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拉拢谁
弘时是在第二天下午醒来的,醒来后的他虽然还不是很清醒,但配合太医的问话检查已经够了。
确定没有什么大的后遗症和损伤后,吴谦等人松了口气,回到宫中复命。
弘书听后赶到养心殿。
胤禛瞧着他满脸困倦的样子,不由道:“昨晚做贼去了?”
弘书一张嘴就没忍住打了个哈欠,连忙捂嘴认错:“儿臣失仪,请皇阿玛恕罪。”
听听,的都是恕罪而不是降罪,这子果然越来越放肆了吧。胤禛横了他一眼:“你过来干什么。”
弘书道:“是有事要向您禀报,昨儿个儿臣离了您这儿,去见了皇额娘,当时熹妃娘娘她们都在,儿臣便”将自己编瞎话骗熹妃等人的事儿讲了一遍,“儿臣想着三哥这事,到底不好叫太多人知晓,就自作主张了,还请皇阿玛恕罪。”
“哼。”胤禛如何不知道宫里的消息,“你倒是想着他的名声,也不知人家领不领情。”
我要他领情做什么,只要您明白我为着您的心意就行。这话不好接,弘书便转向吴谦等人问道:“三哥情况怎么样?”
吴谦等人方才还在苦恼呢,三阿哥这事吧好不好听,皇上也就算了,他们就怕别人来问,又不敢实话又不敢编瞎话,到时候可怎么办哟。
没想到刚瞌睡就来了枕头,六阿哥可真是个大好人啊,连瞎话都帮我们编好了。
感谢六阿哥!
“回六阿哥,三阿哥已无大碍,些许症状养上半月就能好全。”吴谦回道。
“那就好。”弘书一边一边去偷看阿玛的表情,“既然如此,那咱们对外就一致诱因是饮酒过量吧?”
现在高度酒已经很普遍了,饮酒过量致死的例子不少,弘时用这个理由并不会丢脸。
吴谦等人也想偷看皇上的表情,不敢。
胤禛没好气的道:“要商量滚出去商量,朕一大堆的奏折等着,没工夫管你们这些鸡毛蒜皮的事。”
这就是默认了。
“好嘞,儿臣告退。”
“臣等告退。”
出了养心殿,吴谦忍不住把住弘书的,感动道:“幸好有您啊,六阿哥。”
其他人也用同款感动眼神看着弘书。
就问你感动不感动。
咦,弘书被肉麻的起了鸡皮疙瘩,不敢动不敢动。
“应该的应该的。”弘书尬笑道,“那咱们的辞就定好了,至于病情的其他细节,若有人问起必须要回答的情况下,你们就自己补充,我就不用知道了。”
“好好好,没问题。”编个把细节而已,难不倒他们这群圣。
“就是”吴谦为难的四周看了看,声道,“就是三阿哥那边,会不会走漏消息?”
别他们在这里编瞎话编的兴起,当事人那边自己出真实情况,那他们就很被动了。
“放心,我会使人去给三嫂传话的。”董鄂氏能在那种情况下,还脑子清醒的叮嘱下人对外要是‘病危’,并且拦住了其他人的探望,可见是个拎得清的。有她管着,再加上弘时府上的下人已经饱受过几轮打击,现在还留着的都不是傻子,明白现在这种情况,什么样的舆论才是对他们好。
唯一可能需要担心一下的就是弘时,谁知道他会不会突然脑抽,跑出去跟人自己的‘丰功伟绩’呢。
希望他不要脑抽。
三阿哥府。
董鄂氏在接到弘书的传话后,沉默了片刻,才叫来管事吩咐,最后道:“你去和阿哥一声。”
管事很为难:“福晋,爷他奴才去,怕是听不见。”爷自从醒来后就一副魂归天外的样儿,除
了太医们问话时应两声,其他时候任谁跟他话都没反应,问他要不要喝水都一副什么也听不见的样子。
董鄂氏沉默,然后咳了两声,她的身体一直也不好。
“知道了,你先去嘱咐其他人吧。”
管事走后,董鄂氏又坐了一会儿,才起身进入室内,来到弘时的床边。
夫妻两个就这么一趟一站,一个看着床帐,一个看着地面,许久也不曾有人话。
许是站的累了,董鄂氏终于动了,她在这两日专属于她的位置上坐下,垂着眸,也不看弘时,只轻声道:“你若是不想活了,也等我死了再死。”
不知过了多久,仿佛泥塑一般僵硬不动的董鄂氏才等来弘时轻轻的一句:“知道了。”
董鄂氏眨了眨眼,从泥塑木胎的状态中活过来,起身,也没什么话就离开了,径直回到自己的院子,重复过起日复一日的养病生活。
弘时府上死气沉沉,冬月斋上下却是欢欣雀跃,账房噼里啪啦的打完算盘,兴奋地道:“今日的流水,比昨日翻了一倍有余!”
