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陆余对“一鸣惊人”没什么兴趣,对他来，课业一直都跟“难”挨不上边儿，难的是生活。

    他一直没太多时间学习,但只要上课时随便听一听，下课后抽出一点时间看看书时，就永远考满分。

    不过满分也没什么值得骄傲的，上学期的期中、期末考试,全班45个同学，语文数学单科满分分别有2个和个，绝大部分分数也都在90以上,只有几个吊车尾考到0分。

    陆余觉得自己只是平平无奇的八分之一和十一分之一,不太明白老师为什么觉得他成绩好。

    不过,陆余同学也没太纠结,上午最后一节是“推车老师”教的思想与品德,陆余一心一用地边抄笔记,边画火柴人儿。

    火柴人儿躺在行军床上,一只,身边堆满玩具,里还攥着个迷你汽车。

    接下来的几天，陆余和灼宝的生活相当规律，早起拉去上课，上午第三节下课,灼宝就先被工作人员接走吃饭，去教师办公室蹭行军床午睡,每次睡醒，都会看到陆余哥哥捧着本书，在床边安静地等他。

    俩幼崽便跑出教学楼,到操场上玩一会儿。有时候陆余会把他抱到高低杠上，托着奶团子的短腿陪他练习并不存在的臂力，有时候俩幼崽会沿着尘土飞扬的操场，和其他孩子一起疯跑，满耳都是孩子们清脆的咯咯嘎嘎乱笑。

    再上一下午课，放学后，又都牵回出租屋，一起吃晚饭，一起写作业，一起上床睡觉。

    日子单调，但充实又美好。

    另一边，郭琳老师也没闲着，她已经进组，电影正式开拍，因为马泠泊导演出了名的精益求精，所以全组的工作强度也相应地高，郭琳作为一位息影多年的再就业宝妈，总怕自己跟不上节奏，因而更加努力，全组起得最早，睡得最晚，整天台词本不离。

    一向严于律己更严待人的马导都有些看不下去，反而劝她劳逸结合，别熬垮了身体。

    郭琳一直以“没关系我还能熬”的敬业态度回应，直到周五这天，她主动请假想回北城办点事情。

    马泠泊痛快答应，让助理导演把档期排开，甚至还主动多给她批了一天假期，勒令郭琳趁着周末好好回家睡一觉，调整好状态再回来。

    “已经周末了么？”郭琳难得没推辞，“那谢谢导演。”

    演员的工作、休息模式和普通打工人不一样，一旦进组就容易忘记星期几。

    周末的话，灼宝也该回家了。

    自从灼宝出生，她就没再工作，很少跟儿子分开这么久，不想是假的，郭琳女士现在归心似箭，恨不得立即回到北城，把宝贝儿子抱在怀里好好r一顿。

    不过在此之前，还有正事要办。

    飞上。

    郭琳争分夺秒地靠在座椅上假寐，助理暇很利落地跟她汇报：“民政部门已经提前约好，也打电话确认过，所有续已经走完，这回您本人过去再确认签字就行。”

    “不会耽搁太久，工作人员不算排队时间，整个流程最多十分钟，今天就能办好陆余的监护权，以后转学啊、办各种证件什么的，您和安总都能以‘监护人’的身份帮忙办理。”

    郭琳此时还戴着眼罩，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却伸出秀窄修长的，朝助理比了个元气满满的大拇指。

    暇：“”老板您这是困还是不困啊？

    郭琳显然是不困的，甚至有点兴奋。

    起飞后，她就扯下眼罩，还跟空姐要了一杯白葡萄酒：“困，但是睡不着，想到马上要见到灼宝，有点激动。自打灼宝出生，我还从来没跟他分开一星期那么久。”

    暇很不解风情地提醒：“上回灼宝穿裙子，拍游乐园代言的时候”

    郭琳：“那不一样，那会儿有爸爸带着呢，现在都没大人跟着。”

