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川一回到部队,就去找了人，不过不是他们这边的政委,而是33支队的参谋长方新泽,他负责这次女兵的招募。

    方新泽今年2岁，是今年年后才调过来的，长得高大帅气,也算是年轻有为，关键他还是未婚，现在被分配到这边管女兵，也不知道上面到底是怎么想的。

    虽然才来半年，但程川身为部队兵王,方新泽也听过他的大名,而且两人老家都在京城，他们两个虽然不认识，但家里人还是有认识的。

    程川过来也不客套，直接明了来意。

    方新泽倒没想到程川过来找他,竟然是想给他对象报名参军。

    虽然他们部队今年并不打算去阜南省招兵,但如果那边有人得到消息硬是想要过来参军,只要体检和政审没问题，其实也是可以来的,这个并不违背政策。

    他们今年没去阜南省，也是有考究的。他们驻地在东北,阜南省位于长江以南,而且南方也有部队在招兵，如果那边有人想参军，更多的是选择去南方部队，很少有人会选择来他们东北,所以，为了提高招兵效率，他们今年就没去那边了。

    程川的这个情况倒是特殊，方新泽也能想到他对象应该是为了程川，才想要过来这边当兵。

    要不然，谁会放弃南方相对优渥的条件，跑到他们这个苦寒之地来。

    方新泽哪里知道，佟阿南根本就不知道这些，也没想那么多，不过有可能是她太信任程川。

    而程川压根也没考虑过要帮佟阿南打听其他地方的招兵情况，他甚至还天真地以为，佟阿南放弃考警察选择来当兵，就是为了离他近一点。

    为此，他还感动了好久，心想以后绝不能辜负佟阿南的感情，一定要对她更好才行。

    但方新泽认为，部队是神圣的地方，不是给你们这些年轻谈对象的，他非常严肃地警告程川：“当兵可不是闹着玩的事情，程川，你是一名优秀的战士，不要拿这种事情开玩笑，你们若是想在一起，可以结婚后申请随军，不一定非要来当兵。”

    程川自然明白，他想跟佟阿南天天在一起是事实，但他也不会拿招兵的事情当儿戏，他直视方新泽的眼睛，道：“方参谋长，您放心，她虽然是我对象，但这件事绝不是开玩笑，她绝对能成为一名优秀的解放军战士。”

    之后，程川还了阜南省刑警总队杨宗国想招募佟阿南去考刑警的事情，以证明佟阿南是有实力有抱负的，不是那种娇滴滴的姑娘。

    方新泽这才让人带着程川下去报了名。

    毕竟是从计划外的地区招募新兵，所以，还是要经过方新泽的首肯，要不然，程川直接找下面的人报名就行。

    方新泽其实也算是给了程川面子，要不然，他在听到佟阿南是程川对象的时候，就会直接拒绝。

    现在这个名是报上去了，后面就要看佟阿南能不能通过体检和政审了。

    由于阜南省没有他们部队的体检点，于是，程川便想让佟阿南尽快来他们总部这边体检，因为只有体检完，才能走后面的政审流程，万一耽误了新兵入伍的时间就不好了。

    程川是想回去接佟阿南的，但他刚刚才请过一次假，这次上面不肯批，还他身为总教官，要以身作则。

    程川没办法，只能打电报回淮洋县，而且还是发的加急。

    淮洋县邮局的大叔亲自将电报送到了佟阿南里，程川怕电报上不清楚，还叫佟阿南给他打电话。

    其实，佟阿南觉得这封像信一样长的电报已经得很清楚了，大概意思就是名已经报上去了，叫她尽快过去体检，以免耽误时间。

    由于佟阿南这边报名的时间本身就有点晚了，她也不想因此误事，第二天就打算启程去找程川。

    佟老三和佟大壮有点舍不得她，也担心她一个人出门会遇到什么危险。

    正好佟大壮也放暑假了，于是，三人决定一起过去。

    大队长张耀宗给他们开介绍信的时候，还有点纳闷：“之前怎么没听阿南要去当兵？不是初中考了个全县第一名，要去县里读高中了吗？”