即使一整天都在店铺的陶益早已估算出大概的流水,此时听了确定的消息也忍不住激动:“好啊,好啊!这八百两没白花!少爷,咱们冬月斋,要起来了!”
郭源此时已经激动的抖了,从他接家业以来,从来听到的都是坏消息,什么客源被人抢了、货源被人截了、又有人上门闹事讹诈了,什么时候听到过像这样的好消息,忍不住落泪道:“爹,我终于不再辜负你的期望了。”
陶益欣慰的看着郭源,这也是他看着长大的孩子,某种程度上来,就像看自己的晚辈一样。郭源这些日子的压力他都看在眼里,心疼是当然的,但他也没法子,感情归感情,身份是身份,这一切,终究只能由身为家主的郭源自己扛起来,他一个家仆只能帮着做些事罢了。
安慰了郭源几句,陶益便开始动员伙计们。
“都打起精神,今日才是第一天,明日人肯定会更多,咱们可千万不能掉链子,冬月斋能不能起来就看这一回了。东家方才了,等这段时间忙完,给大家多发两个月的工钱!”
“好!”
“多谢东家!”
冬月斋上下踌躇满志的等待着明天,其他点心铺子也刚盘完一天的账。
“今天少了吗?”
“少了。”
“多吗?”
“不算多,主要是基础点心出的量少了,咱们的招牌并没有大波动,都在合理范围内。”
现在的点心铺子各自都有不少招牌,都是凭着独家招牌吸引客人,而大众的基础样式点心利润并不高,主要是作为搭头走货量。
“明天再看看。”
“是。”
各处的对话都是差不多的意思,冬月斋今日的盛况同行基本都注意到了,不过他们并没有着急,都打算再看两天,毕竟以往各家搞活动时,也会有这样短暂的盛况。
第二日,冬月斋流水翻了两倍。
同行们眉头微皱,但还是打算再观望观望。
第三日,冬月斋流水翻了三倍。
和冬月斋差不多规模的点心铺子有点着急了,禾黍香这样的大店和规模较的点心铺子还稳稳坐着。
第四日、第五日
当冬月斋翻了五倍的流水一直维持了好几天后,五梅记、禾黍香、金鼎斋这几个驰名老字号都坐不住了。
不止是点心铺子,其他的布庄、酒楼、胭脂铺等等都闻风而动。
“若不是雍和宫是行宫,他们不敢靠近,我们这两日一点活都别想干。”允禧着抱怨的话,脸上却满是笑意,“钱阳他们现在都不敢回家了,一离开雍和宫就得被人堵上
拉去吃酒,我让人将原来下人的房间收拾出来给他们当吏舍,让他们先住着,可以吧?”
