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幸村笑了,代表胸口舒服了! 细看,丑……
山路蜿蜒,上山不宽的路径,两边青草,野花,树木,高高低低,错落有致,长在路旁青葱的草儿,或齐膝,或只到脚面高度。看久了,尤其是很累,累得气喘吁吁,累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时候,看久了简直会重影!
“部长,你也上去,我们可以!”
缓慢艰难前进的板车因为这句话,整个车身痛苦地抖了抖,差点下滑。
“包、裹!”
塞波悠哉悠哉地坐在板车上,轻声吐出的两个字,仿佛有如神助,瞬间将摇摇欲坠的板车身稳住,板车又开始缓缓前进。
“早知道不带那么多零食了”,丸井一脸懊恼,现在全压在板车上,好重。
关西郎和毛利这次比谁都上心,他们的珍藏还在背包里,一个纯爱番一个植物图鉴
“还有我的羽毛”,向日不堪重负
可恶,简直可恶!
虽然部长合宿可能不会太轻松,有一点点辛苦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做好万全的准备了,但直面血淋淋的事实,他们才知道自己有多大意
“玫瑰花果然都有刺”,忍足有感而发,表面上温文尔雅的塞波教练,果然内里和幸村部长是一类人,好看的人都是性情诈骗犯
“幸村”,塞波臂上还好心挂着对方的外套,美其名曰给对方减负,一撑着下巴,笑得温煦和善:“你的部员盛情邀请,不上来吗”
幸村抬眸和对方视线相交,随即轻轻摇头,对方接收到他的婉拒还一脸可惜。
“无聊的话,白在旁边”,考虑到训练强度,幸村这次只带正选,看样子这个决定到目前为止都很正确。
正选一开始企图让某白这个作弊器一起帮忙,塞波却邀请对方一起坐上来,双方僵持,到最后还是幸村发话,让白走着上山,敌我双方才暂时达成和解协议,勉强达成共识
“塞波教练,很高兴为您服务”
“你可爱的外表看起来真是让人眼前一亮,幸村那么喜欢你,果然是有原因的”
“您看起来和最高权限一样温柔体贴,具有一双欣赏他人闪光点的眼和包容他人不足的心”
狗腿器人!
少年们忿忿不平!
当然了,夸他们部长那一段是真的,部长是没有长翅膀的天使,他都舍不得坐上去为难他们,选择和他们一起同甘共苦,塞波教练蔫坏
也有可能长了翅膀,所以才需要用外套抑制他的天使形态,这是球部集体讨论出来的结果。
塞波一边翻着里的数据和训练资料,一边和它搭话::“你很能干,幸村多亏了你照顾”
“是最高权限指导有方”
本大爷也时常照顾他,所以——迹部猛地迈过一个坑洼,“本大爷为什么不能直接派人用直升上来”
“迹部君,稍安勿躁”,塞波拉长声线,一脸悠然,“我看幸村还游刃有余的样子”
“本大爷自然不会输给他”
“你看,这不是很好的觉悟”
“啊嗯!”
两个时后,少年们成功抵达目的地,成功累瘫在地上,气喘吁吁,衣襟湿透,迹部还没有从那段窒息的疲倦中恢复过来,却抢先倔强地站起身来,双腿还微微颤抖——没有道理死对头还能站着,本大爷却要趴着!
“本大爷今晚就住这?”
忍足望着眼前落地的双层日式建筑,好心提醒他:“这是塞波教练的房子,你的嫌弃可以再大声点,我保证他今晚会愿意让你出来打通铺”
“这不是很好嘛,我以为部长今晚会让我们睡在树上”
“我早有准备,我连睡袋都带来了”
“可恶,怪不得车那么重”
迹部眼瞳微眯,看着和死对头有有笑的某教练:
啊嗯,等本大爷强大到能把他按在地上打,要让他给本大爷拉板车,死对头的话,勉强看他表现,大不了大发慈悲让他坐上来,表现不好就让他也一起推
“迹部,很冷吗?”,幸村注意到他的视线,“你的腿在抖”
“无知的庶民,是风太大,吹得本大爷的裤子跟着飘”
“”
“”
塞波一页页翻着中详细的资料数据,眉间微微起伏,再将视线放在不远处正在喝水休整的少年,索性往身旁的树干一靠,低声唤了句白
“塞波教练,很高兴为您服务,根据最高权限的指令,我对您有问必答”
“幸村在部里,比较喜欢和谁待在一块?”
