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陷害 陷害
顾佳年脚步一顿。
府试的规矩与县试不同,除去考引之外,笔墨纸砚都是考场提供,考生不能携带入场。
顾佳年下意识的检查自身,考引还在,衣裳鞋袜出门之前都检查过好几遍。
因出了状元糕的事儿,下车之前,顾老爹还检查了一遍,确保没有人动脚。
顾佳年可以确信,自己身上并没有多出任何东西。
可滚烫的司南佩却提醒着他事情不妙。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神仙大人,快帮帮我!
顾佳年在心底呼救,正当他以为神仙不会有回应时候,却听见声音。
抬头看。
顾佳年猛地抬头,正落入一双恶意满满的双眼。
秦玉成!
时隔多年,顾佳年还是一眼就认出了那个人。
他怎么会在这里,瞧打扮竟也是来参加府试的考生。
脑中一条线索亮起来,顾佳年眯起双眼。
秦玉成施施然露出一个笑容,显然并不意外自己被发现,转身便进了贡院。
可那笑容却让顾佳年打了个哆嗦,他想起擎苍山下那一幕,癫狂的秦玉成像一个魔鬼。
司南佩更烫了,顾佳年心口甚至有被灼伤的错觉。
顾佳年甚至有一种被毒蛇扼住喉咙的错觉。
冷静!
金光冰冷的声音,让顾佳年从方才的眩晕中醒了过来。
发生了什么!
顾佳年回过神来,有些震惊:刚才我好像进入了梦魇。
就好像遇到了此生宿敌——
宿敌两个字从天而降,冥冥之中提醒着他。
神仙大人,不知为何看见他,我便浑身不舒服。
你不舒服就对了。
顾佳年眼神微微一动。
啪嗒!
蓦的,一颗石子被人踢过来,正巧落到他身前。
顾佳年只要往前一步,必定会踩中那颗石子。
可他偏偏停住了那脚步。
不远处,高聪满脸狰狞的盯着他的背影:“快踩下去。”
那可是他花了高价格买来的“抄”,做成石子大,有粘性,里头却藏着一万多字的抄。
只要顾佳年一脚踩上去,那颗石子定会黏在他鞋底板上。
被当众查抄出抄来,看他怎么狡辩,这辈子都别再想科考。
一想到那样的场景,高聪就差点笑出声。
如他所愿,下一刻,顾佳年毫无防备的踩了过去,石子不见踪影。
高聪咧嘴笑,等着看他痛哭流涕的场面。
“脱鞋子。”军士冷声道。
顾佳年十分顺从的脱下鞋子,递给他搜查。
高聪已经克制不住脸上的笑意。
军士捏了捏鞋底,反过来检查了一遍,确定无抄无蝇头子,将鞋袜都还给他。
顾佳年穿戴整齐,堂堂正正的穿过了龙门。
高聪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怎么会!
他分明看见顾佳年踩上去了!
包庇,一定是有人包庇他!
心底的嫉妒和愤怒翻滚着,高聪脸颊一抽一抽的,看着可怖。
负责搜查的军士皱眉:“请配合搜查,脱下鞋袜。”
高聪握紧拳头,默念着莫欺少年穷,忍辱负重脱下了鞋袜。
军士瞥了他一眼,拎着鞋子一看,脸色顿时一沉。
他招让另一位军士过来看,两人对视一眼。
高聪意识到不对劲,没等他反应,便直接被人按倒在地。
“好大的胆子,竟敢在府试舞弊。”
高聪惊恐的抬头,便瞧见自己的鞋子底部粘着的,正是那做成石子的抄,此刻被人扯开,里面的蝇头字成了铁证。
“冤枉,我是冤枉的,是他,一定是他黏在我鞋底下的。”
军士却对此司空见惯,直接堵住他的嘴。
“真相如何自有大人查证,拖下去关起来。”
至于是不是真的作弊,等知府大人出来再查也不迟,左右他们尽忠职守。
高聪想要挣扎,可他一个文弱书生哪里是军士的对,被硬生生的拖了下去。
龙门之内,顾佳年脸冰冷,并无一点同情。
神仙大人,谢谢你。
如果不是神仙大人的庇佑,现在被拖下去的就是他。
加油考试,争取再拿个第一回家。
唱名、认保、入场
顾佳年面上认真,心底却问:神仙大人很喜欢第一吗?
谁会不喜欢?