“当然。”弘书笑道,“照你的这么个盛况,看来我不用担心今年内不能扭亏为盈了?”他本来还以为像冬月斋这样的例子得多来几个,京城这些大商号才会有所反应呢,没想到冬月斋才发达几天,他们就坐不住了,看来无论什么时候,资本家们对于赚钱的嗅觉都是最灵敏的。
“年底之前肯定能扭亏为盈!”允禧意气风发的挥了挥。
“行,我正愁钱不够用呢,报社能挣钱了刚好,也能填补些。”
“”允禧觉得自己的心肝都颤了好几下,“不是要一步步来吗?书局前期有那么花钱?加上皇上才给你的赏赐都不够?”
“不是书局。”弘书道,“就是皇阿玛新给我的那些皇庄和矿山,要花钱的地方多着呢。”
允禧忍不住捂住自己的心脏:“皇庄和矿山不都是进项吗,怎么还要花钱?”六怎么回事,怎么什么东西到他里都得从亏钱开始呢。
“皇庄我打算用来培育粮种,人力物力不都得投入?”弘书漫不经心地道,“至于矿山,现在采矿冶炼的效率都太低了,我打算改进改进,先提高冶炼钢铁的效率,然后铸造新的采矿设备,以提高采矿效率,等全面提高各方效率,再来做生产线,生产刀兵农具什么的,刀兵配军,农具就用来赚钱。”
允禧听得直皱眉:“虽然我不懂提高冶炼效率这些,但只听听也能听出来,这不是你现在那点家底能弄出来的吧?你要是真有把握,还不如将计划禀报给皇上,由朝廷出钱出人来做。”
“我倒是想,可你看看现在的国库,有可能花钱来做这个吗?”弘书摇头道,“朝廷可不是皇阿玛的一言堂,那些大臣们肯定不会答应的。你也不用担心,我不会好高骛远,我刚才的那些都是长线计划,不是打算一两年内就搞出来的。我现在就是打算先慢慢来,培养匠人,攻克技术,就像第一台印刷一样,先做个样出来,等以后有钱了,再大规模投入。”
“那就好。”允禧松了口气,一步步把报社办起来,眼看着报社即将越来越好,他现在是真的有感情了,就怕弘书步子太大扯着蛋,最后再把报社都赔进去。
“还是得多挣钱啊。”他忍不住叹道。
弘书也叹:“我这个身份也不全是好处,起码做生意就处处受限,要不是担心言官弹劾,我能搞出百八十个赚钱的点子。”
“你看着吧,广告费这事传出去,咱们又该被弹劾了。”
允禧和弘书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叹气。
没法子,得了这个身份的好处,相应的坏处自然也该承担,若是一味只想要好处不想要坏处,世间可没有这样的好事。
报社扭亏为盈,一切开始逐渐步入正轨,弘书如今除了审稿和查账,几乎不用再操心什么。
更多的精力就能放在书局这边。
“这是我暂定的几个铺面这是计划印刷的书籍库存数量这是几个掌柜的履历”
弘暾一个个介绍过去,全部完后长舒了一口气:“目前情况就是这样,你看看这几个铺子,要是没有问题,我就命人开始改建了。”
都是按照他要求找的铺子,弘书看完后点点头:“没有问题,改建需要多久?”
“这两个原本就是书铺,格局改动倒是不大,重装只需要半个月的时间。剩下的时间就长了,最长的是这间,内里的隔断要全部拆了重修,估计要三个月。”
弘书道:“那就不着急,等铺子装完了一起开业,正好这段时间能将库存都印出来。”
“好。”
又了下几个掌柜的事情,正事总算完。
两人
放松的坐着,弘书笑道:“起来,要是我没记错的话,未来堂嫂就是这段时间出孝吧,堂哥你是不是快要准备大婚了?”
