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这明显就是偏爱 今天的心跳频率又要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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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幸村每天起的都很早,因为他喜欢清晨的那一份清新,它跨越了一夜的沉睡,苏醒于睁眼的迷离,当薄疏的晓雾被轻风驱得几近罄尽时,天地间顿时充满了盎然的生与清醒

    这样就很好,幸村心想。

    当然,如果用早餐时自家部员没有用微妙的眼神一直看着自己,他认为这个清晨一定是生命送给自己一天中最开始的惊喜。

    啊嗯?

    死对头就没有什么要跟本大爷解释的?

    忍足低声宽慰他:“迹部,我认为梦游是一个人最真实的反应这句话明显毫无根据且漏洞百出,幸村部长明明对你很重视”

    “啊嗯?”

    对面的鸢尾少年抬眸,往这个方向望来,关西狼脑子忽然一热,进而开始野性输出:

    “他昨晚只打了你一个人,这明显就是偏爱”

    “”

    松田低头和酒井咬耳朵:“幸村和迹部昨晚又打架了?”

    他怎么今天看着幸村就是一张驴脸!

    “没有的事”

    后辈之间相处形势一片向好,越来越有羁绊的样子,昨天迹部还开解了幸村,虽然措辞拐弯抹角了点。

    默默听了一耳朵的塞波眉头微蹙,目光在两人之间流连忘返,随后陷入深思之中:

    二代徒弟性情内敛沉寂,礼貌且疏离,会主动和别人打架的概率趋近于零,反倒是那个拽坏拽坏的少年,一看就是个风云少年,谁先惹的事一眼就能看得出来

    幸村的品味真是让人味觉呢,但自己,完全可以替对方好好拎一下那个风云少年,塞波看向某大爷的眼神一沉,逐渐不理智化

    少年们正在暖身,准备迎接接下来一天的训练,忍足主动给幸村压身拉筋,在他身后犹豫不决,思绪万千,随后轻声叹息

    迹部刚才都没有搭理自己

    大爷难得闹脾气了呢

    他是不是认为幸村部长在针对他

    这下可难办了,他可是相当重视和对方的情谊,要不要试着服部长和对方主动和他解释一下

    “部长?”

    “嗯?”

    “昨晚睡得好吗”

    “很好,京野婆婆亲做的棉被很舒服”,忍足会主动和自己搭话,倒是让幸村有些意外,这只狡猾的关西狼每次见到自己都把尾巴藏得严严实实地,生怕一个出错被自己抓去加训

    这要怎么切入话题

    忍足暗自思量,眉毛开始打结,随后选择慢慢试探道,“迹部睡得也很好?”

    幸村精致的眉间微动,眸光敛下,稍后,似乎是想通了其中的关卡,又重新舒展开来,

    “迹部只是看起来有些狂妄,但不是不通情达意的人,他的话你不用在意”,迹部昨晚肯定又叛逆了,才惹得脾气向来很包容他的忍足都忍不住和自己诉苦,进而偷偷打报告

    忍足狐疑地挑眉,头还继续替对方压着腿,“部长不觉得迹部偶尔很让人很恼火么?”

    “他是有些任性”,幸村在努力替对方挽回

    “恼火到让人想拿枕头打他?”

    幸村闻言,眉心蹙了蹙,部员们闹矛盾,让身为部长的他很为难,但他并不赞成对方用暴力解决问题,更何况那人是迹部,虽然外露于形自恋张扬,但本质体贴入微,是不是由于某人又不好好话引发的灾祸

    “不如坐下来好好谈一谈”

    “谈一谈?”

    “沟通可以解决很多问题”

    暴力并于事无补,自己在这一点上深有体会,通常某人一叛逆或任性,他都会选择和对方好好沟通,效果每次都很好

    忍足一脸深思,仿佛瞬间了然,进而大彻大悟,理解了对方的意思:

    沟通,确实很重要!

    “喔喔喔!”

    “喔喔喔!”

    少年们抬眸,瞬间瞳孔一缩!

