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第49章
虽然傅舒舒在这两期离婚综艺中因不讨喜的表现被友们攻击,但她毕竟是一线花,又没有实锤黑料,在原先粉丝们一批大面积的脱粉行动之后,剩下的都是真爱,真爱粉还不少。
这些真爱粉们坚信傅舒舒在节目中得罪人是因为坦率、不谙世事,最多只是情商不太高,可相较而言,他们更喜欢这样的她,就算不完美,可真实。
见最近祝心势头正猛,傅舒舒的粉丝们在群里急得团团转。
大家仔细复盘,其实正主被黑的源头,多半是因为岳文森,这姐夫看着肚鸡肠、没有格局,总是阴阴沉沉的,一点都不圈粉。这样的男人,还作为模范丈夫出场,大家看见他就倒胃口,所以才导致傅舒舒无效参加节目。
虽然很讨厌祝心,可是她找老公的眼光真好,不光不拖后腿,还总是为她加分。而且,她家朋友好可爱!
舒舒家的朋友也很可爱,但在节目中根本就没有发挥的会。
江总不管从外貌身高气质家世还是性格,都远胜姓岳的一大截,真想不通,舒舒这么好的条件,为什么不能找一个和她更般配的对象?
舒舒本来就是女孩性格,一点都不做作,施导邀请祝心试镜,她有点失落,淋会儿雨怎么了?都是那个姓岳的,非要陪着她一起淋雨,后来才被营销号玩梗嘲笑他们在演琼瑶剧。
姓岳的一直用力过猛,别人问他的身高,他大大方方回答就行了,还偏要自以为幽默,要在微博写关于他身高的解题步骤,我当时就尴尬到脚指头抠出一座城堡了。
姐妹你可别再提他微博的事了,提起来我就来气。要爆料豪门秘辛,结果没多久账号就被封禁,还要老婆出来给他擦屁股的,这还是第一人吧?
他们在黑岳文森的时候,毫不留情,除了直接人身攻击之外,还将他在节目中的表现罗列出来,列成一个表格,标题是——细数岳文森的十宗罪。
气到头掉的粉丝们不光自己骂,还将这“十宗罪”发到粉丝后援会,甚至在傅舒舒本人以及她工作室的微博底下闹。
事情闹得大了,就连路人们都吃到瓜,大家点进去一看,感到迷茫。
粉丝们居然连偶像找什么样的老公都要管,还呼吁让人家换老公。
这是什么操作?
成也粉圈,败也粉圈,傅舒舒的经纪人知道,得罪谁也不能得罪粉丝,就只能尽量压一压这所谓换老公风波的热度。
最近傅舒舒在和另外两位女明星竞争一个代言,要是这事影响大了,品牌方也会感到反感。
经纪人许菲兰试图联系傅舒舒,让她将微博号的内容删除,但电话一直不通。
她猜测这对夫妻肯定出问题了,问题还很有可能出在岳文森身上,否则前一阵子节目组不会在完全没有知会他们的前提下,直接在官博发出岳文森将退出节目录制的声明。
过去傅舒舒一直都非常听话地配合公司安排,这一次却突然无故闹起失踪,许菲兰无奈之下,只好直接找上门。
门铃响了好几声,不知道过了多久,傅舒舒才来开门。
她面容憔悴,神色疲惫,扫经纪人一眼:“你怎么来了?”
“你觉得我为什么来了?”许菲兰语气严肃,“下一期节目到底怎么样?你还参不参加?总要给个准话。”
合同虽是一期一签,但傅舒舒名气不,节目组早就已经和她定好下一期的录制安排。
只不过,岳文森被江家要求退出节目,她一个人还怎么作为模范夫妻参与录制?
傅舒舒毫无头绪,只好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一一告诉经纪人。
许菲兰听得满脸诧异,不敢置信道:“所以这么多年,你老公一直以为自己是江家被亏欠的私生子?这未免太”
许菲兰没难听的话,可傅舒舒知道她在想什么。
丢人,她也觉得岳文森丢人。
岳文森原本想给江家重重一击,令江朝晖身败名裂,让范青英成为婚姻中彻头彻尾的失败者,顺便如果可以的话,他甚至还想以此影响繁屹集团的股价,使得整个江家无法翻身。
到了那个时候,江屹还能这么体面吗?