顾佳年微微低头,承诺道:我会更加努力,为神仙大人多拿几个第一回家。
金光哼哼了两声,没话。
第一自然好,拿到第一的人文气聚集,鸿运当头,气运福运大丰收。
自己养的孩子,再气人也不能让别人欺负,多拿第一多争气,才能百毒不侵。
顾佳年并不知道金光的腹诽,他对好位置坐了下来。
青城府的府试有四个考场,考场之间相互隔开,分为甲乙丙丁。
顾佳年在甲考场,他环顾四周,并未瞧见秦玉成的身影,想必他分到了其他考场。
心底对秦玉成戒备到了极点,但顾佳年强迫自己收敛心神,投入到考试之中。
府试分成三场,现在第一场主考四书五经,通常是指定段落默写,考问的是基本功和书**底。
顾佳年扫了一眼便松了口气,考题工工整整,并未天马行空。
背诵对他而言不难,只书法他没底气。
顾佳年拿出自己最大的功底来,照旧是先草稿,再誊写。
等到中午,贡院还有专门的人送来饮食和清水。
顾佳年摸了摸凉透的水和饮食,只少少的吃了些填肚子,怕吃多了反倒不好。
这头顾佳年安心定神的考试,隔壁丁院内,秦玉成却怎么都安心不下来。
那蠢货成功了吗?他一次次问道。
系统械回答:顾佳年一切如常。
秦玉成低声咒骂了一句:蠢笨如猪,都给他指明了办法,居然还会失败。
巴豆没吃下去,人照样来了贡院,抄也没扔准,人照样进了考场。
秦玉成恨得咬牙切齿:他的运道怎么会这么好,每次都能逢凶化吉。
系统解释:福运值高的人运气就好,他身上有司南佩,又拿到县案首,福运只会越积越多。
秦玉成嘴角抽了一下。
他虽然也考过了县试,可一路走得极为艰难,根本没拿到县案首。
这一切都怪顾佳年!
若不是他出现在清源文会,夺走了全部的风头,害得他福运值耗尽不得不动用了李嫣然的。
从此之后,李嫣然受伤毁容。
要不是他想办法哄着劝着,骗她卖了房子来青城府定居,也攀不上知府那傻女儿。
为了得到廖姐的好感,他积攒的福运值再次消耗。
知府家规矩多,他见到廖姐的会很少,要想让知府大人同意这桩婚事,他这次无论如何都要考中童生,再拿到秀才功名。
若是案首那就最好,知府大人也能高看他一眼。
偏偏他又遇到了顾佳年。
秦玉成心底有一个直觉,只要顾佳年在,他就拿不到案首!
不行,他得想个办法!
秦玉成深吸一口气:有没有一劳永逸的办法?
系统闪现各种符咒,秦玉成却都不满意:别拿这些东西糊弄我,霉运符狂躁符有什么用,顾佳年照旧活得好好的。
系统沉默下来。
半晌,系统界面显现一样商品。
银环蛇,致命剧毒,可指定目标。价值0000积分。
秦玉成皱眉:我从哪儿弄到这么多积分?
系统商品无法改价。
宿主可以先赊欠,在一个月内偿还积分。
但请宿主慎重,若不能如期偿还,系统将强制抽取宿主生命值还债。
秦玉成有些心动起来,可巨额的积分还是让他望而却步。
还有那生命值
你让我再想想。
这一想,秦玉成深思不属,等到回过神来匆匆忙忙的答完了卷子。
他不反省自己,反倒是又责怪到了顾佳年头上。
顾佳年神清气爽的走出贡院:“爹!”
顾老爹一把接住儿子,连声问道:“累不累,饿不饿,渴不渴?”
“不累,不饿,不渴。”顾佳年红了脸,有些不好意思的,“就是想解。”
贡院里头上茅厕太麻烦,顾佳年就忍着了。
顾老爹一听,推着他进了牛车,竟拿出一个尿壶来:“爹早有准备。”
瞧儿子红了脸,又:“害羞什么,你瞧瞧外头那些考生都这样,有几个心急的还去了墙角下,也不怕被瞧见。”
等顾佳年解决了出来,临川县的考生基本都齐了。
“姓高的怎么还没出来?”有人不耐烦的问,高聪人缘显然不好。
“他来不了了。”
顾佳年开口道:“他携带抄被发现,直接被拖走了。”
“什么!”众人惊叫起来。
“顾公子可看真切了?”
“就是他没错。”
“这,不会影响到我们吧?”
“我们又没跟他互结,不至于,就怕坏了咱们临川下的名声。”
就连张家公子也:“早知如此,谁的面子也不给,就不该带他一起来。”
出了这事儿,众人都被坏了心情,沉着脸回去了。
到了客栈,顾老爹低声问道:“宝儿,状元糕的事情还要不要提。”
顾佳年摇了摇头:“舞弊落实,他这辈子都别想起来。”
顾老爹赞同道:“也好,咱们没有真凭实据,这时候闹出来倒像是落井下石。”
如果高聪没出事,他肯定不能放过害了儿子的人,可高聪已经被关进去了。
科举舞弊可比因为嫉妒,给同窗下巴豆严重多了。
“诸位,可瞧见我家弟弟了?”高大哥脸色惨白,见他们回来,连忙问道。
众人面面相觑,有人没好气的骂道:“他自己舞弊找死,你去牢里看他吧!”
