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章 52

A+A-

    丘县令的脑子当然没有坏掉,看着下人清点过后的聘礼,金银玉器琳琅满目,堆满了府里的库房,他半晌回不过神来。

    秦家是九曲县第一首富,酒水生意遍布周边各府,他知道,毕竟九曲县的第一纳税大户就是秦家。

    但他好像还是低估了秦家的财力,只是给女儿下聘,都快顶上九曲县一年的赋税所得了,秦家莫不是把家产都变卖干净了吧。

    秦家当然没有变卖任何家产,只是把秦府的府库搬空了。

    几十年的积攒,都送去县令府了。

    秦老爷想得通透,丘县令是个讲究人,这聘礼大半能还回来,只是暂时在县令府过个,一倒一换还给闺女娶回来一个人人艳羡的媳妇。

    稳赚,赚大发了,这本钱一定要舍出去,豁出命地舍出去。

    京城。

    秦府的东跨院里,月上柳梢头,有人轻轻叩门。

    秦初心里有些忐忑,自从爹爹走后,两人算是表白了心迹,她夜夜想来丘瑾宁的房里留宿,却夜夜被拒之门外。

    丘瑾宁给出的理由是要专心读书,不能耽于情-事,这日子也太难熬了,她必然是不能熬的。

    门一打开,秦初便忍不住嘴角轻扬,果然功夫不负有心人,她就知道一定能叩开这道门。

    丘瑾宁盯着她扬起的嘴角,眼底闪过一分无奈:“进来。”

    秦初脸上的笑意便扩大了些:“不知丘姐今晚心情如何,在下可否留宿?”

    丘瑾宁嗔了她一眼,装模做样的登徒子。

    进了门,秦初便把人搂在怀里,长长一叹,满足的长叹。

    她知道丘瑾宁备考事大,知道两情若是久长时,不在朝朝暮暮。

    可心里就是忍不住,就是想啊

    见她这副模样,丘瑾宁不由莞尔:“老实一点,让你进来是正事。”

    见怀里的人走到桌前,拿出一堆书籍和薄册,还提起了笔,秦初眼底划过一瞬失落,她大晚上来这里怎么就不算正事了。

    丘瑾宁已经掀开了一本薄册,边写边道:“百钺史上曾出现过一位厉害的女国师,所卜预言从未落空,她临死之际给当时的第一任女皇留下了最后一则预言,结合一皇子所,完整的预言应该是这样。”

    ‘牝鸡司晨,周氏天下不过千年,若想周氏绵遂千年,九曲见凰’。

    意思是:若女主天下,周氏不过千年必改朝换代,若想度过这千年之劫,九曲县凰女可解。

    也因为这一则预言,临近千年这个关口,几代下来,宫中嫔妃所生之女皆早夭,不曾活下来一个公主,先皇也不例外,更是亲屠尽自己的女儿。

    却不料事与愿违,竟然有三个公主被臣子、宫妃偷偷带出宫去,长大成人。

    其中便有长公主周萝,也就是秦初的娘亲白萝,以及如今的安国郡主白芷,还有女皇周姰。

    兜兜转转,皇位还是落在了女皇里,没逃过那则预言。

    秦初冷静了一下,盯着纸上的大字,沉思道:“凰女是指你,我知道,但我还是不太明白。”

    当今女皇有三个儿子,其中任何一个继位,江山都没有旁落,依然在周氏中,丘瑾宁在预言中的作用又是什么?

    丘瑾宁神色凝重地写下三个皇子,又写上自己的名字,最后补上女皇。

    “有两种可能,一乃三个皇子皆无所出,或所出子弟不堪大用,守不住周氏江山,只有我与某一位皇子所生子嗣可称皇,但这样一来,就与预言相悖了。”

    因为女皇还不到五十的年纪,如今是百钺九百九十七年,活过千年这个时间点不成问题,就算活不过,三个皇子中任意一个继位,也能稳坐皇位三年,毕竟百钺国力昌盛,四海升平。

    如此一来,就只有另一个可能。

    丘瑾宁在女皇周姰的名字上画了一个圈。

    秦初抬头:“何意?”

    丘瑾宁提笔,在那个圈上又划了一笔:“除非女皇这个周不是周氏天下的周。”

    换言之就是女皇周姰并不是百钺皇室正统,预言所指并不是要绵延女皇的周,而是最开始的周氏。

    “这怎么可能?”秦初大惊,这些天她也翻阅了很多书籍,打听到一些皇室秘闻。

    女皇周姰继位之前,是养在安国郡主白芷的母妃身边的,一直是堂姐妹的关系,后来是安国郡主白芷帮其认祖归宗,又有当时的皇后为证,才顺利禅让皇位。

    除非安国郡主与先皇后撒了谎,周姰根本不是皇室所生,可是为什么呢?

    继承皇位这么大的事,先皇后和安国郡主会乱来吗?

