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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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问琢的气势太盛,沉沉压来,让人想忽视都忽视不了。

    苏棠因愣着,下意识:“这、这样不好吧?”

    毕竟是孤男寡女,她不放心。

    这样不好吗?

    谢问琢不觉得。

    “我跟她住在一处,比较方便,省去你来回跑。”

    苏棠因还在犹犹豫豫。

    谢问琢坦坦荡荡地抛了句话:“我不会趁人之危,我会照顾好她。”

    苏棠因的心思一下子被揭破,她讪讪一笑。好嘛,这人看起来确实是个磊落的。别人或许会趁着盛苡酒醉做些什么坏的事,他却是不会,这点她很有信心。

    她没再拦,谢问琢垂眸,俯身利落将人抱起,又道:“已经安排好车送你回去,就在门口。”

    苏棠因怔了怔。

    哟。

    还带这么爱屋及乌的吗?

    她也不客气,随口便道了谢,拿起包跟着走人。

    谢问琢一身黑色大衣,将她安安稳稳裹在其中,风雪尽数挡去。他垂眸看着怀中的她时,因为喝了酒的缘故,她双颊染绯,眼尾也泛着红,像一只猫儿卧在他的怀中。他心头一软,将又收紧了些。

    苏棠因跟在他们身后,眼睛慢慢眯起。

    他身形高大,步伐沉稳,抱着盛苡,有种融于岁月的宿命感凸显。加上他太大个了,盛苡在他怀里体型差一下子显现。

    救命,她竟然觉得有点嗑。

    苏棠因咬紧了唇。今晚应该是酒喝多了,酒精上头,以至于她现在大脑神经格外兴奋。

    谢问琢安排了两辆车,一辆给苏棠因,一辆单独给他们一人。

    苏棠因在他眼里都是一圈子的辈,看顾着照顾着点是应当。顺道叫个车的事情,省得姑娘家在外头碰见事。

    等上了车后,他给她调整了下姿势,让她的头顺当地靠在自己怀里。

    谢问琢终于腾出了,他的指腹从她的眼尾扫过,微使力按压。

    怎么哭得这么难过?

    分,就这么伤心么。

    他不上来心头是个什么感想,只觉得满是窒感。

    他承认,看见她因为另一个男人难过伤怀,他一点也不舒坦,只有如鲠在喉。

    觉得不舒服了,她嘤咛了声,拂开了他的,整个脸都埋进他怀里。

    这回,连看也看不着了。

    他微舒一口气,安抚似的摸了摸她的头。

    “不就是失恋么,别难过了,我这不是赔你一个了么。”他低声喃道。

    这笔买卖,怎么算也不亏不是么。

    盛苡哪里知道他在嘀咕什么,自然给不了回应。

    她在他温暖的怀里睡得正香。

    外面落了雪。

    雪粒子纷纷扬扬落下,促了行人脚步。

    一辆黑车稳稳当当停在楼下。

    车门打开,他抱着她大步走回家。

    出了电梯以后,谢问琢的第一反应就是往自己那边走。走了两步后想起什么,他停住脚步问她,“你家密码多少?”

    盛苡睡得正沉,没理他。

    这下好了。

    顺理成章。

    不是他不送,是她答不出密码。

    谢问琢心安理得继续脚下步伐。

    他原想先将她放在沙发上,再去给她倒杯蜂蜜水。但她太平了一路,到家后这份太平消失无踪,开始闹腾了起来,拉住他的衣角着口渴。

    娇娇糯糯的样子,让谢问琢一下子就想起了从前她朝他撒娇的模样。

    她撒娇和别人不一样,别人是单纯是娇,她是娇中带着蛮。

    可是他又很吃。

    就是可惜,会不多。

    谢问琢眸色暗沉下,低声附于她耳边:“你先松,我才能去给你倒水。”

    盛苡的还紧紧地攥着他的衣服。

    人儿不大,劲儿挺大,用力得像是怕一松就被溜掉了似的。

    谢问琢勾了勾唇。

    他抚上她的,轻轻摩挲了下,好声儿地与她打着商量:“松开?”