“最高权限他雨露均沾,但您的意思似乎另有所指”
“嗯?”,塞波微诧异地偏头:“你的系统真是人性化”
“您看完这份资料后,非常担心他”
器人顿了半瞬,似乎正在海量的数据中寻找依据:
“你认为他很辛苦,最高权限很聪明,但聪明的人偶尔还出人意料地固执,您担心他将来受伤,想找一个人帮助他,最好能一直陪着他,和他心意相通”
“性格固执这点有待商榷”
但慧极必伤,器人分析得也没问题,二代徒弟有时候的确意外地不肯让步
“但据我分析,依照最高权限那样强势的性格,他不会接受您这样的安排”
塞波沉吟片刻,微微叹息:“等你到我这把年纪就知道了,面对孩子,总是会动不动就操心,尤其是我这样的过来人”
“您似乎有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白”,声线拉长,还带着少许的缱绻
“我明白,我们继续就事论事”
塞波眉头微微一皱:“他的目标一直很明确,把团队带向最高处,最好以后就紧紧钉在那里,但只有一个人的一厢情愿是远远不够的”
如果他们一直在登顶的路上,大概收获的只是遗憾,但塞波相信他们还是能早早站上去,但这也很不妙。
“我不明白”,器人的cpu又开始过热了,人类的情感分析偶尔会超出他数据的理解范围内,“您似乎很纠结,但我又理解了一些,你担心最高权限将来承受很大的压力,因为一直站在最高点的状态会给他带来莫大的压力”
“你果然很善解人意”
“您是不是还希望所有人都能将团队的荣誉牢牢记在心里,因为这样更为稳妥可靠,无论将来发生什么事,团队的荣誉都会胜过一切,他们比赛会更加心无旁骛。”
“您不希望他们是为了某个人,哪怕是为了最高权限,因为最高权限会面临莫大的压力,而且这种维系太过于脆弱”
塞波微微一笑,“我只是想找个人替他排忧解难,你这样一分析,我更担心了”
“不——”白的运转微微一顿,貌似在过渡情绪和数据:“要是最高权限在,他一定会,您的发言听起来至少年过百半”
“我也没那么爱操心”,他扪心自问,还处于温柔渣男的最好年华
“据我所知,先生,孤军奋战这个词用得不恰当。应该,他们可能动不一,但一直目标统一”
“吧”,塞波轻声道,顺便让隔壁再喘口气,再晚一会迎接他们的噩耗。
“您在试图了解最高权限身边的同伴?”
“我总得看看他的执着,到时候会不会出问题”
“您很关心他。我可以从毛利君开始,他将球部视为他与越知君的羁绊和相遇的开始,最高权限的出现,让他看到了守护这份羁绊的另一种方式,他会完成越知君曾经夺冠的梦想”
“只要他上场,他会不计一切代价守住冰帝的胜利,当然,他也在试着回应最高权限的期待,因为最高权限是除了越知君外第二个他具有无上潜力的人”,器人的数据还分析出,大猫少年懒散和漫不经心的外表下,还有些脆弱,敏感甚至缺乏爱护,但这个数据暂时可以不输出,似乎与问题无关。
毛利?
塞波翻到对应的一页,“是挺有潜力的孩子”
二年级的话,将来会高升,听上去还有个白月光,不计一切代价赢得胜利什么的,看上去像那么一回事
器人等对方在对应姓名旁边浅浅写了个“”,大概是打分之类的,结束完才继续陈述:“丸井君很喜欢最高权限,他对最高权限是真心实意的”
丸井?
塞波翻到第一页,这不是自己最看好的那个红发少年嘛,给二代徒弟推荐的完美恋人
“芥川君和胡狼君很重视丸井君,他们进步神速,对于胜利的想法很纯粹,不会动摇取胜的念头”
会让他们动摇的已经在部里了,所以等于没有。
两个白月光?