    丘瑾宁似是知道了她在想什么,又在纸上添了安国郡主白芷的名字,笔尖轻轻一点:“安国郡主才是最关键的人,或许她也是唯一知道真相的人。”

    还有一点,丘瑾宁没有,在这个局中,秦初或许并不是被无关被牵连进来的人。

    不管女皇是否为正统,目前来看,长公主周萝与安国郡主白芷的确是正统皇室出身,那么身为长公主之女的秦初呢?

    换言之,若女皇周姰不是正统皇室,这个九曲见凰,见的应该是真正的周氏,是秦初这个长公主之女。

    一皇子凰女的生辰是暮春三月,钦天监推演出的生辰要么是错了,要么就是还有一种可能。

    她确实是预言中的凰女,得她者得天下,娶她的人便是正统皇室之人。

    这个猜想太大胆,但却是在以预言为真的前提下,最站得住的一种可能,不然推论怎么都与预言相悖,除非那个预言根本就是假的。

    丘瑾宁默默扫了秦初一眼:“我们的事,你打算怎么办?”

    “嗯?什么我们的事?”秦初有点跟不上丘瑾宁的思绪,这转场也太快了,不是在预言的事吗?怎么突然就扯到她们身上了。

    丘瑾宁放下笔,走到秦初身边,搂住她的胳膊,浅笑道:“你想不想去丘府提亲,愿不愿娶我为妻。”

    “当然想,只要你肯,我马上就修书一封,让爹爹去丘府提亲。”

    秦初站起来,抱住丘瑾宁,瞬间把方才讨论预言的事抛到了九霄云外,心里眼里只有面前这个人。

    她从很早之前就想了,想夜夜揽丘瑾宁入怀,想娶丘瑾宁为妻。

    丘瑾宁垂首,靠在她的肩头:“那便好。”

    想必爹爹看了信已经向秦伯父道明,依秦伯父在京城时的表现来看,必然会答应,两人的亲事若不出意外,已经定下了。

    不日就能看到结亲书了,这是她想给秦初的惊喜,也是给自己提前备下的底牌,不让自己因为凰女身份便陷入被动的底牌。

    “那便好是什么意思?”秦初扬了扬眉梢,就没了?

    丘瑾宁抿唇一笑:“待来年参加完春试,我们便成亲可好?”

    到那时,事情也该解决了,不论秦初怎么选,她的选择都不会变。

    “好,都听你的,你想什么时候成亲就什么时候成亲,明天成亲都行,十年八年再成亲也行。”秦初脸上满是惊喜,一瞬间感觉自己拥有了天下。

    丘瑾宁眼中也多了些笑意:“十年八年,难不成你还想我一直跟你这么私相授受不成,快回去吧,早点歇息。”

    秦初不依,抱着她不松:“这么晚了,你怎么还赶人呢,我们都要成亲了。”

    都要成亲了呀,这么大的好消息,不做点什么庆祝一下怎么行。

    丘瑾宁咬了咬唇角,低头窝在秦初的胸前:“不行,春试之前都不行。”

    她还要读书,每次过后,她便全身酸软,身体乏累,不仅第一天醒得极晚,身子也是几天都缓不过劲来。

    这人一看就是对那种事热衷的,许了一次就有第一次,长此以往哪还有精力读书备考。

    大事为重,不可耽于情-事,丘瑾宁心里晓得轻重。

    秦初搂着人不撒:“为什么不行,我们都要成亲了。”

    “不是还没成亲吗,等成亲以后,怎么都依你好不好。”

    秦初满眼失望,心底叹气不止,上一点也不见松,怎么就不行了,难道是丘瑾宁嫌弃她技术不好?体验感太差?不然怎么会不想呢?

    见她脸上尽是失望的神色,丘瑾宁眼底划过一丝不忍,终是心软道:“那就一次,你今晚若敢多来,成亲之前不许再碰我。”

    她不想一天都躺在床上,几天都无心看书。

    秦初低笑一声,连搭话的时间都不想浪费,直接把丘瑾宁打横抱起,直直地往床边走去,心头已然烫了起来。

    把人放到床上,她心地为丘瑾宁t去鞋袜,而后忽然想起什么,转身去净。

    丘瑾宁一眼撇到她的动作,满脸羞红,躲在了薄被之下。

    片刻之后,一只握住了她的脚腕,掌温暖,脚腕纤细。

    裙装散落

    丘瑾宁下意识地一躲,两只脚腕便都被人紧紧/握/住,用力拖下床。

    她便双腿悬空,只余上身躺在床上。

    心,仿佛也悬到了半空

    “秦初-别这样-”

    “乖,我就亲一下-”

    秦初跪在床下,双扶在她的腿/上,哑声安抚了一句,一下?那是不可能的。

    舌尖轻抬-

    试探着一抵-

    床上的人便双脚绷直,身子猛地一缩,眼神凝空-

    秦初舔了舔嘴角,不由失笑,也太敏感了,她正要再来,一双玉足便毫不留情地踹在了她脸上。

    丘瑾宁踹了她一脸,身子便躲进了薄被之下,只露出一张红透的脸颊,鬓边似有薄汗,语调发/颤:“你-你答应我了,只一次。”

    秦初:!!!

    她坐到床边,温声哄道:“是答应了一次,可我不是还没开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