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十七章 龙骧的奇遇
苏临轮番跳动了各种视觉观察,那个深藏在地下的身影消失了。
被这样打中还能走,蛮厉害的。苏临将套在身上的残缺皮肤一把撕掉,看了看满地的血水和碎成渣的书架与卷宗密函。
他走到地下室墙边,抬起在墙上迅速刻下了一行行字,将自己刚刚的遭遇,以及收获的主要情报与线索,言简意赅地刻上去。
他花的时间并不少,特别是关于那本转译了现代化学内容的极乐诸法,苏临写的格外详细,凡是脑子里记得的东西全都写了上去。
等到将所有信息刻上去后,苏临指着这面墙,发动了往昔之影。
眼前的场景瞬间变换,前一刻还是整洁有序的储物密室,这一刻变成了地上铺满血水,墙壁千疮百孔的陋室,苏临衣着整洁地站在血水中间,下意识地用虚影视角观察自己的虚影。
果然。
苏临顺着虚影所指的方向,来到那面墙边,将墙上的文字逐句读完,眉头渐渐皱紧,之前已经想到过一次的各种感想和分析,此刻在苏临脑子里又想了一遍。
他抬起,斩仙丝掠动闪过,墙上蜕下一层砖皮,文字彻底消失。
七天后乾豪要和东瀛密使在城外碰头,还有那本极乐诸法。苏临喃喃自语,缓缓走上楼梯,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太守府
龙骧在地下潜行,从太守府一路游出湖城外,一直来到一片人烟稀少的树林中,她才从地下浮上地面,当她的身体从土壤中脱离时,犹如黏液般的身体,逐个将泥土砂砾从体内排出。
将肉体化作能自主聚合的半固体状的黏液,是阿迦罗门的土遁效果,是非常便捷好用的法术,不管是潜行还是逃遁,都一等一的厉害。
龙骧划开掌,一缕鲜血飘出,在空中化作一件薄薄的红色丝衣披在身上,她正想着要不要先返回师门与师兄师尊报告一下,再从长计议,却嗅到空气中有种澹澹的血腥气。
阿迦罗门修炼以血为媒,对血气极其敏感,甚至能从血气中嗅出血液主人的命源,如果是体修,甚至能从血气中嗅出对方的修为境界。
若是灵修,也能修出对方的法力高低。
虽然飘散的血气极其稀薄,但龙骧还是闻出了一点信息——十分精纯的纯阳体质,修为应当不算高,但血却很有灵性,作为血阎罗滔天诀的修炼素材,是极好的。
龙骧舔了舔嘴唇,兴奋地循着血的味道跟了过去,这种修为低下,但本身体质天赋极佳的修士,正是阿迦罗门弟子最喜欢的修炼素材,若能妥善运用,突破血阎罗六层也不是痴人梦。
龙骧在树林中穿行,随着距离越来越近,她闻到了肉被烤熟的香气,还有调味料的香气,就好像有人在这森林中烤肉似的。
随着痛苦的呻吟声在前方出现,龙骧不动声色遁入地下,用土龙望天观察前方的状况,她看到一个容貌绝色的女子,正用树枝挑动着火堆,烤着一条完整的人腿!而在她的旁边,一个白发红童,外表年仅十岁的少女,被绑在树上,不住流泪,左腿已然消失不见。
什么邪魔外道,竟然吃人,即便是我们都要做成丹药才能吃得下呢。龙骧不悦地皱起眉头,心生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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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滴顺滑地穿透厚重的地层,无一丝损耗,像裁纸刀切纸般割出一条规整的通道,破开地面,精准地射入那女子的头颅。
伴随啪的一声轻响,那女子的脑袋瞬间被炸得稀烂,右挑火的动作一顿,失去头颅的身体软趴趴地倒在火堆里,胡乱抽搐了几下,没了动静。
龙骧缓缓升上地面,冷笑一声,一脚将尸体踢开。
她估计这修士,满打满算应该也就是个结丹,被她一击秒杀也是理所当然。
龙骧走到被绑的女孩儿身边,摘下对方口中的烂布,问道: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叫火雀儿。火雀儿哽咽着。
哦师从何处啊?龙骧问。
我,我忘了。火雀儿。
火雀儿,龙骧觉得这名字有些耳熟,但想不起来在哪儿听过了。
不过也无所谓,反正之后是要做成功德丹的,有名无名都一样。
正当龙骧将伸向火雀儿的时候,她眼前忽然黑了一下。
怎么回事?
视野又黑了一下。
龙骧察觉到异常,勐地转身看向四周,然而四周空无一人。
又黑了一下这间歇性的黑暗,五六秒一次,持续的时间却连半秒都不到。
龙骧没有感到身体有丝毫异常,也没有在周遭感到杀气,但这种间歇性的双眼发黑,是绝对不正常的!
姐姐,刚刚黑了一下。火雀儿。
龙骧没搭理对方,果断施展土遁,身体像沉入水面般沉入地面。
然而,她沉入地面后,视野还是黑了一瞬,但下个瞬间,再亮起时,眼前的场景已经不再是刚刚他所在的森林,而是一片漆黑的虚无。
虚无之中,唯有一点火光。
何方上仙,烦请现身!龙骧大声喊道,她能听到自己的声音,但却没有听到丝毫回音,这里的空间似乎比想象要广阔许多。
龙骧嵴背发凉,心脏冬冬直跳,她记得师尊曾过,要对一个人使用神通,却令对方无知无觉,那修为境界必然要完全碾压对方,否则不可能做到。
而现在她所面对的,就是一个能将她这个藏胎境的人,无知无觉的转移到一个全然陌生的空间,对方的神通恐怖得可怕!
没人回应。
龙骧在黑暗中默立许久,终于开始往前走。
她在黑暗中行走,却不觉得脚下是地面,没有脚踏实地的感觉,到最后她发现,自己只需要动念便可往前移动,缓缓靠近那一点火光,他看到火光是一束火把,她与火把之间,隔着一扇牢门。
龙骧彻底迷茫了,她不明白自己在经历什么,对方是想攻击她?还是将她拉入了一个奇异的幻境?对方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龙骧尝试着想要施展咒术,然而却发现自己体内的炁根本无法运转,她只得推开牢门,终于,她看清了那火把的真面目,那是一个以头发为柴薪,熊熊燃烧的头颅,而那个头颅的主人被粗壮的铁链束缚在一个巨大的木十字桩上,不知死活。
谁啊?头发燃烧的女人听到了牢门洞开的动静,她扬起被剥去脸皮的脸,用空洞的眼眶望龙骧的方向,呆呆地询问这么快又到了?放我出去好不好?啊不出去也没关系,让我听听苏临哥哥的声音。
月入寒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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