    暇劝道：“老板别担心，节目组那边每天都给您发视频报平安，何况还有保姆，有陆余哥哥看着呢。”

    提到陆余，话题就又自然而然地扯到转学的问题上。

    郭琳问：“你觉得哪所学校合适？”

    暇就是本地人，从在北城长大，对学校都比较熟悉，脱口：“三吧，离家近，又是重点。”

    北城第三学是普通市重点，能挤得进省会城市众多学中的第一梯队，普通人家为了孩子进三，都要花高价买学区房的，让“养子”都算不上的陆余转去那里，在大多数人看来，都是郭琳和安致远夫妇心肠好。

    可郭琳还是有一点想让陆余转去北城一。

    她觉得儿子那么黏陆余，等灼宝两年后上学，若是在一个学校，俩伙伴或许还能继续作伴。何况，到目前为止，向节目组寄dna样本的父母已经越来越少，至今还没有一位家长能和陆余的基因匹配上，帮他找到家人的希望似乎愈发渺茫。

    虽然他们不以“母子”相称，但很可能在陆余长大、成家之前，都要生活在一起，没准有一辈子的母子情分呢。

    郭琳便不想厚此薄彼，希望让三个孩子都能接受最好的教育。

    可北城一并不是想进就能进的，入学名额都少到离谱，中途转学更是压根没有学位。若是强行非要转班，也不是完全没办法，但太大动干戈，有打肿脸充胖子的嫌疑。

    郭琳怕出豪言壮语，最后又没能力办成丢脸，便没好意思出口，抿了一杯白葡萄酒，兀自继续纠结。

    今天一切都蛮顺利，飞准时落地，出航站楼就看到安致远派来的司——安总正在开一场重要的董事会，实在走不开，不能亲自接。

    出场，他们便直奔民政部门，路上，郭琳与司闲聊，问及转学的问题，司的回答也跟暇如出一辙：“三啊！好学校！离您家还近。”

    似乎所有人都认为三是陆余的最优去处。

    转眼到了下午。

    灼宝照例从老师办公室睡得饱饱的醒来，伸了个舒舒服服的懒腰，揉着眼睛爬起，看到行军床前空空如也，又揉揉眼睛：“咦？”

    “找你陆余哥哥吗？”美术王老师走过来，r了把灼宝圆溜溜的脑袋，顺便揪了下他头顶的呆毛，“他去帮忙布置考场啦，还有一个时联考开始，灼宝不是要参加吗？快起床吧，用不用老师帮你穿鞋子？”

    对哦，今天周五了。

    灼宝摇摇脑袋，奶声奶气地：“不用哒，谢谢老师，我寄几（自己）可以。”

    啧，刚起床的时候，大脑仿佛还没脱离待状态，吐字也容易不清晰。

    王老师：“自己真的可以吗？”

    灼宝跳下行军床，用行动回答：他准准地把脚脚踩进儿童运动鞋里，前后挪了挪，顺利穿好，又蹲下微调整理。

    其实他自己完全可以穿鞋，别这种魔术贴的儿童鞋，就算系带运动鞋，拥有成熟灵魂的安总也不在话下。

    只是平时陆余愿意惯着他，灼宝便乐得犯懒。

    人都是有惰性的。

    “真的穿好啦，宝贝真棒！”王老师夸道，“我带你去找考场，找陆余哥哥吧。”

    灼宝乖兮兮的：“好！”

    陆余和年级里几位个子比较高的男孩子，都在帮老师搬桌子。

    而节目组工作人员也在忙里忙外地架设设备，一下子添了三个摄像头，他们忙完之后又去帮老师和孩子们搬桌椅。

    灼宝等了半天才抓住一位摄像叔叔，问：“你们在干什么呀？”

    叔叔抹了把额头上的汗，蹲下身，对灼宝：“待会儿直播你们考试，怎么样，灼宝，紧张吗？”

