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克雷尔先生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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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亨特站在一旁,左看右看,玛丽这个笨蛋可能没发现问题,但是他作为一位身经百战的情场老立即明白了过来,这位先生恐怕对玛丽有点意思。

    看看这彷佛丈夫抓奸后审讯的场景,这酸不拉唧的语调,还有这位先生一过来,就插进他和玛丽中间,现在更是遮住了玛丽看向他的视线,太明显了叭。

    另外,这俩人你一言、我一语,旁若无人的架势,是当他不存在嘛?

    他就是个摆设。

    他走!!

    哼。

    他打断两人:“先生,姐,我还有些工作上的事情,要找约翰先生聊聊,请恕我失陪。”

    艾伯特见他十分有眼色,心里的火气降低了一些,他立即回复道:“李维斯先生,祝您工作顺利。”

    亨特走后,两人陷入僵持。

    玛丽实在不知道这位先生在发什么疯,干脆不理他,她扭过身子,看着旁边的壁纸,恩,花纹十分复古。

    艾伯特看着她棕色的后脑勺,心情逐渐恢复正常。

    他思考了一下,开口道:“姐,我为我刚刚的态度道歉。”

    玛丽本来想晾着他,但是想道之前他对她一向不错,开口道:“您有什么可抱歉的?我实在不知道今天有哪里得罪了您,您与我讲话的态度可以是相当恶劣了。”

    艾伯特:“姐,请不要误会,并非是您得罪了我,是我”

    玛丽继续看壁纸:“是您怎么了?”

    艾伯特沉默了半晌:“姐,我,我只是看到您与陌生男子笑,一时没有控制的住自己的怒气。”

    玛丽被他突如其来的话,又弄的有点懵?

    什么叫做与陌生男子笑,什么叫控制不住怒气?您生的哪门子的气?

    一个男青年对着一位未婚女青年这样的话,实在有些不合适。

    玛丽豁然转头:“您知道您在什么嘛?”

    艾伯特咽了下口水,看着眼前的女孩,认真道:“当然。”

    玛丽心中翻江倒海,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嘛?

    一般情况下只有一名男子对另外一名女子有意时,才会产生这种类似于吃醋的反应吧。

    她又看了下眼前,眉眼如飞、唇红齿白的男子,然后什么都没,飞快的跑了。

    完全不顾身后那位先生的阻拦声。

    她蜗居到舞会的另外一个角落,埋头苦思,怎么回事,她只是来参加一个舞会,结果就被人撩了?

    她锤了锤脑袋,对自己的反应十分懊恼。

    她怎么就那么怂,居然第一时间被吓跑了,人家还不知道在后面怎么笑话她呢。

    艾伯特看着她离开,原本想阻止,但想了一下,还是没有追上去,让她先冷静一下也好。

    他独自坐在椅子上,远远的看着她像鸵鸟一样把自己埋在裙子里,露出来的耳朵尖红红的,也很可爱。

    过了大半个时,他猜测这位姐的情绪应该稍微平复了,就慢悠悠的又走了过去。

    “姐,你要一个人在这里待多久。”他坐到玛丽旁边的椅子上。

    玛丽看到他走过来,气定神闲的样子,仿佛刚刚的一切都没发生过。

    对了,这位先生确实十分会装相,那么她也不能输啊,刚刚丢掉的面子,得找回来。

    她极力镇定:“直到今晚过去,舞会结束。”

    “一个晚上?那确实有些无聊了,不妨让我来陪陪您聊聊天。”

    玛丽:您是牛皮糖嘛?

    “先生,我可不无聊,我热爱观察,不爱跳舞。倒是您,您可是这场舞会的主角,怎么能跑到我这里来找清净,主家一定十分不满?”

    “我又不想和那些太太姐跳舞,或者和那些先生畅聊。”

    “那他们一定会觉得你是为不合群的怪人。”

    “我倒希望他们这么定义我,不要再来找我,那我可以和您独处一个晚上。”艾伯特温柔的看着她。

    她提醒道:“克雷尔先生,我想我已经长大了,您不能再像对孩子一样跟我开玩笑了。”

    应该将她视作一位成年女士一样保持距离,不能随意调笑,也不能随意和她一些暧昧不清的话语。

    艾伯特酸道:“这一点我当然十分清楚,毕竟您已经和无数男士跳过舞了。”

    玛丽不自在的舔舔嘴唇,觉得自己嘴巴有点干了。

    艾伯特拿起旁边的果酒递到她上,然后默默的看着她。

    玛丽:“额,先生”

    艾伯特:“事实上,我更希望你叫我艾伯特,先生之类的有些疏远,以我们的关系来。”

    玛丽:额,他们的关系什么时候近过?

