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第120章
所有的贵女都在看萨菲莱斯。
但幼崽在看大马马!
高大威武的大白马,长长的鬃毛没有一根杂质,在太阳光底下延展过如水银般的点点银光,非常漂亮!
它的眼睛又圆又大,水汪汪的,眼睫毛长长的卷卷的,简直就是马中的大美人!
金色的披挂、马鞍,穿戴在大白马身上,就像是威武的将军穿上了金闪闪的战甲,好看的幼崽满眼放光!
啊啊啊啊啊,超级漂亮的大马马!
萨菲莱斯握着软乎的肥,轻轻一带力,然马车顶上的幼崽竟是岿然不动。
萨菲莱斯疑惑,顺着幼崽的视线看去,最后落到了自己座下的战马上。
萨菲莱斯:“”
好的最喜欢父父呢?刚看见他那么激动,合着魅力还不如一匹马?
渣渣的崽儿!
萨菲莱斯提高了一丢丢音量:“跳下来,我接住你。”
幼崽回神,但她的视线仍旧还在大白马身上,完全挪移不开。
萨菲莱斯叹气,腕抖动,黑色的长鞭微扬,灵活如绸缎的卷住幼崽肥腰,把人拉了下来。
娜娜只觉视野晃动,下一刻她就安稳的坐在了金马鞍上。
距离漂亮的大马马更近了!
“大马!”她大声喊着,张开胳膊俯身就要去抱马脖子,“漂亮的大马!”
萨菲莱斯眼疾快,一把拎住她后领:“别抱,它性格不好会撅人”
话还完,幼崽已经抱上了,她欢喜的眯起眼睛拿脸去蹭。
漂亮战马晃了晃脑袋,打了个响鼻,倒也没其他动作了,反而尾巴还甩了甩。
萨菲莱斯:“”
“父父,大马不撅我。”幼崽恨不得整只都挂马脖子上,“娜娜也想要这么漂亮的大马。”
上次在爱丽丝的马场里,她只学了两天的骑马,都还没完全学会。
幼崽扭身,眼睛亮晶晶的望着萨菲莱斯:“父父,你教我!你教娜娜骑大马!”
萨菲莱斯低笑了声,他一扯缰绳,战马调转方向,慢吞吞的踱步走起来。
他问:“喜欢马?还喜欢骑马?”
幼崽奶唧唧的声音回:“嗯嗯,娜娜好喜欢!父父的大马马好看!”
她想了想,又补充了句:“和父父一样好看!”
拿王和一匹马比较?!
众人只觉得荒谬,人和畜牲怎么能比较呢?更何况还是他们无比尊贵的王!
然,斜阳清风里,只传来他们王温和到令人心醉的舒缓嗓音。
“全帝国只有这么一匹,找不出第二匹一模一样的了”
“那父父的大马马会生宝宝吗?娜娜可以养它的马驹。”
萨菲莱斯的笑声更大了:“它是公的,不能生马驹。”
奶气稚嫩的声音和低磁的悦耳男声,一应一和,偶有低笑声传来,稀稀落落的散落进清风里,叫人听的恍惚。
一众贵女表情都很复杂,并带着无比的唏嘘。
“陛下他没生气?不砍人脑袋了?”
“原来,陛下也是会笑的啊”
“呵,陛下不砍脑袋的,你到陛下面前去,马和他一样俊美试试?”
那必然,还是要被砍脑袋的。
众人一致沉默,陛下的偏爱,只因那只幼崽啊。
冷酷无情的王,那一点贫瘠的温柔,全都给了只什么都不懂的崽儿。
众贵女就很心痛!
整洁的大道上,马蹄声哒哒,走的无比悠闲。
幼崽侧坐马背上,萨菲莱斯单臂笼着她,听她跟座下的白马话。
嘴叽咕,一会大马马你要找个和你一样的母马生马宝宝,要也是白色的,一会不是白色的也没关系,娜娜不嫌弃的
那白马也极有意思,时不时打个响鼻,似在回应幼崽的话。
萨菲莱斯考虑着:“你真想学骑马?”
崽儿点头:“要学,父父还没把娜娜教会。”
萨菲莱斯转着马鞭:“即便是会把你的屁股和大腿磨伤,疼的不得了?”