塞波本来打“0”分的一顿,又改成“”,现在的年轻人怎么都这样子,也不怕打起来
“松田君虽然面上不显,但他一直非常执着,很想在越知君回来时,兑现他当初许下夺冠的承诺,他是一个内心柔软但意志坚定的人”
“酒井君很重视松田君”
若要论,这两位三年级前辈更担心和挂念的人其实是幸村——他们开启了冰帝的革命,幸村是他们领进门的实践者,三年级即将毕业,如果冰帝的革命没有成功,幸村作为一年级的部长势必会承受更加猛烈的流言蜚语,后辈还要在这个位置上坐两年,虽然他们打从心底相信幸村和众多一年级的实力,但有时也难免挂怀,对这位后辈充满了歉意和其他复杂的情绪
白正在录入资料,塞波教练貌似对这样的“三角恋”很困扰,最终给两位前辈都打了“”分
“忍足君同样进步神速,我的数据显示,他拥有很多女朋友”
“少年人拥有一两个众的爱好也可以理解”
“据我分析,他对着最高权限时常会不自觉地心跳加速,加速的频率为正常心跳的5-0%”,但数据分析,大概只是因为脸
“嗯?”,塞波笔一顿
“最高权限对着他心跳如常”
“那真是让人遗憾”
塞波给忍足那页打了“”分,多加的一分明显是个同情分
教练分打着打着有偏离原意的趋势,他即将忘记自己一开始打分的目的,一开始忧愁挂念的神情现在闪烁着耐人寻味的光彩
“但他更喜欢和迹部君打比赛,因为和幸村时常会非常辛苦”,白想起来了,对方这种神情和经常来球部找酒井君打探最高权限情感八卦的应援会会长十分相似
“他到底喜欢哪个?”,塞波有些犹豫不决了
“他对着迹部君没有心跳加速的记录”
“那真是很让人遗憾”
“向日君和宍户君对最高权限的好感度非常高,症状和表现与丸井君趋同”
“他们”
“比较孤独”
懂!
塞波打了个9分,这是理想中的红发少年,自己十分满意
翻到下一页,教练一看来人,目光一时有些意味深长,“倒是个实力不错的孩子,又是个单打好”
“您还在纠结替最高权限排忧解难的人选吗”
“自然”
“我还以为您已经忘记了”
“”
“丸井君本来很不错”,教练还是很想坚定不移地站红发少年,但又不免感叹,“他会无条件支持幸村吧”,这点就很让自己伤脑筋了
“是的,他对最高权限的好感度高到离谱,但最高权限有时候很固执,丸井君拦不住他,最终都会选择尊重他的意见”
“您其实没得选”
塞波闻言不情不愿地将纸页重新翻回迹部的页面,“迹部君呢?”
“你似乎不喜欢迹部君?”
“这么不全面”,他只是在给二代徒弟安排孽恋情深戏码上表现得不是很积极,幸村似乎很喜欢这个拽坏拽坏的少年,真是让人头疼的品味。
“你对他很熟悉他?”
对方对迹部似乎非常推崇
“他是我的前任最高权限”
器人收到对方类似“原来如此”的情绪波动,很诚恳地表示,“这是基于我对最高权限的了解所做出的数据分析,我的cpu决定了我的分析不带有主观色彩”
“继续”
“他具有缜密的头脑、坚强的信念和独自的世界观,虽然我认为,他在如何展现自己优点和真实自我这两方面做的不够好,但这可能也是他身上的某个优点”
“不错!”
“他对于胜利的理解很纯粹,一直是至高至强,从不会因为任何人动摇,哪怕那个人是最高权限”
“我甚至认为,他从来没有对最高权限产生过依赖这样的想法,他一直想做到的,其实是站在最高权限前面,哪怕他输给最高权限很多次也没有放弃过超越他的念头”
“你对你前任的评价很高嘛”
“并非如此,事实上您一开始的选择的就是他”
塞波下转动的笔微顿
“你在路上很留意最高权限和每个人的相处方式,所以你选择板车这种无聊又漫长的上山方式”
“当然,你可能也是想让他提前暖身,毕竟接下来的训练很辛苦”
“幸村不要你,我会很乐意接收你”
“我的最爱权限他永远爱我”
“那真是可惜”
“事实上,您认为最高权限有时很偏执,他的决定不会永远都那么正确,你很不放心,需要有个人在他身边提醒他,最好拦得住他时不时伤害自己”
“您下次可以不用那么委婉”
“好了,再不过去,他们可要闹了”,和器人谈了那么久的话,塞波心里已经有数,对那群少年的性格也已经摸得门清了,训练的时知道该怎么用了。
少年们脚下已经绑好沙袋,正在绕着树桩疾行速跑,树木砍伐后残留在地上直立的密密麻麻木桩,绕得他们头晕眼花
嗖的一声!