    佟老三一脸得瑟，道：“没办法，我们家闺女太优秀了，到处都抢着要，想来想去，就不去县里读高中了，还是当兵好，保家卫国，以后我们老佟家也是军人家属了。”

    张耀宗看着佟老三远去的背影，连连感叹，连村里以前的懒汉都过上好日子了，怎么他还没升官？

    现在的教育系统办事效率还是很高的，也可能是全县的初中生并不是很多，所以，统考的成绩三天后就全部出来了。

    当时结果一出来，朱思博就得到了消息，佟阿南果然成功摘得桂冠，就作文扣了一分，其余都是满分。

    其实当时的语文阅卷老师也曾考虑过要不要扣这一分，但是他们语文还没有开创过作文满分的先河，老师为人比较保守，不想破例，于是就象征性地扣了一分。

    等结果出来的时候，这位老师才发现这名学生竟然除了自己扣的那一分，其余科目都是满分，他顿时就有点后悔了。

    这么优秀的学生，他就应该给个满分的，这绝对会成为他们淮洋县的佳话，可就因为自己的保守，最后弄成了这样，他心里那座原本坚固的城墙不知不觉动摇了一点。

    不过，尽管如此，佟阿南的成绩一出，还是轰动了整个县城，也轰动了整个石门公社和南山村。

    朱思博大张旗鼓地在学校门口摆了横幅，还自己额外掏钱请来了报社的同志拍照采访。

    发毕业证的那天，佟阿南胸前带着大红花，右边站着朱校长，左边站着田主任，还有她的所有任课老师，全都站在了后面，大家集体拍了一张大合照。

    记者不仅采访了佟阿南，还有她的老师和同学们也都接受了采访，当然，还有佟老三这个家长。

    佟老三也是拖佟阿南的福，上了一回报纸，照片里，他穿着崭新的的确良衬衫，捧着佟阿南的荣誉证书，笑得比旁边的佟阿南还要夸张，要不是年龄明显不符，大家都还要以为是他得了全县第一呢。

    朱校长也在记者面前讲述了佟阿南平时是怎么怎么认真努力学习的，他们学校的老师是怎么怎么认真教学的。

    总之就是，佟阿南能考第一名，不仅是她自身努力，也有他们学校各位老师的辛苦付出。

    其他老师们也纷纷现身法，一个个把佟阿南夸得只应天上有，完全不记得他们平时看到佟阿南逃课不写作业时，被气得跳脚的模样。

    刘青云还因为顶着一个佟阿南私人家教的名号，被特别单独采访了一个多时。因为大家都知道佟阿南是跳级读的初二，那么之前的教学肯定就是刘青云在负责了。

    为此，朱思博还要给刘青云提前转正。

    刘青云都没好意思他当初在佟家的时候，其实主要是负责教佟大壮，佟阿南能这么优秀完全是她自己努力的结果。

    但她真的努力了吗？似乎好像大概其实，刘青云也很少看到她努力，平时就算来上课也是经常打瞌睡。

    不过，在记者面前，刘青云觉得，还是不要在乎这些细节了，反正结果就是佟阿南在全县统考的时候，轻松拿了第一名。

    就连顾辞都有点羡慕好哥们刘青云的运气，他没想到，当个家教而已，红利期竟然这么长。

    之前刘青云就经常能去佟阿南家吃香的喝辣的，现在佟阿南考了个第一名，他还能提前转正，这运气真算得上是顶顶好了。

    刘青云后来私下里也跟顾辞，佟阿南就是他命中注定的贵人，还要正式开始追求佟阿南。只是他这话才刚没多久，佟阿南那边就要出发去当兵了。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总之，为了拿个初中毕业证，佟阿南那天的脸都笑僵了，好多人跑来跟她话拍照，就连平时一句话没过的同学都过来了。

