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动手
赌气太浪费时间,
直接动手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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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原杉记性极好,几乎是一字不差地复述了刚刚山姥切长义的话,然后抬头看着烛台切光忠,“长义还是介意我不肯用‘山姥切’来称呼他的事吗?”
不,大概跟那个没多少关系。烛台切光忠在心里默默想着。他和压切长谷部两刃脸上的表情都有些微妙, 看向旁边放着的山姥切国广的眼神也比较复杂。
山姥切国广,审神者真正意义上的初始刀, 不惜一切都要找回来的, 唯一的本命刀。为了让这振刀回到自己身边,孩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头,最后甚至差点危及性命。
要其他刀剑对山姥切国广没点想法,那是不可能的。何况审神者这些日子以来是如何对待山姥切国广的,他们都看在眼里。
作为近侍却不如别刃不会话不会动的本体受审神者关注, 要面对这种局面的也不是山姥切长义一刃。
反正压切长谷部现在是很理解山姥切长义为什么发火了,不过理解归理解,对审神者不敬就是不对,该教训还是要教训。
“主人, 长义他, 大概是在吃醋。”烛台切光忠缓缓开口,想着怎么组织语言才能让审神者理解,“虽长义来的最晚, 但同为您的刀, 比起山姥切国广, 他还是感觉被冷落了吧?”
和审神者初次见面的时候就因为山姥切国广的事碰了钉子, 新来的刀剑一般都能得到主人的特别关注,但山姥切长义因为这事儿被扔在那儿不管不问好些天,主从二人互不搭理,直到后来关系才缓和。
那时候长义“那种不会鉴别真伪的家伙,随他去好了,反正我也不会有什么损失。”
刀那种口是心非的性子,这话当时大概也有六分真。毕竟是刚到审神者身边,除了契约带来的本能亲近,还没什么多余的感情。
但是现在……
被烛台切光忠担心听不懂的九原杉看了压切长谷部一眼,“吃醋吗?……我懂了。”
压切长谷部:……
不是,烛台切明明是在山姥切长义心眼拈酸吃醋,主人看着他是什么意思?
烛台切光忠对于压切长谷部和另一振自己争风吃醋差点闹出刀命的事儿不怎么清楚,但对审神者看着长谷部这话也不奇怪,主控对竞争者的容忍度总是很低的。
“其实这也是好事。”烛台切看见九原杉苦恼的样子宽慰他道:“长义以前不闹,偏偏现在闹起来了……”
“是因为和主人感情亲近了,反倒为之前收到的冷遇委屈起来了吧?”不然也不会因为在自己担任近侍期间审神者对着山姥切国广了句话就发火。
“长义想要亲近您,才会这样。”
压切长谷部瞥了拐着弯帮山姥切长义开脱的烛台切光忠一眼,冷哼一声,最后还是给面子地没有拆太刀的台。
九原杉点了点头,可即使知道长义生气的原因,他还是很苦恼。孩不太擅长处理这种事情,不然当初绝不会让两振压切长谷部之间闹成那样,而他最后处置问题的方式也是简单粗暴地不再理会那振[压切长谷部]。
可这次他不可能那样做,无论是山姥切还是长义,都是他承认的契约刀,跟当初那振刀和他之间短暂的交易关系完全不同。
烛台切光忠看出审神者的为难,主动请缨,“我去帮您劝劝长义?”
九原杉忙不迭点头。
烛台切光忠笑了一下,起身离开前还是忍不住开口,“其实,您要是肯去哄哄他,必定比我的话有用多了。”
还有,您那样偏爱山姥切国广,真的……
后面这句话,太刀咽了下去。比起山姥切国广,即使是他,也得道一句疏不间亲。
……
烛台切走了,走廊里只剩下九原杉和压切长谷部。午饭都准备的差不多了,刀也不急着回去,只静静坐在审神者身边。
最初审神者刚到稽查队的时候,身边就只有他一刃。而现在,就算他总管审神者身边的大事务,也一样许多天才能做一次近侍。
“主人。”
九原杉听到他的呼唤仰起头看他,眸光清澈如水,里面只映着他一个人的影子。
压切长谷部不由自主牵起嘴角,伸手帮审神者把滚乱的衣襟整理好,目光触及孩锁骨上山水图样的刀纹,动作微微一顿。
这个刀纹的存在,他们所有刃都知道。刚开始是灰色的时候还不怎么起眼,然而自从找回山姥切国广,刀纹就慢慢成了灿金色,越来越亮,似乎在宣告着什么。
到底,虽然他们算得上是共事一主的同伴,但在审神者身上看见别刃的刀纹,怎么也不能是件愉快的事情。
压切长谷部一手揽着孩稚嫩的肩膀,一手绕到他身后把审神者送进自己怀里。那种东西,眼不见心不烦。
“主人,您之前给我做的御守都丢了。”听声音还有点委屈。
压切长谷部的御守是丢了一个,另一个……九原杉知道压切长谷部刀柄里的那个御守怎么用掉的。虽然压切长谷部还不知道他已经从加州清光哪里知晓了这件事。
“长谷部……”九原杉稍稍后撤,看见那双紫藤色的眸子,即使时过境迁,还是心疼到想落泪,“我给你做更好的,无论你想要多少都行。”
刀微微愣了一下,又一次抱住审神者,“您可要记得答应我的事。”
九原杉在付丧神怀里认真点头,他当然会记得。
之前放在孩旁边的山姥切国广已经被某刃不着痕迹地挪到角落里去了。刀微微勾起唇角:山姥切长义根本就是个笨蛋。
……
烛台切光忠走到山姥切长义住的和室外,微微提高了声音,“长义,我进来了。”完没等刀反驳就拉开了纸门。
原本根本不算回应他的山姥切长义冷哼一声,继续躺在床上生闷气。
九原杉是个随遇而安的性子,无论住在什么环境下都适应良好。所以审神者的卧室还是和室风格,晚上都是地铺的。
而山姥切长义这里不同,有一张大大的软床,床柱上系着白色的帷幔,屋子里榻榻米虽然还在,但添了不少西式家具。靠窗的置物架和台柜上还有许多水晶和玻璃制品。
山姥切长义就是喜欢这种亮晶晶的东西。
付丧神们来现世的时候自然是没带钱的,不过九原杉名下有不少资产,九原家对他们也大方,直接给他们一刃一卡,里面有不少钱,这种程度的花费不算什么。
式神花自己主人的钱,天经地义。
烛台切光忠一边欣赏着精致的水晶工艺品,一边对着身后的山姥切长义道:“你确定要这么继续跟主人怄气?”
