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

    往家跑的路上,栀梨的话匣子就打开了，“奶奶，我们什么时候去左奶奶家玩呀？哥哥看见兔子饼干肯定可开心啦。”

    蒋越潇能开心？

    宋茵眼前闪过蒋越潇的酷脸,语气平淡道：“晚上让老卫做,他会做饼干。”

    “真的呀？卫爷爷也会做兔子饼干？”栀梨赶紧加速跑到了宋茵旁边,跑得脸颊红红,杏眸里透着朝阳的晨光，剔透清澈，“奶奶,我们明天跑北公园,后天能不能再来跑南公园呀？”

    “你喜欢南公园？”询问时,宋茵用余光瞥了眼身边的栀梨。

    孩儿早上自己扎的头发,这会儿都松散下来了,半扎不扎地挂在脑勺后面,孩儿毫无所觉，脸上还充盈着期待。

    “喜欢！”栀梨神情雀跃道：“南公园的湖里有天鹅,它们仰起的脖颈长长的，身上的羽毛也白白的，我想看天鹅！”

    宋茵慢跑的速度慢下来。

    这孩子明明很想看天鹅，刚才还是听话的跑步不乱看，她明天不来南公园慢跑，也不出声反对,徐轻盈怎么养出的这么傻的孩子？

    “天鹅在哪都能看。”宋茵停下步子，严肃的脸微微板着，“家门口的大湖里也能有天鹅。”

    栀梨的杏眸刷地亮起来,像有一簇簇星星坠在里面,惊喜道：“那我以后和闪电玩追球球的时候就能看见天鹅啦？！”

    可能太高兴了,连软糯的尾音也微微上扬。

    “奶奶不跑了吗？”

    “你头发散了。”

    宋茵面无表情地松开了栀梨头发上的头绳，孩儿用的头绳上还粘着两个的水蜜桃，粉粉嫩嫩。

    栀梨乖乖地转过身，背脊挺得很直。

    宋茵做事一丝不苟干净利落，平时给自己挽头发也一丝不苟干净利落，但还是第一次给孩儿扎头发，法难免生疏。

    倒不是不会扎，而是担心下力度重了，扯疼栀梨，这么扎来扎去扎了两三遍才将将成型，还很讲究地把头绳上的两个粉粉嫩嫩的水蜜桃绑在了马尾上面，让人就能一眼看见。

    回家的这个时间点，路上往来的人比从家里刚出来时多了一些。

    因此，不少人都看见了被宋茵带在身边的栀梨，孩子长得漂亮水灵，走着路，也能活泼地蹦蹦跳跳。

    他们索性走过来打招呼，不仅和宋茵打招呼也和栀梨打招呼。

    大家做了这么久的邻居，或多或少都认识，有些家里还存在商业上的合作。

    老一辈的人没精力上看什么综艺直播，不清楚蒋家人对栀梨的态度，不过，宋茵能带着栀梨出来慢跑就证明了宋茵认可了这个和蒋家毫无血缘关系的孩儿。

    个别家里有调皮捣蛋孩子的长辈，甚至决定回家就对孩子耳提面命，省得孩不懂事瞎胡闹。

    栀梨看见不少爷爷奶奶、叔叔阿姨过来，看见他们脸上的笑，也纷纷回了一个灿烂明媚的笑容，嘴特甜地叫人。

    “奶奶早！”

    “爷爷早！”

    “叔叔早！”

    “廖姨姨早！”

    快到家里大门时，迎面过来一个拎着鱼竿和桶的老爷爷，栀梨听见宋茵淡淡地介绍了一句，“栀梨，这个是邵爷爷。”

    “邵爷爷早！”栀梨甜甜地叫完人，看见邵爷爷里的东西，脸闪过好奇，“邵爷爷，这个能钓上来鱼嘛？”

    邵爷爷笑眯眯道：“当然能了，我可是别墅区里的钓鱼一把。”

    宋茵很不客气地拆他台，“人工鱼塘，徒抓都能抓上来两条。”