可谁知道,他完全没有这样的能力,最后就像是个跳梁丑一般,不光被节目组踢出局,就连好不容易上了轨道的公司,都陆续亏损并很有可能因资金问题面临倒闭。
他得罪谁不好,非要去得罪江屹?
他和江屹从一开始,就没有可比性,只不过是他一厢情愿,认为他们是同父异母的兄弟罢了。
这几天,岳文森陪着他的母亲在医院。不病发的时候,蒋云看起来这么正常,可如今受刺激病发,她成天疯疯癫癫的。岳文森怕吓到傅舒舒,不让她前去探望。
这也是好事,傅舒舒根本不想去探望婆婆,毕竟如果不是因为她,他们的生活根本不至于起这么多争端。
“钟情妄想症是什么?我从来没听过这种病。”许菲兰。
傅舒舒沉默许久,语气嘲讽:“就是花痴病。”
许菲兰愣了一下,自己带了傅舒舒这么多年,从来没见她露出过这样讥嘲的表情。
“这段时间,你千万不要去医院看她,如果一不心被记者拍到,又要编故事了。生这病的好歹是你婆婆,传出去太难听了。”
”至于节目的事,我们还是要从长计议。你还年轻,事业也在巅峰期,当时在节目中被黑,多半是因为你老公,但现在岳先生已经退出节目,你大可以通过这次会,扭转观众们对你的印象。”
“我一个人去上离婚综艺?”傅舒舒抬起眼。
许菲兰沉默许久,意味深长地开口。
“这就要看看,岳先生有多爱你。如果做出一些牺牲,就能挽回你的口碑,他愿不愿意?”
对于糖糖来,这是一个无比欢乐的寒假。
江屹虽然忙,但只要下班回来,一定会先抽时间陪她一起玩,只不过玩的项目不是很多,江屹就只是拼乐高能而已,像是过家家这样有趣味的活动,他不太擅长。
可现在,糖糖还有妈妈!
快要过年了,祝心暂时将工作排后,带着糖糖,履行自己的承诺。她们一起去了博物馆、科技馆,还有室内儿童乐园,在这些地方,糖糖大大开了眼界,被催着回家时都依依不舍的,脚丫是慢慢挪动了,可雀跃的心还留在外边。
朋友没有时间概念,只能分得清白天和黑夜,没有意识到这么一转眼,十多天过去了。这段日子里,糖糖提起过要去老宅玩,可爸爸,最近爷爷奶奶有重要的事情要做,没办法照顾她。
此时,当听爸爸妈妈起要带她去老宅做客,团子兴奋坏了。
“爷爷奶奶终于忙完了吗?”
祝心点点头,在原剧情中时常困扰她的问题,终于被解决。
接下来,一切会慢慢步入正轨。
“那我去收拾行李!”
团子转身就往自己的房间跑。
她最近有好多要和他们分享的新鲜玩意,除了妈妈买的玩具和麦克风,还有成套成套的书本。
祝心换好衣服出来,看见糖糖要带去老宅的行李已经堆成山。
她从衣帽间拖出一个大行李箱,母女俩一起坐在地上装。
江屹过来敲了敲门:“该出发了。”
门虚掩着,他话音刚落,儿童房的房门悄然开了。
一大一忙脚乱地整理着,同时抬起头。
江屹:
“这是搬家?”
老宅最近可太冷清了,比过去还要冷清。
赵姨千盼万盼,终于盼到二少爷一家三口回来,远远地看见大铁门外有车停下,就立马跑出去。
“你们可算回来了。”赵姨悄悄往屋里看一眼,声道,“这两天你们爸妈都不和对方话了,两个人分开两个房间住,就连吃饭,都是各吃各的。”
几十年的携相伴,范青英愿意在江朝晖当年大病一场后放下集团一切事务,陪他出国疗养散心,证明夫妻俩称得上相濡以沫。
但这一次家里出了事,在董事会议召开之前的十天内,他们话不投半句多,也确实影响到两个人的感情。
“现在客厅和餐厅里都没人了,厨师每天做好饭之后,都要分成两份,我装在托盘里送到他们房间,等他们吃完之后再端出来。”
“姐最近没来,我都怕他们闷坏了。”
“夫人以前还偶尔和她的朋友出去逛一逛,现在连老朋友也不见了。”
从门口一路往别墅里走,经过玄关、客厅,再上楼梯,糖糖一路都是跟着的。
大人们的对话,她并不理解,心情急切,早就想要去投进爷爷奶奶的怀抱了。
好奇怪,今天爷爷奶奶怎么没有一起在客厅迎接她呢?