幼崽仍旧点头:“娜娜不怕!”
闻言,萨菲莱斯意外了,奶崽子向来娇娇软软的,皮肤粉嫩的要命,轻轻一碰就是红印子,而且其实很怕痛的。
他感受到了幼崽的决心,点了点头:“可以,我本来打算教你用刀,不过你想学骑马,那也”
“一起学!”幼崽果断决定。
萨菲莱斯挑眉:“骑马和学刀都很费体力,你确定要一起学?”
幼崽绷紧包子脸:“娜娜最喜欢学新知识了。”
莫名的,总有股迫切感在追着她,她想要快点长大,可是娜娜长的实在是太慢了,或许等娜娜多学一点知识,就能蹭蹭的长了。
于是,只要是有用的东西,她都来者不拒。
萨菲莱斯皱眉:“学那么多做什么?有些东西学了也许你一辈子都用不上。”
幼崽摇头,绯瞳带出茫然:“娜娜不知道”
但她就是想学!
萨菲莱斯揉了把脑袋:“不知道也没关系,我可以把擅长的都教你。”
起这个,幼崽一下想起竖琴的事。
她声的跟父父了发现,还安蜜儿弹奏的曲子很奇怪。
昂。
萨菲莱斯赤瞳一冷,猛地拉住缰绳:“来人,将安蜜儿监视起来,一举一动都要向我汇报。”
“但凡有异动,立刻把人抓起来。”
骑士长表情肃然:“遵命。”
幼崽懵了瞬,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父父是觉得她有问题吗?”
萨菲莱斯笃定:“当然,你认为很奇怪的事,一定就有不对的地方。”
某些时候,幼崽的直觉准的惊人。
娜娜哦了一声,她最想的不是这个。
“父父,”她抓着萨菲莱斯的披风,仰起粉嫩脸,“父父,我想起了你弹的竖琴,就是就是娜娜还在母树果子里的时候,有次父父拿了一把很的的竖琴,弹了曲子给娜娜听。”
听闻这话,萨菲莱斯想都不想就否认:“你记错了,我没给你弹过。”
“没有错!”幼崽有一丢丢的兴奋,“娜娜没有记错,上次父父回溯的时候,娜娜都看到了,父父就有弹琴的。”
她比划着胳膊:“就这么大,就这么点大的竖琴。”
萨菲莱斯薄唇抿紧,显而易见的不想谈论竖琴的事。
但幼崽一直:“父父,我们今晚上不讲睡前故事,父父再给娜娜弹一次好不好嘛?”
她摇晃着他的,撒着奶乎乎的娇:“娜娜没听到父父弹琴,父父也没就唱过歌给娜娜听。”
萨菲莱斯不为所动:“你也没唱过歌给我听。”
幼崽立刻举高:“娜娜现在就可以唱给父父听。”
着,她张嘴就开始唱起来。
“娜娜是陶泥人偶,猫猫是陶泥猫猫,嘿陶泥嘿陶泥,陶泥不哭不笑还不死,嘿呀嘿”
萨菲莱斯十二分的沉默了。
幼崽哼唱完了,绯瞳期待的望着父父,整张脸都写着求夸奖。
萨菲莱斯面无表情,宛如没有感情的夸夸:“唱的很好,但下次不要唱了。”
幼崽不解,软萌的呆毛都弯成了问号。
萨菲莱斯一本正经的考究:“你还在长身体,嗓音还没定型,唱歌太多嗓子会坏,长大了声音就是沙哑的。”
幼崽惊恐的捂住喉咙:“!!!”
娜娜以后都不唱歌了!
一个真敢,一个也真信。
跟着的骑士长众人:“”
嫌弃殿下唱歌走调就明,弯弯道道的找什么借口,殿下可是会当真的。
不过,没人能想到,软糯糯的一口奶音,平时乖乖话的,奶的能把人心都给化了。
但一唱起歌来,每个音都不在调子上,而且古古怪怪的歌词,莫名有种不上来的荒诞感,听的人起鸡皮疙瘩。
歌是不唱了,但幼崽没死心:“父父,你给娜娜弹琴听嘛,我不喜欢安蜜儿弹的,我想听父父弹的。”
萨菲莱斯被磨的没办法,赤瞳幽深的看着她:“你确定要听我弹的?”