    “子们,我的可爱们今天又是精神抖擞,浑身充满干劲的一天!”,又是一声让少年们痛苦到浑身颤抖,甚至想哀嚎的尖锐声响!

    果不其然,接下来是料想中的追赶和逃离,同样是睡了一觉,那些鲁西斗鸡比他们还快恢复战斗力。

    “我们今天身上没有沾上染料,为什么它们也要追着本天才咬”

    “当然是因为,它们已经完全记住了你们身上的味道”,婆婆双叉腰,笑意狰狞,“输了今天就替它们洗澡,洗香香”

    “啊哈?绝无此事!”

    “不要不要!”,慈郎一脸拒绝

    “简直可恶!”,帮忙洗澡肯定又会被修理得很惨的。

    逃入树林后,少年们又开始各自为战

    一对多,真是卑鄙,不遵守规则!

    敌我对峙,双方严阵以待,松田双眼微眯,神色俨然——虽然对方的发型很迷人,一看就是自己梦寐以求的效果,但是,

    “没有悉心打理还长得那么贴心,简直不可原谅”,完全被惹火了呢!

    黄绿色的球瞄准鲁西斗鸡爪下,对方姿态倨傲,展翅起飞,松田还没从对方敏捷躲开的动作中回过神来,迎面扑来的羽翅已经甩上自己左侧脸,瞬间给他一顿暴击!

    可恶,男子汉怎么可以轻易被打脸,简直不可原谅!

    鲁西斗鸡动作敏捷,迅速闪过对方的几记超快速发球,瞬间把他的怒火烧得更高!

    “喔喔喔”,拉胯的东西。

    “你们完全把我惹火了!”

    向日在空中凌空翻转,迅速避开对方的几记扑击,落地还向对方做了个鬼脸,

    “要比谁跳得更高么”

    “我还能跳得再高一点,你个矮子,真是没用的东西”,第一次能嫌弃别人矮,这带给向日少年巨大的成就感,抬就是一记发球,后知后觉才回味过来中铁质的球拍重得过分,拍力不足,直接发球失误,对方连商量都不打,直接趁空扑过来

    可恶!

    忍足推了鼻尖的平光镜片,抬就是一记平击球,对方果然很有人性化跟着反应,羽翅大力一挥,却发现挥空

    ???

    又是假动作

    “骗你其实我也没有什么成就感,但抱歉了,我的原则得坚持”

    只有美好的事物在关西狼这里才有豁免权

    强悍干练的婆婆直接挡在树林入口,拦住幸村的去路,“竟然敢对婆婆提出那么荒谬的法子,你简直嚣张得不合情理”

    “婆婆打算亲自和我打?”

    “是教训!”

    “有劳了”

    话落间,幸村已然出了,黄绿色的球拥有媲美子弹的速度,流光一闪而现,直击对方后场左侧边角位置

    “软绵绵的力道”,声音仿佛从鼻子中使劲哼出来的,带着浓浓的不屑,视线仿佛带有预知能力,转毫不犹豫地拦下那颗角度刁钻的球,并加以数倍的力量,狠狠将它砸回去,平整的地面又出现一个型坑洼。顷刻间,对方不耐烦的语调更加尖锐响亮:“精神力选,气势一点攻击性都没有,太差劲了”

    幸村拿出一个新球,几乎不需要调整状态,抬就是最佳的发球姿势,“婆婆,声音够大,可不代表着气势就越强”,这次球路变化了,只是一记短球

    那道隐形的防护栏中作为隔离线仿佛真实存在,少年将两人的距离精确到分点,短球在恰到好处的位置骤然失去力道,垂直落下

    少年敛下细长的睫毛,不骄不馁,短球在距离地面三分之一的位置被截断,却仿佛已在预料之内

    “你应该和婆婆学攻击技,放弃塞波那个软绵绵的孩子”

    只需一眼!

    婆婆的眼底闪过一道了然的凝光!

