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玩偶,衣服，画册，宠物——

    一列列下来,搜索内容里能给五岁女孩的礼物翻了三四页还翻不完。

    这个领域对宋茵来全然陌生。

    宋茵思忖片刻，挪着鼠标新建了一个eel表格,将查资料查来的礼物详细输入，再挨个点进去看看这些礼物什么样子，比如——

    闪耀暖暖实装，鸭屁屁背包都什么意思？

    ——

    同一时间,蒋氏集团。

    会议室的智能大门自动向两侧打开。

    蒋彦恒先一步从会议室走出来，衬衫西装，气质冷肃,周身都给人极强的压迫感。

    特助紧随其后，直到两个人走出了门，会议室的剩下的三人才猛地松了一口气,懒懒地靠坐在椅子上。

    同事甲：“大早上就被叫来加班，他这人没人性！”

    他们这些人和蒋彦恒不仅是上下属的关系,也是蒋彦恒上任后带出来的知根知底的班子,交情介于下属和兄弟间,有时候私下里评价,也会稍微过线些。

    “快快快，我饿死了。”同事乙拽着他，“你别看了,赶紧去食堂吃饭。”

    同事甲点开直播间，“我这不是想看看他儿子和女儿吗？他这女儿真甜真萌，比我家臭子强多了。”

    “什么女儿？他不是就一个儿子吗？”

    “这个啊。”

    话间，同事甲指了指屏幕里正笑容灿烂地和友们介绍柜子里玩偶的栀梨,“这个姑娘就是他女儿，你没看见他这几天一直戴一块表吗？也是这个姑娘买的家庭装表。”

    他的这个爱好还挺不好意思，谁能想到他一个大男人喜欢看带娃综艺呢，结果那天打眼一看，豁，这个冷酷男孩不就是他们蒋总的儿子越潇吗？！

    看着看着，他老婆犀利点评道，越潇还是从前那样简直翻的蒋总，倒是这个女儿，又甜又乖，一看就不像他们蒋家人。

    当然，从血缘关系上来讲，也确实不是他们蒋家人。

    “你这么一——”同事乙挠挠头，“前几天不是有个商业宴会吗，我还问他怎么不换一款其他风格的表搭他那身银灰色西装，他当时斜了我一眼，我这会儿才琢磨明白那眼神了什么。”

    同事甲边看直播边往会议室外走，“明白什么？”

    同事乙老神在在地望着蒋彦恒办公室的方向，语气唏嘘道：“他在，你不懂。”三十几岁的单身汉根本不懂有棉袄买家庭装表的幸福。

    这边，蒋彦恒刚走到会议室门口，秘书及时过来，“蒋总，预约的蒋华彬先生过来了。”到蒋华彬三个字时，秘书偷偷觑了眼蒋彦恒，眉峰间半点情绪也没有，冷得冻人。

    昨天下午，那位蒋华彬先生就来过了，据前台，他似乎打定主意能见到蒋彦恒，还什么他们是亲戚，结果前台电话打到总办这边，得到的只有蒋总一句冷漠回答：预约程序不懂吗？

    也不知道那位先生有什么急事，居然约了个这么早的时间段。

    蒋彦恒听到蒋华彬三个字，脸色也没什么变化，走进办公室，他看见了时不时回头往门口张望的人。

    视线刚对上，蒋华彬立刻起身，挺着啤酒肚，脸上热切笑道：“哥！好久不见啊！”

    虽然两边一直没联系过，但总会在一些峰会酒会等商业场合上见过面。

    蒋彦恒看也没看蒋华彬，径直走到办公桌后坐下，随翻开份桌上的文件，语气淡漠，“有事事，别乱攀亲戚。”

    此时，特助也在屋子里，自然也听见了蒋彦恒这不留情面的话。

    被陌生人看笑话，让蒋华彬脸上的笑僵了一瞬，不过，他神情很快恢复如常，连嘴角扬起来的弧度都和先前一样，“哥，上上一辈的事情何必牵累我们这些辈呢？现在的社会靠什么？靠的就是关系，但我们在商场上接触的那些人，有一个算一个，不都是恨不得从我们身上扯下一块肉的老狐狸？我们能放心地把后背交给他们吗？”

    “真到了关键时候，能靠得住的还得是家人，还得是兄弟，还得是——”

    “啪。”