娜娜鸡啄米的点头:“嗯嗯,要听父父弹的。”
绯瞳湿漉漉的,蕴着满心的期待。
父父弹的曲子,一定超级好听的!
萨菲莱斯表情莫测:“晚上给你弹。”
“好耶!”幼崽欢呼一声,并迫不及待的期盼上了,巴不得现在立刻就天黑。
她掰着指头:“娜娜要跟父父学骑马,要学刀刀,还要学弹琴。”
弹琴娜娜也要学!
她自顾自的计划着,浑然没注意到萨菲莱斯难以言的表情。
那表情,比整张脸都涂满幼崽的口水亲亲,还一言难尽。
当天晚上,幼崽只用了平时一半的时间就吃完了晚餐。
接着,她找温蒂飞快洗漱完毕,才晚上八点就已经乖乖躺到父父床上了。
还在文件的萨菲莱斯一顿,若无其事的拿起羽毛笔批了回复,接着又还摸出一张烫金纸,书写优美的写了封信笺。
幼崽眨巴大眼睛,以为父父做完工作了,张嘴正要喊人。
但下刻,萨菲莱斯拿出了火漆,他慢条斯理的融化红蜡,把信封口子封好,接着还用王族象征的戒指,在融化的漆上落下王印。
幼崽睁大了眼睛:“???”
父父的工作为什么还没做完?
萨菲莱斯漫不经心的:“我还有点事,你不用等我,自己先睡。”
着,他拿着那封信起身,都晚上了竟还要出去!
“父父!”崽儿不干了,她坐起来不高兴的噘起嘴巴,“父父是不是不想弹琴给娜娜听?”
萨菲莱斯想都不想就否定:“没有。”
然而,当幼崽湿漉漉的眼睛看过来,绯瞳纯粹干净,充满了信任和依赖。
那样的眼神,就好像他是她的全部。
萨菲莱斯眼神闪了闪,一丢丢的过意不去涌上心头。
他放下信笺,表情意味不明:“我可以现在就弹,不过你必须从头到尾听完。”
幼崽举高双:“娜娜会听完的!娜娜不仅会听完,还要每天晚上都听!”
萨菲莱斯斜睨她:“等你听完再这话。”
话罢,他从一个尘封许久的木盒子里拿出把竖琴。
那竖琴很,单就能握住,且不需要两只弹奏。
幼崽眼睛一亮:“就是这把!娜娜回溯看到的就是这把琴。”
萨菲莱斯坐到床边:“你在母树上还未降生的时候,我确实给你弹过琴。”
幼崽脚并用爬过去:“然后呢?然后呢?父父后来怎么不弹了?”
萨菲莱斯没回答,修长的指尖拂过琴弦,一阵叮叮咚咚悦耳的琴声就流泻出来。
幼崽不自觉的屏住呼吸,目不转睛的看着那把琴。
萨菲莱斯动作自是极优雅的,长腿一盘,信一拂,几根琴弦相继震动起来。
叮咚叮咚,叮咚咚叮咚咚
一拂终了,琴弦逐渐趋于平静,萨菲莱斯抬重复拨弄了下。
那拨弄的动作,和起先一模一样,毫无区别。
叮咚叮咚,叮咚咚叮咚咚
竖琴流泻出来的琴声,也和起先的一模一样。
幼崽表情古怪的看了父父一眼:“父父你怎么不弹第二句?”
萨菲莱斯撩起眼睑,睨着她没话。
接着,幼崽就看到,父父接连拂动了好几下,每一次琴弦震动的音节,都和第一下一样。
如此拨弄了数十下,萨菲莱斯放下竖琴:“弹完了。”
幼崽懵:“???”
弹完了?就这?
萨菲莱斯:“每天晚上都要听我弹琴?还要我教你弹琴?”
听闻这话,幼崽唰的飞快摇头。
她蹭蹭爬回大床里侧,嗖的把自个塞进被窝了,从头到脚都蒙的严严实实。
“父父,”闷声闷气的奶音传出来,“父父晚安,娜娜睡觉了。”
萨菲莱斯如何不知道她的心思,无非是怕他再提弹琴的事。
不过,他还偏要提。
“不准睡,”长胳膊一伸,他就去扯被子,“快起来听我弹琴,我再弹一首给你听。”
崽儿惊恐:“!!!”