    盛苡咕哝了声:“喝水。”

    见还没人端给自己喝,她有些不高兴地睁了睁眼,使劲看清眼前的人。

    谢问琢只开了一盏灯,灯光略有些昏黄,于此刻中,增加了视力阻碍。

    他的身体忽然一僵。

    唇上出现了柔软的触感,更有甚者,她还在努力往里探寻。

    突如其来的袭击将他整个人都定在原地,失去了动作和反应。

    他的一放在她腰部的位置,从刚才放下她开始就随搁着,一直没有收回,此刻无意识地在缓慢收紧。

    她在肆意作乱,恃酒行凶,又哪里知道被她打扰的男人有多震撼。

    她渐渐不满足,甚至使力往他身上爬,两只攀上了他的肩膀。

    谢问琢眉心直跳,他的眸色沉之又沉,如一抹黑曜石沉入湖底。

    女孩还握紧他在吸吮,他终是闭了眼,反客为主,一扣住她的后颈,狠狠掠夺过去。

    本就不明的光线,平添暧昧之味。

    他的动作又急又凶地压下来,两人很快缠在了一起。他平整的衬衫上起了褶皱,她的衣衫亦乱。

    她低低嘤咛着,颇为难受地推了他一下。

    谢问琢蓦地停在她的颈间,收了动作。他的合紧,将她往自己身上压紧,极为无奈地闭了下眼。

    “潋潋。”

    你可知道我有多爱你

    万千情绪翻卷,皆被他重重压下。

    可他紧扣着女人的,始终不曾放开。

    她又喊了一声渴,显然刚才的津液并不能叫她满足。他终于松开她,起身去倒水。

    谢问琢给她倒了杯蜂蜜水,等水杯凑到女孩唇边时,她早已等不及,咕噜咕噜喝下了半杯。

    他勾了勾唇,一下一下地抚着她背部,怕她噎着。

    原本静谧宁和的夜晚,被一道突兀的铃声打破。

    谢问琢找了一圈,才发现是她的。

    他从她包里拿出来,看见来电显示上没有备注,这是一通陌生电话。

    谢问琢直接接通:“你好。”

    清隽温润的男声。

    声线很好辨认主人。

    此刻已是深夜,而打她的电话,却是一个男人接的。

    程慕辞的心倏然攥紧,几乎要掐出血来。

    ——谢、问、琢!

    程慕辞的号码已经被盛苡拉黑了,这是他接的电话。

    他知道打一个就会被拉黑一个,如此一来,打电话的会就变得尤为珍贵,所以他很珍惜。在打这通电话之前,他打了很久的腹稿,将准备的话反反复复地打磨了一遍又一遍。可他怎么也没想到,还没开始,就结束了。

    他冷声质问:“苡呢?”

    谢问琢挑眉,也知晓了对方的身份。他不急不缓,只是轻一勾唇。

    “与你无关。”谢问琢的声儿可没多温柔,浓浓一股狠戾往下压。

    程慕辞目眦欲裂:“她是我女朋友!谢问琢!”

    谢问琢嗤了一声:“需要我提醒你吗?你们已经分了。”

    “那些都是误会,等误会解释清楚”

    “误会?什么误会?你谈过恋爱她却不知是误会,还是你瞒着她和前女友纠缠不清是误会,或者是你在她生日当天去找前女友,留她一人应对诸多宾客的询问是误会?”

    程慕辞经久无声。

    谢问琢冷笑道:“你不停喊冤,可又冤枉了你什么?即使身体没有出轨,你也逃不掉一个精神出轨的罪名。”

    他的质问声沉沉压下,占有欲浓烈到几乎要穿透屏障:“她现在,是我的。”

    程慕辞:“你做梦!”

    “那就且看看,现在到底是谁在做梦?”