“是。”弘暾有些羞涩,“已经出孝了,大婚还得等明年。”今年只剩下四个月,够呛能走完六礼。
来他也是倒霉,雍正三年选秀完,才刚给他和富察氏指了婚,转头富察氏的额娘就去世了,富察氏要守二十七个月的孝,他就只能等着。明明年纪比允禧弘历他们都大,人家一个个都要当阿玛了,他还没娶上媳妇儿。
——弘书也不知道的事,虽然都是姓富察氏,但历史上弘暾的福晋是马齐的孙女,而现在,弘暾的福晋变成了富宁安的孙女。这两家一个镶蓝旗一个镶黄旗,八竿子都打不着。
当然,不知道并不影响弘书打趣弘暾:“这样可就好了,有了这么厉害的岳父,等之后你出京办事我就更放心了,亲王阿玛、一等侯岳父,我看谁还敢暗中给你使绊子。”
“不过除了使绊子,外头那些人最擅长的还是美人计,堂哥,你可千万得警惕这个,可不能在外金屋藏娇,不然我都没脸见堂嫂了。”
“算了,不然你以后出京的时候,还是带着堂嫂一起吧,不然要是耽误了我十三叔抱孙子,十三叔找皇阿玛哭诉怎么办。”
弘暾脸红的像猴屁股,羞恼道:“你才几岁,净这些话,一定是看闲书了。你再这样,心我去跟皇上告发你。”
弘书摇头晃脑道:“那你可就估错形势了,那些闲书啊,可是皇阿玛给我的。”
“”阿玛跟阿玛也是不一样的吗,为什么他的阿玛曾经看到他看闲书就要生气训斥呢,弘暾心中流下羡慕的泪水。
时间一晃,半个月就过去了,太医宣布弘时的身子已经彻底养好,完全没有问题了。
送走太医,弘时在下人的劝下裹上一件大氅,在院中呆立。
这府中,真安静啊。
不知站了多久,弘时迈开有些发麻的腿,沿着游廊漫无目的地在府中游走,不知不觉间,来到董鄂氏的院外。
院门关着。
“爷,奴才去叫门?”贴身伺候的太监心翼翼的问道,自从阿哥醒来,福晋就回了这院子,再没出来过。
弘时怔怔看了半响,才微微摇头,继续游走。
不知不觉走到后院的荒凉处,没路了,弘时本打算离开,却忽然在角落看到一个有些熟悉的背影。
“惜容?”
背影一顿,忙脚乱的收拾了几下后,肩膀忽然下榻,自暴自弃地转过身,低眉垂眼道:“爷。”
正是为弘时生下一子的钟氏。
钟氏此时形容并不好,曾经得到弘时喜爱的娇俏容颜犹如枯萎的花朵,干巴乏味,没有生气,身上的衣裳也很旧,弘时依惜记得,这好像是钟氏才生了永珅时他赏的布料。
“你怎么在这里。”
钟氏沉默了片刻,才艰涩道:“今日重阳,我想给永珅送点菊花糕下去,他最爱这个。”
重阳节,是祭祖的日子,永珅作为夭折的幼儿,是不能享受祭祀的。但钟氏想儿子,就找了个角落给儿子供奉。
“今日是重阳啊。”弘时叹息的声音很轻,然后什么也没,转身离去。
永珅,他不敢去想。
回到书房,弘时在书桌前枯坐许久,才拿起许久不曾握过的笔,一笔一划地写起奏折。
然后揣着奏折去西华门递牌子求见,但一直等到宫门落钥,也没能等来传召的消息。
章元化等人在外跑了半个多月,才堪堪将几个皇庄和矿山的情况摸清楚,匆匆回宫禀报。
在汇报完正事后,曹康犹豫了下,道:“主子,奴才入宫之时,听守门的侍卫
,三阿哥连着两日在宫门外递牌子求见了,每次都等到宫门落钥。”
弘书上动作顿了一下,然后恢复如常:“知道了。”心里却在想,弘时他,这是想通了?