    灼宝：“？！”

    啥玩意？他没听错吧？

    灼宝：“直播？”直播不应该是几年之后才流行的形式吗？现在那些很火的短视频平台、直播pp还没孵化出来呢呀！

    摄像叔叔露出“果然幼崽不知道什么是考试、所以抓错重点”的表情，：“直播就是视频聊天室，视频聊天你知道吗？”

    视频聊天室安总有些印象了。

    这东西是后来直播平台的前身，可以连麦，也可以多人围观，其实直播的技术早就有，只不过现在还没火起来，功能也没有多年后那样花样百出。

    但是

    灼宝：“为什么要直播考试呀？”

    摄像叔叔忽然温柔起来，揉揉灼宝后脑勺上翘起的呆毛：“没事，就是录节目的一种形式，你别紧张，该怎么考就怎么考，考不好也没关系。”

    灼宝：“？”

    是他的错觉吗？摄像叔叔看他的目光为什么如此怜悯？

    摄像叔叔当然没敢告诉灼宝，现在全都在等他出丑。

    几天前，上莫名其妙有人拱火，友们便因为灼宝联考能考多少分骂起来，情绪这种事是可以无限放大的，本来很一件事，只要掺杂了过于激烈的情绪，掐起架，就逐渐无法控制。

    事情的底层逻辑很快就从“灼宝到底聪明还是笨”变成“你们对还是我对”？

    挑拨拱火的那群人是留恋娱乐请的专业水军，他们只为了通过黑灼宝，让郭琳难堪。而大部分跟他们站在对立面的都是普通吃瓜群众，怒气上头的时候，大家不容易控制好尺度，一个没留神把灼宝夸成“一定能考及格”的神童。

    可等事件渐渐发酵，观众们、友们冷静下来之后，才后知后觉意识到：灼宝作为一个幼儿园中班的奶团子，能把自己的名字写明白就不错了！怎么可能把学一年级的联考给考及格？？？

    友们痛快了嘴，压力却来到灼宝这边。

    但由于整个摄制组都不敢告诉幼崽真相，所以灼宝本宝丝毫没感受到压力，找到陆余哥哥之后，还开开心心等在考场门口吃了两块奶糖。

    陆余又把卡通水壶递给他，灼宝两只一起抱着水壶，嘴成v字形，叼着吸管认真吮吸的模样，别提多可爱了。

    惹得全组工作人员、以及路过的老师们，都怜悯地望着他。

    灼宝：“”

    这些大人今天到底什么毛病？

    陆余赶在考试铃声响起之前，又贴心地带灼宝上了次厕所，回来后第n遍帮忙检查铅笔、橡皮、尺子有没有带齐，又反复嘱咐不会的题目就跳过，交白卷也没关系不用怕俨然像个操心的男妈妈。

    灼宝听叮嘱听得耳朵要起茧子，终于熬到考试铃声响起，才拿起笔袋，跟陆余哥哥挥告别，进入考场。

    陆余望着灼宝进门，找好位置，才匆匆往自己的考场跑——这次考试非常正规，甚至随打乱分配了考场。

    陆余作为宝贝来啦的嘉宾，考场里也安排了一支摄像头，但远没有灼宝考场的360度无死角拍摄、外加直播来得有排面。

    直播间——这时候还叫“视频聊天室”，对于很多人来是新鲜事物。

    不过，若是把它理解成电视台的“现场直播”，那就更容易接受，考试还没开始，“直播间”里的围观群众就已经突破五位数，搞得没见过大场面的服务器差点过载，节目组赶紧联系平台，平台临时抓程序员加班改参数，这才没让直播在开播前崩掉。