    而那个天天被佟阿南揍的王虎，也一跃成为了佟阿南在班上最好的“朋友”，当他对着记者的面，诉佟阿南的“丰功伟绩”时，讲得佟阿南自己都快要不认识自己了。

    比如什么动能力强，自主性高，团结同学，乐于助人之类的，完全没提他经常被佟阿南揍得鼻青脸肿的事情。

    不得不，王虎这个人还挺会总结概括的。

    唯一有点郁闷的可能就是佟大壮了，因为总共就只有一名记者，但有太多人想找他提供素材，而且佟老三已经过很多佟阿南平时生活上的事情，佟大壮这边的消息就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于是，佟大壮身为佟阿南的亲弟弟，竟然没会接受记者的采访，而负责照相的同志在给佟老三和佟阿南拍合照的时候，他居然去上厕所了，以至于他还错过了一个上报纸的会。

    事后，佟大壮非常痛恨自己那天早上为什么要吃那么多，就不能再忍忍吗，他明明可以跟老爹一样作为家属上报纸的，就这样被他生生错过了。

    还有那个记者和拍照的同志，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弟弟怎么了，弟弟就不重要了么？你们知不知道，在我姐的心目中，我这个弟弟比我老爹的地位可高多了。为什么不采访我？为什么不给我拍照？

    所以，当程川发来电报要佟阿南尽快过去的时候，佟大壮坚决表示一定要去，姐姐以后的每一个高光时刻，都不能少了他这个当弟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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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佟阿南要去体检的事情，经过佟老三和佟大壮的宣传，一下子就变成了“佟阿南马上要去部队当兵了”，他们就完全没考虑过佟阿南要是万一体检不合格怎么办。

    不过，佟阿南似乎对此也并没有什么异议，她也觉得自己这次过去，肯定是能当上兵的，不是因为程川在那边，而是因为她对自己有这个自信。

    佟江、李春分、佟老大、佟老二等，佟家所有人当天都跑来佟老三这边，一边帮他们收拾东西，一边问这问那的。

    弄得好像不是佟阿南一个人去当兵，而是佟阿南、佟老三、佟大壮三个人一起去当兵，大家都兴奋地不得了。

    等佟阿南三人大包包地经巴转汽车，来到市里，用介绍信买到火车票，得知要坐三天三夜才能到，而且这还是在火车不晚点的情况。

    如果晚点的话，那就不好了，总之，具体什么时候能到，得看天看命看运气。

    更关键的是，他们买的还是坐票，至于那些卧铺什么的，是必须要有特殊续或渠道才能买得到的。

    佟阿南顿时有点傻眼了，这是她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出远门，没想到这个世界的交通条件如此恶劣，她也算是开眼了。

    火车出发的时间是明天早上五点半，他们没有提前买票，临时来买就是有可能会遇到这种情况，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其实，佟阿南他们运气也还算是好的了，要是再晚一点，恐怕连明天的票都没有，那就只能买后天的了。

    没办法，三人只能去火车站附近找个招待所住一晚。

    佟阿南心情有点糟糕，但佟老三和佟大壮两人倒是一直都很兴奋，这也他俩第一次出远门，所以心情是特别激动，看什么都觉得稀奇。

    到了招待所，给服务员看过介绍信后，她才给佟阿南一行人开了两间房，八毛钱一晚，两间房就是一块六，先收钱后入住。

    但等佟阿南交了钱来到房间里面一看，才发现屋子里一股子霉味，墙角的霉斑都还没褪去，床上的被子摸上去还感觉有点潮湿。

    如果是末世刚来的佟阿南可能咬咬牙也就忍了，毕竟她之前在外执行丧尸灭杀任务的时候，什么恶劣环境没呆过。

    但在南山村已经过了一年舒心日子的佟阿南，是绝对忍不了这个的，这可能就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于是，佟阿南怒气冲冲找到服务员要求换房间，胖胖的服务员大妈也是被佟阿南浑身摄人的气势给镇住了，还真就给他们换了两间窗明几亮的大房间，而且价格还是一样的。

    原来刚才对方是看他们一身风尘仆仆，而且介绍信上写的是农村乡下地方，便把招待所最差的两间房给了他们。

    火车站旁边的招待所，每天人来人往的，服务员都跟人精似的，佟阿南他们一进来，她就看出他们是不常出门的乡下人，于是就没把他们当回事。

    哪想到就碰到了佟阿南这个硬茬，刚刚那浑身的气势，就跟要杀了她一样，差点没把她吓死。

    佟老三跟着佟阿南换了房间，心里还有点愤愤不平：“妈的，那个肥婆看人下菜碟，竟敢看轻咱们。”

