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92. 治疗第九十二步 走近科学节目组……
贾尔被她这强盗逻辑给吓呆了,嗫嚅良久,居然没找到反驳的话来。
不受宠的孩出生在吸血家庭中,基本都从被pua,这是无法避免的事情,毕竟父母也不是喜欢你才把你生下来,只是当投资,生怕你不回报他们。
很多人反应不过来这个逻辑,加上道德感与付出型思维被养成了,长大后能想到最极端的办法就是贾尔这样,奉献一切去还这份所谓的“恩情”。
郁久霏还准备再加把火:“你别不信,一个真正的家人是不会让你受委屈的,就算有不得已的地方,也会选择与你共进退,你想想,是不是这个理儿?”
虽郁久霏自己肯定是觉得付出没有任何问题的人,不过面对贾尔,她要尽量把对方拉到自己的阵营来。
不知道是不是贾尔死得最早,他在这些鬼当中,似乎跟谁都能到一起,排除他擅长社交的可能性,那只能是他对每个人都有所了解,这样才能跟别人到一块去。
贾尔在郁久霏的撺掇下,确实产生了一种奇怪的心理:“你得好像有点道理,我当时怎么没想到呢”
“你别难过,人被骗是很正常的事,我也经常被骗的,所以啊,有些事情你做了不是你的错,是你家人的错,他们不想与你共进退,才骗你替他们做这些事。”郁久霏义愤填膺地顺着往下。
“现在这些也没什么用了,我当时把他们当家人,一心想如何报答家里人,所以,我继续当中介,省城里每天的病人那么多,本地的、外地的,鲜血总是欠缺,买血的生意其实有经验了,收益不算差”贾尔双眼无神,仿佛又回到了他生前最难过的一段时间。
贾尔室友得没错,有些生意,见好就得收,不然迟早出事。
后来没多久,真的出事了。
当时贾尔都没发现有什么问题,跟平时一样蹲在阴暗的巷子里等待需要钱的穷人,只要有人需要钱去卖血,他就有提成,有七八个到十个人就可以坐一辆面包车出发。
贾尔蹲了一上午才蹲到七个人,勉强算一单,接着开车送这些“客人”去附近有合作的医院。
有钱的病人有时候会在大医院买,不过这个口子管得越来越严,还是私立医院做得比较多,贾尔室友还在的时候有门路,带着他跑大医院,室友走了后,贾尔基本都在跟私立医院的单子。
也是这一天,警方忽然来查私立医院,要抓灰色买卖,这东西其实大家上都不干净,只是有没有被抓到的区别,没被抓到就是没有。
在医院的遮掩下,贾尔算是逃过一劫,那些来卖血的人因为害怕,早跑了。
少一天收益就等于少寄一部分钱回家,现在家里人已经觉得他每个月给六千很少了,还想多要一些,大家进城一个月也花不了多少钱,让他别以为在城里就可以大大脚的。
贾尔看着空空如也的面包车,已经在想,自己没有这一天的钱,下个月要怎么活,或许去要饭才能有饭吃。
医院里的人不知道是看他可怜还是本身就觉得他干了这么久的活挺靠谱的,就给他带了另外一桩生意。
“医院开始让你接触其他的医疗用品?”郁久霏用了个不会出错的词来描述。
贾尔点点头:“毕竟卖血的路子被打过一次,很长一段时间都难以冒出头,我为了下个月有钱吃饭,无论是什么样的事情,只要不是让我去杀人,我都会去做的。”
郁久霏感觉这好像跟吴明峎的线连上了,接着问:“那医院给你的活是什么?送尸体?”