    不轻不重的碰撞声，让讲话讲得正慷慨激昂的蒋华彬尴尬的止住了话头。

    蒋彦恒拨开扔在桌上的文件，撩起眼皮，锋锐的眉眼间掩着一丝不耐，“3分钟，能就，不能直接走。”

    “”蒋华彬心里暗恨，面上还是赔着笑，“我这次登门也不是想求你帮什么忙，主要还是怕你被一些有心思的人骗了。”

    蒋华彬生怕蒋彦恒真让特助把他轰出去，语速逐渐加快，“我来前到家里看了伯母和侄子，我是这没想到啊，伯母和侄子也太在乎外人了！继续这样下去，他们难保不被骗啊！家宅不宁，也耽误你的事业不是？你别不相信我的话，我一个兄弟就是被情人偷了资料给竞争对，上亿的项目直接玩完了，现在正想办法借着他老婆的名气赚钱填窟窿呢！起这个情人，哎呦，那真是尤物，你知道他们在哪认识的不？他们——”

    这么个办公室，似乎影响了蒋华彬的发挥，否则，这般滔滔不绝的故事会，怎么也得适当地给点鲜花和掌声。

    蒋彦恒：

    特助：

    前面还在挑拨家庭关系，后面越听越不对味。

    蒋华彬着着，冷不丁触及了蒋彦恒看傻子似的眼神，烧得正旺的八卦欲顿时像被一桶凉水劈头盖脸地泼下。

    “我想什么呢，必须提防着外人。”蒋华彬一锤定音道，“谁知道他们能包藏什么祸心！”

    蒋彦恒垂眸，不紧不慢地挽起袖口，腕上的表分秒不差地记录着时间，工鳄鱼皮表带恰好压在腕骨上。

    “什么外人？”

    “当然是徐轻盈和带回家里的那个拖油瓶啊！”

    蒋彦恒神色微冷。

    在得知他和徐轻盈结婚的一些人里，也不乏有人用拖油瓶来称呼栀梨，但他们绝对不敢在他面前上一个字，这次再听拖油瓶三个字，蒋彦恒不由想起了昨晚刚收下的石头。

    这些人有什么资格管他家孩儿叫拖油瓶？

    蒋华彬还在激动补充道：“你是没看到伯母和侄子有多在意那个拖油瓶！我就是没和那个拖油瓶打招呼，徐轻盈和拖油瓶——嗷！”

    一个文件重重地甩在他挺起的啤酒肚上。

    蒋华彬被打得嗷嗷叫着摔坐在地上，一脸懵逼望着蒋彦恒，似是想不到他到底哪句话惹了蒋彦恒生气。

    相比蒋华彬的懵逼，旁边的特助就是震惊，他有多久没见过老板和人动了！

    “完了？”蒋彦恒冷睨着坐在地上也终于闭上嘴的蒋华彬，漫不经心地朝门口的方向摆了两下，“滚吧。”

    蒋华彬：？？？

    蒋华彬：！！！

    “蒋彦恒，难道你也被徐轻盈那个女人迷住了眼吗？！”蒋华彬被特助往外拖着，还不甘心地回头吼，“我们才是血脉相连的亲人！我肯定不能害你啊！”

    特助将蒋华彬交给保安，转过身，朝天翻了个大白眼。

    他们公司到c市谈项目时，c市蒋家的人下的绊子还少了？新夫人顶多带着少爷坐鸡毛纷飞的货车，你们是想把蒋总一家子都踩进泥地里，啊呸！

    回到办公室，特助快步捡起地上的文件放到蒋彦恒桌前，低声道：“蒋总，我们就这么把他赶出去，c市的那个地皮怕是难了。”

    这也是蒋彦恒让前台留下蒋华彬预约信息的原因，他们看上了c市的一处地皮，其中就有c市蒋家人参与其中，和c市蒋家人能带来的利益相比，在办公室里听蒋华彬些有的没的也就不那么难以忍受了。

    蒋彦恒翻着文件，垂眸不语，像是在思索对策。

    须臾，特助拿起签完名的文件准备离开时，隐约听见蒋彦恒一声低语，“我妈和臭子到底在意成什么样子？”

    特助一个没拿稳，里的文件全掉地上了。

    “地皮就算了，c市风水不行。”蒋彦恒扫了眼地上的文件，不以为意道，“待久了，人会变蠢。”

