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以史为鉴!以史为鉴!你是不懂吗……

A+A-

    【李隆基还是想要强攻石堡城,正巧另有一名将领——董延光想要讨好圣上,李隆基便高兴地让他领兵出征。

    王忠嗣是老将,他没办法强攻,那确实是没办法强攻,这一次进攻失败,到天宝八载,大唐名将哥舒翰再次领兵进攻石堡城,其率陇右、河西及突厥阿布思部加上朔方、河东兵六万三千余人,最终确实于三日内强攻下石堡城,但唐军损失极大,士卒死伤数万人。

    一如王忠嗣昔日所言。

    然而,王忠嗣已经看不到了。

    天宝六载那一次忤逆,让李隆基对他大为不满,而他因为爱惜士兵,不想让士兵白白送命,在进攻石堡城时消极对待,让李隆基这个皇帝警惕心大起。

    他是不是要反?

    而王忠嗣曾数次向李隆基进言,安禄山必反,安禄山又依附中书令(右相)李林甫,右相本身就和王忠嗣有怨,因为安禄山数次被针对,令他更加厌恶王忠嗣。

    随后,天幕又仔细介绍了安禄山与李林甫是何人。

    对于藩镇,李隆基也不是当真完全信任,该制约还是得制约——他选择用传统的御下之术来驾驭边将。

    由于当时战争规模非一镇之力可应付,李隆基不得不让节度使一人兼数镇来领兵,比如开元二十九年,王忠嗣那时候还不是四镇节度使,仅领河东、朔方二镇,稀奇的是,这时候,幽州节度副使安禄山突然“意外”发迹,升成营州刺史,且充平卢军节度副使。

    天幕从来不放无用画面。

    李隆基仰头,瞳孔映出天幕中安禄山那张脸:“安史之乱安”

    他莫名有些恼怒。

    安禄山被他抬起来制衡王忠嗣,本以为这两人都是他底一条狗,任由他操弄,相互敌视,借此保全皇权,可如今看来,自己驾崩后,狗亦是会反噬少主。

    一条狗!他怎么敢!

    而随着王忠嗣中军权愈发增大,从领二镇到领四镇,安禄山的地位亦是水涨船高。

    天宝三载,安禄山认了贵妃当义母。随后,代裴宽为范阳节度使,河北采访使,且李隆基并未免去他平卢军节度副使之职。

    天宝元年。

    李隆基没多想:“贵妃?什么贵妃?”

    朕有贵妃吗?

    足足过去好几个呼吸,李隆基突然想起某件事,直接原地短路。

    等等,天幕难道是他那个倾国倾城的儿媳?

    顿时,屁股下好像有银针,扎得李隆基坐立不安,遂向宦官高力士使眼色,待高力士近前后,低声吩咐:“速速命寿王妃还俗,回归寿王府,不必再为太后祈福。”

    什么?之前他是想要强抢儿媳,打算先令儿媳以为太后祈福名义出家,既然是出家,那她就不是寿王妃了,过个几年再让她还俗进宫?

    没有这事!他从未想过!

    天宝六载,安禄山又加大夫。

    如此,一人主东,一人主西,两大军团就此抗衡。

    而李林甫,是在张九龄被罢相之后的丞相,任中书令,天宝六载时更是兼中书令与尚书

    贞观。

    李世民狐疑地看着天幕:“尚书令?”

    不会吧?有他这个武德年间的——

    天策上将、太尉、尚书令、陕东道大行台尚书令、益州道行台尚书令、雍州牧、蒲州都督、领十二卫大将军、中书令、上柱国、秦王。

    ——的榜样,后世居然还有人敢给大臣同时担任中书令和尚书令?

    中书令负责起草诏令,尚书令负责实行。就算中书令有两名,可以互相监督制衡,但也不能让大臣同时拥有拟诏和执行的权力啊!

    李隆基,你在想什么!

    尚书左仆射。

    为了给对开元天宝年间官职不了解的人能看懂的会,天幕贴心地告诉他们——

    开元初,改尚书左、右仆射为左、右丞相。

    好,实锤了。

    “以史为鉴!以史为鉴!你是不懂吗!”

    李世民好气。

    “不削弱权势,你光是抬人上来和对方制衡,有什么用!”

    只知道玩弄权术,终将会被权术反噬!

    石堡城之战后,李林甫派人诬告王忠嗣,言其自养于宫中,与太子一同长大,早就想奉太子为帝,才会在石堡城中为了保全自己兵力,不愿作战。

    李隆基震怒,将其召回,经三司审讯,定为死罪。

    若非哥舒翰竭力陈述王忠嗣之冤。又是愿意用自己的官职来赎王忠嗣,又是叩头泪求,恐怕王忠嗣要含冤而死。可纵是如此,他也被从高位贬为汉阳郡太守。

    其于天宝八年郁郁而终。

    好大喜功、轻信谗言、贬斥忠臣,唐朝败亡之迹象,李隆基崩国之端倪,已是明显。

    明朝。

    同样擅于权术的嘉靖皇帝缓缓摇头,慢慢地:“要失衡了。”

    没了王忠嗣,安禄山还在,如果李隆基不想让安禄山独大,必然会扶起其他人抗衡安禄山。

    但你以为治国是端水吗,这边多了一勺,那边又加一勺,发现加多了,再在这边补半勺?

