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沙漠落日11
真的不怪白元槐惊恐,任谁大半夜的在这种阴森森的地方,身边突然悄无声息地出现个人都得被吓个半身不遂。
白元槐自问心理素质已经很强大了,也被这冰凉的和来人凉飕飕的气质给吓得一个哆嗦,直到听到白天听过的声音,才猛地松懈下来。
他连忙疯狂点头。
时寒黎确定他激烈跳动的心跳在逐渐恢复平稳,仍然不放心地多捂了五秒,才将放开。
在一片黑暗中,白元槐扭过满是泥的脸来看她,她也盯着对方看了几秒,在发现实在看不清五官之后就放弃了。
这里是关押大部分人的公共牢房,古堡的占地面积很大,相对的地下牢房的面积也很大,但是也许是因为还处于末世前期,这里面关的人其实并没有那么多,此时正是深夜,所有人都分散着躺着,这个通风口的底下冷风不断,除了白元槐之外没有人凑过来。时寒黎这么突然出现,居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时寒黎倒是无所谓会不会引起注意,在和宇文姚迦达成协议之后,起码她还在地下城范围的时候,宇文姚迦不会做什么,她也用不着和她解释为什么要突然来找毫不认识的白元槐。
为了以防万一,她第一句话就是:“你叫白元槐?白色的白,天元的元,槐树的槐?”
白元槐愣了下:“是你不认识我吗?那为什么要来找我?”
为了不引起其他人的注意,两人的声音都压得极低。
时寒黎看他一眼:“你以为我是谁?”
白元槐沉默几秒,:“你不要欺负我受尽折磨脑子转得慢,我现在把自己绕进去了。”
时寒黎在黑暗中上下打量他一眼,虽然算不上胖,但身上没伤没病的,就是脏了点,中气也足,确实看不出“受尽折磨”的迹象。
“听你的意思,应该有人来找你,是吗?”她问,“对方是谁,为什么要来找你?”
在白元槐拒绝之前,她堵死他的话:“现在我才是唯一有可能救你出去的人,你考虑清楚,要不要对我隐瞒和谎。”
白元槐又是有一会没话,他仰头望天,妥协地:“得,现在你是老大,你了算,我都告诉你。”
意识到时寒黎并不认识他,他从头开始。
正如时寒黎了解的那样,白元槐在末世爆发前在石州岛,这是一块独立的岛屿,在地图上显示和他们目前身处的这块大陆隔水相望,相距得并不远,往西就是银霜海,按照时寒黎原本的计划,她打算在穿越沙漠之后找船跨越银霜海,就能抵达首阳市所在的大陆了。
正因为开局有利,所以在书中白元槐能够很顺利地到达首阳市,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出现在乌洛塔卡干里,这两个方向可是一个东一个西。
白元槐简单的讲述解答了时寒黎的疑惑。
一开始和书里一样,他因为养病,在石州岛的深山老林里修养着,没想到一出来整个世界都变了,堪称山中一日世上千年。
但他的幸运体质稳定发挥,因为石州岛本身面积不大,再加上因为是边境岛屿,本身就有驻军,末世爆发后控制得还不错,他一下山就被军队发现了,在排除他是丧尸的可能性之后,他就被带回了岛上的临时基地。
白元槐不但是个幸运的人,还是个超容易摆烂的咸鱼,在发现世界变成这个样子之后,他立刻丧失了奋斗的目标,既来之则安之地跟着人回到了基地。
刚到基地没两天,基地里就迎来一个鲜血淋漓的人,那时夜深人静,本该没有什么普通人发现,结果白元槐那天晚上正好睡不着在外面瞎溜达,就这么目睹了。
因为他的目击,他就被和那个人一起带进了石州岛基地的最高长官那里,在他以为自己要因为密被处决的时候,长官问他要不要去首阳市。
白元槐其实去哪里都无所谓,他没有家人,面对这别有意味的问题他虽然不明所以,但看着对方一副“你不答应就是死”的嘴脸,还是战战兢兢地了声想。
于是白元槐就被人扔上了一架飞,同行的只有一个上尉。
上尉和他他们要先去一趟拉伊诺德,接上一个人之后再回首阳市,白元槐哪有什么发言权,除了老实坐着没有任何办法。
结果就是这么一飞,他们就坠了。
在剧烈的翻滚和撞击之下,白元槐直接晕了,当他再醒来的时候,就在这个鬼地方了,至于上尉,据这里的人没有活下来。
时寒黎听完他的经历,陷入一时的沉默。
她首先想到的,是剧情从一开始就改变了。
根据书里的原剧情,石州岛的第一波爆发根本没有撑住,也没有所谓的军队,在白元槐出来之后,整个岛已经变为一片废墟,被丧尸给占领了。
白元槐会在那里认识一个叫石墨的人,这个人会在后面成为非常可怕的人物,但因为前期受到过白元槐的帮助,他最终弃恶扬善,成为了白元槐最得力的下。
但是现在
时寒黎试探地问:“你认识一个叫石墨的人么?”