    也看出了对方和现在的塞波面向了两个极端,尤其是在球场上,他平和的球路包裹着锋芒毕露的内里,精神力即将是波涛汹涌的起势,和塞波向来沉下去的打法不同,和以前的塞波倒是像了个九成

    塞波的球风沉静,在经历了漫长的岁月,由动转静。幸村的球风依旧起伏,前者还试图跳过那个漫长的阶段,直接把那股劲按下去,很伟大的设想,但在婆婆看来,简直胡闹

    “教练的打法可不软绵绵”,他估计还会很遗憾旁人对他产生这样的误解,幸村神情沉静,语气没有一丝起伏。

    教练温柔至极的打法,只有打过才能知道他柔里藏针,看似最无害的攻击技杀伤力巨大,温和只是假象,但对方球风最大的魅力在于他能将温和贯彻到底,无论是面对敌方的挑衅,还是他一贯表现出来的性情,球路,这很难得

    果然,来自亲近之人的滤镜,永远这么失真浓厚。

    幸村显然没有把这场比赛当成一场普通的指导赛,继续和对方争执不下,寸步不让,他抬调整了吸汗带,身上的外套已经在上一局拿下了,呼吸带有几分凌乱,但气势却发得沉默骇人。

    “就是这样”,婆婆带着几分趾高气扬,“让对害怕,才是你应该做的,你还等着他下场对你感恩戴德么,没用的东西!”

    “塞波教练上场时那么聒噪,大概是和您学的”,幸村一个利落的扣杀,直接截断了对方抢救的会,身上的精神力也愈发暴动

    “不要卖蠢,把每个对都当成蠢货,会心甘情愿地一脚踩进你的危险区”,就比如对方所谓的yisp,婆婆一个大力抽击,这球发出的时候已经没有了轨迹,烈风擦过幸村耳侧,他只能听到砸在背后的轰隆巨响,瞬间将他的整个身形钉在原地

    婆婆眉毛高扬,语调带有几分大张大合以后解禁的愉悦,“不想最后都像现在这样软弱无力的话,打从一开始就应该费点劲,把他们全拉进你的精神区!!”

    幸村眉宇轻蹙,右扶着胸口急促喘息,眼底的轻柔也随之彻底凝结成冰,冰魄色的紫眸似浸泡在水晶一样澄澈,“受教了,婆婆”,确实是全新的思路,但这种毫无还之力的挫败感,他已经许久未曾体验过,尽管这样,他的礼仪和家教仿佛天生就刻在骨子里,依旧在一字一顿地回复对方的挑衅型的指导。

    迹部认为对面人今天似乎情绪不佳,如果非让他动用不常用的第六感来形容——那就是在针对他,明摆着针对!

    把他从树林带出来打训练赛,一上场就气势全开,但偏偏从一开局的四球对练僵持到现在,对方还不打算做点什么打破僵局,仿佛只是磨练人的耐力和意志力

    “这种磨磨蹭蹭的打法不无聊么?”

    “呼吸先乱的人,可没有资格这句话”,塞波闻言,如对面人所愿,往四球里再添加一球,接下来是五球对决。

    “把本大爷专门带到这里来,不应该主动明来意么”

    “稍安勿躁,幸村看重的孩子,我可是得多观察一会”

    这句话明显取悦了对方,迹部高扬的眉头又往下压了一些,“啊嗯,本大爷自然是最华丽的”

    “他对带领你们登顶全国,似乎充满信心”

    “错了——”迹部这次的回球比任何时候都快,招式也更加凌厉,“不是他带领本大爷,球是五盘三胜制,需要本大爷再和你讲清比赛规则么”

    塞波往里面再加了个球,一边回道:“你对着幸村也这么不好好话吗”,明明是在替另一个人分担压力,却非要用这么别扭的方式来表达“他不是一个人在孤军奋战”这种辞。

    “你可不是本大爷的教练”,管得这么宽,还好死对头上场不爱和人聊天,迹部看对方信步闲庭地,不由得加重下的力道和速度。

    “你脾气这么不友好,他到底看上了你哪一点”,塞波终于忍不住问出心底久久的谜题

    “啊嗯”,如果是这个话题,迹部显然愿意配合对方好好聊一聊,“本大爷华丽的球技可是该死的迷人,他在场上可是眼花缭乱”

    “除此之外?”