根据郁久霏自己的经验,她过去在精神病院里帮工赚钱,就是打扫、护工、司等简单且不需要什么经验的工作。
贾尔笑了下,扯动脸上碎裂的肉块:“怎么可能是这么正常的事?正常的工作人人都抢着要,钱也不多,能让我去的,当然是需要玩命的事情,不被钱逼到绝路的人,都不会去做的那种。”
实验品——郁久霏第一反应是这个,下意识摸了摸腕上的楼十一。
然而贾尔,他被委任的第一个工作,是去接一个女孩子过来,这个女孩子可能有点特殊,最好不要去看,同时呢,不能被任何人发现,他带了一个女孩子来医院。
但凡被任何人看到了,医院都不会承认这个事情,并且不会给他钱。
贾尔实在太缺钱,在听医院交代工作的时间里,父母都在用各种方式催促他给钱,明里暗里希望他在寄钱的日子之外也能给家里一些零零碎碎的红包。
刚跑了一天收益的贾尔顶不住父母催促,任命地多给了两百块,这样一来,他连这个月的饭钱都没有了。
好在医院,单子都是预付加尾款,只要贾尔答应做了,他就能得到五百块的定金,接下来他要是完成得好,立马有大笔款项进账,要是没有做到,那几百块就当是买他的辛苦费,但以后不会再跟他合作。
在金钱的诱惑下,贾尔当即答应下来,并且按照医院的指示,在三天后去省城下属某个贫困县的火车站站点等人。
贾尔出生贫困地区,去省城也不过是很多人城里会多、钱多,他想不明白医院为什么要来一个同样贫瘠的地方接人,更想不明白,等的这个人有什么用。
按照贾尔那个时候对城里人生活的猜想,以为来接的是某个私生子女,想着自己的态度要好一点,这样不定会有费。
可贾尔没想到,自己等来的,是一个被存放在狭盒子里的女孩子,那孩子看起来好像都没到十四岁。
女孩子干瘦的四肢扭曲着与躯干挤在一个呼吸都困难的盒子中,身上还有许多青紫带血的伤痕,任是谁看了都会想报警。
送盒子来的人悄无声息地出现,贾尔没看清人也没看清对方的动作,盒子就到了自己里。
贾尔不是自己好奇打开盒子的,而是医院给的指令,他要等在一个无人能看见、没有监控的角落,等接到人之后要检查一番,确定人没死,身上没有太严重的致命伤。
没什么文化的贾尔不太理解这些话,还特地多问了几句致命伤是什么意思。
等看到盒子里的女孩,贾尔顿时就明白了指令的意思——他要运的,本就是一个**货物。
哪怕曾经一次次干卖血中介的活,贾尔都觉得自己就是个普通中介,只是做的生意有那么点违反法律,被抓到也不严重。
直到看见那个女孩子,贾尔迟钝的脑子忽然就很明确一个想法:他今天把女孩儿送到医院,他就再没有回头路了。
贫瘠且人少的火车站站点安静得只剩下风声,连来往火车跟高铁都少得可怜。
贾尔垂着头,怔愣地看着盒子里好像还在挣扎的女孩儿,心中的纠结与迟疑继续要溢出来,他害怕、后悔,第一次怀疑,自己这么做,到底对不对。
可是就在贾尔迟钝地拿起想报警还有打急救电话让人来救女孩儿的时候,他的先响了起来。
系统自带的电话铃声吓得贾尔差点把扔出去,好在想起挺贵的,赶紧抓住以及关掉声音。
他还没有下定决心,家里人的电话又来了,看着持续不断的响铃页面,贾尔生出深深的疲惫,这一刻,他的决定已经不重要了,选择只留下一个。
贾尔一拿着,一缓缓合上盒子的盖子,将女孩儿那微弱的呼救声连带自己仅剩的良知,一块关进了盒子里。
那天,贾尔接通电话的同时,拖着盒子往自己的面包车走,这面包车还是医院提供的,是给他拉货用。
电话里的父亲又在要钱,他一个月给得那么少,根本不够家里用,家里有那么多口人,同乡的谁谁谁已经当上了工头,一个月能给家里寄一两万,还给家里几房人都盖了楼,可气派了
贾尔在这样的抱怨声中,缓缓踩下离合,启动车子,开上一条他熟悉但很少走的路,他知道那条路上没有监控、没有行人,可以安全地、平稳地、完好地把货物送到医院。
接着,他将拿到一大笔钱,堵上家里那些吃人的嘴。
人的贪婪一天天增加,底线跟着一天天变低,越来越贪婪的家人,逼贾尔越来越没底线。
刚开始是送些孩,后来就是器官跟七零八碎的成年人。
贾尔难以想象医院怎么会把残缺的人送过来,有些甚至是跟着医院其他货物一起送来的,他在其中就是检验货物的作用,像一个仓检员。
“第一次看到残缺的人出现在箱子里的时候,我吓得直接摔在地上,旁边的人笑我胆子还没老鼠大,不知道你们能不能想象到,那些人不是我现在这样的破烂身体,而是被人活生生截断了某些肢体,鲜血跟浓水从纱布中渗出来,因为在箱子里闷太久了,有一股奇怪的味道,比我、比她们三个更难闻”贾尔这句话的时候依旧恐惧,颤抖着看自己的双。
郁久霏不动声色地跟着贾尔的描述一一打量过他们三个鬼,脑海里加上回想乘务员的模样。
