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老三和佟大壮得知佟阿南现在成了什么实验室的主任,出门在外，别人都得尊称一句“佟主任”，两个人都兴奋得不得了,以至于都忘了要告程莉的状。

    两人围着佟阿南叽叽喳喳地着话，最后还是程川提醒该去吃早餐了，两人才依依不舍地出门。

    几人一起来到程莉这边,佟老三和佟大壮的兴奋劲都还没缓过来，一见面佟大壮就抢先道：“程家姐姐、姐夫，我姐现在也是团长了,快看这里。”佟大壮指着佟阿南的肩章显摆。

    佟老三此刻也特别得瑟,假装谦虚道：“一般一般，也没多厉害,入伍四个月才升到团长而已。”

    每一个字都是重点，所以,佟老三在的时候,每一字都加强了语气，好像生怕别人听不出来似的。

    一般人别四个月了,就是四年都不一定能达到这种高度,瞧把佟老三给能的,那么大的眼睛都笑得眯成了一条缝。

    程莉和严明顿时被他们咽得都不知道什么好,最后,还是严明反应过来,赶紧了两句恭喜。

    看着一脸微笑站在程川旁边的女孩，程莉突然明白为什么自家这个一向眼高于顶的弟弟会这么着急把人娶进门了。

    不光是长得一等一的漂亮,程莉一时间都找不到合适的词语来形容她的外貌，感觉无论多惊艳的词放在她身上都差那么一点点，总之是比她见过的任何一个人都还要好看。

    除此之外,就连气质也是格外的纯真大气，一点都没有乡下姑娘的那种土气，举投足间也显得非常的落落大方。

    这样一个出尘脱俗、玲珑剔透的姑娘，也难怪程川会喜欢。

    要不是亲眼所见，程莉都不敢相信，佟老三那样的人家竟然能养得出这样的闺女。

    看她和程川站在一起，程莉竟生出一种他俩天生注定就该在一起的感觉，这会儿倒不用程川再提醒，程莉自己就露出了到这里后的第一个真心的笑容。

    拉过佟阿南柔弱无骨的，程莉热情地道：“你就是阿南，咱们总算是见面了，来，这是妈给你的镯子，算是庆祝你和程川结婚的礼物。家里人都很忙，所以派我作为代表过来参加你们的婚礼，希望你不要见怪。”