    “老宋，你这就是瞧不起人了，人工鱼塘也得讲究技术。”邵爷爷边强调边看栀梨，“栀梨，爷爷也没给你拿个红包，等晚上给你带几条鱼当礼物！”顺便再装点红包哄孩儿。

    “谢谢邵爷爷！”栀梨翘起嘴角，两边的酒窝若隐若现，期待道，“邵爷爷钓的鱼鱼吃起来肯定特别香！”从前她和外婆一起种过蒜苗，炒鸡蛋吃就超香哒。

    邵爷爷被栀梨眼眸的期待精准戳中，笑出了一脸褶子，“再多给你几条，让你家厨师换着花样做，什么清蒸红烧糖醋全都来一遍，以后还想吃就让你奶奶给爷爷打电话，或者爷爷带你去钓鱼也行！”

    栀梨瞪圆眼眸，随即，跃跃欲试道：“我也能钓鱼么？”

    邵爷爷见栀梨这么的孩子对钓鱼有兴趣，当即绘声绘色地讲起来钓鱼多意思，要不是宋茵在这里看着，他都想把栀梨就地拐跑。

    人老了就喜欢这种长得可爱话甜还不嫌他们烦的孩子，尤其孩子还眼神超崇拜，语气超期待地夸你，有哪个老人能抗拒得了呢？

    一老一少讲得兴致勃勃，旁边的宋茵面无表情。

    “行了。”宋茵视线平静地看着邵爷爷，“你再不出发，鱼都被别人钓走了。”

    邵爷爷讲得意犹未尽，但也怕钓不上来鱼晚上在这么期待这么崇拜他的栀梨面前丢脸，“那我先钓鱼去了。”

    他往前走了几步，还回头和栀梨交代，“栀梨，晚上等爷爷给你的鱼啊！”不仅得给栀梨送几条鱼，红包也得包大一些，他家老大开的赛车俱乐部里也不知道能不能给栀梨整个代步车，以后栀梨和他去钓鱼，让栀梨坐着车去多舒服啊。

    栀梨重重点头，脆声喊道：“邵爷爷加油！”

    这次邵爷爷没回头，隔空挥了挥里的鱼竿，表示收到了这声加油。

    栀梨随宋茵往家的方向走，欢快道：“奶奶，周围的爷爷奶奶叔叔阿姨们都好喜欢我呀！”平时栀梨出门都坐车，从来也没见过别墅区里的其他人，今天碰见这么多朝她笑的长辈，好开心呀。

    宋茵瞥着栀梨笑容甜甜的样子，默不作声地想，这估计也是她这个奶奶人缘最好的一天。

    其实，有几个人也不是真喜欢栀梨才过来打招呼，单纯想借着栀梨当聊天的契，聊着聊着就跑到其他事上了，他们直到离开都不一定能记住栀梨叫什么名，不过这种事也不用和现在的栀梨，蒋越潇两三岁时同样看不懂这些。

    宋茵不，栀梨反而问上了，“奶奶，为什么左奶奶，白奶奶，廖姨姨，辛叔叔和邵爷爷都有姓呀？其他的爷爷奶奶和叔叔阿姨都没姓呢？”

    孩儿询问时，表情很天真。

    宋茵收回目光，淡淡问道：“记得那天饭厅里的陌生叔叔吗？”

    “记得！”栀梨点头，“奶奶和哥哥不喜欢他，我也决定不喜欢他！”

    宋茵不冷不热道：“那些没姓的人和那个陌生叔叔一样，你不用喜欢他们，以后真见到了，礼貌地叫声爷爷奶奶叔叔阿姨就行。”

    栀梨疑惑地眨了眨眼。

    一样吗？但是陌生叔叔没和她笑，那些爷爷奶奶和叔叔阿姨都和她笑呀，对哦，他们笑完就不看她了，不像左奶奶和邵爷爷总看她，所以他们和陌生叔叔一样在和奶奶笑。

    妈妈家人的话都能相信，奶奶了不用喜欢他们，那她就相信奶奶，也决定不喜欢他们，下次再叫人，她就不笑了！

    “汪！汪！汪！”

    栀梨刚走到家门口就看见闪电朝这边飞奔，顿时惊喜地跑过去，一把抱住大狗，“闪电！”