她啊啊啊怪叫着,双双脚抱住被子,不让父父扯开。
她大声喊:“娜娜困了,娜娜要睡觉了,娜娜不听琴了。”
萨菲莱斯冷笑:“非要我弹琴的人是你,现在又不想听了的人还是你,你什么就是什么吗?”
崽儿力气,连人带被的被刨拉出来。
她头发乱蓬蓬的,脸粉粉的,绯瞳却水润晶亮。
她哀怨的瞅着萨菲莱斯:“父父就只会弹一句。”
着,她还比划着双:“人家安蜜儿弹琴的时候,这样那样,弹出来的声音不一样,父父弹的全是一样的。”
萨菲莱斯冷嗤:“是你非要听我弹琴的。”
他拿过竖琴,五指一拨。
叮咚叮咚。
音节和节奏还是和起先的毫无区别,也不晓得萨菲莱斯到底怎么弹的。
幼崽摸了摸竖琴,她试探着拨动琴弦。
叮咚,叮咚,叮。
她随拨几下,每一下的音节都不同,即便重复拨弄,音节也很有差别,很难做到每个音节都完全一样。
她睁大了眼睛,惊奇了:“父父是怎么做到的?”
萨菲莱斯把竖琴丢给她玩耍,单撑头道:“我也不清楚,幼年学琴时,无论怎么弹奏,音节都是那一句。”
所以,音律是他唯一不太会的。
幼崽抱着竖琴,竖琴是蜿蜒的孔雀尾弧度,细细的琴弦,描金的琴座,非常华丽精致。
这种竖琴,崽儿抱着倒是刚好合适。
萨菲莱斯看着她:“喜欢就送你了,过几天再找个老师教你。”
幼崽确实有点喜欢,肉摸着竖琴,她赶紧补充了句:“骑马和刀刀也要学。”
萨菲莱斯低笑,捏了捏她脸:“准许了,骑马和刀这两样我擅长,我亲自教你。”
崽儿弯了弯绯瞳,欢欢喜喜的应了。
萨菲莱斯轻咳一声:“这把琴,是我十六岁时亲做的。”
幼崽睁大了眼睛,看看怀里的竖琴,又看看父父,隔了好一会她才张大嘴巴啊了一声。
她抱着琴连忙爬出来,把竖琴塞到萨菲莱斯里:“父父,那你再帮娜娜刻几个字好么?”
指头点着竖琴底座:“就在这里,写上‘送给最喜欢的娜娜’几个字。”
她还要求在上面冠名,这样以后看到这把琴的每个人,都会知道这是父父送娜娜的礼物!
刻字倒不难,萨菲莱斯一扬,直接摸出那把细长的刀。
只见他唰唰几下,竖琴底座当真就多了几个字。
幼崽脑袋支过去看,一个一个字摸着念过去:“送,给,吾,之,无,上,珍,宝——娜娜。”
在那一行字下面,还有一个字落款。
——“祂。”
没有名字,没有姓氏,单单一个“祂”字。
幼崽还不懂这个字的意思,不过有上面那一排字她就很满意了。
“谢谢父父!”她抱着竖琴,眼睛亮亮的,“娜娜会用父父送的琴好好学的,等学会了就弹给父父听。”
她满足的躺回被窝里,还把竖琴一并塞了进去:“娜娜会比安蜜儿弹的好听。”
今晚上,娜娜要抱着琴琴睡觉!
萨菲莱斯摇头,安蜜儿是宫廷乐师,神裔能力也是音律方面的,本就很有天赋。
他不太通音律,今天听崽儿唱歌,估摸和他差不多,想要弹的比安蜜儿好听,幼崽志向不是一般的远大啊!