“二少爷、二少奶奶,你们也知道夫人,心情不好的时候,对谁都没有好脸色,能把人骂得那叫一个狗血淋头。”赵姨,“你们就多担待着点,别跟她生气。”
祝心没被范青英骂过,她这婆婆,最多就是傲慢、絮叨了点。
不过她不被骂,是因为嘴巴同样不饶人,糖糖可不一样了。不点要是恰好撞在枪口上,奶奶在她心中慈爱的形象将荡然无存。
“我要先去找爷爷玩。”团子奶声奶气道。
祝心失笑。
不点怎么这么灵呢?
“我去看看你奶奶。”祝心。
母女俩自己主动接下新任务,向不同的方向走去。
江屹看了一眼左边,又看一眼右边。
他们住在走廊的两个尽头,漫长的距离。
老俩口气性还挺大。
“二少爷,你去哪边劝?”赵姨问。
“我去客厅。”江屹。
赵姨:
得亏有二少奶奶和姐,要不然,这家得散。
房间里,江朝晖板着脸,坐在床头看书。
其实他原本是可以去书房的,书房里的书更多,打发时间正好。但是,为了避免在半路上碰见范青英,他还是决定留在房里。
房间里的书,被他翻来翻去,每一个段落都不再有新鲜感。
江朝晖将书丢到一旁,独自生闷气。
“咚咚咚——”
门外有声音传来,江朝晖看一眼时间。
这个点,厨师就已经做好饭了?
“放门口。”他。
“咚咚咚——”
江朝晖又道:“放门口。”
可门外的敲门声,仍在继续。
每隔一段时间,都会传来,有规律有节奏。
江朝晖终于不耐烦了。
他板着脸,“嚯”一声将门打开,厉声道:“我放门口。”
可话音未落,一道乖乖巧巧的奶音响起。
“爷爷。”团子圆溜溜的杏眼黑白分明,软声道,“糖糖不要放门口,要进来玩。”
江朝晖紧皱的眉心,终于舒展开。
这孩子,还以为他要把她放门口。
他低头看着像是糯米团子一般的孙女,语气和蔼:“糖糖怎么来了?”
没过多久,糖糖如愿被抱进爷爷的房间里玩。
只是房间里,什么都没有。
江朝晖邀请她一起看书,但望着上面密密麻麻的文字,她的眉头早就已经拧起来了。
“爷爷,我不认识这么多字。”
“你爸爸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整本书上的字都认识了。”
话音未落,江朝晖自己也有点心虚。
他看的书上有很多生僻字,要四岁的江屹全都认得,多少有点吹牛的成分在。
激将法对糖糖来,半点都不管用。
已经学会好多日常用字的团子,根本没打算证明自己,只踢着短腿满屋子逛,要找点好玩的。
“爷爷这里真的没有好玩的。”
“电视呢?”
“没有。”
“pd呢?”
“没有。”
“玩哇!”
江朝晖指了指自己被丢到床头柜上的:“两天没充电了。”
糖糖只好帮爷爷出主意:“我们去客厅玩吧!”
江朝晖许久没出房门了。
他摇摇头,坚定地自己不出去,然而最后还是被糖糖的牵着,一步步往外,缓慢移动步伐。
颇有些半推半就的意思。
祝心敲门,在听见屋里范青英爱答不理的声音之后,自然地推门进去。
虽然她和范青英不上处得好,但有一点,婆媳俩不谋而合。
如果夫妻要分房睡的话,她们第一反应,都会先把主卧给抢过来。
主卧里都是范青英自己的日常用品。她闲着也是闲着,坐在梳妆台前护肤,顺便重刷再见婚姻的节目。
正片剪辑和直播时不一样,后期会加很多可爱的文字,有的还是用络用语玩梗,范青英并不完全能够理解年轻人的梗,但也看得有滋有味。
看见祝心时,她将中的护肤仪器放下,顺便给节目点了暂停键。
“糖糖呢?”
祝心:
这个家,是不是只欢迎宝贝一个人?
“她去爸的房间了。”
范青英简直气不打一处来。
宝宝来家里,居然不是第一时间来看奶奶的!