    闪电激动地在栀梨怀里拱，抬着毛茸茸的脑袋瓜，“汪！汪！汪！”

    危良快步走过来，无奈笑道：“我早上带它遛弯，它一看见你就冲过来了，根本拽不住绳子。”

    虽然蒋越潇已经从国外回来了，但危良带着闪电遛弯了几次，闪电也不认生，早上起来看见危良就拽着危良的裤脚让危良但他出门散步。

    栀梨用猛揉闪电，“危良哥哥，你们在哪散步的呀，我和奶奶都没看见你们。”

    危良把牵引绳递给栀梨，“在北公园，南公园有湖，闪电不爱往那边跑。”

    “那明天我可以带闪电散步！”栀梨接过牵引绳，眉开眼笑道，“奶奶明天去北公园慢跑，闪电也能和我们一起跑啦。”

    危良也笑了，“那挺好，正好我拽不住它。”今早要不是闪电拽着他裤脚不放，他还准备利用早上这点时间背单词来着。

    从前住在老家，危良自我感觉他学习挺好，直到来到g市，亲眼见过蒋越潇上的课程，亲耳听过同学们流利地用英语对话，危良才认识到他还得学呢。

    宋茵也没参与栀梨和危良这两个孩子的话题，先一步进了院子，不过心里倒是记住了危良刚刚话的样子。

    比他刚来蒋家那晚表现得大方了不少，脸上的笑也自然了很多。

    危良看了眼走在前面的宋茵，突然低声问道：“栀梨，你认识一个叫徐夏的人吗？十五六岁的样子，好像是高中生。”

    “认识呀，夏夏表姐。”栀梨点了点头，“要是夏夏表姐来找我或者和我了什么话都要告诉妈妈。”

    栀梨问完才疑惑，“危良哥哥，你也认识夏夏表姐呀？”

    危良摇头，语气很果断，“不认识，我那天出门撞见的。”无缘无故拉住他些什么让他别难过什么栀梨会抛弃他但她知道他比蒋越潇优秀一些乱七八糟的话，应该是看了闪亮的孩子们综艺吧？难怪夫人让栀梨告诉她，栀梨的这个表姐看起来很奇怪，他以后也得离远点。

    两个人一边聊着天一边走进院子。

    早上洗漱完，顺便打开阳台门的蒋越潇：“”

    他从阳台上遥遥地看见栀梨和危良笑笑地走进别墅，关键栀梨里还牵着闪电，再往前就是他奶奶。

    “！！！”

    这条傻狗什么时候偷偷摸摸离开的卧室！你怎么能让屁孩和危良一起溜你？！

    蒋越潇猛地想起了危良过的那些话，连一头翘起来的短发还没顾上梳，飞快地跑出卧室，一阵风似的越过管家跑下楼。

    楼下，闪电已经被佣人领去喂食了，危良也得找危叔和宁姨去吃饭，离开前，危良脸上还挂着笑。

    蒋越潇本就翘起的短发，硬生生地气支棱了。

    这个危良在显摆他会笑吗，他怎么老在屁孩面前笑？不笑就不能话了？

    “哥哥，你醒啦！”栀梨跑到蒋越潇身前，脑勺后面刚扎的马尾一甩一甩，连带着头绳上的水蜜桃也晃了下。

    蒋越潇脸冷着，忍了忍，算了，不忍了。

    他故作不在意地问道：“你和危良溜傻狗去了？”

    栀梨虽然早习惯了蒋越潇叫闪电傻狗，但还是纠正道：“哥哥，闪电不傻啦。”

    这是重点么？！

    重点分明是你和危良遛狗了，你怎么不叫我陪你遛狗呢，昨晚难道不是我陪你和闪电一起玩追球的么？

    蒋越潇充分体会到了为什么伙伴不高兴亲生妹妹更喜欢和邻居哥哥玩，那时候他还想又不是幼儿园的屁孩了怎么还管妹妹喜欢和谁玩，然而，他现在的心情和伙伴一样！

    论马术，他赢了危良。

    论傻狗，这是他养的狗。

    论屁孩，这也是他的妹妹啊。

    他到底输给危良哪里了？难道一个笑脸真这么重要么？

    蒋越潇在心里论了一堆还没论出有用的东西，栀梨已经先回答道：“我和奶奶去慢跑啦，回来就看见危良哥哥和闪电了。”