初夏一天天过去,炎热的仲夏逐渐来临。
在仲夏真正来临之前,幼崽最先学会了骑马,顺带的她还把游泳学了。
刀术方面,她也颇有精进。
萨菲莱斯那把刀太沉太大,并不适合幼崽使用。
于是,比照她的身高,萨菲莱斯亲自设计,又按幼崽的要求,要和他那把相似,设计出了一把最适合幼崽的刀。
那把刀运用最好的材质,经过两个月的地火熔炼,又丢到深海里去锤锻,最后再经由萨菲莱斯开刃。
一柄最趁的刀,炼成了。
五十公分长,窄窄细细,浑身通体乌色,只有开刃的一抹,是雪色般的冷白。
微微上翘的刀尖弧度,锋利到吹毛断发,幼崽可单挥动,也可双执握。
不过,萨菲莱斯担心幼崽伤着自个,特意多做一层刀鞘。
幼崽有了趁的刀,学起刀术来越发刻苦。
每天早上,使刀的基本功,挥劈横砍撩,每个动作练习一百下,五个基础动作下来,她就要挥刀五百下。
起初,她的体力跟不上,每次练习完后,胳膊都酸痛到没知觉。
她吃饭都拿不起叉子,哭唧唧的要父父喂饭饭,但若是劝她不学了,她立刻又很认真的拒绝。
娜娜要学的!
父父教娜娜用刀刀,娜娜就要学到最好。
她比谁都清楚,除了自己,父父谁都没教过的。
日复一日下来,崽儿很快就适应了,同时她的体能也在不知不觉中增强。
学刀再是辛苦,幼崽都很有毅力的坚持下来了,那股韧劲叫人震惊。
毕竟,皇女殿下才六岁啊!
不过,对于学琴,幼崽更痛苦。
她完全听不懂老师的音律字符,更是找不着调子。
若崽儿学刀的天份是99分,那她学琴的资质堪堪只有59分,连及格都不到。
但偏偏,她还学的比谁都认真,练习的指头红肿起泡,也绝对要按时完成老师布置的任务。
这股劲头,实在是另教授的老师也很辛苦。
教吧,这么个资质随了陛下,压根就教不出来,朽木不可雕。
不教吧,这又是他收过的最认真、最刻苦、最乖的学生。
简直,每天上课的心情,又痛又快乐。
当萨菲莱斯第三次给幼崽治疗指头的时候,不曾对崽崽生过气的王生气了。
他沉着脸,周身气场冷的像寒流。
幼崽摊着,细细的指头红彤彤的,还长着亮亮的水泡。
此时,指头火辣辣的疼,但她不敢吭声。
她偷摸拿眼神瞄父父,见他薄唇抿紧,一言不发的治疗指头,更一句话都不敢了。
十根指头,挨个用时空能力加速愈合,没有花费多少时间。
但萨菲莱斯治疗完后,捏着幼崽嫩嫩的指头尖看了半天。
崽儿莫名心虚:“父父”
“不学了,”萨菲莱斯声音很冷,“竖琴我们不学了。”
幼崽一惊:“父父,娜娜想”
萨菲莱斯抬眸,深邃赤瞳沉的像黑夜下的汪洋,另幼崽霎时就噤声了。
萨菲莱斯再次重复:“竖琴不学了。”
幼崽低着脑袋,没有话。
见她连呆毛都焉哒哒的软下去了,萨菲莱斯再多的怒意都发作不出来了。
他憋忍着,用不多的耐心问:“你为什么想学竖琴?”
幼崽抽了抽,没抽动。
她很声的:“我想弹给父父听”
萨菲莱斯:“王宫里养了很多宫廷乐师,我想听的时候他们会弹给我听。”
他的口吻冷,出的话也很扎心:“他们弹的远比你好听,我为什么不听弹得好的,而听你弹不好的?”
这话一落,幼崽猛然抬头,震惊的望着父父。
肉眼可见的,一泡泡的眼泪水蓄积在了眼眶里,将那双漂亮的绯瞳,浸泡的水润晶亮,也浸的可怜极了。
呜呜呜呜,父父娜娜弹的不好
萨菲莱斯指尖动了动,强忍着想哄人想擦眼泪水的冲动。
他继续:“你每天要上两个时的音律课,然后练习两个时,一共就是四个时的时间。”
“如果,你把这四个时给我呢?”
幼崽呆了呆,眼睛里还泡着没掉下来的眼泪水,但一下就听不懂父父的话了。
娜娜的时间,要怎么给父父?