其实从死状上来看,贾尔是最难看且恐怖的,毕竟他被火车碾得不成人样,不过人的不同模样对有独立思想的人来具有不同的恐怖效果。
简单来就是每个人怕的东西不一样,有的人会害怕鬼,觉得人死成什么样子都不可怕,而有的人完全不会害怕神神鬼鬼的,反而害怕人。
贾尔的文化限制了他的形容词,其实他的意思很简单,就是故意伤害跟肢体残缺引起了心底的恐惧。
肢体残缺算是人类最恐惧的设想之一,哪怕是看到人被撞,都不如人被切割成残缺的模样恐怖。
郁久霏思索了一下,:“我明白你的意思,就是人被故意切断脚,然后用纱布简单包扎起来,从心理学上,人看到同类残缺的话,会同步感受到痛苦并且引发恐惧,至于味道其实是伤口没长好,化脓了,纱布脏一点的话,里面或许还有着蠕动的蛆虫。”
在郁久霏完后,澡房里忽然就安静下来,似乎都被这个解给震惊到了。
贾尔长长叹了口气:“原来是这样这些活着的人,一般是被送去抽取骨髓、摘器官,让他们活着才方便摘取,至于弄断肢体,是不让他们逃跑,连舌头跟牙齿也会拔掉,有时候来不及做这些,送来的就是器官了。”
这样的产业链不会把人命放在眼中,他们做的就是这样的生意,只认钱,如果某一天私立医院里的尊贵病人没钱了,也会成为他们的备选商品之一。
或许一开始贾尔并不想在这条路上越走越远,奈何家人推着他走,拿到的钱他都寄回去给家里人了,这种工作做多了,人会逐渐麻木,时间一久,连自己还是不是人都分不清了。
差不多在他死亡前一个月,大哥忽然来电话,他儿子要做术,这回需要一笔数额更大的钱。
售票员第一次听贾尔这些,她嘶哑着声音开口,难得冷静下来:“你侄子到底什么病啊?按照你的,你寄回去的数额应该有几十万了,再难的日子都应该好过起来啊。”
“我没看过病历本,但听我父母,是心脏病,先天不足造成的,医生建议在十岁之前做换心术。”贾尔思索了一下才回答,太久没想起这些人,他都快忘记了。
“那他们的心脏,哪里来的?”售票员下意识问。
大家都是一个省内的,这种生意能怎么做,心中太清楚了。
贾尔捂住脸,忽然有个很恐怖的想法:“是用了我的心脏吗?可是我都碎成这样了”
售票员茫然摇头,她是在火车站这边做运输的,双盲的情况下,根本不可能知道谁的心脏送到了谁的里。
倒是郁久霏感觉到背微动,是楼十一在写字。
“贾尔的心脏是破碎的,不可能用他的心脏,但有个可能是,他家里人发现他在干这种事,威胁了医院,换来一个心脏,同时贾尔被当作祭品处理了。”
写字速度慢,楼十一不好写太多字,尽量简化。
郁久霏在心里重复了一遍这句话才明白楼十一的意思,他是,贾尔的家里人发现了贾尔在做的事情,于是恶向胆边生,以举报去威胁医院要一颗心脏。
器官一般非常稀少,正常等待的话好几年都等不到一个,更别还要排队,不定等排到,人已经死了。
按照贾尔家人的行为方式,既然知道了捷径,肯定得试试,所以楼十一的猜测不无道理。
医院那边也不是好相与的,一个普通的临时工而已,贾尔管不住自己的家人,又掌握那么多秘密,他就得死,不仅要死得干干净净,还要心甘情愿。
郁久霏斟酌着用词,缓缓开口:“贾先生,我有个想法啊,不一定对,就是有没有一种可能,你家里人是发现了你的工作,加上你侄子需要一颗心脏,所以他们就去找了医院啊?”
听完郁久霏的话,贾尔茫然地看了郁久霏一眼,摇头:“我不清楚,我自从跟着医院干之后一直很害怕,担心自己哪一天被抓了,也害怕那些箱子里的人,就没注意”
到后面,贾尔的声音慢慢变低,似乎有什么不出口。
郁久霏眼珠一转,大概明白了什么:“贾先生,你其实记得的吧?”
三个女性都同时抬头去看贾尔,注意到他脸色变得古怪。
好半晌,贾尔才整理好思绪:“好像有一次,我没要钱,是让熟悉的会计帮我打钱的,会不会就是这一次,被他们发现是医院打的钱啊?因为医院给我发钱,走的是不同的账,其中一个为医院特殊护工,打钱的时候,打款人是医院。”
“那也不至于知道你在干黑色交易,他们更应该怀疑你混上了领导什么的。”郁久霏轻声反驳,觉得肯定是哪里有问题。
“我想不出我还有什么地方露了馅儿,医院是不允许我们把事情告诉家人的,我一直很心,加上又害怕,从没跟他们过,况且,他们也从不问我怎么拿到这么多钱,就算我是卖器官得来的,他们依旧能用得心安理得吧。”贾尔苦笑一声。
郁久霏思索良久,忽然想起一件事,有些迟疑地问:“起来,你在为医院工作期间,去过省城之外的城市吗?”
贾尔不太明白郁久霏为什么要问这个,不过都答应明白他了解的部分,便点了头:“去过,因为并不是所有的线都能顺利送到医院,有时候会碰上检查、途中失误,为了保证器官活性,我必须去接一下,怎么了?”