    程莉一高兴，就将之前程守光交给她的镯子拿了出来，本来昨晚上她都打算带回京城还给老妈的。但今天见到佟阿南，她就觉得这么好看的姑娘，也配得上这镯子，于是就掏了出来。

    俗话的好，送礼得趁早，既然镯子都拿出来了，程莉干脆将他们这边准备的几个红包也一股脑全部拿了出来。

    程川和佟阿南这边关于结婚的东西早已备好，就等着程莉和佟老三他们过来就能举办婚礼，所以，今天让他们休息一天，明天一大早就准备结婚。

    这事昨晚上程川在车上的时候就已经了的，程莉这个时候把礼金拿出来交给佟阿南也算合适，佟阿南见程川朝她点头，便大方地收下了。

    佟老三在旁边看着那一个个鼓鼓囊囊的红包，心想，这亲家屋里还挺大方，一看就比他们这边给的多，心想着待会儿回房间，他要不要也适当加点钱。

    之后，几人一起去吃了早饭，程川还带他们去明天要举办婚礼的食堂，以及他们的新房看了看。

    程莉本来还想，有没有什么地方她能帮忙的，但看这样子，一切都准备井井有条。

    部队办婚礼相对来还是比较简单的，就是大伙儿凑一起吃顿饭，然后新郎新娘或主婚人再讲几句话，就算成了。

    因为程川认识的人多，所以借了部队第三食堂的场地，不过吃食都是程川提前买好拿过去的，然后请食堂的大师傅们帮忙做席面。

    程川准备的东西多，给的辛苦费也大方，所以，食堂里的师傅们都争着抢着要帮忙。

    更重要的是，听黄司令要来给他们当主婚人，这可是咱们部队最大的领导，大伙儿自然更加用心些。

    黄司令平时是不来这边吃饭的，因为他的办公室离特种部队那边的第一食堂比较近，所以都是去那边吃饭，或者是由勤务兵帮忙打饭到办公室吃。

    这次黄司令要来三食堂吃饭，三食堂的负责人决定要好好表现一下，提前搞了大扫除，里里外外都打扫地干干净净，玻璃都擦了好几次，确保万无一失，生怕到时候黄司令过来吃饭，看到什么不满意的地方。

    程川和佟阿南也算是托了黄司令的福。

    黄司令都来了，那么部队里其他的首长们也都想过来，程川作为部队里的兵王，大家都是认识的，就算之前不熟悉，甚至连话都没过一句，但现在临时熟悉一下也不晚。

    反正只要脸皮厚，相信程川也做不出赶人的举动。而且，他们也不白吃，都是带着礼金过来的。

    于是，在结婚当天，佟老三和佟大壮，以及程莉和严明，就看到部队里的各大首长们都来了，场面之大，史无前例。

    佟老三作为现场新郎和新娘唯一的长辈，黄司令他们自然要上前跟他寒暄一两句，其他政委和参谋长什么的，也都有样学样，上去跟佟老三主动搭话。

    佟老三本来很溜的一张嘴，此刻都有点找不到北了，这可都是些大领导啊，他们肩膀上的那些花看得佟老三都有点打哆嗦。

    程莉也没想到，弟结个婚，部队里的首长都来了。虽然她知道程川在部队很受重用，但也没到这个程度吧。

    毕竟程川还只是一个团长，在别人看来好像是个很大的干部了，但团长上面也还有旅长、师长、军长等等。程川应该还没有这个面子让大伙儿都来参加他的婚礼吧。

    程莉把程川拉到一边询问，程川也不瞒她：“应该是看在黄司令的面子上，黄司令能来当这个主婚人，也是因为阿南的缘故。”