    比起宋茵和蒋越潇，蒋彦恒在个人偏好的表现上也相对明显，一块地皮而已，不值得让他忍受蒋华彬再继续叭叭拖油瓶下去。

    “”特助点点头，快速捡起地上的文件，大步离开办公室。

    关上门，他背过身，神情复杂。

    老夫人和少爷在意成什么样子他不知道，但蒋总肯定在意了，否则能搞连坐c市风水不好？你问问c市其他人答应吗？

    ——

    蒋家这边，栀梨还像个导游似的尽职尽责地和节目组的人介绍他们问起的屋子。

    田攸感叹道：“栀梨，你很了解啊。”蒋家住的别墅大，不用功能的屋子也多，但栀梨解释得清清楚楚，语言表达和思维逻辑从某种程度来讲，比很多同龄人都优秀很多。

    之所以某种程度，那是因为栀梨在第一期里常常听不懂俞歆柔的阴阳怪气，思维逻辑仿佛异于常人。

    栀梨误会了田攸的意思，一边蹦蹦跳跳地往前走，一边甜甜地回答道：“这是我家嘛，刚到家的几天里妈妈都带我参观过啦！”

    摄像师扛着的镜头给了徐轻盈一个特写，但徐轻盈没注意到这边镜头的角度变化，视线一直落在前面的栀梨身上。

    徐轻盈在圈子里的人品怎么样先不，至少对女儿没话。

    生而不养，梨梨被骗也就算了，你们清醒点吧。

    第一期里徐轻盈对栀梨挺好的也是事实。

    营销爱女儿人设呗，打个赌，再过不久徐轻盈肯定趁着上口碑好转和别人撕影视资源。

    栀梨远远地看见家里的厨房和等在厨房门口的宁姨，高兴地举起，使劲挥了挥，“宁姨，我带着田叔叔他们过来啦。”

    直播间里的友们也看见了被栀梨称作宁姨的人，三十几岁的样子，瓜子脸，单眼皮，长相温婉，笑得也温婉，她像是不适应镜头，两在围裙上擦了擦，这才三两步迎上来。

    “宁姨，我们来和你学习怎么做固体底料哟！”栀梨像只出笼的鸟，欢快地跑到宁姨跟前，用着自觉很声的音量，悄默默地问道，“大锅盖够不够呀？”

    宁姨疑惑，“用大锅盖做什么？”

    栀梨皱着脸，担忧道：“做饭好危险的，前两天在节目里我看见邬叔叔做菜烫得好痛好痛，菡菡姐姐就拿着大锅盖挡在前面，我和哥哥肯定也要。”

    蒋越潇：

    友们：哈哈哈哈哈哈哈。

    邬率：给我出场费！！！

    邬率骂骂咧咧地来，再骂骂咧咧地离开。

    宁姨带着他们往厨房里头走，低头和栀梨笑道：“厨房里锅盖挺多，你和少爷要的话，还能挑喜欢的颜色。”

    随着镜头拍到的厨房内景变多，友们这才发现蒋家的厨房还分了中式厨房和西式厨房，一行人刚走进来，里面的厨师们齐刷刷地叫了声，“夫人，少爷，栀梨姐。”

    友们一看，目瞪口呆。

    这些厨师里有黄皮的本国人，还有白皮的外国人，身上都穿着整洁的白色厨师服，不知道的还以为进到了什么超级大庄园。

    栀梨扬起笑，语气熟稔地打着招呼，“赵爷爷，卫叔叔，萱姨，尼克叔叔！”

    上次栀梨来厨房和宁姨学做草莓蛋糕时就挨个认识了人，昨天晚上，栀梨还吃了卫叔叔做的叫花鸡，还吃撑了呢。

    厨师赵爷爷走出来，递给栀梨一盘酥酥脆脆的猫耳朵，笑容和蔼，“这是刚做的猫耳朵，吃起来又脆又甜。”

    “谢谢赵爷爷！”

    “今天吃猫耳朵，明天吃甜甜圈怎么样？”尼克中文很溜，“上次做甜了，这次甜度再减点。”

    栀梨来者不拒，“吃！”

    眼见着被尼克抢先，卫叔和萱姨也赶紧了其他吃，虽然他们主业不像赵厨那样专做吃，但他们也能现学啊。

    俗话得好，学到老，活到老，即使做了厨子，他们也必须成为全能厨子。

    “吃吃吃！”栀梨点头如捣蒜，捧着里的一碟猫耳朵，笑得眼睛眯起来，“我还想吃芝士棒棒！能拉丝的那种！”