“石墨?”白元槐想了想,“不认识,没听过,是石州岛的人吗?”
时寒黎这只蝴蝶的翅膀,终究不只是掀来了上百只地缚者和君王幼茧,现在还把前期剧情和男主最重要下给浮云掉了。
这种变故,让时寒黎一时思绪怔然,有些不知道是好是坏的预感。
白元槐:“所以你是谁呢?既然不认识我,为什么要来找我?别告诉我是我每天对上天的祈祷生效了,派了一个仙男,来拯救我于水火之中。”
时寒黎的问题很多,她在脑中理清楚一条线,先无视了白元槐不怎么重要的提问,:“我需要先把情况弄清楚,你先回答我的问题,然后我再回答你的。”
白元槐好像已经有些知道了她的行事作风,压根没打算反抗,只是点点头。
“你要去接的人,知道叫什么吗?”
“我不知道。”白元槐回答得很快,“那帮军人隐瞒信息有一的,我只隐约猜到是哪个大佬的孩子,还不太确定。”
时寒黎确定了心中的想法,问下一个问题:“你知道那个上尉除了接人之外,还有什么任务在身么?”
这个问题,也就是在问他知不知道那个浑身是血的人给石州岛基地带来了什么消息。
“这个我还真知道。”白元槐,“虽然知道得不是很清楚,但我看到那个长官把一个包交给了上尉,应该是让他带去首阳市。”
时寒黎点点头:“最后一个问题,你为什么会认为我是来找你的人,你肯定首阳市会派人来救你们?”
“其实我不太确定。但是那个东西看起来非常重要,上尉掉下来之前还对我,如果他死了我没死,务必要把包裹带去首阳市可惜我还没来得及问他包裹在哪,人就晕了。”
白元槐还举一反三:“现在我也不知道那个包裹里究竟是什么,是在飞坠落的地点,还是已经落到了这个地方的人里,我都不确定,首阳市是不是一定会派人来找它,我也不确定,就是这不得有个指望,才能活得下去。”
这话已经解释得很详细了,时寒黎就默默地点点头。
她沉思的侧脸在极度熹微的光亮中,白元槐只能看到她线条漂亮的下颌,他盯着她看了一会,不死心地问:“你真的不是首阳市的人啊?”
“不是。”时寒黎,还没等白元槐表达失望,又,“但我可以带你出去。”
“真的吗?”白元槐眼睛一亮,“但是为什么?难道你真的是天上下凡的仙男,要救众生于水火之中!”
时寒黎对仙男这个词有些接受不良,她直接:“时寒黎。”
“时寒黎。”白元槐凝视着她,“真是和你很相配的名字。”
他想了想,又心翼翼地问:“那时仙哥!时哥你也是男人,为什么就能这么大摇大摆地在这里出没?那个守卫看起来还很尊敬你的样子。”
明明是黑暗中,他一眼就看到了时寒黎瞥过来的眼刀风,想到这可是他逃出去的大腿,吓得立马改口。
“这你不必知道。”时寒黎,“你在这里一个月了,对这里的了解有多少?”
白元槐深深地叹了口气:“能了解多少啊,这里的人对待男人简直就像对待圈养的鸡,我们这种身家清白的倒霉蛋,的确是没什么生命危险,但是想要口吃的就得努力做工,累得我都瘦了。”
时寒黎的目光在其他沉睡的男人身上扫过:“这些人,有多少是无辜的误入者?”
