阿南虽然没考过几回试，但紧张这两个字是不属于她的，不过，这种被全家人重视的感觉还是挺好的，她乖巧地点头应着：“好”。

    到了学校门口，看到朱校长，他自然也要对佟阿南叮嘱两句，这可是他的杀锏，今年他们学校能不能脱颖而出，就全靠佟阿南了。

    佟阿南接过准考证，转头就走进了考场。

    朱思博看着她自信满满的背影，拍了拍旁边佟老三的肩膀，感叹道：“你有个好女儿，以后就等着享福吧。”

    听到这话，佟老三也乐呵呵的。

    朱校长全县统考的试卷会比他们学校自己出的卷子难一点，但在佟阿南看来，似乎也并没有多难。

    上午考语文和数学，佟阿南都轻松完成，后来实在坐不住了，等监考老师可以提前交卷的时候，她立刻就交卷出来了。

    一到学校大门口，她就看到了佟老三和佟大壮，不仅他俩在，旁边还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佟阿南欢快地跑过去，疑惑地问道：“程川，你怎么来了？”

    在佟阿南刚刚冒出个头的时候，程川就看到了。

    差不多半年未见，他的姑娘似乎又长高了一点，头发也长了一点，扎着一根大辫子，走路的时候还左右摇晃，一看到他就高兴地跑了过来。

    他就知道，阿南必定也是想他的，就像他每天都在想她一样。

    这半年以来，程川给佟阿南写过很多信，但佟阿南一封信都没给他回过，都是佟大壮回的，里面参杂着几句“我姐”，程川也不知道该什么才好。

    这次佟阿南毕业考试，也是佟大壮提前写信告诉他的，于是他便想请假过来看看，毕竟这也算是他家姑娘的重要时刻，更重要的是他真的很想她了。

    中途碰到火车晚点，程川还以为要赶不上了，幸好还是赶上了，在看到佟阿南笑脸的那一刻，程川就觉得这么远爬山涉水地过来，只为见她一面，也是值得的。

    程川没忍住，摸了摸佟阿南的脑袋，微笑着道：“听你要考试，就过来看看你，走，带你去吃好吃的。”

    实话，佟阿南还是有点感动的，因为在她心里，她跟程川甚至连朋友都算不上，毕竟两个人的生活不在一个圈子，见面的会屈指可数。

    佟阿南没想到程川还能因为她参加个考试就特地跑来看她，还要请她吃好吃的，在这一刻，佟阿南决定，以后程川就是她的好朋友好哥们了，以后有事一定会罩着他。

    四人来到国营饭店，程川点了一大桌子好吃的，还掏出一个桃子罐头给佟阿南：“大师傅炒菜还需要点时间，阿南，你考了一上午，最消耗精力了，先吃个罐头。”

    着，还贴心地为佟阿南打开，跟服务员要了个勺子，一起递给她。

    这种桃子罐头一看就不是便宜货，因为他们淮洋县的供销社根本没得卖的。

    佟阿南也不客气，她现在确实有点饿，还有点渴，拿起勺子就吃了两口，吃完还感叹：“确实比我们这边卖的橘子罐头好吃多了。”

    佟老三和佟大壮看着也有点馋，不过，他们都知道这是女婿（姐夫）特地为佟阿南准备的，两个人识趣地坐在一旁没话。

    程川看佟阿南喜欢吃，他心里也高兴，这是他特地在部队那边买的，特供的，下面一共只有两瓶，他抢了一瓶，另外一瓶被隔壁连队的人抢走了，要不然，他家阿南就能一个人吃两瓶了。

    “你要是喜欢吃，下次有的话，我还给你买。”

    佟阿南点点头，毫不客气地道：“嗯嗯，多买点。”

    程川就喜欢佟阿南这个样子，一点都不跟他见外，这样子才像是两口子，虽然他们还没扯证，但这都是迟早的事。

    佟大壮见状，也赶紧道：“姐程大哥，我也想吃。”他刚刚是打算叫姐夫的，但怕佟阿南不好意思，他又改口了。

    刚开始，佟大壮跟程川写信的时候，都是称呼对方为程大哥，但后来佟大壮也学精了，知道每次叫姐夫了，因为一叫姐夫，程川就会给他寄包裹，里面有好多这边买不到的好东西。

    当然，大部分都是给佟阿南的，只有一部分是给他和佟老三的。

    尽管如此，佟大壮也很高兴，所以，姐夫姐夫的就叫顺口了。

    程川自然不会不管舅子，这点要求还是很容易满足的，一口就答应了下来，还没忘记把佟老三捎上。

    佟老三在旁边看着，对这个女婿是更加满意了。

    不一会儿，饭菜都上来了，四个人吃得格外满足。

    下午考完，佟阿南又提前交卷了。出来的时候，不仅程川三人已经等在学校门口，朱校长和田主任也在。

    看到佟阿南过来，程川就赶紧递过去一个水壶，道：“阿南，渴不渴？喝点水。”