    赵爷爷大一挥，“做！”

    哈哈哈哈哈，这就是厨房团宠之星？

    先导片里看见平板里的菜单那一刻起，我就该猜到蒋家不止一个厨师！

    呜呜呜本吃货羡慕疯了！

    家里开便利店的我，正在背着爸妈偷偷摸摸地拿吃的。

    栀梨回头找蒋越潇，高兴道：“哥哥，我们吃奶酪棒棒的时候比谁拉丝拉得长！”电视里的朋友都比这个！

    蒋越潇从看见赵爷爷给栀梨一盘猫耳朵时，表情就有点愣，再往后更是处在栀梨和家里厨师什么时候这么熟络的无限震惊里，是哦，昨晚他光顾着摁了肚子，竟然没意识到栀梨当时和卫叔话已经很熟络了。

    他听到栀梨的话，下意识地答应下来了，“哦。”

    这个字刚完，他猛地反应过来，“什么！”

    栀梨期待道：“芝士棒棒拉丝！”

    完，栀梨还抓了一把盘子里的猫耳朵给蒋越潇，“哥哥，吃猫耳朵，赵爷爷又脆又甜。”

    蒋越潇握着里的猫耳朵，脑子里想的却是难道他真要陪屁孩玩幼稚的芝士棒棒拉丝？可是屁孩又很期待的样子。

    到底让屁孩失望还是舍弃面子，这是一个让八岁大屁孩分外头疼的选择题。

    厨师们看见栀梨给了蒋越潇一把猫耳朵，有些懊恼他们做事不周到。

    这位少爷平时不爱笑，性子也冷，他们一年到头和少爷的话一只都能数得过来，也就从来没想过私下里主动给少爷做甜品吃，心里几乎都默认了少爷不会吃这些东西。

    几个厨师彼此在心里下决定，以后再做零嘴，除了栀梨姐和闪电的那份，少爷的那份也得准备上，至于转交的重任就让栀梨姐来吧。

    “妈妈也吃。”栀梨抓了一把猫耳朵给徐轻盈，而后又抓了几把分给田攸等工作人员，稚声稚气地招呼道，“田叔叔，陈叔叔，你们也吃。”

    彼此分下来，栀梨一盘子里的猫耳朵也就剩下一把了。

    栀梨拿起一个猫耳朵吃进嘴里，贝齿把猫耳朵咬得卡蹦脆，“赵爷爷，真的好甜哦。”

    赵爷爷见栀梨吃得满意，心里也熨帖，“喜欢吃就好。”

    蒋越潇看着栀梨香得眼睛都眯起来的模样，也拿起一个猫耳朵慢吞吞地吃起来，不知不觉间，等他们快和宁姨学做汤底时，他里的那捧猫耳朵竟然就吃剩下了一个。

    再看栀梨，也早就吃完了盘子里的猫耳朵，这会儿正从徐轻盈那分猫耳朵。

    “这个也给你。”蒋越潇酷着脸，极具霸总威风地将里仅剩的一个猫耳朵放到栀梨的里，相当大方道，“你吃吧。”

    栀梨眼睛弯弯，“谢谢哥哥！”

    蒋越潇是怎么将一个猫耳朵给出了000w的架势？

    我发现蒋越潇变了，依照他上周在节目里的性子，给栀梨猫耳朵时怎么也该补上一句别扭的我不爱吃，这次他居然爽快地给了！

    他那张倔强的嘴短暂休业了一秒（狗头）

    栀梨捧着从徐轻盈和蒋越潇那里分来的猫耳朵，跟着宁姨来到料理台前，一边鼓着两腮咔嚓咔嚓地吃着猫耳朵一边认认真真地听宁姨怎么做锅底。

    “宁姨，我和哥哥负责洗西红柿，再剥皮吗？”栀梨吃完猫耳朵，也不用别人帮忙，自己就踮起脚拧开了水龙头，在水池里清洗着两只。

    宁姨点头，“你和少爷负责给西红柿剥皮再切成块，我和夫人给牛肉切块。”

    他们今天做的是番茄牛肉汤底，需要先炖再用破壁榨成泥，而后凝固保存，根本的秘诀就是炖的时候放进去的秘制香料，这是固体汤底做成汤好吃的关键。

    田攸笑道：“这也算是今天的家庭活动了。”