    现在只是预备铃，灼宝坐在一众穿统一校服的学生里，异常醒目。

    今天他穿了条背心式牛仔背带裤，内搭一件蓝细条纹白底的加绒卫衣，背带裤前胸位置有个圆圆的笑脸，裤脚挽起两条宽宽的边边，颇有设计感，而灼宝因为腿太短够不到地面，两条短腿就在课桌底下偷偷荡阿荡，这一幕被新加装的其他位摄像头捕捉到，全呈现在直播画面上。

    视频聊天室里的评论功能好多人不会用，因而围观人数蹭蹭上涨，但直播间内安静得诡异。

    而论坛上：

    ——啊啊啊啊好可爱！！！！一开屏就被灼宝萌到！今天也有好心情！

    ——哈哈哈哈哈聊天室里气氛好奇怪，还有路人问为什么这么多人看孩子考试？

    ——江湖规矩，捞起灼宝先亲一口！么么么么！！！

    ——那条背带裤好萌啊，请问什么牌子的？出价格让我死心，不然我也想给我崽买一条。

    ——好像是的童装系列，价格嘛，e，这个牌子你懂的。

    ——我们灼宝真富家少爷，就算考0蛋，也没关系的吧？明星妈妈和总裁爸爸养他一辈子也没问题呀！

    ——害怕了？开始洗了？我们讨论的是灼宝需不需要成绩好吗？不是在赌他能考多少分吗？

    ——谁怕了，北城教育局官已经发公告，全封闭阅卷，老师们周末加班，成绩下周一就出！成绩单官就能查！

    ——敢查吗？

    ——查就查，他只是个幼儿园朋友，能考三四十分我觉得就很棒了。

    ——你们粉丝之前可不是这么的，但以你们灼宝的智力水平，不定三十分都考不到[微笑]

    ——没有人关心周末要加班的老师吗？？？！！！老师们做错了什么！！！

    考场内气氛异常严肃，监考老师宣读完考试纪律、发放试卷，整个教室就只剩铅笔刷刷刷写在卷子上的摩擦声。

    第一节考语文。

    灼宝写得非常慢，他的字迹太成熟流畅，直接写出来容易穿帮，所以安总决定以慢取胜，一笔一划，工工整整就有幼崽的感觉。

    ——崽崽写字好慢啊，最快的都开始检查了，咱崽还没写完一面，开始担忧jpg

    ——毕竟是幼儿园朋友，去学考试就离谱，只是娱乐啦

    ——笨就笨，粉丝承认就行了，不用洗

    ——虽然慢，但字迹还蛮工整的，我刚刚把特写截图了，好像答案都没什么问题？感觉全对啊！

    ——真的吗？不会吧，这要是能及格，岂不是神童我开始激动了！

    ——粉丝别梦话了，他能考十分，我直播倒立窜稀

    ——呕，恶心心

    ——他能及格，我直播抽我自己

    ——看完截图回来了，灼宝语文要是不及格，我也直播抽我自己！

    ——？那势必有一方要抽自己，蹲一个，皮鞭沾碘伏，边抽边消毒[狗头]

    第一节数学，灼宝就做得快多了，其他一年级同学还在演算第一面题目时，他就已经做完全部，不过联考不允许提前交卷，灼宝便翻来覆去地检查。

    因为奶团子个子矮，正常坐够不到课桌，所以老师专门在座位上帮他叠放了两个厚厚的垫子，桌子是够到了，却也太舒服。

    人在过于舒适，又无聊的情况下，很容易犯困。

    距灼宝做完数学题的一十分钟后

    ——那个崽是不是睡着了？

    ——e

    ——罢了放弃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谁要直播抽自己来着？

    ——别问了，问就是绝望

    周五考完试，一一年级便可以提前放学，灼宝是被姜雯雯推醒的，他揉揉眼睛，认出眼前的女生是陆余的同桌，奶音软软地叫了一声：“姐姐。”

    姜雯雯看到幼崽睡得红扑扑的脸蛋，忍不住掐了一把：“别睡啦，放学啦。”