萨菲莱斯:“你每天把学琴的四个时,全用来陪我呢?陪我工作陪我开会,陪我去接见王公大臣。”
他凑近她,深深的注视着她的眼睛:“你是宁可学琴,也不想用来和我呆一起吗?”
“娜娜没有不愿意,”幼崽想都不想就回答道,“娜娜愿意陪父父,不止四个时,五个时六个时都可以陪父父!”
萨菲莱斯勾起嘴角:“那不要学琴了,你学琴经常受伤,看见你受伤我会不高兴。”
“我想听琴了,会召乐师来弹奏,我们可以一起听。”
他屈指,轻轻带过幼崽湿润的眼尾,指腹沾染上一点水渍,晶莹而湿漉。
萨菲莱斯声音很低:“你要是学会了弹琴,我那些乐师岂不是就白养了。”
幼崽用力吸了吸鼻子:“父父我弹的不好听。”
她嘟囔着,还很介意刚才那句话。
萨菲莱斯眼梢一挑:“我的是事实,你是想要我撒谎,你弹的好听骗你吗?”
娜娜摇头:“父父不可以对娜娜撒谎。”
萨菲莱斯把人揽过来,心疼的拍了拍她后背:“你的时间不应该浪费在学琴上,还有更重要的人和事,需要你的时间。”
比如他!
每天多陪他四个时!
幼崽蹭了蹭父父,在他的家居服上蹭的一脸清鼻涕和眼泪水。
萨菲莱斯:“”
“娜娜知道了,”甜软的奶音还带着鼻音,“娜娜从明天开始就不学了,父父送的琴娜娜会收起来。”
萨菲莱斯很欣慰:“你这么想就”
“从明天开始,娜娜不学琴,跟父父学怎么治理国家。”幼崽雄心壮志。
她还记着,自己以后是要继承铁王座的,所以从明天开始就学习!
萨菲莱斯:“”
崽,你能想一点玩乐的事吗?
事实上,幼崽还真没想过玩乐。
在第二区,每天不是上课就是去清除恶种,幼崽忙的分身乏术,哪里有时间想其他的。
也就是后来,幼崽和黄昏出了第二区,在外面旅游走动,那才算是玩耍。
萨菲莱斯有点头疼:“虽然我不知道以后的我是怎么想的,但我能确定一件事。”
幼崽茫然:“什么事?”
萨菲莱斯:“宝宝,送你来这里,一定是让你来玩的。”
娜娜满头问号:“???”
见她不懂,萨菲莱斯叹了口气,一双大把幼崽头发揉乱。
“没关系,”他低声,“以后你的时间,我来帮你安排。”
只要她开心,不管是学习还是玩乐,他都安排上。
幼崽理着头发,有点懂似乎又有点不懂,她哦一声,既然父父会安排,那娜娜就都什么都不想啦。
于是,自那天起,幼崽每天学习两个时,剩下的时间一半和萨菲莱斯一起,一半是各种玩乐项目。
等到晚上,还能看各种歌舞、话剧表演。
幼崽大开眼界,对话剧故事感兴趣得很。
这样的日子,很快就到了最热的八月。
这日,幼崽舒舒服服的躺在水沙发上,一边纳凉一边吃着冰镇樱桃奶酪。
萨菲莱斯的办公室,在幼崽进驻后,整个办公室风格逐渐怪异。
从冷硬低奢风格的陈设,硬是变成了软萌童趣的风格。
线条简洁的黑皮沙发上,时常都铺着违和的兔兔垫子,角落里还放着布娃娃。
不过,幼崽不太爱玩娃娃,相比较之下,她更爱用彩色的泥巴,自己捏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
比如,萨菲莱斯书桌上,那个长着八条触,圆乎乎脑袋的章鱼笔筒,另外还有镶金的羽毛笔上,突然被粘上彩色的圆球。
总归,皇女殿下的东西,办公室里无处不在。
“陛下,”骑士长铿锵铿锵跑着进来,抬脚差点就踩到一只黑猫奶猫,“殿下抱歉。”
娜娜招:“四回来,不要打扰骑士长大人。”
猫四瞥骑士长一眼,对这个满身都是银甲的大块头没兴趣,毕竟挠着费爪子。
它翘着尾巴,咪咪到饭票崽儿脚边,啪叽就躺下了,还舔了舔爪子。
骑士长看一次惊奇一次,他总觉得这黑猫灵性得很。
萨菲莱斯屈指敲桌:“什么事?”