    佟阿南看着干净的房间，倒是没那么生气了，淡淡地道：“咱们第一次出门没经验，这事估计以后还会发生，大家长个心眼就行，咱不惹事，但也不怕事，老娘的拳头可不是吃素的。”

    佟老三也赶紧表态：“老子的拳头也不是吃素的。”

    佟大壮见状也不甘落后：“老子也是！”

    佟大壮刚完，就被佟老三赏了个大比兜：“你是谁的老子，乱喊啥。”

    “这不就是语气助词么”再了，姐姐也了类似的话，你怎么不打她？

    佟老三：你看老子像是有这个胆的人么？

    佟大壮：不像！

    之后，三人放下东西就决定出去找个国营饭店吃饭。

    但没想到，他们居然被服务员给赶了出来，原因是他们里拿着的是淮洋县当地发的粮票，只能在淮洋县境内使用，出了淮洋县就没用了，要么换成当地的粮票，要么换成全国粮票，否则啥也吃不了。

    佟阿南是不知道粮票还分这么多种，佟大壮自然也不知道，佟老三倒是之前听过一点，但是他一心想着要出远门，心里太激动，就把这事给忘了。

    而家里佟江那些人自然也没想起来。

    三个人肚子饿的咕咕叫，站在国营饭店门口，兜里有钱却吃不到东西，那滋味别提多难受了。

    没办法，三人只能去找人换粮票，既然全国粮票每个地方都能用，这次佟阿南就干脆全换成了全国粮票。

    但是由于他们找人换票花了不少时间，等他们再赶去国营饭店的时候，人家已经关门了。

    所以，三人第一天出门，竟然连顿像样的晚饭都没吃上。

    佟阿南一气之下就回了招待所，然后洗完澡，从精神力空间拿出一支营养剂，吃完就睡下了。

    至于佟老三他俩，饿死算了，佟阿南才懒得管他们。自己好歹是个外来的，什么都不了解还情有可原，他俩可是这个世界的土著居民，怎么出个门连这点事情都不知道。

    佟大壮就不了，佟老三都三十好几的人了，这些年怕是白长了个脑子，还好意思自己以前是混江湖的，简直就是丢江湖人的脸，佟阿南都懒得破他。

    第二天五点半火车就要出发了，所以，他们也没时间去吃早饭，幸好火车站附近有个卖鸡蛋玉米的，而且还不要票，他们就买了一点，就是价格有点贵，但出门在外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这个铺子算是火车站内部的“官方指定店面”，平时就卖点吃，而且还是限量供应。

    赚到的钱，也是用来建设火车站，比如增加个垃圾桶什么的，或者平时有什么事拉个横幅之类的，这是专门向上面打报告申请下来的，倒也不算违反规定。

    佟阿南他们是首发站，所以人不是很多，车厢也刚搞过卫生，满地的果皮纸屑都被打扫干净了，所以，佟阿南对此还算满意。

    而且他们运气也比较好，买到的是四人座，其中有2张票都是靠窗的位置，直到火车开了，佟老三旁边的位置也没来人。

    就在佟阿南以为这趟旅程似乎也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糟的时候，一个时后，到达下一个站点，一下子蜂拥而上好多人。

    带孩子的，带鸡带鸭的，而且还是那种活着的鸡鸭，一时间整个车厢完全变了个样，各种声音不绝入耳，各种一言难尽的气味也是扑鼻而来，佟阿南瞬间瞳孔地震，连呼吸都感觉有点不顺畅了。