    二代徒弟更喜欢返璞归真的招式,对这么华丽酷炫的球风,他大概只会觉得烦恼不已。

    “上了年纪的男人,是不是都像你这么聒噪”

    又被嫌弃“聒噪”的塞波只能一脸遗憾地表示,“上了年纪的男人,打无聊比赛的时候要学会自我排解”

    啊嗯!

    迹部完全没有被对方类似自己“实力不够”这样的辞挑衅到,他卓越的洞察力和犀利的目光仿佛能透视一切,不仅能看穿对身上任何一处弱点和缺陷,还包括对方细微的表情变化和心情,只要时间够宽裕,他甚至能直达对方内心,

    “你在担心幸村么?”

    “他有时候很脆弱”,倒是很惊人的洞察力,塞波试着换了个委婉的辞切入主题——脆弱是白分析出来的辞,虽然他认为不全对:

    脆弱?迹部嘴角轻扯,就是完美的嘲讽弧度,不过嘲讽的对象是估计是对面人,嘲笑他识人不清,

    “你看错人了,他可一点都不脆弱”

    一方球场既是厮杀的战场又是绽放的舞台,但无论是实力还是意志力,尽管迹部拥有过剩的个人主义,他还是必须承认,真的有人会比起他来,更不顾一切地愿意淌过所有荆棘去站上至高至强的高峰——那个肩披队服外套,在球场上唯我独尊的王者,在场外云淡风轻,眼带笑意的少年,无论是言辞还是行动力,都迹部极为动容和欣赏,仿佛多看他一眼发光的模样,脚下的步伐都禁不住想迈得更快,更快,以追上对方,甚至超越对方。

    只不过迹部偶尔还是免不了心疼对方,尽管他认为对方并不需要——因为所有的责任都由一人承当,一切喜怒哀乐都因为责任和高度被抹杀,高兴抑或悲伤永远都隐藏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他关西狼责任心强大,迹部认为对方更甚,往往责任心强大之人,更容易受伤

    迹部侧目,想到这,他大概清楚对方担心的方向,怪不得要拉着自己单独打训练赛!

    华丽少年嘴角上扬,深邃的眼眸里泛着波光,“你无非就是想问问本大爷,他对本大爷而言意味着什么”

    或者,他作为部员是怎么看待他这个部长的,怎么看待他执着于胜利的决心和将球部带往高处的未来,又会选择以什么样的方式和他一起走向那个高处的未来

    “嗯?”

    这才到点子上,但也不晚

    迹部又增加了一个球,正大力抽击

    “ze”,对方语调微扬,神色张扬

    塞波眉头微动,他听出这是句古老的德语,貌似还是某个人名:“神迹么?”

    “他在本大爷心里配得上这套华丽的辞”

    辞老套,但迹部认为这种修辞一旦用来形容某个人就显得非常得体和贴切,这个论断自他和对方第一次比赛起就从未改变——当清爽的风张扬地袭卷过冰帝球场的上空,球场一片静谧,入目就是完美主义最爱的削零,格线的另一边,黄绿色的球如流星闪现,最后软弱无力般微微弹起,彼时的他世界已经一片寂静,但那份惊艳灵魂的颤栗隔着重重黑暗和静谧,从一个世界传到另一个世界,至此永远刻在他心底

    论断的诞生,并不是基于对方某个名声在外的“称号”,因为彼时那个称号还没有流传到迹部耳边,他只是自然而然地,就下了这么一个关于对方的论断

    “你对他的评价很高”,塞波眸间已然舒展开来,甚至带着自己未曾察觉的愉悦。

    华丽少年的泪痣在日光下澈中熠熠生辉,却难得认真:

    “收起你啰嗦的试探和担忧,他可代表着本大爷最华丽的美学范本

    “嗯?”