其实郁久霏想起来楼十一检查出来的资料提到,贾尔生前去过一次陈枫沣死亡的城市,而在陈枫沣死后,文忆已经开始准备报仇,那陈枫沣死亡的城市,完全可以算文忆的死亡起点。
更有一种可能,文忆在那座城市里发现了贾尔,才顺利把整条器官买卖线给盘明白了,并且以那个城市为中心,将这条产业链所覆盖的线都调查得明明白白。
加入这个条件,贾尔为什么被选中死亡,就有了解释。
文忆需要一个人来开启复仇计划,这个人不能是火车站内的,他不能引人注意,同时又死不足惜,甚至自己有这个意愿。
火车站第一个祭品只是试一下,看看能不能把闹鬼的事给处理掉,用自己人显得不太近人情,外头人怎么死就跟火车站内部没关系,不至于寒火车站内部人员的心。
与此同时,医院那边如果刚好有这样一个需要处理掉的人,火车站与医院一拍即合,就自己动制造了一场完美的自杀案,甚至不需要文忆动。
“我就是在想,可能是你离开的时候,你家里人去医院找你要钱,但你不在,他们就在医院里打听,就知道了你在做什么。”郁久霏胡了个比较可信的理由。
贾尔脸上皱得更难看:“确实是像他们能做出来的事,后来他们也确实到省城里找我了,还是要术钱的事,可我从哪里再找个几十万?就跟医院的同事抱怨了几句,然后”
之后的事情就好猜了,郁久霏接上话头:“然后他们就告诉你,火车站需要一个压鬼的活祭品?”
提到祭品,贾尔对着郁久霏微微颔首:“对,他们告诉我,火车站闹鬼,相当于是运输链要出事,这事肯定要解决,或许是自愿拿钱办事,或许是从那些货物里找一个出来,我没想多久,就跟火车站联系上,我自愿当第一个祭品,不管有没有用。”
到了那个时候,贾尔早已疲惫不堪,曾经没想过这个可能性,被人提醒,还有死亡换钱这件事,他忽然觉得这样也不错,至少,可以摆脱那喋喋不休的家人。
只要死了,就再也没人会逼着他给钱;只要死了,他就不用整天担惊受怕;只要死了,他就不用痛苦面对那些箱子里的求救声。
所有的事情,好像都可以随着他的死亡一起消失,贾尔甚至觉得,这个选择实在太棒了,从前他怎么没想到呢?
火车站跟医院的动作很快,差不多是贾尔答应三天后,就把最后一个计划告诉他。
贾尔需要先给自己制定一个差不多的计划,假装自己是路过火车站的,按照大师的法,他要跳下月台,被火车装死,相当于是献祭给轨道,让过路鬼害怕。
死之前贾尔服用了医院给的药物,是暂时感受不到痛楚,药物不会残留在身体里,不会被人检查出来,到时候就算尸检,也会得到自杀的结论。
虽然从表面来看,他就是自杀的。
到这里,就是贾尔死亡的整个过程,他的死可以是与火车站关联最低的,警方查不出他有什么问题,自然就按照自杀来处理了。
“我死了之后,忽然就变成鬼魂留在了火车站里,我没有离开的想法,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能变成鬼,就在火车站里晃悠,后来听火车站里的人,钱给我家里人打过去了,这个钱火车站出的是封口费,医院那边还给了我父母一部分,是我的卖命钱。”贾尔平静地完自己死亡的尾声,像是在别人的故事。
“那你之后,再没联系过你的家里人吗?”郁久霏试探着问。
贾尔笑着摇摇头:“没有,我这个样子,怎么问他们?况且,钱也给了,命也还了,我们就没什么关系了,没有联系的必要。”
这话倒是没错,任何一个从吸血家庭逃离的人,过得再不顺心,都不会选择回去,最好联系都不要有。
郁久霏无声叹息:“哎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无论是人是鬼,都应该活在当下,那之后,又发生了什么事呢?”
“后来,我在这边看到了火车站的运输情况,包括他们要盯着的文忆,但我真的什么都看不出来,我作为鬼都看不出不对,人更不可能发现什么,她好像就是这么度过了一年,在乘务员死之前三个月,火车站里忽然多了一些鬼出来。”贾尔起这个事情都一脸疑惑。
“鬼?你们有印象吗?”郁久霏问旁边的售票员跟陈枫沣。
陈枫沣摇头,售票员则是:“前面几年确实都会出现一些奇怪的事,比如,好像没人动过的打印,自己打印了某份名单出来。”
郁久霏摸着下巴在脑海里构思这样的场景:“按照这个法,你们的存在就是要跟鬼打架,可你们要是没打赢怎么办?打电话给火车站摇人?”
大概是郁久霏得太认真,三个鬼居然一下子没觉得哪里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