高大哥脸色一白,竟是直接晕了。
店二生怕出事,连忙把人扶起来,口中抱怨道:“这位大哥图省钱,向来只吃自己带的饼子,今日不知吃坏了还是怎么的,一直上吐下泻的。”
“诸位可得帮我作证,他这样可跟客栈没关系。”
顾家父子对视一眼,猜到了一些原因。
且不提高家大哥醒来如何打听,如何求人,到底也没能把弟弟捞出来。
府试第二场如约而至。
贡院之外,顾佳年紧绷着精神,生怕再来一个高聪。
幸而,这一次顾佳年并未遇到秦玉成。
一直到第三场策论。
蓦的,他与秦玉成再次遇上。
两人都面无表情的挪开了眼睛。
系统,如果不使用道具,这次府试谁的胜算大?
系统毫不犹豫的评价:顾佳年鸿运当头,宿主你时乖运蹇。
秦玉成咬牙:那么多福运值被狗吃了吗?
系统摄取福运值,为宿主兑换相应商品,这是公平交易。
秦玉成闭了闭眼睛,他早就知道这一点,虽然他靠着系统商品走到现在,可摄取了那么多的福运值,没有一点变成他自己的。
宿主,是否购买银环蛇?
一万点的福运值,他得掠夺多少人才够?
青城知府廖荣光,乃开国功臣,若能得到廖荣光信赖,足以偿还福运值。
秦玉成舔了舔干涸的唇瓣,如果他能拿到县案首,便有会成为廖知府的女婿,总有办法得到他的青眼。
就像是当年他入赘李家,李父一开始对他横眉冷对,最后还不是被掠夺走所有的福运值而死。
秦玉成指哆嗦了两下:买!
第三场考策论,顾佳年坐下来还有些紧张。
定睛一看,此次考题是:父持仗杀子,子当何为?
顾佳年眨巴了一下眼睛。
以孝经来,父杀子是过,子不孝是大罪,前朝还有判例,父亲以不孝之罪打杀儿子,甚至不被判罪,反被夸赞。
顾佳年自然大大的不赞同。
他摸了摸下巴,想起那位络腮胡子的知府大人,爱好舞剑,性情爽快,应该不是迂腐之人。
很快,他便提笔写下:“棰则待过,大杖则逃走。故瞽瞍不犯不父之罪,而舜不失蒸蒸之孝。今参事父,委身以待暴怒,殪而不避,既身死而陷父于不义其罪奚若?1”
一眨眼的功夫,天色便暗了下来。
府试第三场与前两场不同,连考两天,考生们需在考场过夜。
场地被分割成一块一块,考生们被间隔开。
上头简单打了个棚子,四面漏风,至于床是别想了。
幸好这几日天公作美,暖和不也不下雨,一群考生也免了风餐露宿。
由巡查的军士搬来过夜的棉被,一人一条,至于枕头什么的就别想了。
顾佳年乖乖席地而坐,分到棉被后就摊开,一半当被子,一半当毯子。
也只有他这样的五短身材才够用,方才扫了眼,旁边有个高个子的书生躺也不是,坐也不是,盖住了肩膀盖不住双脚。
看来长高也有长高的烦恼,睡得暖洋洋的顾佳年感慨着。
周围静悄悄的,顾佳年打了个哈欠,放心的睡着了。
睡梦之中,他梦见自己考中了状元,正骑着高头大马游街,爹娘大哥二姐都站在路边,高兴的朝着他挥。
顾佳年也忍不住露出笑容,用力朝着他们挥。
睡梦中的孩儿忍不住咧嘴笑起来。
蓦的,爹娘大哥二姐脸色焦急,用力朝着他呼喊着。
顾佳年不明所以的抬头,却见一支暗箭朝着自己射过来,正中心脏。
“啊!”
顾佳年从睡梦中惊醒过来,下一刻,他便知道这不只是噩梦。
心口的司南佩滚烫无比,正警示着主人。
顾佳年浑身僵硬,只见他的被子之上,竟匍匐着一条银环蛇,在月光中反射着冰冷的光泽。
别动!
金光暗骂自己大意。
顾佳年不敢大声呼吸,更不敢呼喊出声,只怕自己声音一响就惊动了那条一看就有剧毒的蛇。
神仙大人,现在怎么办?
没等金光回答,顾佳年的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但是这一次,他的幸运没有眷顾。
司南佩被他藏在衣服内,根本碰不到眼泪珠子。
我数到三,你往左边跑,尖叫喊人!
一
二
三!
雷鸣闪电之间,顾佳年一个翻转就跑:“有蛇!”
刹那间,一道金光闪现,竟在短时间内吸引了银环蛇的注意力,让它暂时抛弃顾佳年,朝着另一头扑过去。
周围几个书生都被惊醒过来:“四月天哪儿来的蛇!”