    现在，跟黄司令走得近的人都知道，佟阿南在黄司令面前绝对是第一大红人。

    前不久，黄司令换了一张办公桌，也不知道是谁传出来的，之前那张桌子就是佟阿南给踢烂的。

    都这样了，黄司令竟然都没惩罚佟阿南，还给她连升两次，入伍才四个月，就成正团级干部了。

    还有那次在打靶场试枪的那回，佟阿南当众给黄司令甩脸子，大伙儿可都看见了，黄司令居然都没发脾气。

    不对，黄司令似乎也发了脾气，不过，不是冲佟阿南的，而是冲下面的人。

    黄司令从来都是个暴脾气的人，以前上战场的时候就是这样，后来当了司令，反而还收敛了一些，但到底骨子里就不是个斯文人，所以，再收敛也还是有脾气的。

    黄宏伟：放狗屁！老子只是话声音大了一点而已，根本不会乱发脾气的，好不好！

    所以，佟阿南做了这么多能惹黄司令生气的事情，最后还能这么得黄司令看重，不得不是个人才。

    程川虽然这么，但程莉是不会相信的，她认为是弟弟故意在往他媳妇脸上贴金，就怕婆家人看轻她，竟还请了这么多领导过来给她撑腰，可谓是用心至深。

    程莉觉得他这个弟弟，算是彻底载了。

    为了参加佟阿南的婚礼，佟大壮特地新买了一件厚呢子的中山装，还有一双特洋气的黑皮鞋，再加上他一米八的大个，俊秀的面庞，整个人看上去显得格外帅气逼人。

    而且，佟大壮平时很少下地干活，加上最近这一年家里伙食也是直线上升，皮肤都变得白了很多。

    他平时还喜欢学知青的那种打扮，尤其是经常跟顾辞玩在一块，连行为举止都开始变得文邹邹的，站在一旁言笑晏晏的模样，颇有一种贫穷贵公子的感觉。

    跟刚下火车时，那一副邋遢憔悴的模样，简直是判若两人。

    连程莉看到他，都险些有点不认识了，果然是人靠衣装，姐姐长得这么好看，弟弟也差不到哪里去，毕竟是一个爹娘生的。

    得知他是佟阿南的亲弟弟，现场有不少人主动上来跟他讲话，大部分都是跟佟阿南一起训练过的女兵。

    “你是佟阿南的弟弟？姐姐这么厉害，弟弟应该也不差吧？”

    “佟阿南打枪百发百中，到目前为止还从没失误过。她之前在老家的时候，是不是经常去山里打鸟，所以才会这么厉害？”

    “佟阿南跑得还特别快，十公里越野跑完，就跟没事人一样，你是不是也很厉害？时候应该没少在山里跑吧？”

    “你们这么厉害，有什么诀窍吗？能不能教教我们，我们也想成为一个厉害的人。”

    佟大壮被这么多人围着，本来还挺兴奋的，跟她们你一句我一句地聊着，但聊得越多，他就越发意识到一个问题。

    他本来以为姐姐很厉害，是理所当然的一件事，就像大家认为他身为佟阿南的亲弟弟，也应该很厉害一样。

    但佟大壮知道，自己一点都不厉害，他跟姐姐相比，就好像是两个爹生的。

    姐姐考试考第一，他勉强进班级前三；姐姐上山打猎下河捉鱼，他勉强掏个鸟蛋；姐姐当兵做团长，他狐假虎威瞎显摆。

    跟姐姐比起来，佟大壮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个废物。

    佟大壮还听她们，姐姐曾中枪受伤，在医院住了一个月才好。

    而这些事，佟大壮从未听佟阿南起过，在他心里，他一直以为姐姐是无所不能的，任何事情到了她面前都可以轻松搞定，这样强大的姐姐，怎么可能会中枪受伤。

    住了一月才出院，可以想象当时的情况有多么危险，是不是差一点就救不回来了，而姐姐为了不让他们担心，竟然从来没过。

    昨天和今天见到姐姐的时候，她也没有提起过半句，只她在部队怎么怎么厉害的事情。

    现在在佟大壮看来，佟阿南就是典型的报喜不报忧。面对家人的时候，是一副运筹帷幄、轻松搞定的模样；背过身去，就是自己一个人在悄悄舔舐伤口。

    佟大壮想到这些，都有点想哭。姐姐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当上团长，是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这都是拿命换来的。

