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房区是哈尔滨比较偏的一个区，车子停在一个宾馆的停车场。

    别扭对王胖子道：“你还跟着我们不？后面的事挺吓人的。”

    王胖子壮着胆子道：“不怕，大丈夫顶天立地。”

    平房区分为南厂北厂两大块，北厂有一大片贸易市场，白天的时候人流涌动，三人往中心地带走去，人多走不快，别扭引起很多人的注意，却也没人主动让路，渐渐地别扭有些累了，鼻尖见了汗。

    “我背你吧？”吕延道。

    “好的。”别扭的脸有点红。

    拐弯抹角地进了一个胡同，巷子很窄，人却不少，卖什么的都有，买什么的也都有。靠着墙有个铁皮房子，门口挂着钥匙形的牌子，这里就是目的地。

    昏暗逼仄的空间，堵着门就是木条的板凳，王胖子要侧着身子才能进去，在里面几乎转不开身，吕延嫌他挡亮，就把他撵了出去。窗户下的桌子上摆着一个配钥匙的破器，还有个开锁的牌子，一个老头靠在椅子上昏昏欲睡，这里以前还卖报纸，现在报纸没人看了，就放了些烟盒。

    吕延放下别扭，别扭看着老头，老头醒了，昏黄的眼睛撇了别扭一眼，冷冰冰的。

    “配钥匙还是开锁？”

    别扭的眼睛变得很深邃，道：“配一把钥匙，开阴间的锁。”

    老头又撇了别扭一眼，然后闭目不语，几人就这么僵着。

    一个老太太进来了，拿着一碗碴子粥，放到老头面前，道：

    “快吃吧，吃完了好干活。”

    老头端起碗，囫囵地喝着粥，脸上有了心满意足的光。

    就在铁房子旁边，有个露天摊，一个大保温铁桶，旁边挂着个电喇叭，重复播放着四个字，大碴子粥大碴子粥

    老头喝过了粥，把碗还给了老太太，老太太对着别扭和蔼地一笑，拿着碗出去了。

    老头擦了擦嘴，嗓子里黏糊糊的，道：

    “明天早上五点多，区政府门口。”

    这就算谈妥了，出来时看见王胖子蹲在路边喝粥，已经是第二碗了，吕延过去踢了他一脚。

    “走吧，还想喝个水饱呀。”

    “马上，这粥真好喝。”

    往回走，来的时候没注意，巷子口拐角还有一个寿材店，门口摆着几个花圈，店里面有各种寿材，其中一个纸人对着窗外，毫无生气的一对眼睛。

    别扭走进了寿材店，路过纸人时抓住了纸人的，然后对吕延：“买下它。”

    吕延不明所以，但还是付了款，别扭伸出了食指，戳在纸人脑袋上，戳出一个洞，然后走了，没有带走纸人。

    走了一会儿别扭又累了，吕延背着她，正好问道：

    “为啥给纸人抠个洞？”

    别扭拍了一下他的头，“你惹了谁你不知道，那人的阴神附在纸人上，监视你呢。我把阴神刺伤了，他得养几天了。”

    吕延明白了，李玉奇阴魂不散。

    “他为啥总是附在纸人上呢？这不是第一次了。”

    “可能和他的功法有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