老宅这持续的低气压,总不能不过问,祝心只好找了张椅子坐下,变成和事佬。
“你和爸怎么了?”
范青英向来要求这一家人对自己的称呼要尊敬、有礼貌,只不过纠正无数次,谁都没放在心上。
如今她也已经习惯了,忽略祝心的称呼,道:“吵架了。”
“这件事结束了,听蒋云也已经入院接受治疗,你们俩还吵什么呢?”
“他大呼叫的,我不尊重他。”
祝心认识的江朝晖,性格温和,没什么脾气,凡事迁就范青英,不像是会主动吵架的人。大概是因为在蒋云的事情上,江朝晖实在太倒霉了,祝心下意识偏向他。
“爸应该不会大呼叫吧,肯定有误会。”祝心问,“他什么了?”
范青英冷哼一声:“他几十年,他一直在我身后,做我坚实的后盾。我要是心情不好,随时就黑着脸,根本就没有尊重过他。年轻的时候出门参加酒会、应酬,别人都在私底下笑话他是我背后的男人,但是我从来没有体谅过他的不容易。他还,自己好歹也是有工作的,这几十年,在教学领域上勤勤恳恳、兢兢业业,也有他自己的贡献,哪里靠我了?”
“你是怎么的?”
“我,你住的房子不就是我买的?”
“太伤人了吧,难怪爸会生气。”祝心。
“你到底是来劝架的,还是来帮老头跟我吵架的?”范青英斜她一眼。
祝心知道范青英刀子嘴豆腐心,的不过是气话而已,她轻咳一声,委婉道:“家庭里,夫妻各有分工。我们设身处地,如果是爸的事业比较成功,他不会这么欺负你的话,是吧?”
范青英思索良久,淡声道:“难。别欺负人了,发达后抛妻弃子的男人也不少。他们的妻子在家伸要钱,得受多少气?”
祝心轻易被服:“也对。”
“所以我,你那代言费、拍戏的片酬,都要提早攒好,研究一下理财项目。”范青英停顿一下,又道,“至于投资,还是算了,到时候别赔得渣都不剩。”
祝心听得专注,真诚道:“妈,你懂理财吗?”
范青英瞥了祝心一眼。
当然,就没有她不懂的。
她找出纸笔,递给祝心:“我只一遍,你学着点。”
祝心双接过,认真听讲。
她要上理财课了。
赵姨好几次经过夫人房间门口,听见的都是她向二少奶奶传授理财知识。
屋子里一再传来范青英的金玉良言,赵姨听得很迷茫。
好的让祝心去劝和呢?该不会最后范青英还给他们俩口劝掰了吧。
赵姨心情焦灼,生怕一家三口离开之后,范青英和江朝晖又是谁也不睬谁的状态。
幸好,她多虑了。
因为这会儿她下楼,发现江朝晖已经被糖糖拉到客厅里玩,等到厨房备好晚餐之后,她又去主卧敲门,没过多久,范青英和祝心也出来了。
一大家子人终于可以好好坐在一起吃顿饭。
一开始,气氛还是僵硬的。
范青英和江朝晖没有任何眼神上的交流,埋头吃饭。
糖糖一时让爷爷帮忙剥虾,一时又让奶奶帮忙夹排骨,家里才慢慢出现欢声笑语。
“老俩口的,不要闹矛盾啦!”祝心推了推江屹的胳膊肘,“你也两句。”
江屹半晌没话,憋出几个字:“家和万事兴。”
一时之间,祝心分不清他们父子俩,究竟是谁更老派。
她让江屹几句公道话。
蒋云的事被重新摆在台面上,不得不提的事,江朝晖也很无辜。
终于有人站在自己的立场上考虑问题,江朝晖道:“你安慰我了?她这么疯,我不怕?”
范青英也放下筷子:“还不是你自己惹来的桃花债?”
祝心和江屹埋头吃饭。
这会儿不用劝,开就好了。
等到他们一来一回大战八百回合之后,糖糖声问:“爷爷奶奶吵架了吗?”
孙女的声音很轻,是贴在祝心的耳朵边的。
江朝晖推了推范青英:“好了,别吓到孩子。”
范青英冷哼一声。
算了,她还懒得和他计较呢。
祝心和江屹同时看向糖糖。
朋友压根就没有吓到,她听得可有劲儿了。
“糖糖,今天发生的事情,不要去幼儿园。”祝心提醒。
范青英和江朝晖神色僵硬,几乎异口同声地开口。
“她还会去幼儿园?”