    灼宝被掐得有点懵，整个崽呆呆地望着前方，路过的刘耗吓了一跳：“看我干嘛？我可没碰你！”

    罢，一溜烟跑走了。

    刘耗听贾嘭嘭吐槽过，陆余带来的豆丁，比陆余还不好对付，仗着长得可爱，老师们都喜欢，娇气得不行，一碰就哇哇哭，他可不敢惹。

    有灼宝在的这一个星期，刘耗都没敢找陆余的麻烦。

    看着刘耗落荒而逃的灼宝：“？”

    姜雯雯也不能理解：教室里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吗，平时不可一世的刺头怎么吓成那样？

    这时候，陆余从隔壁考场逆着人流跑进来，一眼就看到睡眼惺忪的奶团子。

    灼宝一侧软乎乎的婴儿肥嫩脸蛋，被压出的红印子，已经消减不少，因为皮肤本身就瓷娃娃似的白，现在呈现出白里透粉的色泽，长睫毛半垂着，头顶也不知怎么睡出一撮翘起的呆毛，整个崽懵懵懂懂，不知道的，还以为午睡刚醒。

    陆余失笑，在奶团子的圆脑袋上呼噜一把：“你是来考试的吗？”

    灼宝刚醒，迷迷糊糊的，竟然顺势在陆余的心上蹭了两下：“嘿嘿，我考完哒！”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承包这个蹭蹭！！！！

    ——救命我家奶猫也是这么蹭我的！所有物种的幼崽都这么可爱吗！！

    ——可恶，骗我生孩系列

    ——粉丝别转移视线啊，长得再可爱也是考到一半因为做不出题睡着的笨蛋，我们还等着出成绩，看你们抽自己呢。

    ——楼上滚！

    ——ky的滚蛋蛋！

    ——r我灼宝嫩脸蛋嘿嘿嘿嘿嘿，像这样的可爱，我一口能吸秃十个！十个！！啊嘎嘎嘎嘎

    灼宝还在椅子上悬空着两条短腿，陆余把幼崽抱下来，正要走，编导阿姨一脸兴奋地走进来，：“陆余，灼宝，等一下，郭琳老师来接你们了，一会儿学生们走光之后，带你们感谢一下老师们。”

    陆余：“好。”

    灼宝：“喔。”

    灼宝狐疑：老妈来就来，编导阿姨兴奋个什么劲儿啊？她又不是没见过明星

    “你们乖乖在教室里等下哈。”编导阿姨响起，边往外走边按下接听：“黄导，对，我看见数据啦，爆了！咱们节目直播数据爆了！对哎，现象级哈哈哈，灼宝真是顶流。考得怎么样？那我没注意耶”

    郭琳进考场时，空教室里只剩下陆余和灼宝两个，她一眼看到灼宝睡红的脸蛋和翘起的呆毛，就猜到考试肯定不顺利。

    若是上辈子把全副精力都投放到儿子身上的郭琳女士，不定会大发雷霆，但现在，女明星只想抱住自家一星期没见的崽，好好亲亲抱抱。

    她一把将两个崽全抱住，陆余有些不好意思地挣脱出来，郭琳便专心r亲儿子。

    灼宝被r得发型都乱了：“妈，妈妈你控制一下寄几（自己），咦——！妈你口水蹭我脸上哒！”