一阵疾风快速切开空气,向日一个没来得及躲闪直接扑在木桩上,胸前立刻沾惹上一大片红色的浓稠液体
“哪个家伙干的,可恶!”
“太慢了”,塞波不知道何时已经拿着球拍站在外围,里拿着球,简洁评价道,“木桩上有染料,好心提醒,可千万不能沾上”
京野婆婆替他热好一杯茶,她是替塞波守这所房子的老婆婆,年过半百依旧精神抖擞,乌黑的头发中分,偶尔也有几根银白色的头发,两条弯弯的眉毛,就像柳树叶一样,尤其是现在就扬得更高,昭示着她不错的心情。
“少爷还是那么有少年朝气”
“您身体还是那么硬朗”
塞波拿出四个球,见缝插针地击中人群中的四个空缺,精准打击,“我保证,今年的孩子也很有朝气”
“那些可爱的孩子已经在路上了,它们也好久没见过人了”
“希望他们玩得开心些”
“少爷真是个温柔体贴的孩子”
“有本事我们用球决胜负,不要搞偷”
一记强力的球风擦过耳际,成功把少年定在原地,定睛看清发球人,一脸呆滞,难以置信
京野婆婆换了身短袖短裤,一改刚才的温和慈祥,整个人显得恶贯满盈,越发地精神抖擞,“不要跟上了年纪的老太婆这些,要礼让老人家,年纪要讲礼仪”
“哪里来的老婆婆”
塞波喝着杯中的茶,已经在一旁的桌子旁坐下,“京野婆婆会和我一起负责大家的训练,她可是很温善和蔼的女孩子”,就是有时候精力太过旺盛。
慈郎认为不好,教练这么不对:“上了年纪的欧巴桑不能叫女孩子”
!!!
真是糟糕呢,塞波一脸遗憾地摇头
对面人闻言,果然开始气势瞬间暴动,单脚猛跺地面,连带着整片树桩都在颤抖,声音瞬间怒升几百个度,尖锐刺耳:
“婆婆我准许你们停下来了吗”
“跑起来吧子们,你们的好日子已经彻底到头了”
迹部后摆引拍,对着往自己身侧的来球,抬就是一记正抽击,身体的摆动幅度刚好卡在两个树桩之间,使他不至于重心不稳跌倒,“啊嗯,你在对着本大爷大呼叫些什么”,话音未落,便是瞳孔一缩,眼里满是愕然
少年们的动作皆一滞
黄绿色的球半个身子深深镶嵌进树桩,骤然压开一片凌厉的深色,在整齐平直的横切面凹出半个球形弧度
“心些迹部,婆婆是塞波教练曾经的教练”,幸村眸底一片凌厉,低声提醒部员们回神。
忍足抬抚额,一脸扼然:“那岂不是幸村部长的三倍厉害”
关西狼一语惊醒梦中人,有比较才有区别,少年们骤然清醒,脸上顿时难以置信,苍了个信天照!
“子们——给我跑起来!!”
暴怒尖锐的声音瞬间能惊飞半座山头的鸟,痛苦地让人想捂耳朵
“是!”
部长才不会这么凶,三个部长加起来都不会这么野蛮的
“让我再激动一点吧,子们”,一记猛烈的光球砸向毛利脚下,大猫少年身法灵活抬脚躲过,嘴角上扬,“三个部长也是拿我没”
毛利躲闪的身形一僵!
幸村眸中波光起伏,掏出口袋的球,挥拍的动作快到无法察觉,外旋发球切开气流,在大猫少年颈侧和另外一个球滞空交锋,只眨眼那瞬被,两球皆被推回自己身侧,猛然砸下一个坑洼。
大猫少年喉咙发紧,勘勘松了一口气,好险哦!