    佟阿南也非常自然地接过来，喝了一大口，等佟阿南喝完水，程川又关心她饿不饿，然后又从兜里掏出一包绿豆糕，不过，这次佟阿南就摇了摇头，表示不想吃。

    程川也不介意，等会儿想吃的时候再跟他。

    总之，全程一副宠溺纵容的模样，比佟老三这个当爹的都要好。

    朱思博和田伟早就到了的，佟老三也已经向他俩介绍了程川的身份，直接的就是他们家阿南的对象。

    所以，对于现在两人的相处，朱校长他们并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只是赶紧问佟阿南：“怎么样？感觉考得如何？”

    佟阿南自信地道：“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满分。”

    朱思博听到佟阿南这么，脸上乐开了花，然后就跟她，这个县第一高中的校长是他的朋友，到时候佟阿南过来这边读高中，他可以让他多照顾一下佟阿南。

    不过，佟阿南听了他的话，却摇了摇头，道：“我不打算再念书了，我这个年纪，应该可以出去参加工作了。”

    本来念书就是为了去考警察，现在警察不用考了，别的工作也不一定需要高中毕业证，她有个初中毕业证就可以了，主要是因为她并不是真正的文盲，那些高中知识，其实她已经学会了。

    这个时候高考已经取消，又不能考大学，而高中毕业也不会分配工作，那这个高中读不读，对于佟阿南来，意义不大，她不打算再浪费两年时间。

    朱思博听到她这么，还挺诧异的，以为是家里困难，上不起学，毕竟读高中要住宿，吃喝拉撒都在学校，只能周末回去，费用自然跟初中不一样。

    他还想再劝一劝佟阿南，也做一下佟老三的思想工作，毕竟佟阿南的学习成绩摆在这里，不读书可惜了。

    但佟阿南坚持如此，朱思博也没办法。

    等朱思博和田伟走了之后，佟老三就问佟阿南：“怎么好好的不读书了？那初中毕业也可以去考警察吗？上次杨队长是怎么来着，我都有点不太记得了。”

    佟大壮也回忆道：“杨队长好像也没一定要高中毕业，是可以特招来着，姐姐这么厉害，杨队长又这么看好姐姐，没准初中毕业就可以去了。”

    甚至，佟大壮还想着，要是姐姐去省城工作了，那他能不能也跟着去省城读初中，他今年下半年就读五年级了，明年就可以读初中，到时候要是能进城就太好了。

    只有程川在旁边听着，心里特别急，他都忘了还有杨宗国那码子事儿，他还想着骗他家姑娘去当刑警呢。这样的话，他们俩岂不是要长期分居两地，那这得到什么时候才能结婚。

    不过，程川还没想到办法怎么打消他们的念头，就听到了天籁之音。

    佟阿南：“我不去考警察了，太危险，不适合我。”万一触发生死开关，把我弄回末世咋办，得不偿失，还是不去了。

    程川心头一喜，他就知道阿南舍不得他，之前明明是打算要去考警察的，但现在因为跟他谈对象，就不去了，他心里特别感动。

    程川就知道，佟阿南虽然不喜欢给他回信，也不像别的女同志那样会跟对象提要求，但佟阿南是有在为他们将来打算的。

    倒是佟老三一听佟阿南这么就有点急了：“怎么能不去考警察了呢？那可是省城的正经工作，一个月八十块呢？”

    程川这才知道“一个月八十”是什么意思。

    实在的，他听到佟老三这么，心里是有点生气的，当刑警是多么危险的工作，佟阿南再厉害也只是个女孩子，佟老三这个做爹的，怎么能逼女儿去做她不想做的事情。

    而且，一个月八十而已，在程川眼里，他并没觉得有多厉害。

    于是，赶紧挡在佟阿南面前道：“三叔，一个月八十块而已，并不算什么，我们部队也可以达到，甚至更高的都有，我一个月就有230的固定津贴，可以全部给阿南。”