    还别,李隆基的权术平衡就是不停端水——

    唐朝西北有三个军区,分别是陇右、朔方、河西,唐朝在关东也有三个军区,分别是平卢、范阳、河东。

    王忠嗣这个河西、陇右、朔方节度使下台之后,安禄山这个平卢军节度副使、范阳节度使便一家独大,如此不符合李隆基制衡之道,于是,他扶起哥舒翰,充陇右节度使,又扶安思顺充河西节度使。

    此时,西、东二方军团势力再次达到平衡。

    但是,安禄山在天宝十年向李隆基求兼河东节度使。

    如果给了安禄山,西方军团里,安禄山的势力就会膨大,哥舒翰和安思顺无法抗衡。

    但,李隆基有办法,他在天宝十二年给哥舒翰进封凉国公,加河西节度使、寻拜西平郡王。使他与安禄山相互牵制。

    是以,西东两大军团又平衡了。

    刘禅仿佛看到两个塔,左边多一个塔尖,右边就盖一层塔尖,右边多一个塔尖,左边又盖一个塔尖。

    盖来盖去,盖来盖去,两座塔越盖越高,也越来越摇摇欲坠。

    刘禅满脸懵逼。

    难道建起盛唐的人所用权术居然如此简单?他都看得出来塔会倒,那李隆基会看不出来?

    刘禅想来想去不明白,不过没关系,遇事不决——

    “相——父——”

    诸葛亮:“”

    诸葛亮眼眶微微红了。

    先帝在上,陛下还是想要上进的!陛下,之前是老臣不是,居然和你让你去享乐,将一切交给太子的话!

    陛下放心,既然陛下想学,老臣必然穷尽毕生所学!

    诸葛亮亢奋起来。

    刘禅在相父灼灼目光中缩头,弱弱地:“相父?”

    怎、怎么了?是嫌弃他看这些有趣故事,还问东问西吗?

    #追剧是不能聊剧情吗qaq#

    诸葛亮咳了声:“臣给陛下解释解释?”

    “好!”

    “那李唐皇帝自然知晓,一直给予官职,总有一天会变成东西两方十分壮大,中央极为弱如此模样。是以,他会等到一方势力首领声威显赫时,将其除掉,以声望略浅的将领顶替。”

    比如,以当时还声明未震的哥舒翰、安思顺顶替王忠嗣。

    这一不能是错误,甚至李隆基用得很好,好到王忠嗣、哥舒翰乃至安思顺,从未成为过他的威胁。

    刘禅听到这些话,乐了。

    于是在他的脑补中,那两座塔其中一座不再是摇摇欲坠,而是有只,在它到一定高度时,“咻——”抽掉一层塔,等它又到一定高度时,“咻——”,再次抽掉一层塔

    真好玩!

    刘禅:“那还有一座塔呢?”

    诸葛亮:“塔?”

    刘禅:“不是,是安禄山!那李唐皇帝为什么不换掉安禄山啊?”

    诸葛亮:“”

    “排除安禄山是那皇帝私生子的可能。”诸葛亮在心里琢磨了一番:“或许是那位天子认为自己可以压制住安禄山。而且,压制一名权臣确实比压制两名权臣更轻易。”

    专注压制一方势力,至于另一方势力,不停换最高首领就行。

    天幕则继续播放画面——

    到天宝十三载,李隆基发觉不能再放任这些节度使下去,决定先西后东进行削藩。

    天宝十三载各路节度使入朝,陇右、河西节度使哥舒翰,在路上得了风疾,留于京师,家居不出。李隆基并未拿走他节度使之职,命他遥领两镇,又用自己一贯招数,令威望逊色于哥舒翰的将领裴冕领实权,控制河陇军。

    而同年,安禄山察觉出李隆基削藩之意,害怕被留在京城,一路疾驰出关,回到范阳。

    李隆基错失削东藩时,待到天宝十四载

    六月,李隆基以其子大婚为由,召安禄山入京观礼,安禄山言有疾,拒绝入京。

    七月,李隆基以‘朕新为卿作一汤,十月于华清宫待卿’为由,诏其入京,安禄山接见使者时,只是微微起身,不拜。

    哦豁,翻车了。

    贞观。

    李世民痛苦地闭上眼,仿佛看到堪比隋末的天下大乱将起。

    仅以权术驭下者,终将溺于权术。

    安禄山此刻领范阳节度使,有兵九万一千四百人。

    领河东节度使,兵五万五千人。

    领平卢节度使,兵三万七千五百人。

    而大唐十大军镇,共有兵四十九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