将章元化等人搜集到的罪证看完,弘书冷笑,果然不出他所料,从上到下没有几个干净的。
“行了,你们几个办的不错,去歇着吧。”
要动的人比较多,几乎是一打尽,想了想,弘书还是决定现在就去找阿玛。
“来得正好,北边才来的消息,朱轼他们已经到北海了。”胤禛道。
“这么快?”弘书惊讶,京城虽然离贝加尔湖比离准噶尔近,但二十来天就赶到地方,这速度怕是也能跑死一匹马吧,“朱大人的身体没问题吧?”
他有些担忧,这可是主心骨,别给累倒了。
“朱轼农家出身,没那么弱不禁风。”胤禛倒是不担心,“奏折上,鄂罗斯使团很急,一路跑的飞快,朱轼他们没办法,只能跟上。”
弘书忍不住笑了:“这是怕咱们的大军撵在他们前头?对了,皇阿玛,岳将军的大军出发了吗?这马上要入冬了,能赶上吗?”
胤禛道:“军令是八百里加急送过去的,现在他们应该已经整军出发了。入冬也无妨,这次调的都是在西藏青海呆过好几年的老兵,已经习惯那边的气候了。”
弘书还是有些担心:“准噶尔那边冷的早,下雪也早,再是习惯也受不住这样冻。”
胤禛道:“这些就不用你操心了,棉衣、煤炭、盔甲都已配足,实在不行,朕也给了岳钟琪临阵决断之权,介时就算不能对阵,也要屯兵在准噶尔附近给其压力,等来年一举拿下。”
弘书点点头,掏出自己的事:“皇阿玛,您给我的那几个皇庄和矿山,我都使人去查了,上上下下实在没几个干净的,我想把他们通通都办了,行吗?”
胤禛脸色黑下来,接过弘书递上的证据翻看,越看越怒:“来人,传来保!”
哦豁,又忘了和来保打声招呼,弘书心虚的眨眨眼,希望来保这次不要被他连累的太深,还能保住内务府总管的位置。
来保匆匆进来,迎接他的是兜头一叠纸张。
“朕把内务府交给你,你就是这么管的?!”
来保虽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就听皇上这话,必然是又抓住了内务府的什么错处,当立断就跪下磕头:“奴才有罪,奴才御下不严,请皇上责罚。”
“皇阿玛,内务府上下三千多人,来保总管一人怎么管的过来。何况这些皇庄和矿山都远离京城,来保总管也不能日日去盯着他们。”弘书适时地帮来保了句好话,以抵消自己的心虚。
好的,知道了,是皇庄和矿山的人出了问题,多谢六阿哥提醒,不枉他将周业提拔到造办处,果然还是有用的。
“奴才该死,奴才最近忙于武职铨选之事,忽略了别处,请皇上降罪。”来保也是个精明的,看似请罪实则为自己开脱。最近朝廷上下都在忙于对准噶尔用兵之事,内务府也逃不开,与武职铨选这样的大事相比,些许庄头总管欺压百姓、贪污受贿只能算是事,他来保一时忽略也是情有可原。
“哼。”胤禛瞪了儿子一眼,告状的是他,转头当好人的还是他,这个臭子,还敢让自己唱白脸。
“一处忙碌,另一处就顾不得,只能明你能力不够。这次就先罚俸一年,你要是再没有长进,那就退位让贤,这个内务府总管让有能力的人来当。”胤禛冷声道,“拿着那些滚下去,听六阿哥吩咐。”
“是,谢皇上恕罪。”来保收拢起地上散落的罪证,弯着腰退下。
“还不走?”胤禛没好气的睨了弘书一眼。
弘书笑了笑,斟酌
地道:“皇阿玛,儿臣听,三哥这几日都在宫门处求见?”
胤禛脸色一下冷了下来:“怎么,你要给他求情?他给了你什么好处,还是你想拉拢他。”
这话就不好听了,可见阿玛这次真的是气大了,他稍微问一句都被迁怒。
弘书叹气:“皇阿玛,儿臣只是不想您有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