    程川见不得他的姑娘为了一个月八十块去拼死拼活，钱他有，只要佟阿南能开开心心地待在他身边，每天做她喜欢的事情就好。

    佟老三听到程川这么，心里还是很满意的，一个月230啊，在这个时候绝对是笔巨款，他正想答应的时候，就听到佟阿南道。

    “我干嘛要拿你的钱，我不要，我需要钱我自己会赚。”

    程川转头看着她，有点害羞地道：“就算现在不给，以后反正也是要给的。”

    他听很多有媳妇的战友了，结婚之后，钱都是要给媳妇保管的。

    程川想到以后要跟佟阿南结婚，所以有点害羞，声音就变得有点，毕竟老丈人和舅子还在旁边看着呢。

    佟阿南也没听清他在啥，不过她不在意这些，这时候，她只对程川部队的工资水平有兴趣，只听佟阿南问道：“你们当兵的工资都这么高吗？那我也可以去当兵吗？”

    程川听到佟阿南有这个打算，心里更激动了，连忙答道：“能，当然能，我们部队有不少女兵呢。”

    如果佟阿南能到他们那边当兵，岂不是天天都可以见面了，程川光是想到那个画面，就忍不住咧开嘴笑了。

    佟阿南却想到她跟程川第一次见面的场景，歪着脑袋问道：“那女兵危险吗？也要像你上次抓老山鹰一样吗？”

    佟阿南是需要工作，但她也并不是很急，关键是必须安全第一，在安全的情况下，工资当然是越高越好。

    程川：“我的队伍比较特殊，跟一般人不一样，女兵不用去做那种任务，你没听别人吗，部队是最安全的地方。”

    “最安全的地方！”佟阿南听到这个，眼睛都亮了。

    佟老三听到部队有那么高的津贴也特别感兴趣，但他也不想想，程川可是正团级的干部，又不是一般的兵，普通人刚去当兵，哪里会有这么高的津贴。

    佟大壮最关心自己能不能跟着进城，看到姐姐想去当兵，他连忙问道：“那姐姐去当兵，我能跟着去吗？”

    佟阿南也想带着佟大壮，不别的，就每天做饭洗衣，总得要人做吧，这一年下来，佟阿南也习惯有佟大壮在身边照顾她的饮食起居，如果能带上自然是最好的。

    “是啊，能把大壮带去不？”

    到了一定的级别，家属想要随军自然是可以的，他们那边也有好大一片的家属区，只是程川之前只听随军带媳妇孩子，没听谁要把弟弟带上。

    程川有点不确定地道：“应该是可以的吧，媳妇孩子都能带过去，那么弟弟应该也能带。”

    佟大壮见状赶紧又问道：“那能解决户口不？”

    程川想到他们部队有个王团长的媳妇本来也是农村户口，后来就变成了城市户口，便点点头，道：“我看到有人把户口转了，不过，应该是需要达到什么条件才行，这个我没了解，现在还不清楚。”

    佟大壮听到有人转了就行，反正佟阿南这也还没去当兵呢，他心里有数就行。

    佟阿南对这种户口一点都不关心，她只关心如果要把佟大壮带过去，需要满足什么要求。

    她可记得南山村也有人在外面当兵，怎么没看他们把家里的人全都带过去，所以，肯定不是人人都能这么干，必定还需要满足什么条件。

    程川：“那肯定是要达到一定的级别，我们那边好像是要达到副营级别才能申请家属随军。”

    佟阿南他们三个不了解这个正团和副营的区别，程川就给他们稍微解释了一下，比如程川现在是正团级，就比副营要高三个级别，这还只是一个笼统的概念，具体情况还要具体分析。

    当然，程川的部门特殊，他这个正团跟别的正团还不一样，享受的福利待遇要更高一点，但他付出的也比一般人要多得多。

    这些就没必要再细了。

    佟阿南想了想，问道：“那你是干了多久才升到副营的？”

    “两年。”