“会的。”江屹平静道,“幼儿园老师知道每一家的秘密。”
老俩口顿时觉得吃饭都不香了,开始给糖糖洗脑。
“爷爷奶奶没吵架。”
“我们只是在聊天,大声了一点。”
糖糖歪着脑袋:“你们和好了吗?”
范青英犹豫片刻,点点头。
“好朋友要拉哦。”糖糖。
范青英和江朝晖面面相觑,大眼瞪眼。
最后,在团子殷切的目光中,扭扭捏捏地握了一下。
赵姨在旁边添饭盛汤,偷着乐。
还得是姐出马!
在除夕夜当天,祝家昌亲自来了女儿家一趟。
“本来是想要让贺贺妈一起来赔礼道歉的,但我估计你看见她就不痛快,所以就一个人来了。”祝家昌让身边的年轻人将车后备箱的礼物提下来,继续道,“上次给你买的补品,都吃完了吧?爸又给你准备了一些,你昏迷多么多年,身体虚,得多补一补。”
祝心没请他进来,靠在门框上,懒洋洋地听他话。
繁屹集团的突然撤资,着实吓到了祝家昌,听他刚才所,似乎徐绮茹这回也没好果子吃,被骂得回不了嘴,一个劲地赔不是。
祝心对他家的家事不感兴趣,百无聊赖地听,时不时用哈欠来打断。
要是在从前,祝家昌肯定要发火,可现在,整个远航船业的命脉都被握在女儿和女婿中。江屹撤资了,但并不是全然撤资,陆陆续续地,却更让他心惊胆战。
他不知道这俩口的用意,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才会下留情,只能老老实实地讨好女儿,并保证再也不会让徐绮茹带着祝贺来打扰。
“心心,今天是大年三十,你不去你婆婆家?”
“还是回去一趟,礼节要做到。”
“你和江屹的感情越来越好,爸看着就高兴。就是你从性格就强硬,不听长辈的,在自己家也就算了,在婆家还得收敛一下,要不然爸会担心的。”
祝家昌就像是一个苦口婆心的老父亲,着再平常不过的话。
“不是带了补品吗?”祝心打断他。
“对,对。”祝家昌如释重负一般笑道,“你们管家不认得我的车,不让我把车开进来。陈去后备箱拿了,我帮他一起提。”
“去吧。”
祝家昌匆匆往车边走。
只是他没走几步,忽地听见一道干净利落的关门声。
“砰——”
祝家昌嘴角的笑容彻底消失。
他的面子挂不住了,铁青着脸。
陈站在后备箱旁,中提着大包包的礼品盒,一时不知道要将它们装回去,还是坚持送上门。
过了许久,刘管家告诉祝心,祝家昌已经离开。
至于那一堆补品,祝家昌黑着脸,提到别墅门口,做了好几个深呼吸,笑着按门铃。只不过,祝心没有再给他演戏的会,最后他就只能灰溜溜地走。
祝家昌时常将所谓的礼节挂在嘴边,大年三十要跑来女儿家,他觉得自己够憋屈的了,现在还被拒之门外,估计回去之后,他又得大发雷霆。
撤资还在持续,她等着祝家昌慌张无措的那一天。
都是他应得的。
“妈妈,你好开心哦!”
祝心摸了摸自己的唇角。
这么明显吗?
“做到哪一步了?”祝心垂下眼,看向糖糖正在做的工。
这是工灯笼,她奶奶给买的。
糖糖看着爸爸搭了这么多个乐高,耳濡目染,动能力变强,现在能独立完成制作这个灯笼。
她很有成就感地提着把:“妈妈看!”
团子穿着一身红色的毛衣,脑袋上扎着两个揪揪,提灯笼,笑得眼睛弯弯。
可喜庆了。
从前,过新年这样的节日,对于祝心而言,和平日里没什么不同。
可现在被糖糖喜滋滋的表情所感染,她竟也觉得,仿佛过了今晚,新的一年开始,一切都会变得不一样。
家里阿姨们忙里忙外的,准备晚上的年夜饭。
刘管家站在大门口,大声道:“往左边一点。”
“有点歪了,再往右一点。”
祝心和糖糖一前一后,从窗口伸出脑袋。
刘管家在监督着什么,而江屹则站在他身后,也很上心。
“爸爸在干什么呀?”