可等他们看清楚银环蛇,纷纷吓得惊叫连连:“真的有蛇,毒蛇!”
看守的军士立刻过来:“肃静,别乱跑,否则以舞弊论罪。”
生死在前,哪里还有人顾得上规矩,场内乱成一团。
最让顾佳年心惊肉跳的是,那条银环蛇像是认定了他,在众人惊叫声音中没有被惊扰逃离,反倒是凶悍的追逐上来。
军士提起长棍想要打蛇,那东西却精明的很,屡屡避开。
丁字院内,一直等待着的秦玉成第一时间听见了骚乱声音,眼底闪过一丝喜意。
只要他死了,我有的是办法弄到司南佩,有了司南佩就能升级,到时候还怕搞不定一个糟老头子。
秦玉成有些遗憾不能亲眼见证顾佳年的惨死。
系统,有没有办法让我看着他死?
可以开启转播功能,一秒钟耗费一点福运值。
当赊欠福运值超过一万点,系统功能有可能失效,请宿主慎重对待。
秦玉成这次很是大方:扣吧,我要亲亲眼看着他死。
转播开始——
顾佳年一个踉跄,跌倒在地。
银环蛇逮住会,张开血盆大口,朝着他用力咬下去。
只要一口,顾佳年便会命丧于此。
秦玉成无声的笑了起来。
蓦的,一道金光闪过。
等众人反应过来,只见一只金灿灿的橘猫与那银环蛇撕咬在一起。
橘猫的一只,看着还是猫崽子,却分外的凶悍,愣是咬杀出老虎的架势来。
银环蛇剧毒无比,且灵活敏捷,两相恶斗,橘猫显然不是对。
顾佳年却抓住了会,飞快的掏出司南佩,眼泪一颗颗滴落。
无形的福运荡开,一扫银环蛇带来的冰冷。
“啊,我的眼睛!”秦玉成猛地捂住眼睛,痛呼出声。
看管的军士却冷声喝道:“安静,否则以舞弊论处。”
秦玉成只能蜷缩在被子上,咬牙不再发出。
系统,这是怎么回事!
这里是贡院,哪儿来的橘猫,什么橘猫崽子能连银环蛇都不怕?
正在排查——
宿主负债过多,系统超负荷,无法继续排查。
请宿主尽快还清欠债,否则将面临严重后果。
秦玉成差点咒骂出声,他花了足足一万点的福运值,结果就换来这个!
甲字院内,橘猫怒吼一声,猛地一口咬住银环蛇的七寸。
的橘猫,一口下去,竟然直接将那银环蛇咬穿了。
银环蛇终于瘫软下来,不再动弹。
橘猫舔了舔嘴角,抬头看向顾佳年,没等众人反应又跳到围墙之上,转眼消失。
得救了,在场的人都松了口气。
军士战战兢兢的挑起那条银环蛇,确实是死得不能再死了。
“都回到原位,此事还需禀告知府大人。”
考生们这才回过神来,开始害怕被视作舞弊,取消资格。
顾佳年也连忙回到原位,周围几个考生同情的看了他一眼,暗道这孩子也是倒霉,四月天,大半夜的还能被蛇追着咬。
作为始作俑者,也不知道被如何处置。
顾佳年也是惊魂未定,他拍了拍胸脯,将司南佩心翼翼的放好。
神仙大人,这时节怎么会有毒蛇出没?
幸好神仙大人救我,否则我今天就要死在这里了,神仙大人又救了我一命。
方才那只猫也不知如何了,希望他没有受伤。
他唠唠叨叨的了许多,也不见神仙大人有所反应。
顾佳年却已经习惯了他时不时消失,并不在意。
第二天一早,顾佳年揉着眼睛醒来。
在贡院内自然别想着洗脸刷牙,能有口清水喝就不错。
顾佳年咕咚咕咚几下全当刷牙,刚要吐掉,抬头却见一双圆溜溜的猫眼。
也许是被救了一命,顾佳年瞧着那猫越看越可爱,若不是离得远,他很想伸撸一把。
“是你,你没走啊?”顾佳年笑呵呵的问。
结果橘猫一转身,只拿屁股对着他,慢条斯理的开始舔爪子。
顾佳年碰了一鼻子灰,没敢多什么,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哪知这一日的考试还未开始,情况突变。
知府廖荣光带着一众考官进入考场,气氛肃然。
“昨晚的事本官已经知道,毒蛇噬人,躲闪乃人之本能,此乃人之常情,不可以舞弊论。”
考生们都松了口气。
谁知廖荣光下一句便是:“但科举乃国之根本,府试自有府试的规矩,不可儿戏,亦不可以常情而论!”
“若次次都以常情而论,往后科举哪里还有权威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