    “这是家庭活动吗？”栀梨眨了眨眼，“但奶奶也在家呀，我们做家庭活动也要把奶奶叫上吧？”

    宁姨想起老夫人的性子，不由笑道：“老夫人怎么会做这些。”

    栀梨歪着脑袋瓜，声音软糯，“但我还是想问奶奶。”不会也可以学嘛，她也不会做汤底但很喜欢和大家一起做呀。

    书房里，管家在问完宋茵得到默许后，在旁边光明正大地用实时看直播，“老夫人，栀梨姐想问您要不要一起去厨房做固体底料。”

    宋茵坐在书桌前，面前放着银色笔记本。

    她指在键盘上飞快敲打，而电脑屏幕里有两张eel表格，左边表格是宋茵前不久列出来的礼物备选初，右边表格则是一份数据分明的关系进展研究。

    教书育人几十年，宋茵解决事情更喜欢用数据来明。

    这张关系进展研究的eel表格里罗列了宋茵和栀梨的一次次见面发生的事情，以及宋茵复盘的她当时的真正情绪，她甚至用了+-这种纯数据变化来严谨评判她对栀梨的态度。

    管家完，偏头看向宋茵，注意到宋茵脸上的严肃表情，顿时闭了嘴，老夫人应该在看学术相关的项目资料，她可不能打扰老夫人。

    宋茵注视着电脑表格里的数据，微微拧眉，向来平静淡漠的眸底，罕见地有了一丝困惑。

    表格里一列下来全是“+”，一个“-”也没有，而在栀梨回来那晚，数值竟然已经在较为亲近范围里了。

    看着这张表格，她再也不出“名义上的家人”这六个字。

    祖孙关系重新定义，宋茵也自认梳理清了她对栀梨的态度，既然心里确实将栀梨当作了家中辈，那么就可以像从前教养蒋越潇那样教养栀梨。

    倏地，震动声响起。

    宋茵放在桌上的嗡嗡直响，来电人是一串陌生号码。

    “这是节目组工作人员的。”管家道，“少爷他们不确定您现在的位置，所以借了电话给您打了过来，栀梨姐想问您要不要一起做汤底，到底是个家庭活动。”

    宋茵握住，在接通电话前，她心里就已经拒绝了。

    在蒋家，这种事情，不管是八岁的蒋越潇还是五岁的栀梨都能独立完成，根本不需要借助大人的帮忙。

    “哎哟！”管家看着里的直播，惊呼一声，“栀梨姐划伤了！”

    宋茵摁掉，随即起身往厨房走。

    栀梨这棵树还没长起来，目前独立不了，怎么也得像对待两三岁的蒋越潇一样对待栀梨。

    管家着急忙慌地跟在宋茵后头，连后续的直播都没心思看了。

    厨房里，栀梨刚刚洗完，突然看见刚才打电话没找到人的奶奶来了厨房，来不及擦，人就朝宋茵跑了过去，脆声道：“奶奶！我们一起做汤底吧！”

    宋茵：“伸出来。”

    什么意思啊？电话不接，一上来就这么严厉？

    伸干什么？打板？

    “唉？”栀梨心里困惑，不过还是乖乖地伸出了两只，又白又嫩像藕节。

    宋茵握住栀梨的，来回翻看端详，半晌，终于在栀梨指上看见了一个划痕。

    “”再晚来几秒，划痕就愈合了。

    管家惊讶，“栀梨姐，我刚刚看见你划破流了很多血。”

    ？？？

    ！！！

    啊啊啊啊啊啊奶奶一直在看梨梨和哥哥的直播！

    奶奶原来在检查梨梨的上有没有伤口吗？！

    之前谁的奶奶不在乎梨梨！

    栀梨脸颊很红，声道：“我、我被叉子划了下，不心撞掉了宁姨提前做的番茄酱。”

    很明显，宋茵和管家来厨房时，栀梨正在水池边洗上的番茄酱。

    宋茵：

    管家：

    “奶奶，你让我伸是要给我吹吹吗？”

    宋茵看着栀梨仰起的脸和乌黑润亮的杏眸，嗓音平静，“吹什么？”

    “吹指呀！”栀梨一双杏眸亮得像有星星在闪烁，稚声道，“吹一吹指，痛痛就飞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