白元槐微微沉默,再开口的时候,声音更轻:“时哥,你是要救我的人,我就和你交个底。这些人全都声称自己是无辜的误入者,但是这大沙漠的,哪有这么多误入的旅人?这些人,没几个真的是误入的。”
时寒黎转头看向他,白元槐咧嘴笑了下:“具体的我也不清楚,但是那个大姐头隔三差五就会把一两个血淋淋的人扔进来做震慑,这招很好用,原本不太老实的那些,都渐渐安静下来了。”
“你不害怕么?”时寒黎问。
“一开始很害怕,但我后来发现,这大姐头真有点厉害的。”白元槐耸耸肩,“她好像能分辨出来谁是别有目的的那些,在见我的时候只是瞟了我一眼,就下令把我扔回来,然后再也没找过我,至于那些人,都反复被叫过去,有时候回得来,有时候回不来不过我想也和我这一身泥有关系。”
到这个,时寒黎在他这一身泥上瞥了眼:“为什么要弄成这样。”
白元槐瞪大眼睛:“你没听过大姐头喜好男色吗!我不算绝世帅哥,好歹也算个眉清目秀,万一我没因为是好人被杀,结果被她在床上玩死了怎么办?那我可真是晚节不保。”
时寒黎沉默,她突兀地想到,宇文姚迦那间号称是她房间的屋子中,状似从来没有人使用过的床。
她问:“你见过和她上/过/床的人么?”
白元槐似乎没想过这个问题,考虑了一会才:“没有,据被她看上的人都死了。”
时寒黎没话,白元槐无法压抑自己的好奇心,问:“时哥,你是不是也是所谓的进化者?”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时寒黎始终一副冷脸又十分神秘强大,看起来一巴掌就能把他拍死,但是他就是不害怕她,甚至一见之下就很相信她,他把这归为自己的直觉,直觉是无数次救过他命的东西。
时寒黎:“我是一阶。”
白元槐发出羡慕的叹息:“真好,你们都有自保能力,就我还是个弱鸡,我连丧尸都没见过呢,这些进化体系什么的,也是后来才有人告诉我的。”
时寒黎:
她轻易不会心态失衡,但是这个人未免也太凡尔赛了,让她都不知道该什么。
末世爆发这么久了还没见过丧尸,甚至还能无病无灾地活着,出去他大概会被无数人追杀。
时寒黎看他一眼,站起身:“事情了解得差不多了,我先回去,你等消息。”
“时哥,等一等!”
白元槐也着急地站起来,他这句话好像已经憋了一整晚,此时有些忐忑地望着时寒黎。
“我知道这是不情之请但是时哥,你是我唯一能联络到的,没有被囚禁的人,如果你有余力的话,你能不能帮我留意个人?一个男人,在这种地方失踪,我实在很担心他。”
时寒黎立刻想到了什么:“那个人,和你一样涂了满身的泥?”
白元槐一愣:“诶你见过他吗?”
时寒黎眯了眯眼睛:“他当时逃出去做什么?”
“他就是为了看月光。”白元槐显得十分无奈,指指上面的通风口,“就是从这里,每次踩着我的肩溜出去,等天亮之前再回来,但是两天前他出去了就没再回来。”
时寒黎声音一卡:“真的是看月光?”
“是啊。”白元槐,“时哥,你真的见过他?”
时寒黎确实没想到,那天那个男人出去看月光,居然是真的。
她沉思片刻,觉得解释起来太麻烦了,还是决定先不回答白元槐,回头查出那人怎么样了再。
她表现得实在很明显,白元槐一看就知道她怎么打算,他又想叹气了。
“等一等。”白元槐挣扎着,“你还是没告诉我,非亲非故的你为什么要救我?”