    “你和奶奶慢跑？你们两、个？”

    “对呀！”

    栀梨起慢跑就超开心，“我还认识了好几个爷爷奶奶叔叔阿姨呢，左奶奶他们家的阿姨会做兔子饼干哟，让奶奶有空带我去吃，邵爷爷还晚饭能吃他钓的鱼呢！”

    蒋越潇脸还是很冷酷，但一头短发莫名地趴了下来，不过，他还是强调道：“你要是想去左奶奶家我陪你去。”

    “哥哥，我们在家里也能吃到兔子饼干啦！”栀梨声音轻快，“奶奶卫爷爷也会做，我们可以吃卫爷爷做的兔子饼干。”

    蒋越潇：“”

    你干嘛要用我好像是为了兔子饼干才陪你去的眼神望着我啊。

    蒋越潇骨子里到底流着蒋彦恒的血，即使不那么利益至上，平时见过什么人也都会记住他们家里做的什么行业，像上次生日会，他再生气都记得让西装结伙伴找家里相关产业的人把热搜撤掉。

    他记得左奶奶家主营互联和人工智能，还有医疗制品，邵爷爷家主营连锁酒店和汽车，但这些不是重点，重点是左奶奶家有个和他同龄的孙子，邵爷爷家有个比他一岁的孙子。

    而且！

    他们和危良一样都没妹妹！

    屁孩这么可爱，他必须防止第二个，第三个危良出现。

    ——

    下午。

    太阳光斜斜地映下来，岸边海浪声滚滚。

    一辆辆从市区驶来的私家车在幼儿园大门前停下，车这边是绿荫葱葱的幼儿园，车那边就是浪花卷起的大海。

    从园内的教室往外望能看到一望无际的湛蓝海景。

    栀梨走下车，仰着脑袋瓜望向眼前的幼儿园。

    大门上有刻出来的花朵，再往里还有比家里别墅还高的房子，而且屋檐圆圆得撑下来，有点像她以前给熊熊和羊画的蘑菇房子。

    今天面试通过的话，她就能在这个蘑菇房子里和其他朋友们一起学习了嘛？

    栀梨的脸上含着显而易见的欣喜还有一点点紧张，不自觉地握紧了徐轻盈的。

    “宝宝，不用紧张。”徐轻盈弯腰，亲了亲栀梨的脸颊，柔声宽慰道，“妈妈陪着你，待会儿老师问你什么回答什么就行，不会的就不会。”

    这次是面试，中间也有几轮对孩子的考试，像是一些颜色和数字等简单的英文词汇都会考到，尤其栀梨虚岁五岁，来幼儿园直接上大班，园区老师们甚至还会考一下栀梨能不能用简单的短句回答问题。

    园区也不要求孩子们必须会，具体还得看家长能不能完美应对考察。

    栀梨杏眸弯弯，“妈妈，我会努力哒！争取老师问的问题都答对！”

    徐轻盈伸帮栀梨扶正两边的马尾，忍俊不禁，“那我们出发？”

    栀梨声音清脆，“出发！”

    在徐轻盈牵着栀梨走进幼儿园的一刹那，某辆停在街边的车子里响起咔嚓的声音，一个戴着鸭舌帽的男人拍完照，立刻收回了照相。

    同伴扫了他一眼，“你这蹲半天就为了拍徐轻盈带着她孩子来幼儿园面试？”

    “你懂什么？”拍照的男人低头检查着相里的照片，“你看见徐轻盈牵着栀梨进去，脑子里一条新闻也想不起来？”

    “徐轻盈携爱女现身贵族幼儿园？”

    “你早点转行吧！重点在贵族幼儿园吗？重点在徐轻盈一个人带着孩子过来的幼儿园！一个人！”

    同伴不解，“你这工作日的大下午，还指望大老板请假陪面试？其他家庭也有不少只有爸爸或者妈妈带着孩子来的啊。”