“呐?”,京野婆婆打量了救球少年一眼,瞬间像是发现了什么稀罕事物,眼里冒着光:“这里藏着一个和婆婆一样美貌动人的女孩子”
“!!!”
啊哈?
少年们犹豫了——突然该不知道从哪里开始反驳起,才能让婆婆意识到“女孩子”这个词用在他们谁身上都不对劲,都不对劲
“没有藏着”
自己真是该死的聪明伶俐,宍户觉得找了个两方都不得罪的突破口。
嗯哼?
大概这个突破口不对?
不然他们部长为什么忽然抛外套抛得那么干脆,抛得那么气势凛然。
在一旁分析身体数据的塞波,头上须臾间被罩上了一层外套,头的笔被迫一顿
幸村这迁怒迁得很没有道理。
他只是直直站着,身形清越挺拔,整个人的气势仿佛瞬间明亮了起来,仿佛从凝练的月华中款款走来,温和中蕴藏着霸气,存在感瞬间强到无法忽略。
所以女孩子,果然是部长的敏感词汇
“大家——”
“部长”
“部长”
“拿稳球拍,做掉她”
“是”
冲!部长要带领我们干它丫的,这下子看谁抵挡住我们冰帝球部疯狂的步伐。
京野婆婆直接把对面的来球当接发器对待,“我准许你们停下来了”
“跑起来!!”
“是!”
可恶,两边都要听,四个部长的话真让人头大
关西狼拿出一球,和同伴换了个眼神,趁无人注意之际,抬发球,出即是外旋发球,球路一开始很明显,朝着人的边,临了改了个道径直往对方外露的脚板
!!!
“伊丽莎白,你到底是哪边的”
某百器人在千钧一发之际握住脚板的球,对着婆婆就是绅士弯腰,声线温润:“这位美丽动人的女士,我将竭诚为您服务”
婆婆被夸得一脸荡漾,“你这个东西婆婆我很喜欢”
“大白”
“很抱歉,上山之前最高权限让我暂时全听塞波教练的”
迹部一脸不赞同地看着死对头,得到对方事不关己的回复:“它是你造的”
“迹部造孽”,这家伙还造什么器人!
“通通给本大爷闭嘴,多加个人来也不能影响本大爷的胜利,你们”
“婆婆有让你们停下来吗!!!”
震耳欲聋
“是!!!”
塞波低头看了眼表盘,两个时过去了,树桩边上的少年们身上挂了一染料,都气喘吁吁,整个人湿得仿佛是从水里提上来的
“真是多看一眼都能让人心软呐”
那群可爱的家伙估计快到了
向日以树桩为踩点,高高跳到半空将打往幸村面前的球扣下,落地姿态完美,他单脚跪在树桩平面上,在这四周一片危四伏中,一片击拍声暂时静默数秒,享受新高度带来的快感和喜悦
刚才自己看到了呢,落地之前部长眼里闪过一丝不可多见的诧异,就好像看到了什么稀罕事物一样,部长一定是被自己的新高度震撼到了!
嗯哼!
少年带着一脸倨傲的神色抬头,打算矜持地迎接那份鼓舞,“部长,怎么样,是不是很酷”,
“喔喔喔”
来客声音气宇轩昂,气度不凡!
“啊咧,这家伙怎么回事”
“喔!”
“向日!”
“可恶的家伙,竟然敢搞偷袭!”
迹部眉毛拧成“川”字,眯着眼睛有一丝玩意的打量,神色是惯常地居高临下:“你的丑,本大爷真是不忍细看”
“喔喔喔!”
“长那么丑,前所未见,还企图挡住本大爷的去路,你从头到脚都很不合理”,大爷的嫌弃非常坦率和不加掩饰。
“喔喔喔!”,面前凶猛的鲁西斗鸡体态雄健,身材似鸵鸟似的,肌肉发达,微不可察的圆滚滚眼睛眯成一条微笑的细缝,仿佛眼前这个该死的子已经是个暂时会喘气的死人!