“在我来找你之前,保证自己别死了。”时寒黎。
她根本没有回答他的意思,身形一跃就上了管道,那轻盈和高度令底下的白元槐目瞪口呆。
“同样是进化者,阿栖你怎么就这么废呢”白元槐声咕哝着,顿了顿又叹了口气,“废就废吧,你到底去哪了呢,倒是回来啊。”
时寒黎不确定自己这一趟行程宇文姚迦是否知道,不过知不知道都无所谓,她已经知道管道里会有毒气关,就不会再触到它第二次。
无论如何,她都不能把白元槐放在这里。
就算她之前没有穿越过,也好歹看过,在那些故事设定中,集天地运气的“主角”都是对世界极其重要的,一旦原书的主角死了,那个世界就会迅速崩塌,整个世界都会毁灭。
时寒黎不知道这个世界是否也有这种设定,但她不敢赌,所以尽量把白元槐一起捞出来是最好的。
只是麻烦的是,白元槐这个幸运a体质实在是幸运得惊人,他不但躲过了末世刚爆发时非常危险的那一波,还连第二波变异丧尸出现都躲过去了,后来更是直接掉进了这个地下城,连沙漠和雨林的危险都没有面对过
如果知道这些的换一个人,恐怕这时候已经心态失衡了,满脑子都会想着你这个幸运的家伙还是去死吧,救什么救。
时寒黎算是做好了心理准备,但也难免在心底叹息一声。
命这种东西,真是不好。
第二天,时寒黎没有急着行动,她先检查了一下几人的身体状况。
“别看了,我这身体就这样。”殷九辞咳了几声,有些发紫的唇即使成为了进化者也没有什么变化,他看着皱着眉的时寒黎,勾起唇角,“看着病歪歪,但是也死不了,放心吧。”
时寒黎移开目光,看向在被李慕玉帮忙换药的程扬。
和始终被时寒黎保护着的程扬不同,他不但自己受了伤,还分心去保护了殷九辞,不然以殷九辞的身板,恐怕都没有来到这地下城里的会了。
因此他身上的伤看起来就吓人一些,都是碎石和风刃刮出来的口子。
“时哥,我也没事。”看到时寒黎的目光转过来,程扬也马上,“下面该怎么做,你直接吩咐吧,不要顾及我,我一点事都没有,可以行动。”
时寒黎:“在我把路线摸清之前,你们不用做什么,这城市里目前已知有毒蛇游荡,它们能分清敌我,无法保证杀死它们的时候,出去不安全。”
程扬和李慕玉神色一滞。
“这宇文姚迦这么狠的吗?她就这么放心她养的这些‘宠物’?”到这个词,程扬都感觉有些牙酸,“万一它们失控了呢?这一城的人岂不是都被毁了?”
时寒黎没话,她回忆了一下看过的剧情,貌似没有迹象表明发生过这种情况。
“程扬的伤还没好,我可以出去。”李慕玉,“我在大漠工作,对付蛇比普通人有办法。”
时寒黎沉吟着,她倒不是不相信李慕玉的实力,她是在想要不然干脆先把白元槐给弄出来得了,她有些好奇,当有了幸运a加成的主角之后,她还会不会这么倒霉。
这时,一只通体黑色的蜘蛛从窗户缝中钻了进来,直奔殷九辞而去。
它的体积太了,连时寒黎都没能第一时间发现它,程扬鼻头一动,忽然露出惊悚的神色,一下子跳了起来。
“这是什么东西!”
时寒黎定精望去,那只蜘蛛腹部滚圆,泛着漆黑的金属色的光芒,就这么一路爬到殷九辞脚下,被他苍白的指捧了起来。
“那是黑寡妇?”李慕玉也认了出来,“只是好像比普通的一些。”
“黑寡妇?你是十大有名毒虫之一的那个黑寡妇?”程扬后退了一大步,“殷九辞,你连这种东西都玩!”
这么长时间的相处,殷九辞没有明白地告诉过他们自己的特殊能力是什么,但也没有特意掩饰过,大家经常能看见他折腾一些被时寒黎明确过有毒的东西,也都见怪不怪。
但是黑寡妇实在是有点过分了。
殷九辞狭长的眼睛白了程扬一眼,看向时寒黎:“在这种地方,我能起到的作用比他们两个要大得多。”
时寒黎是知道他能力的,她之所以急着把这两人捞出来,也是因为如此。
所以在看到黑寡妇的时候,她也没有露出什么异样的神色,只是简略地问:“你能做到哪一步了?”