    “友们在意吗？友们知道其他家庭什么情况吗？到底什么情况还不是看咱们怎么写？别看蒋家人在节目里对栀梨这好那好，那都是在镜头里！他们这是演给观众们看呢。”拍照男人完，从里扒拉出一张照片，“看见了没？这个幼儿园的园长和蒋家老太太认识！还能见面吃饭，这样的关系再有蒋家的地位，用得着徐轻盈带孩子和其他人一起面试？蒋家老太太一句话就能让栀梨免试进幼儿园了，但她为什么不？”

    同伴：“她不屑走后门？”

    “”拍照的男人噎了噎，一边低头编辑爆料新闻一边无语解释道，“闪亮的孩子们播出后，蒋家旗下的很多产业都有了上升趋势，还有不少喜欢栀梨的友特地跑去支持买蒋家的产品，六七位数的商品他们眼也不眨就买了，以后随着节目后期播出，他们家的企业形象必然也会提升。”

    拍照的男人完，补充道：“蒋彦恒这个人，极其重利益，蒋家其他人估计也差不多，所以他们家就算再看不上徐轻盈和栀梨，至少直播的时候也会表现得很在意，一下直播，顿时恢复原样。”

    同伴脸上浮出沉思之色，须臾，他拿起，噼里啪啦一顿操作。

    “你干什么呢？”

    “给栀梨投一张星光卡，这孩儿太惨了。”

    拍照的男人：

    草，叛徒竟然在内部。

    园区内。

    栀梨一会儿看有很多花朵的花园，一会儿看草地上的滑梯，很是目不暇接，等看见一个玻璃房，终于忍不住问道：“妈妈，那个房子和家里花房好像。”

    “那是幼儿园给朋友准备的种植区。”徐轻盈在家长日那天来幼儿园实地参观过，解释道，“以后上课，老师会带着你们在里面种青菜，听去年他们种的甜玉米，还蒸熟了给朋友们吃呢。”

    这家幼儿园在饮食上倒也讲究，全是有蔬菜，连大厨都是米其林水准，徐轻盈来参观那天在食堂吃过一次，味道不比家里差。

    哇！

    栀梨这下看玻璃房子的眼神更认真了，这里面能自己种的青菜耶，像蒜苗一样，这样她除了红花还能带青菜回家。

    正值暑假，园内只有负责今天面试的老师们和带着孩子来参加面试的家长们，有些家长认出徐轻盈，也没因为徐轻盈在上的风评和口碑就轻视，态度很是自然。

    不一会儿，有园区的老师过来，“孩子们请和我来这边教室，家长们请前往隔壁教室等待。”

    栀梨松开徐轻盈的，脆声道：“妈妈，你也要加油哟！”她知道妈妈同样得参加幼儿园的面试。

    “好，谢谢宝宝。”徐轻盈举起拳头和栀梨的拳头在空中碰了碰，“宝宝也加油哦，我们一起加油。”

    栀梨扬起笑，“一起加油！”

    其他家长见状，低头看向自家的孩子，一个个发出灵魂询问：“你怎么不给爸爸妈妈加油？”

    孩子们：“”

    这是不是就是大人的攀比呀？

    栀梨跟在老师后面，迈着步走进教室，一眼就看见了里面围成一圈的凳子，有红色凳子还有橙色凳子。

    教室的天花板上还有像家里装着的黑黢黢的摄像头。

    “朋友们，先找凳子坐哦。”

    栀梨听到老师的话，哒哒哒地走过去，在一众橙子的凳子里找了个中间的凳子坐下了，刚坐下，旁边的凳子也来了个朋友。

    朋友和栀梨差不多高，一头及肩的金色自然卷，栀梨刚抬头就和她的蓝色眼睛对上了，惊讶地眨了眨眼，这个伙伴的眼睛和闪电的眼睛都是蓝色唉！

    两个朋友对视了一眼也没话，倒是其他朋友闹闹腾腾，老师出马了才安静下来。

    “朋友们都找到凳子坐下了吧。”老师站在被凳子围成的圈圈里，拍了拍，“那么接下来，我们就准备考试啦。”