    他突然想起，之前姐姐还在南山村的时候，就经常喜欢往山里跑，而且是风雨无阻，下那么大的暴雨，都没能阻挡姐姐前进的步伐。

    现在想来，从那时候开始，姐姐就已经在默默训练自己了，只是当时以为是要去考警察，没想到后来去当兵了。

    原来姐姐也不是天生就这么厉害的，她也是通过自己的努力，一步一步爬上来的，她也会受伤，甚至还会没命。

    佟大壮低头看着自己的皮鞋，这还是用姐姐给的钱买的，他都已经是这么大个的人了，竟然还要靠姐姐来生活，佟大壮突然觉得有点自惭形愧起来。

    村里像他这个年纪的男孩，有些已经可以独立养家糊口了。就像大伯家的大山哥，在他这个年纪的时候，就已经下地干活帮家里挣工分了，还是满工分。

    而他呢，好像处处都在花钱，却没为家里挣过一分钱。

    佟大壮在此刻下定决心，一定要出人头地，将来给姐姐当靠山，让她不必再这么辛苦地强撑。

    佟阿南完全不知道，有人竟不知天高地厚想给她当靠山，不过，她现在也不关心这些，她只希望，现在在她新房里吃喝玩闹的这些人能赶紧滚蛋，别耽误她干正经事。

    在食堂那边喝完喜酒之后，王军张多宝这些跟程川比较熟的人，就跟着他俩一起回了新房这边，美其名曰“送入洞房”，之后大家嘻嘻哈哈地又在新房里喝上了。

    直到晚上吃完饭，大家又闹了一阵，才在佟阿南的武力压迫下离开了，程川还拜托王军他们帮忙照顾一下佟老三和程莉他们。

    佟阿南其实并没有动，毕竟是她自己的大喜日子，她还是很有分寸的，她只是面露凶光地徒捏爆了他们喝空的酒瓶子。

    每捏爆一个瓶子，佟阿南就要看着王军他们阴阳怪气的笑两声，那眼神看得他们心里直发毛，就好像佟阿南不是在捏瓶子，而是想捏爆他们的脑袋。

    大家本来还想趁这个难得的会，好好整一整程川，最好把他灌醉，让他今晚上没办法洞房，谁叫他平时一个劲地练他们，这还不抓紧会，新仇旧恨一起报。

    但谁都没想到，最后竟然都被佟阿南的一个眼神给吓跑了，这叫他们这伙人情何以堪。

    最后，大家都很默契地没提这事，毕竟一个个人高马大的壮汉被一个姑娘给吓跑了，也不是件光荣的事情。

    等人走后，佟阿南就催程川赶紧去洗澡。但程川知道佟阿南有轻微洁癖，客厅现在到处都是果皮纸屑，还有碎了的玻璃渣子，便想先把屋子收拾一下。

    佟阿南一把抢过他里的扫帚，气呼呼地道：“明天早上再收拾，现在是**一刻值千金，赶紧给我洗澡去。”

    程川看着佟阿南这么一副迫不及待的模样，没忍住笑出了声，狠狠地将人抱进怀里，再温柔地摸了摸她的脑袋，用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道：“遵命，首长，我现在就去。”

    佟阿南还奖励似的亲了他一下，道：“快去吧。”

    程川洗完澡后，佟阿南也赶紧跑进卫生间洗漱。程川穿着新买的睡衣睡裤，坐在自己的新房里，床上铺着红色的喜喜被，墙上还挂着他们拍的照片。

    这是程川自己特地做的相框，就是用几块木板和玻璃做成的，里面放了他们结婚证上的那张合照，是程川后来额外多洗出来的，除此之外，还有那次他们拍的其他照片。

    每次看到这些照片，程川就觉得特别暖心，一种幸福的感觉油然而生。

    现在，他们终于结婚了，以后可以天天见面，还可以天天睡在一张床上，光是想想就觉得

    “程川哥哥”

    程川还在房间里忆苦思甜，若有所感，突然，一道极其撩人的声音想起，程川顿时耳朵就红了。

    只见佟阿南穿着程川买的睡衣倚在门边，摆出一个足以魅惑众生的姿势，看得程川眼眸深处暗流涌动。

    明明都是差不多款式的睡衣，程川穿上是中规中矩的禁欲老干部，怎么佟阿南穿着就像个勾魂摄魄的妖精。

    如果一定要追究原因的话，可能是因为佟阿南只穿了睡衣，没穿睡裤的原因吧。

    睡衣下摆虽然有一定长度，但也只是堪堪遮住佟阿南的屁屁，露出了一点白色的内库花边。

    佟阿南还故意不好好穿衣服，露出半个香肩，锁骨和脖颈处还有她未擦干的水珠，在橘色灯光的反射下，发出点点微光。

    啪！

    佟阿南摸到门边的开关，突然将房间里的灯熄灭，但她似乎又忘了将客厅的灯关掉，此时她站在背光处，暖色的光源从她背后投射过来，顿时给她整个人披上了一层若隐若现的神秘面纱。