    “为了贯彻本大爷一以贯之的美学,本大爷可以保证,他整个人无论什么时候,都将会是毫无死角的”

    这是他的承诺,他心甘情愿给出这样的承诺

    幸村精市,对于迹部景吾而言代表着什么——神迹,真要落到具体实处,那大概是一种反抗的信念。

    至高至强,意味着永远心无旁骛和永远相信自己的判断,尽管一路走过的地方可能会荆棘遍地,可能会失败,可能会失落,可能有叹息,但只要奔跑的脚步永不停歇,追求的风景最终都会柳暗花明,再现阳光。他只要想想对方永不停歇的脚步,闭上眼睛就能看见心中那片盛世绚烂的球场,灵魂也就随之自由地挥拍,向命运绝地反击,去追逐着强大,追逐着超越,追逐着自己心目中那片钟爱之地

    幸村平缓了错乱的呼吸,抬接住这沥沥雨,眉头紧缩,似乎想到什么,整个人身上凌厉的气势慢慢敛去

    “下雨了”,山雨无常,慢慢有逐渐下大的趋势,据他观察,树林里的地势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平坦。

    京野婆婆抬头看向这黑压压的天空,看出对面人的担心,“得赶紧让他们回来才好,要是淋湿感冒可就糟糕了”

    丸井才和搭档胡狼收拾完对面那只趾高气扬的鲁西斗鸡,转就听到通讯,

    “下雨了?”

    “下了”

    二人头顶上是茂盛的树冠,密不透光的,一时之间没有察觉到外面逐渐声势浩大的雨声,胡狼抬有一会,心接到一片湿润,“要赶紧回去才可以”

    “要把它带回去么?”,胡狼一指对面蔫蔫耷拉的鲁西斗鸡,斗败了以后就没有什么精气神,一点都想不开。

    “它看起来好像没有什么精神,还是带回去好,不然婆婆会担心的”

    “她到时候只会生气,然后吼出来的声音能把整个房顶都掀掉,脾气差到不行!”

    “文太~”

    “好嘛,尊老爱幼!”

    屋内一时静谧,外面只有狂风暴雨肆虐的声响,夹带着密林中树叶大片摩擦带起的呖呖余音,少年们的眉头却没有展开,面上一片忧愁

    “忍足的还打不通么?”

    迹部放下通讯工具,眉头紧锁,摇了摇头:“打不通,本大爷出去找他”

    “等等”,幸村抓住他的腕,“我和你一起去”

    “啊咧,那我也得去”

    “不要放前辈们自己在这里良心不安嘛,后辈”

    “好了各位”,塞波出来安抚众人的情绪,“屋内的伞勉强能支持两人共用一把,分开找,把通讯工具带上”

    “时限一个时,不管结果如何,都先回来”

    “是,教练!”

    忍足不免轻声叹气,事实上十分钟内自己已经叹了至少四次气,旁边窝着一只蔫了吧唧的鲁西斗鸡,爪子缠着一根白色的鞋带,甚至还带有点微末的血迹

    他们躲在茂密的树下,一只湿透的狼试图劝一只湿透的瘸腿鲁西斗鸡重新**,一改之前见人就打的鸡性:

    “长得丑脾气还那么差,你这样的男生在族群里是很难找到恋人的吧”

    “女孩子都是喜欢温柔体贴的男生,部长就很多人喜欢,你要多加学习,吸取教训”

    “你这样的性格太让人头疼了”

    “喔喔喔!”,啰哩巴嗦烦死鸡了,啄死他!

    关西狼一见对方又急上头了,一把把它按住,无奈道:“这雨不停,我们两今晚估计就得睡这了,要提前培养好感情”

    “喔喔喔”

    “你这样不合作的态度让我很为难”

    “喔喔喔”

    “真的半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吗?”