    原来只要两年，佟阿南觉得这个时间她是能接受的。

    但她不知道，两年是因为那个人是程川，一般人干了八年十年的都还没爬到副营，甚至还有人干到退伍都还只是个班长或者普通士兵，这种事情都是因人而异的。

    反正，等佟阿南他们高高兴兴回南山村的时候，全家人一致决定要去当兵，而程川也表示，他们部队每年6-月就会开始招兵，他可以帮忙去打听一下。

    佟阿南还有什么不同意的，热情地拉着他要请他吃饭，佟老三也盛情邀请他去家里住，没必要花钱去住招待所。

    只是程川还是考虑到了影响不好，并没有同意去家里住，毕竟他们现在还没结婚。

    不过，晚上过去吃顿饭还是可以的，这样也能跟佟阿南多点时间相处。

    为此，佟老三特地跑去黑市买了不少好吃的，买东西的时候，佟老三什么也不肯让程川来掏这个钱，最后这个钱，自然是佟阿南给的。

    佟老三还从中赚了三块。

    吃完晚饭，佟老三就怂恿佟阿南去送送程川，也是想着让他俩单独会儿话，他也年轻过，知道年轻人处对象的时候，还是更喜欢单独待在一起。

    程川也正有此意，因为他这次过来假期少，住一晚后，明天一大早就要回去了，所以，他特别舍不得佟阿南。

    佟阿南现在有求于人，自然愿意对人好一点，不仅答应这会儿送他去村口，还明天早上要去县里送他。

    程川本是不想让佟阿南起这么早太辛苦的，但是佟阿南坚持，程川心里也高兴，他就知道阿南也舍不得他。

    两人慢慢悠悠地朝村口走去，这会儿夏天天黑得晚，有不少村民坐在外面纳凉闲聊，老远就看到了。

    男的帅，女的靓，走在一起，吸引了好多人的目光。

    还有好管闲事的人跑来问佟老三，那人是谁。

    佟老三也没瞒着，大方地道：“那是我们家阿南谈的对象，京城人氏，一个月好几百块钱工资呢，知道今天阿南去县里考试，特意过来看看的。”

    大家听到这些，都惊掉了下巴，别是京城，就是省城，对于他们南山村的人来，那都是了不起的大地方。

    于是，没过多久，就传出佟老三家的闺女马上要嫁到京城去的消息，还他们家女婿一个月给佟老三好几百块的家用，京城那边的家里还请了保姆干活，佟阿南嫁过去就只要天天躺着吃饭睡觉就行，啥事都不需要干。

    佟阿南他们家距离村口有点距离，但再远也总有走到的时候，到了村口，程川还有点不想走。

    他看着佟阿南俏丽鲜活的面容，还有她衣服上传来的好闻的肥皂香气，程川幽幽开口道：“阿南，上次听大壮，你们过年的时候去县里拍照了，能不能能不能给我一张你的照片？”

    佟大壮自然是在信里跟他的，他早就想问佟阿南要了，但他又希望佟阿南能主动给他。

    他本来还以为，佟阿南特地去拍了单人照，是不是就是想着要寄给他的，要不然为啥去拍单人照呢。

    可是，左等右等还是没有等来照片，所以，程川这次才会想着趁佟阿南考试过来看看她。

    佟阿南只觉得程川问她要照片的行为挺奇怪的，但也只能怪佟大壮那个大嘴巴，不知道他在信里都乱写了什么。

    实话，她的那几张照片虽然是黑白的，但她觉得拍得都挺好的，所以有点不想给。

    可看着程川充满渴望的目光，佟阿南无奈地将伸进口袋，实则是从精神力空间里面，将她的那两张单人照拿了出来。

    左看看，右看看，想选一张不太好的给程川，但是怎么看都觉得挺好的，佟阿南顿时就有点纠结了。

    于是，她只能皱着眉，谎称道：“这次的照片没拍好，下次我拍个好一点的再给你，行不？”

    程川本以为还能陪着她再一路走回去多拖延一点相处的时间，但没想到佟阿南竟然还将照片随身带着。

    但谁会没事把照片一直放身上啊，还是好几月前拍的，所以，程川断定，佟阿南是趁刚刚吃饭的时候将照片从房间拿出来的，就是想着找个会送给他。

    至于为什么一路走来，佟阿南都没行动，还是等他开口问才拿出来，肯定是觉得照片没拍好，她不满意，所以才一直纠结呢。

    瞧这脸给愁的，程川宠溺一笑，凑过去看了一眼照片，他觉得无论哪一张都拍得很好，既俏皮可爱又美丽大方，动作自然随意，一点不像别人拍照时那么僵硬。

    程川认真地道：“我觉得你这次的照片就拍的很好，随便哪一张我都很喜欢。”

    既然人都这么了，佟阿南也不纠结了，随便给了他一张，负气地道：“喏，给你！”

    程川见她有点不高兴，还以为她在不满意照片，轻声哄道：“下次，我们一起去拍照片，一定拍一张你最满意的。”

    佟阿南胡乱点头，转身就走了。

    程川看着佟阿南“害羞逃跑”的背影，再低头看着中的照片，心里软得一塌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