    “她在哪?我要跟她话,这么晚了为什么你们会在一起?你——”

    谢问琢冷漠勾唇,挂断电话。

    愚蠢的失败者。

    他将她的关了静音,随后放在一边,不再理会。至于拉黑与否——他倒是想,但是得由她决定。

    姑娘已经在沙发上睡熟了,他走过去,将人抱起,往卧室走去。

    只是单看着她躺在自己的床品里,谢问琢的心好像就被填满了。

    他整理了下她的头发,怕她压着疼,又帮她擦擦。这里做做那里做做,一直闲不下来,还乐在其中。

    等他终于闲下来时,已经是俩时后。他拿了条毯子,准备在卧室里的沙发上过一夜。

    去外面睡也可以,但他不放心她,在这里睡的话能看着她。地方点就点吧。

    至于同床共枕——

    再等等。

    很快就能名正言顺了。

    现在的话,会吓着她。

    谢问琢也终于有空看眼。

    他发现盛霁又出现了。

    发来了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一张票。好像在——我回国了,你给我等着。

    此时无声胜有声。

    谢问琢笑了下,回道:哥,我想打听下咱家户口本。

    盛霁:[微笑]

    他差点气得把给摔了。

    这个人,认识一十几年了,从来不知道他这样厚颜无耻!

    盛霁:户口本在我身上,待会飞的时候我正好扔进太平洋[微笑]

    这个好友到现在还没删他觉得他的脾气已经是十分好。

    谢问琢挑眉。

    他确实是在旁敲侧击,只是没想到,还真不在盛苡身上。

    盛霁:别想了,这辈子都不可能给你的,你这辈子也不可能进我们盛家家门。

    谢问琢不甘心:为什么?

    盛霁不回。

    谢问琢:大哥,我觉得你对我有偏见。

    盛霁:再喊一声试试?

    谢问琢喊就喊,丁点不带矫情:哥哥哥哥哥哥?

    盛霁:滚!

    谢问琢:滚之前商量下,别把户口本丢进太平洋,还得补办,浪费时间。等你一回来我就想和苡去领证。

    盛霁平生第一回在外面爆出了一声脏话。

    忍无可忍,控无可控。

    谢问琢叹口气。他又没做什么,怎么这么排斥他?

    盛霁就是对他有偏见。

    不知道人人生而平等么?

    谢问琢原以为这晚上盛苡会挺闹腾,比如要水喝,或者不舒服想吐,所以他不敢睡得深,只要一点动静就能醒。但没想到她乖乖睡了一晚,一点没闹腾。

    第一天盛苡醒过来的时候,又是临近中午。

    她赖在床上,困意还没全消,迷迷蒙蒙间,她感觉好像不太对。

    屋里窗帘都拉着,遮住了大部分光线,给她提供了一个很好的睡眠环境。

    盛苡懵懵地睁着眼半晌,才终于发现了异常——这地儿,好像不太熟哎?

    她坐起来,环顾着四周。

    记忆彻底断了。

    ——这是哪里?

    她低头检查了下,悄然松口气,还好,衣服都还好好地穿着。

    盛苡赤脚下地,试探着往外走去。

    门一打开,谢问琢正好进来。两人一撞,盛苡下意识往后退。

    她被他一把拉住带回来,勉强站定,他眉眼无奈道:“醒了?”

    盛苡见是他,心就放下了一半。

    “嗯!”她的眼眸亮亮的,“我还在想我是在哪呢,我怎么在你这儿呀?”

    “你喝多了,叫不醒你,进不去你家,我就把你带回了我家。”他将她鬓边的一缕乱发捋到耳后,视线落到她光着的脚丫上,“忘了给你拿鞋,去床上坐着。”

    “噢。”

    盛苡第一反应就是按他的话做。

    下一秒却又意识到,她这样是不是不太好?有点被他伺候着的感觉?

    可她何德何能叫谢问琢伺候?

    对了,她昨晚怎么遇到的谢问琢?她没做什么吧?

    宿醉过后,本来大脑就不是很清明,这下好了,一个接一个的问题涌过来,她更晕了。

    她拼命回忆着昨晚,祈祷自己没有做什么太出格的事情。

    谢问琢很快回来,他很自然地蹲下,在她受惊的目光中,握住她的脚腕,将鞋穿在她的脚上。

    盛苡微张着唇,彻底失音。

    她完全傻了,只知道怔怔地看着他。

    谢问琢给她穿上第一只鞋。

    他低着眸,很不经意地提议:“你看什么时候有时间,不如我们去领个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