山姥切长义没吭声。
烛台切光忠继续,“现在是九天轮到一次近侍,再过不久,大概得十天才能轮到一次了吧。”
审神者关心则乱,但山姥切国广身上越来越强的灵力无疑昭示着一件事,他很快就会彻底醒过来,没哪个付丧神眼瞎看不出来。
山姥切长义今天跟审神者吵,除了生气和委屈,不安也许也是原因之一……
“十天里才有一天可以名正言顺地占着主人,你真要这么浪费时间?现在,压切长谷部大概正守着主人在心里感谢你呢。”
“还是你是想被他取消你做近侍的资格?正好,他巴不得少一刃是一刃。”
这次山姥切长义直接坐了起来,“他凭什么?”也不当初那种“反正我也没什么损失”的话了。
迎上烛台切含笑的眼,山姥切长义才反应过来自己的态度已经暴露了什么,白皙的脸上泛起微红,“我,我才不是……”
烛台切光忠直接伸手把他从床上拉起来,“走吧,你是今天的近侍,谁也不能越过你去,但你也该好好陪在主人身边才对。”
“否则,不光是长谷部,我也不会同意你继续担任近侍一职的。”
……
烛台切光忠带着山姥切长义到饭厅的时候,午饭都摆好了,之前在道场手合的刀剑们也已经就坐。
正在给审神者布菜的压切长谷部带有警告意味地看了山姥切长义一眼,这才让开审神者身边的位置。
九原杉看到山姥切长义,对着他绽开大大的笑脸,也没计较他之前发脾气跑掉的事。
烛台切光忠推了身边的刀一下,等山姥切长义坐到审神者身边,这才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九原杉偷偷对着烛台切光忠眨了眨眼,感谢他的帮忙。
烛台切光忠也眨了眨眼,他只有一只眼睛,熔岩般的眸子里泛起柔光,温和又体贴。
坐在他旁边的鹤丸国永用筷子戳了戳太刀的手臂,“发生什么事了吗,光坊?”
烛台切微微摇头,压低了声音,“没什么大事,鹤先生要是实在好奇,饭后我再跟你细。”
听到这话,鹤丸国永也就安生了。
……
饭后九原杉带着山姥切长义回卧室,他现在这幅身体,不睡午觉是不行的,猫就应该睡觉。
而山姥切长义虽然被劝了回来,也乖乖跟着审神者,但心里还是憋着气,尤其是看到审神者拿在手里的山姥切国广时。
自己的近侍半天都不出声,想起烛台切之前的话,坐在床铺上的九原杉即使再困也努力起精神哄自己的付丧神,“长义,你不要生我的气了好不好?”
山姥切长义低头看他,“当初,你跟我过,长义就是长义,你不算改口叫我山姥切。好,这个我认,谁让他先来呢。”
“但是,你同样跟我过,和那些传无关,你会作为主人期待你眼前的我,会一直注视着我……”
山姥切长义靠近九原杉,几乎要和孩额头相触,“可是,即使是我做近侍的时候,你在看哪儿,你在跟谁话?”
烛台切光忠已经跟他过山姥切长义是在吃醋了,刀这次的表述也足够清晰,九原已经知道他在气什么。
把手里的山姥切国广压到枕头底下,这才抬头看着山姥切长义,“我只看你。”
“呵,”山姥切长义轻笑一声,这次不是冷笑,好像有那么一点点满意了。
九原杉刚这么想,身体就已经腾空。刀付丧神抱着他出了屋子,“道歉也要有点诚意。”
孩被带到属于付丧神的卧室之后还是有点懵,“我要怎么道歉?”
山姥切长义把审神者放到自己的床上,再把自己的本体放到他手边,这才给两人盖好凉被,在孩身边躺下。
这样就不用总是看到那个伪物君的痕迹了。
九原杉眨了眨眼,觉得这种道歉方式毫无难度。他又不挑床,原本就困的孩子很快就躺在软软的被褥里睡去。
山姥切长义也满意了,一手揽住孩不让他掉下去,然后阖上眼,闭目养神。
烛台切光忠的对,赌气太浪费时间了,直接动手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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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我字数估计失误,被被上线还得一会儿。
评论越来越少,想哭……一定是有什么地方不太对(T▽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