两方战斗姿态已经摆开,局势逐渐紧张,危四伏
对方动作敏捷,动如闪电,迹部抬就是四记发球,三球被对方完美躲过,剩下那一球用大张的羽翅直接拍落,保持着一翅张开的姿态直接迹部面上迎来,千钧一发之际,一记黄绿色的光球以猛烈的力道打向它张开的翅膀,将它彻底打落
后者指尖发颤,勘勘松了一口气,被那么丑东西近身,本大爷余生都需要浸泡在美好的事物里洗眼睛
幸村一持拍,一拿着球,他们被那些心情不是很愉快的鲁西斗鸡追到树林之后就散开了
只要将身上沾满特殊染料的衣服脱掉即可,但少年们的偶像包袱一个比一个重,大白天当着众人的面这么失礼的事情肯定是不能做的!
“你还打算待在那里多久”,对面人眼神呆滞,虽然他认为放在迹部身上,再离奇的事情也不至于让对方情绪波动这么大
“啊嗯”
本大爷对死对头的感激之情现在被他自己糟蹋了,他对本大爷感激的注视视而不见。
毛利爬到树上,长长松了一口气,“我在这里肯定很安全”
谁逃训没有用,看,他学会了爬树,松田和酒井现在肯定很狼狈。
就是这树还没躺一会怎么开始晃了,毛利低头一看,瞬间瞳孔一缩:
“啊咧,大白,我们有事可以商量着来”
“塞波教练提前提醒过,不可以高空作战,这对某一方极为不公平,请尊重规则”
“我换棵低一点的树爬”
“低空作战也不行”
“你前几天还,我什么话你都可以答应”
“十分遗憾呐毛利君,我刚对塞波教练也这么表示过”
“别摇~”
“我下来”
等痛苦的训练结束,少年们用过晚餐后,一身疲惫和伤痕,而且塞波教练还今天这样只是熟悉环境,简直可恶。
幸村将忍足分享给大家的ok邦贴在部员伤口上,美中不足的是这个ok邦是爱心形状,导致迹部非常不乐意把他贴到额头上去,“真是不华丽的颜色和糟糕的图案设计”
“没有什么是比被大公鸡追更不华丽的了,迹部,你要像部长一样学会放下”,正在接受部长上药服务的向日侃侃而谈,如果不是眉毛已经疼得开始打结,单听语调,他的心情绝对是愉悦的。
实际上他的指尖在桌子底下不断颤抖,偶尔忍不住还用指甲盖掐了把大的,权当提醒自己:
可恶,男子汉痛也不能喊出声来!
虽然三个部长确实很难以招架,“但能教导出塞波教练那么厉害的人,京野婆婆一定是个非常厉害的教练,她身上一定藏着变强的秘密”
“宍户,我不要听”,慈郎痛苦地哀嚎,他今天被痛打了一天,
“再听到这个名字,我晚上会做噩梦的”
“我听到有人在谈论我婆婆”
大通室的门骤然被人推开,一道古怪,尖锐,响亮的声音插入,少年们背部集体一僵
十分钟过后
“子们,我的可爱们看起来就很喜欢你们,这是你们的荣幸”
“是”
“是”
少年们气若游丝,胡狼和丸井正在给婆婆捶背
京野看着离她最近的幸村,越看越喜欢,“你有什么美丽的秘诀吗,虽然没有人的美貌能和婆婆匹敌,但婆婆偶尔不介意听听不一样的法子”
部长/幸村
暂时打不过!
忍住,一切都是为了球部的大业!
幸村握紧的指尖微微松开,敛眉,“大概会很难坚持”
“坚持在婆婆的美貌面前,不堪一击”
“偶尔听起来很荒谬”
“荒谬是大多数没有发现真相的推脱辞”
“每天抱着垃圾桶唱祷告词”
婆婆狐疑的眉毛一挑,顿了大约两秒,尖锐的声响再次响彻在整个屋顶:“荒谬”
随后气势汹汹地推门而出,仿佛受了什么实在难以饶恕的侮辱!