    灼宝大约是国内首位嫌弃女神亲亲的男性，等郭琳放开他，还在用擦自己肥噜噜的嫩脸蛋，嫌弃之情太过明显，被郭琳女士在后脑勺赏了一个不怎么重的大比斗。

    ——哈哈哈哈哈打得好！竟然嫌弃我女神的亲亲！

    ——是不是再漂亮的妈妈或者姐姐，在亲儿子、亲弟弟面前都跟如花没区别啊？哈哈哈哈哈

    ——女神放开灼宝！有什么冲我来！！！

    ——楼上的，你别跑，安总已经扛起40米大刀去追你啦

    不过直播画面到此结束，郭琳让助理帮忙把礼物提进来，亲自分给这些日子照顾过灼宝的老师们，并且拉着灼宝和陆余和她们纷纷合影留念。

    安予灼朋友知道自己的档期就到今天结束，即将跟老师们分别，合影是应该的，但陆余为什么也要留念？该不会

    陆余的监护人续办下来了！？他可以转学啦？

    果然，跟老师们依依惜别之后，回到车上，郭琳便宣布：“陆余，现在起，阿姨就是你正式的监护人啦，可以帮你在很多重要文件上签字所以有件事想跟你商量，你想不想——”

    “转学”俩字还没出口，灼宝急急忙忙地打断：“妈妈！我也有话。”

    郭琳回身，一指头把幼崽的圆脑袋按回儿童座椅的靠背上，“别捣乱。”

    灼宝坚强继续：“我要跟鲈鱼（陆余）哥哥一起上学！”

    郭琳：“认识字吗你就上学？再，跳级是不利于儿童身心发展的，你年纪太，会交不到朋友。”

    灼宝：“”

    老妈你变了，上辈子你觉得我天赋异禀，学三年级的时候，主动帮我跳了级！

    灼宝：“我跟陆余哥哥做朋友就够啦。妈妈，如果下周一成绩出来，我考得好，你就答应我上学可以吗？”

    郭琳心：直播我也看了，你考试都睡着了，能考多好？两门分数加起来都未必能有两位数现在上吵成那样，她还得跟团队商量一下，怎么把舆论压下去，怎么把对灼宝的伤害降到最低，而且，现在她已经进组，一切尘埃落定，是时候腾出，把那些找水军黑她，黑她儿子的家伙揪出来，好好算算账

    灼宝：“妈妈，你在听我话吗？”

    郭琳敷衍道：“在听在听，你只要及格，妈妈就让你跟陆余哥哥一起上学。”

    郭琳想：罢了，转学的事等下周一再也行，反正办续啊什么的，也要等工作日，周末先让孩子们痛痛快快玩两天，周一成绩出来，灼宝认清他不可能跳级去学的事实之后，再一并告诉陆余他即将离开旧学校的事。

    郭琳利用周末休假的时间，以见面和电话的形式，跟团队开了好几场会，力求准备出几套有力的方案去打“反击战”。

    由于自家艺人翻红成功，事业蒸蒸日上，经纪人吴姐现在干劲十足，一周末的时间就和水军、有影响力的自媒体谈了一轮，周日晚上九点多竟然还在工作，一通电话打给正准备乘红眼航班回横店的郭琳。

    “琳琳，你看今天的热门词条。”经纪人的声音有压抑不住的激动，“你去搜皮鞭沾碘伏，边抽边消毒。”

    郭琳：“？？”

    啥玩意？

    经纪人不会是最近工作压力太大，精神出了什么问题吧？

    郭琳委婉地：“吴姐，你要是最近太累，我给你放几天假”

    吴嵋：“真是大快人心哈哈哈哈哈，谁能想到这两天咱们团队全白忙活了？不过这样也高兴啊！琳琳啊，我也要批评你，咱们灼宝这么争气，你怎么不早呢？”

    “？？？？”郭琳越听越糊涂了。

    吴嵋：“快登了吧？这样，我直接把链接发你。”

    郭琳挂掉电话，点开经纪人发来的页链接，赫然跳出刚刚那个辣眼睛的标题，打眼一扫，底下的评论全是：

    ——不是我们灼宝及格了，就直播抽自己吗？人呢？

    ——倒立拉稀那位就算了，不想看，抽自己的出来，我捐一斤碘伏。

    ——真争气啊我们灼宝嘿嘿嘿嘿，这成绩直接进天才少年班也够用了吧？又漂亮又聪明又会投胎，上帝肯定忘了给他关门，不像某些酸鸡，就知道在上诋毁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