    “喔喔喔”

    “迹部都比你好话”

    另外一边,雷声刚过,大雨滂沱,迹部和幸村穿过那一串串珠帘在树林中寻寻觅觅,身后某个角落的爆出一声巨响,引人侧目,无数雨水带着光芒的碎石从斜坡崩塌,像几亿颗星子骤然坠落星河,整个地面顿时剧烈地晃动起来,顷刻间吞没了少年们耳边的声响

    迹部想到某人可能遭遇不测,就脸色铁青:“他要是待会能活蹦乱跳的,本大爷就把他所有纯爱番扔进碎纸里”

    “慈狼最后见他,是在那一个方向”,幸村心里顿时收紧,片刻后,将紧紧攥着的松开,顺势把某人的视线拽回来,“去那里看看”

    “喔喔喔”

    忍足贡献了半块巧克力,勉强取得对方单方面的和解,一人一鸡气氛一时还算融洽,暂时休战:

    “你和你的朋友们都那么争强好胜,是不是经常会打架?”

    “喔喔喔!”

    “打架要怎么和好,有秘诀么?

    “喔喔喔!”

    “再打一架?迹部可受不住这个”

    部长他要试着和迹部多沟通

    沟通

    他打算怎么沟通

    真让人伤脑筋

    “都怪迹部脾气太”

    “本大爷脾气太怎么样?”,一道冷硬清冽的熟悉声线插入,带着几分微微的薄怒,在看到对方受伤的膝盖后,又勉强压下怒火!

    啊嗯,等回去再收拾他!

    幸村蹲下,替他检查伤势,

    幸村部长?

    “还好,没有伤到骨头,可以走吗?”

    关西狼还没有从两人骤然地出现中回过神来,“你们怎么会来?”

    “你这是被自己的鞋带绊倒了?”

    “这是战斗后留下来的伤痕!”,虽然情况差不多,但关西狼向来对自己的黑历史三缄其口!

    忍足看着难得面露担忧的部长,再低头扫了眼只是看起来严重的擦伤,一抬一低之间,思绪万千

    “还能走吗?”,幸村敛眉,靠他很近,细细长长的睫毛扑闪扑闪,关西狼觉得心跳频率又要超速了

    “不能”,他认真且诚恳地道

    一搭过幸村的肩,被对方搀扶着,忍足觉得今天的忍生巅峰就先到这里了,顺势看了一眼孤零零站在一边的迹部和那只孤零零的鲁西斗鸡,和对方视线交流了片刻,态度很明显——它归迹部了!

    大爷的视线在一鸡一狼中流连忘返,二次流连忘返,顿了数秒,最终将视线放在忍足身上,眉头一挑:

    “他太重了,让本大爷来扶如何?”

    大爷的态度很明显,他拒绝让那只不明生物靠近自己!

    “忍足?”

    幸村低声唤了他一句,将选择权交给对方

    似乎感觉到了自家部长对地上某个生物同样的抗拒,忍足充分发挥识时务者为俊杰的精神,单脚微不可察地一挪,往幸村身侧靠近,“部长似乎没有嫌弃我重?”

    “不会”,幸村低声细语,显然很满意对方的表现。

    “”

    回去就把某人的狼毛扒皮!

    幸村难得没有催促,给了大爷几秒钟的时间做心理建设,就在对方欲脱掉身上唯一一件短袖来垫时,头上瞬间罩上一件外套,俨然是死对头的二重身!

    “你的某些坚持,真是让我叹为观止”

    “啊嗯,别想着本大爷事后给你洗”

    一把伞撑三个人,实在有些勉强,但留在中间的关西狼被罩得严严实实,一边靠在自家部长身上,一边听着某大爷嫌弃的发言:

    “丑陋的东西”

    “这个干瘪瘪的羽毛,就像晾在船板上至少三十天的面包片”

    “他的审美带有物种偏好,你不用在意”,大抵是觉得那只蔫蔫哒哒的孩子太过可怜,幸村难得宽慰对方,让它不要把某人的话放在身上。

    “喔喔喔!”