对着半门的大门,半响,毛利才悠悠开口,带着几分不确定的迟疑:
“她会回去尝试的吧”
“会的吧”,婆婆刚才看起来又诚恳又坚决,不像是会半途而废的人。
冰帝在场的正选们按理解能力现在应该划分为两方,各有各的忧愁:
一方在烦恼,如果婆婆发现部长骗了她,会不会把部长抓过来寻师问罪,打又打不过,跑又跑不掉,伤脑筋
另一方思维暂时还没有靠上岸——经常抱着垃圾桶真的有用吗,部长什么时候相信祷告这种东西了,部长为了美貌,竟然做出了如此大的牺牲,可是部长不是过,男子汉应该酷盖才对
两方视线瞒着自家部长隔空相交,无声交流许久,
忍足给搭档一个眼神:要去找部长拟定针对婆婆的作战会议吗?
搭档了然于心,回了对方一个眼神:酷盖才是男子汉的大方向,垃圾桶这种东西抱不得,要去劝部长把这个坏习惯戒掉!
你们去!
你们去!
最终两方争执无果,纷纷将视线集中在还在犹豫粉红色ok邦的迹部身上
迹部顶着众人的视线,冷哼一声,又要让自己出头劝死对头不要那么任性胡闹,自己从以前到现在,在这方面可真是承受太多了
“啊嗯?”
正在给胡狼上药的幸村抬眸,看向迹部方向,仿佛似有所感:“塞波教练的训练菜单看似不合理,但偶尔换一换不一样的训练方法,或许有奇效”
训练很辛苦,身为部长,要随时安抚部员们躁动的情绪,幸村了然于心。
啊嗯?死对头试图在转移话题,真是不华丽的家伙。
“伊丽莎白的拟人挑衅模式还保留着,你回去应该和它再练一练”
“身为部长,你的情绪控制未免太不华丽了些,被人喊姑娘就开始方寸大乱”
幸村下微顿,修长的眼睫毛微微抖动
迹部见对方不动作,以为对方已经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了,也不好多为难他,毕竟死对头脸皮薄
临了还宽慰了对方一番,以免对方过后太过于难过:
“你的美貌在本大爷心里是无敌的,姑娘之类的辞,其实是对你至高无上的赞美”
啊嗯,让死对头转换个角度思考问题,这下子对方的挑衅就不足为道了,本大爷真是替死对头想了个绝妙的法子!
嘶~
胡狼一脸痛苦和扭曲,幸村这力道忽然有点大,简直难以承受
正选们分别睡在相邻的两间大通铺里,迹部虽然对于这种庶民的入睡方式表达过几句不满意,但最终还是领着被子枕头乖乖就范。
夜晚凉如水,深山之中,叶子的磬香在寂静的夜里开始弥漫开来,这些稠密的叶子随着波光微微摆动,散开一室的静谧
寂静安稳的房里,幸村缓缓睁开眼,眼前是昏暗的房间,四周是入睡的少年,他缓缓坐起身来,有些恍然,周围的环境他陌生得很
鸢尾少年的眼神带着几分睡意未散的迷离,他缓缓抬腕,轻轻将贴在左心室那颗跳动的心脏旁,感受它规律的脉动,只是这里,无端地沉闷,压抑得他喘不过气来
身侧的丸井一翻身,朦胧中睁眼就看见坐着的幸村,他久久未动
想起以往的众多事例,他瞬间清醒了,屏住呼吸还不敢大动作,怕惊醒对方
???
幸村这是打算去哪?
隔壁通铺的门骤然被人推开,运动少年比较敏锐本来应该被惊醒,但由于白天运动过量,只惊醒了睡在最外侧的迹部和毛利,
部长大半夜不睡觉吗?
毛利换了个姿势继续睡,瞬间入眠
啊嗯,死对头大半夜不睡觉?
他带着枕头是什么意思,要和本大爷睡一个通铺?
也不是不可以,把忍足赶到隔壁就
啊嗯!!!
大爷刚坐起身来,就被对面人触不及防朝他而来的枕头再次倾翻!
睡梦中的忍足忽然被胸口的巨物压醒,痛苦地睁眼,只看见一个远去的背影
所以还在做梦对不对,大半夜看到不睡觉来殴打迹部的幸村部长
偷偷跟在幸村后面的丸井,等对方重新将枕头摆放好,他也乖乖回到通铺,继续躺好睡觉,这次对方梦游的时间还挺短的
幸村还在坐着?
他捂着胸口干什么,那里不舒服?
哦
他笑了,代表胸口舒服了!
那就好,这次梦游平安渡过。
他躺下了,本天才也要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