祝心摇头,眼底染着笑意:“不知道,大概又在做什么老派的事吧。”
家门口的一副春联,看起来喜气洋洋。
江屹很满意,进屋让祝心和宝宝出来看。
“怎么样?”江屹问。
“老派!”糖糖完,对上爸爸略带疑惑的眼神,挠了挠后脑勺,看向祝心。
这意思很明显,是妈妈的。
毕竟不点也不知道老派是什么意思。
“虽然老派——”祝心飞速转脑筋,找补道,“但是有家的感觉。”
看着他的嘴角微微翘起,祝心松一口气。
她现在知道江总吃哪一套了。
晚饭时,一桌子的丰盛菜肴。
他们聊着下一期节目的目的地,人还没到,心已经飘远。
屋子里开着暖气,并不冷。
糖糖的脸蛋红扑扑的,双眸就显得更加晶亮,双托着腮:“什么时候才能出发呢?”
“糖糖都不想上学了。”祝心笑道。
“爸爸也不想去上班啦!”糖糖。
“不会。”祝心揉了揉团子的脑袋,“爸爸最喜欢他的工作了。”
“得对。”江屹。
祝心冲着不点扬一扬下巴,一副“果真如此”的表情:“你看。”
“糖糖得对。”江屹低笑。
前些天,老俩口打过几通电话让他们回老宅吃年夜饭,但拗不过江屹,也只好随他去。
头一回一起过年的一家三口,都觉得稀罕,尤其是糖糖,双捧着自己的橙汁,舍不得跟大人干杯。
“喝完还给你倒。”祝心。
这样一来,糖糖才愿意尝一口。
饮料实在是太美味了,可惜只有坐飞和过年的时候才能喝。
年夜饭吃到一半,糖糖的电话表响了。
点开之后,是奶奶的视频通话请求。
屏幕中,范青英和江朝晖都露出哄孩子的笑容。
“爷爷奶奶,新年好。”糖糖挥挥。
“糖糖,明天早点来老宅,爷爷奶奶给你发压岁钱。”
江屹觉得范青英不像是这么无聊的人,但她对糖糖的任何话题,都很感兴趣。
甚至让孩子介绍一桌子的菜肴。
祝心声对江屹:“我们也要给糖糖准备压岁钱吗?”
这么的孩子,平时压根用不上钱。
可老派的江屹,还是和他父母一样,从书房里拿出早就已经准备好的红包。
糖糖懵懵懂懂地接过红包。
身旁李嫂笑容满面地教她吉利话。
“恭喜发财呀!”糖糖软乎乎道。
笑声回荡在餐桌前。
刘管家按照江屹之前的交代,给大家分了过年红包。
这下子阿姨们笑声就更加欢快了。
祝心看了一大圈,发现就自己一个人毫无收获。
哪有这样的!
“我的呢?”
“你的。”他推来一个红包。
祝心哪想到一闹就有,茫然地接过。
她发现自己的红包和大家的都不一样。
没有这么厚,掂着轻飘飘的。
打开封口,里面是一张黑卡。
这是江屹的附属卡,有点俗气,但他确实不清楚,对远航船业的撤资,会不会影响到她的零花钱。
祝心已经很久没有拿过祝家昌的钱了。
她看着这张黑卡,有点想笑,又觉得过于打击他的积极性。
可不管怎么,这很温暖。
“底下还有。”江屹又指了指红包的底部。
“还有?”
祝心将封口展开,随意往掌心倒。
突然之间,心的触感,冰冰凉凉的。
她怔了一下。
心里,安安静静地躺着一枚戒指,低调精美,素圈内镶着钻。
像星辰一般闪耀。
江屹悄悄看她的反应。
她似乎很喜欢,目不转睛地盯着,嘴角还扬起浅浅的弧度。
“你要不要试试大?”他低声问。
祝心捏了捏她的无名指,嘀咕一下:“哪有自己给自己戴对戒的?”
难得地,江屹不再慢半拍。
他听明白祝心的潜台词,要亲帮她戴上。
然而就在这时,一只肉抢先一步。
“我来帮忙啦!”
话音落下——
团子迅速将圈圈套进祝心纤细的无名指。
“漂亮哇!”糖糖星星眼。
江屹呆住了。
他的身居然还不如一个胖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