    佟阿南应该庆幸她此刻坐的是窗边，还能吹点自然风，要不然，六月的大夏天，车厢里各种汗臭味、（鸡鸭）屎臭味，佟阿南根本忍不了多久。

    现在正值暑假，出行的人多，列车上的服务员也不可能那么勤快地及时打扫卫生，而民众的素质也不见得有多高，各种垃圾就是随乱丢。

    佟阿南一整天没吃饭，黑着脸忍到晚上十二点，车厢里还是吵吵闹闹的，调皮的孩子到处乱跑，甚至还在车厢里尿尿，家长也不管，还什么童子尿一点都不脏。

    佟老三和佟大壮虽然也不太喜欢这个环境，但也还算接受良好，毕竟他们还沉浸在第一次出远门的兴奋中，所以看什么都觉得稀奇。

    只是，中午晚上问佟阿南要不要吃饭的时候，佟阿南都不吃，他俩就只好自己在列车上的买盒饭吃了。

    列车上的伙食倒也不错，有荤有素，还有白米饭和大肉包子，关键是都不要票，就是必须要自己准备饭盒。

    但佟老三他们没经验也不知道这些，于是只好又花了二十块钱买了三个铝制的长方形饭盒。

    佟阿南看着佟老三和佟大壮在这么脏乱差的环境下，还能吃得津津有味，也是佩服他俩。

    但她更佩服列车员，这么拥挤的人群，这么窄的甬道，她都还能推着车一路叫卖，而且一天还要这样来来回回走六七趟。

    佟大壮还担心姐姐一天不吃东西会不会受不了，还想劝她多少吃一点，但一看到佟阿南阴沉着的脸，他就不敢话了，甚至连眼神都不敢跟姐姐对视，实在太可怕了。

    连佟大壮都这么害怕，更别其他人了，大家几乎都下意识回避佟阿南。

    不过，来也奇怪，佟大壮觉得他们这边的环境跟整个车厢比起来，还算是很不错的。

    因为那些调皮的孩子好像不敢过来，别人从旁边走过的时候，也会不自觉地加快脚步放轻声音，就连坐在他们周围的人，也都是安安静静不吵不闹的。

    佟大壮甚至还觉得他们这边的温度都比别的地方凉快一些。

    不仅他有这个感觉，佟老三也觉得，他心里还特别得意，觉得自己买到了整个车厢里最好的位置。

    他们哪里知道，这一切都是由于佟阿南身上所散发出的精神威压，大家潜意识感到害怕，所以才会有这样的反应。

    至于佟老三两个人，可能是习惯了吧，总之两人感觉还挺好的。

    这可苦了坐在佟老三旁边的人，他是距离佟阿南最近的，那种不寒而栗的感觉，他的感受最深了，所以到最后，他只能跑去中间走廊里站着，哪怕到了晚上也不敢过来休息。

    有人看见那里空了一个座位，有些无座的人就想上去坐一下，可是没有人能在那个座位上坐下超过五分钟的。

    佟老三还觉得大家都挺奇怪的，怎么空着个座位，宁愿站着都不坐。

    不过，他一人能占两个座，晚上还能躺着睡一下，是再好不过的了，他再一次庆幸自己运气可真好，买的这个位置真是绝了。

    就这样，佟阿南除了上厕所，以及躲起来喝了几支营养剂之外，三天的旅程全程黑脸，也不一句多余的废话。

    但佟老三和佟大壮可不知道她吃了东西，生怕她饿坏了肚子，硬着头皮天天想给她买点好吃的，而且还是掏的自己的私房钱，但佟阿南就是不吃，甚至再啰嗦，就要动揍他们了。

    佟大壮后来也猜到姐姐是为啥了，因为他们这三天都没洗澡，夏天没洗澡，那滋味可想而知，就连佟大壮自己都有点受不了。

    只是，佟大壮没想到姐姐的洁癖这么严重，宁肯饿死，都不愿意将就一下。

    佟大壮心想，幸好这次火车没晚点，他们只坐了三天，要是再长一点，恐怕姐姐真的要饿死了。

    佟阿南在下火车的那一刻，才算是感觉重新活过来了，她张开双臂，想要拥抱新鲜的空气。

    突然，她想起来，她似乎忘记了一件事，她忘记给程川打电话了，也不知道部队具体的地址。

    于是，当焦急万分，正准备再次给南山村发电报的程川接到电话的时候，佟阿南告诉他，她已经到了东北省，而且现在人就在火车站。

    程川立刻放下电话，就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