    他们的考试流程不复杂也不简单，园区几个负责人会通过监控观察朋友们离开家长后能不能适应，会不会哭闹。

    再就是考察朋友的交流表达，英语的初步掌握以及同伴合作。

    老师比照着名单里的头像，挨个看了看坐在凳子上的孩子，清了清嗓子，微微笑道，“现在呢，我们大家要做朋友啦，那么有哪位朋友能率先和大家介绍一下你的名字还有你的家人呢？”

    一个胖胖的黑发男孩举起，“我！”

    老师含笑，“行，你先来。”

    完，老师拿出开启录像。

    如果孩子确定通过面试且家长和孩子同意的话，这段孩子的自我介绍视频以及之后和家长搭档考试的视频会一起放在官上。

    有其他朋友上去，栀梨刚举起一半的又放了回去，一脸认真地看着其他伙伴的自我介绍。

    “我叫egbert！”

    栀梨歪了下头，在心里念了一句egbert的名字，又看了看egbert的脸，确定记住了人后，默默点了点头。

    旁边留着金色自然卷的姑娘看见栀梨点头，蓝眼睛里闪过困惑，也慢半拍地跟着点了点头。

    egbert声音响亮，“我爸爸叫丘秉均，是房地产大老板，我妈妈叫任韵君，是电视台主持人！”

    这些内容来幼儿园前一些家长都会叮嘱给孩子，听到egbert得这么准确，老师也不惊讶，带头鼓掌，“让我们给勇敢做出自我介绍的egbert鼓鼓掌。”

    朋友们啪啪啪地鼓掌，栀梨也啪啪啪地鼓掌。

    掌声停下，老师扭头看向其他朋友，刚想问下一个谁来，就看见一个长得特可爱特白净的孩儿高高地举起了。

    “第二个就由朋友你来做自我介绍吧。”

    栀梨被点名，脸绽开笑，高高兴兴地起身走到egbert刚刚的位置。

    她出声介绍前，还不忘看一眼握着录像的老师，刚刚她都看见啦，老师的里能看到egbert，现在也能看到她吧？

    于是，栀梨胆子很大地问：“老师，你的里能看到我嘛？”

    老师失笑，“能。”

    “我叫栀梨，还没有英文名。”栀梨介绍完自己的名字，挺起胸脯，“我妈妈是全世界最厉害最漂亮最勇敢最深藏不露的妈妈！电视里的妈妈还能在天上飞！”

    会飞唉！

    其他朋友看栀梨的眼睛亮了。

    老师录视频的抖了抖。

    “我爸爸也是全世界最厉害的爸爸！一箭能射中两个气球哦！”栀梨完，又伸出指，“我哥哥是什么都会的天才！他能用飞镖射中比我指还细的转盘。”

    其他朋友看栀梨的眼睛又亮了。

    栀梨伸出两只比划着，语气骄傲道：“奶奶也好厉害哒！剥番茄皮能剥下来一整片呢！”

    其他朋友看栀梨的眼睛更亮了。

    比起egbert的房地产大老板，电视台主持人，朋友们明显更能听懂栀梨的形容，能在天上飞的妈妈，能射中两个气球的爸爸，会飞镖的天才哥哥和剥番茄皮都能剥下来的一整片的奶奶，栀梨的家人们好厉害呀！

    别其他朋友了，连egbert都渴望家人能像栀梨的家人那么厉害了。

    他妈妈不会飞，爸爸射不中气球，他还没有哥哥，哦，他奶奶也做不到剥番茄皮能剥下来一整片！

    老师忍着笑，“那么栀梨朋友，你会做什么呀？”

    栀梨被问住了，想了想，“我会画画！”

    这时，坐在栀梨旁边的金色自然卷姑娘举起，用着不流利的中文道：“她很厉害，她能用大叶子拍掉很大很大很大的大蟑螂。”她和妈妈看过节目，就是有时候听不太懂。

    栀梨挠挠头，茫然道：“这个很厉害么？”

    其他朋友异口同声，“哇！！！”

    他们看向栀梨的眼神不单单亮了，而是超级崇拜！这个伙伴能拍大蟑螂唉，她好勇敢好厉害她一定认识打怪兽的奥特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