    他银灰色的双眸始终盯着她,瞳孔中倒印出她的样子。

    一股暧昧的氛围,突然升起,而且还在不断拉高。

    她低下头盯着中的酒杯,仿佛要进行一番学术研究。

    艾伯特有些犹豫,一方便他有些不想再为难她,一方面他又不想再拖下去。

    他凑近她到:“姐,请给出哪怕半分钟,听我完可以吗?”

    玛丽继续低头装死。

    艾伯特轻轻拉起她摆在他身侧的,玛丽使劲往回扯,这人怎么回事,就算了还上?

    “你是个聪明的姑娘,应该知道我的意思。”

    玛丽假装咳嗽了两下:“先生,我实在不知道你是什么意思。”

    轻笑声从艾伯特的嘴角溢出:“姐,我希望您能明白,我是真心爱慕于您,并不是随意开玩笑取乐,更加希望您能给我一个阐明心意的会。”

    玛丽感觉有热意从耳朵上升起,向头部发起进攻,她想她的脸现在一定像是个红苹果。

    自己就是吃了没谈过恋爱的亏,应付这些场景的段、经验都太少了。

    不过,这应该是两辈子加起来,她第一次听到有人如此直白的表达爱慕吧。

    而且这位男士,他不仅拥有过人的外表,还拥有高富帅配置。

    然后她就发现自己的思路有点偏离主线了,现在是夸奖赞扬对方的时候嘛?

    好的要找回场子的,她想这些做什么?

    她定定神,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继续反驳:“那怎么可能,您就不要再消遣我了,否则我要生气了。”

    艾伯特:“为什么不可能,您是如此可爱的一位姑娘,而我也只是一位爱慕你的普通男性,这一切都是自然发生的。”

    “我只是一个普通的乡下姑娘,而您是未来的伯爵大人,我们之间就像是巴黎和维克镇,一个是聚焦名流的欧洲中心,一个是无人问津的边远城。”

    “玛丽,这些天相处下来,您对我应该也有了初步的了解,如果不是百分之百的确认,我不会向您显露。而且您又怎么知道身处巴黎的人不会对边远镇向往非常呢?”

    玛丽第一次知道,这位先生的口才十分了得,反驳的恰到好处。

    艾伯特继续道:“我们之间的差距也并没有您想的那么遥远,本来这件事情我再提及,但是如果您还抱有怀疑,那么我愿意与你坦诚过往。”

    她本想,就算撇除身份差距,你怎么可能会喜欢上我,毕竟在外人眼里我相貌普通、才华平平。

    但是她又有些好奇他口中的过往经历是什么,听上去,十分精彩的样子。

    她忍住快要出口的话,摆出一幅洗耳恭听的样子。

    艾伯特果然道:“两年多前,我母亲曾经给我订过一桩婚事,虽然非我所愿,但是订婚后,我对那位姑娘照顾有加,哪曾想没过一年,她居然与我父亲的私生子在外偷情,还被我抓个正着。”

    玛丽看向艾伯特:纳尼?什么姑娘这么猛?

    连克雷尔先生这样的姿色都ld不住,那他父亲那位私生子得是帅的多么人神共愤啊。

    艾伯特见引起了她的兴趣,继续讲述:“这位姑娘是我母亲闺中密友的女儿,她的父亲是一个教区的牧师,她双亲过世后,我母亲将她接到家中,没几个月就让我与她订婚了。”

    玛丽:“那她也不爱您嘛?为何要与那位偷情?”

    艾伯特苦笑:“可能是因为我为人不解风情吧,我们相处起来非常的,怎么呢,相敬如冰。她对我应该也是没有什么爱慕之情的。”

    懂了,家里的玫瑰再鲜艳但是带刺,只能远观,无法靠近;外面的解语花温柔妩媚,所以这姑娘没经得起考验,犯了一个天底下的姑娘都会犯的错。

    玛丽不禁有些同情克雷尔先生了,这绿帽子带的。

    “从这件事情,你可以看出来,我家里并不是很在意门第之间,而且我的过去也并不光彩,我只希望你不要因此而看低、嫌弃我。”

    玛丽觉得这位先生有点茶言茶语了,就算他有一个不名誉的未婚妻,但是他自己没有做错任何事情,反而可以因此博得别人的同情。

    他这样的人,配上这样的苦情的故事,什么样的姑娘拿不下来?别人怎会嫌弃他。

    “那现在这位姑娘呢?”

    艾伯特有一瞬间的犹豫,他怕自己实话实话会让玛丽觉得自己过于狠辣,不过他还是坦诚道:“她被关进了监狱。”

    玛丽惊讶:“什么?”偷情就要进监狱?

    艾伯特一看自己心爱的女孩并不能接受这样的结果,他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他改了法:“是我的错,我当时愤怒不已,没有顾忌到她会得到这样的后果,在大庭广众之下抓奸了。按照英国法律,订婚后的姑娘如果与人苟且,确实要判几年。”

    玛丽:“哦,原来如此,不过那也不能怪您,谁遇上这样的事情,都不可能继续保持清醒理智的头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