    昏暗的光线，美妙的少女，还有空气中好闻的香皂气味，应该是佟阿南刚刚洗完澡带出来的。

    这一切都美得令人窒息，程川只觉得口干舌燥，艰难地咽了咽口水，一颗心也在剧烈地跳动。

    佟阿南关了灯后，就妩媚多姿地走到程川面前，眼含秋水，深情款款地看着他，但却不话，也不继续行动，等得程川都有点急了，眼眶因为隐忍也已经有点泛红。

    程川本想等着佟阿南主动投怀送抱，因为在平时两人相处的过程中，喜欢动动脚，时不时撩拨一下的人往往不是程川，而是佟阿南。

    她总是喜欢趁程川不注意的时候，偷偷亲他一下，或者把伸进程川的衣服里摸他的腹肌，又或者跳到他背上轻轻咬他的耳朵。

    每次程川都会被佟阿南撩拨得血气沸腾，然后她就会企图勾引程川做坏事，还反正他们都领了结婚证，为什么不能做夫妻之间能做的事情。

    但程川不知道为什么总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坚持，认为第一次必须是在洞房花烛夜，哪怕之前领了结婚证也不行。

    程川越是这样一本正经，佟阿南就越喜欢撩拨他，虽然程川每次都忍的很难受，但在他的内心深处，其实还挺喜欢这样的。

    他喜欢佟阿南为自己着迷的样子，也喜欢她时刻想要吃掉自己的模样，总之，程川觉得佟阿南就是老天赐给他的宝贝，要不然，怎么会从里到外，从上到下，全都正好长在了他的喜好上，让他欲罢不能。

    但现在，到了洞房花烛这一刻，佟阿南却突然不动了，程川终于忍不下去了，一把抱起佟阿南放在床上。鲜红的床单，雪白的姑娘，如此劲爆刺激的场面，让程川顿时化身为饿狼扑了上去。

    佟阿南本想惩罚一下程川的，谁叫他之前老是拒绝自己，不过，后来她发现，这不是在惩罚程川，而是在惩罚她自己。

    于是，两个人的第一次动静闹得有点大。

    夫妻俩第二天齐齐睡到了大中午，而佟老三和程莉他们也非常自觉地没来打扰他们。

    程川起床后，立刻将昨天没来得及收拾的客厅仔细打扫干净，然后给佟阿南下了一碗面条，还煎了两个荷包蛋。

    佟阿南则懒懒地缩在被子里不肯起来，后来还是程川把午饭端到床边，她才勉为其难地坐了起来，大口大口地一下子就把面条吃光了。

    看样子也不是不饿，只是不想动而已。

    毕竟昨晚上的运动强度那么大，早上又没吃，程川这个铁汉子都有点饿了，更何况佟阿南。

    “我想喝水。”佟阿南一开口话，便发现自己的声音哑了，顿时老脸一红，赶紧躲进被子里装鹌鹑。

    这当然不是感冒，而是昨晚上叫哑的，可见战况多激烈。

    佟阿南就是那种典型的“光不练的假把式”，而程川则恰好相反，别看平时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到了床上，比佟阿南这种虚张声势的可疯狂多了。

    最后还是佟阿南连连求饶，才能赶在天快亮的时候睡一下，否则还不知道今天这一天能不能下床。

    这也不能怪程川，打了26年的光棍，一旦尝到了鲜肉的美味，确实有点食髓知味。

    程川知道佟阿南害羞，双眼含笑地把面碗收走，然后去厨房给她倒了一杯温开水。

    佟阿南喝过水后，又缩进了被子，看样子是不打算起来了。

    部队给程川他们放了一个星期的婚假，所以，程川今天也不需要去训练场。

    他看着床上被窝鼓鼓的一团，不由得想起昨天晚上的情形，心里像火一样的滚烫，然后迅速刷牙洗脸，脱了外套，又重新睡了回去。

    “你干嘛？别动，我好累”

    “我就放在这里，保证不动。”

    “程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