“只要是能被我身体吸收的毒素,我就能掌控这种毒。”殷九辞指尖拨弄一下的蜘蛛,这令人闻之色变的毒虫正乖巧地趴在他的掌心,“至于这些有生命的毒物,我现在能驯服得还不多,但只要我掌握了它们的信息素,就能伪装成它们的同类。”
程扬倒吸一口气。
按照他的性格,这时应该会感叹一声这能力牛掰,但他面露凝重:“听你这意思不太对,什么叫‘只要能被你的身体吸收’?毒这个东西怎么吸收?万一吸收不了呢?”
殷九辞笑:“就是你想的那样,不然你以为我都是进化者了,身体怎么还会一直这个样子。”
程扬的眉毛都拧在了一起:“那要是你不心吸收了无法吸收的毒”
“那就死。”殷九辞轻飘飘地,“为了获得力量,付出一些代价是理所当然的。”
程扬开始挠头,他似乎想什么,却又没有立场可,脸色有点可怕。
时寒黎倒是没担心那么多,书里书外的殷九辞都是极其谨慎心的人,他得随意,不代表事关性命的时候做事也随意。
“相信他。”时寒黎简单地,“殷九辞,蜘蛛为你带来了什么消息?”
殷九辞神色一顿:“你怎么知道,我能和它们交流?”
“你刚才,能让它们把你当成同类。”时寒黎面不改色,“我猜的,所以可以么?”
殷九辞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它告诉我,宇文姚迦每隔三天就会去陆地上面一趟,今天正好是第三天。”
时寒黎霍然抬眼,眼底有光一闪而过,瞬间做出决定。
“今天先按兵不动,晚上我跟上宇文姚迦,看看她上去的路。”
到了晚上,时寒黎没有贸然行动,她关上灯,所有人都做出已经入睡的样子,果然不一会就听到了门口传来轻巧的脚步声,似乎在查看他们是否都在这里。
等脚步声离开,时寒黎睁开眼睛,悄无声息地翻身而起,对其他维持着原状,却纷纷睁开眼睛的人比了个势,就从窗户翻了出去。
想也不用想,门口肯定有守着的人,她走正常路线无异于自投罗。
她如一只敏捷的猎豹,踩着岌岌可危的狭窄窗框悬挂其上,目测了一下和隔壁窗框的距离,她屈腿跃起,到了对面。
在得知八楼是宇文姚迦的私人空间后她就特意打听过,这里除了宇文姚迦本人之外,就只有他们几个人住在这里,因此不用担心窗户里有人,只需要注意下方夜间巡逻的人就可以。
深夜隐匿对时寒黎来再拿不过,她身影在黑暗中轻盈得仿佛起飞,一路来到了宇文姚迦的屋外。
宇文姚迦换好了外出的衣服,在时寒黎向里面望去的瞬间她抬起头来,冷厉的眼神望向这边。
她只看到了夜幕下的城市。
她转身走向橱柜,打开门后将第三层的某瓶酒往左拧了两圈,又往右拧了三圈,一声沉闷的声响,那张床缓缓地自动移开,露出里面的楼梯。
宇文姚迦下了楼梯,身影消失,时寒黎心地打开窗户,轻柔地跳了进来。
在昨天她就感觉这张床不太对劲,果然大有玄。
时寒黎简单地观察了一下,就立刻跟了进去。
宇文姚迦似乎不打算给自己行方便而浪费资源,这条又长又狭窄的楼梯根本就没有照明的东西,她也许是走惯了,步伐极快,也没有什么阻碍,时寒黎却要心一些。
这一走,就走了相当长的距离。
按照长度估算,时寒黎猜她们已经走到了地底,但仍然没有出口,如果不是宇文姚迦的脚步声始终都在前面,她都要担心是否跟丢了。
在走到尽头之后,路开始变平,又走了一段距离,又开始出现向上的楼梯。
时寒黎猜到了某种可能,心口一跳。
这么重要的路,怎么会没有一点关?
她的警惕性被拉到了最高,但令她惊讶的是这一路的确没有任何关或者毒物。
直到月光重新出现在眼前,她才敢相信,这竟然真的是一条径直通向外界的路!
她没有马上出洞口,而是谨慎地缩起身形向外望去,这一看,就让她动作一顿。
只见不远处居然是一汪散发着白气的温泉,而宇文姚迦,正在脱下自己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