骑士长一秒正色:“陛下,西边大事不好了,今年沙漠里的沙尘暴提前了,在北方的火山喷发前,沙尘暴提前来了。”
四方灾害危,开始了。
萨菲莱斯皱眉:“汇报最近的情况。”
骑士长奉上火漆急信:“西边是比昆公爵家的领地,今年沙尘暴提前,公爵家没防备,最边境的村落一夜之间被黄沙掩埋,无一人幸存。”
“目前,沙尘暴还在往内陆蔓延,比昆家的人,已经赶赴领地去了。”
萨菲莱斯一目十行看完信:“沙尘暴距离防护城墙还有多少距离?”
骑士长表情不好:“暂时不知,比昆公爵那边也没消息传回来。”
萨菲莱斯又问:“北方的火山呢?可有喷发的迹象?”
骑士长摇头:“没有,非常奇怪,今年北方的火山到现在都还没动静。”
萨菲莱斯心思急转:“东边和南方是什么情况?”
骑士长:“东边暂时没有海啸,占星师了,接下来半个月东边的天气都很晴朗。”
“至于南方,瘴气和毒物仍旧是每两周一次的涌动,但还没形成规模,暂且不需要担心。”
办公室里,陷入了粘稠的凝重中。
还在吃樱桃的幼崽默默放下了碗,她看着表情严肃的父父,连呼吸都放缓了。
片刻后,萨菲莱斯睁眼:“连夜做好准备,明天日出时间,我亲自动身前往西边一趟,你和财政官也一起去。”
骑士长惊讶:“陛下,四方灾害每五年就要来一次,您前往太危险了。”
萨菲莱斯摇头:“以往极每次,灾害规律都是固定的,甚至发生的时间也是一成不变的,为什么今年就提前了?”
骑士长回答不上来。
萨菲莱斯:“当帝国出现第一只魔种的时候,就摸进来了见不得光的虫子,虽然我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进来的。”
他从抽屉里拿出那枚早没能量的任务器:“但是,他们既然能进来,也肯定有能出去的办法。”
闻言,骑士长眼睛一亮:“陛下,您是”
的任务器,在修长的指尖来回转动,折射出点点冷光。
萨菲莱斯垂眸:“拥有这种东西的虫子,如果想要灾害提前呢?是不是很容易?”
骑士长怔住,他的视线落在任务器上,好半天反应过来。
“该死!”他气愤握拳,“灾害提前,很多平民根本来不及撤离,他们要干什么?拿人命不当回事!”
萨菲莱斯冷漠无情的勾起嘴角:“他们想干什么,我亲自去看了便知。”
话罢,他对骑士长挥:“去做准备。”
骑士长告退,办公室里再次安静下来。
萨菲莱斯一抬眼,就对上了一双清澈的绯瞳。
幼崽从水沙发上站起来:“娜娜要和父父一起去。”
萨菲莱斯失笑:“宝宝别闹,那边很危险,你安心呆”
她跺脚:“要一起去。”
萨菲莱斯正色:“会很危险。”
崽儿坚持:“娜娜会保护自己,也会保护父父,娜娜现在很厉害。”
萨菲莱斯没话了,他看着不好服的幼崽,寻思着等她晚上睡着了,半夜偷跑的可能性。
然,幼崽一语戳破:“父父别想偷跑,娜娜会追的。”
萨菲莱斯:“”
幼崽还:“父父不带我,娜娜就一个人去。”
萨菲莱斯无奈妥协:“带,我带你一起去。”
这般不省心,还是搁眼皮子底下看着好点。
他起身,拎着幼崽往外走。
幼崽期待的问:“父父,我们现在就要去吗?”
萨菲莱斯嗤笑:“去,现在就去把你丢热沙子里,裹上面包糠,先烤一烤再炸一炸。”
幼崽打了个抖:“烤?炸?”
老萨菲莱斯父亲残忍无情:“当然,先在炎热的沙尘里,烤炸几遍幼崽,不然不准你去。”
幼崽脸都白了:“”
呜呜,大话了娜娜怕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