    “啊嗯,本大爷这才到羽毛呢,你奇特的发型本大爷还没有一一点评,你的审美真是一言难尽”

    鸡可杀不可辱,鲁西斗鸡反就想啄对方,被他冷哼一声阻止,“本大爷劝你理智些,你整个鸡还在本大爷里”

    忍足一脸万幸,还好刚才没有落迹部里,这只鸡替他承受太多了。

    “谢谢部长”

    “下次记得充好电,免得大家担心”

    “让部长有下次,那就是我的不是了”

    迹部斜视了某只狗腿的关西狼,“真是不华丽的家伙”

    等少年们沐浴完,又喝完热腾腾的驱寒茶,集齐一室看比赛光盘时,外面雨声尚残响,倒是屋内一时静谧,偶尔传来阵阵惊呼声

    京野婆婆定住某个画面,得意洋洋地问着一干少年,“这个如何”

    毛利似乎非常难以置信,一脸深沉地感慨道:“他的肘竟然能弯成那种姿势接球,真是不得了”

    婆婆眉头一皱,似乎并不满意这个答案!

    “一秒钟就能从后场跑过来接球,这个速度是怎么办到的!”

    “经常绑着沙袋极速跑,时间久了,双腿的速度和力量感就会上来”,婆婆一面解释,一面看着各位少年的脸色,眉头高挑,还想继续听听,有没有更好的见解

    “这个步法是怎么回事?”

    “这个鬼魅的伎俩?这个选以前是西班牙特技表演出身的,她身上经常有意想不到的点子”

    “这个好厉害”

    “嗯哼?还有人要点什么吗?”,婆婆继续期待着

    “她的心态开始奔溃”,从第三局开始,发球的角度就越来越偏离正常水平,颓势从第四局开始,已显

    “观察得很细致嘛,身为球选,不相信自己中的拍,失败打从一开始就是注定的”

    向日似有所感,掏出记部长言辞的笔记记下来

    嗯哼!

    婆婆眼神一横,神色逐渐严肃,不满——截止到目前为止,自己都没听到满意的辞,这群少年眼光真是太差劲了,一点觉悟都没有,实在是太不像话了

    嗯?

    少年们一脸不解——欧巴桑的情绪果然是变就变

    幸村下摊开一本笔记本,正在细无巨细地记录比赛要点和一些训练法门,刚落笔写完沙袋的建议,就感觉到气氛有些微妙

    鸢尾少年轻声叹了口气,一针见血地帮助少年们破解谜题

    “年轻时候的婆婆,作为选真是明艳动人的姑娘”

    “还好啦”,婆婆立刻喜笑颜开,这还是有眼力见和眼光的家伙在的嘛,也不全是瞎了眼的美少年,随后一脸沉浸,荡漾:“婆婆年轻的时候,追婆婆的男孩子要排好几条队呢”

    “”

    忍足有些意外:“部长意外地懂女孩子的心思嘛”

    “婆婆怎么能算女孩”,丸井提前让绵羊慈郎消音,免得待会屋顶又被掀翻

    “猜多了就好了”,幸村接过对方的棉签,替他上药,大概是平时猜某人的心思猜多了,自己现在点亮在某个方面的技能十分突出

    忍足心领神会,他随时随地都在反水:“部长真是辛苦了,迹部偶尔也应该懂事点”

    入睡前,丸井一脸挑剔地扬眉,脸上写满了不满,眯眼,侧身定定看着身边的关西狼,语气不善:

    “你怎么在这里?”

    “幸村呢?”

    “部长在隔壁,他今晚和我换通铺”,他打算给迹部和幸村部长多点时间沟通,沟通是化解矛盾最好的方式,他今天早上就是这么向自己暗示的,怪不得他最后看自己的眼神满是微妙

    “为什么?”

    “他要和迹部好好沟通”

    丸井眉头一皱!

    迹部今天又惹幸村生气了?

    幸村这是打算清醒的时候亲自收拾他?

    他终于忍不下去了,干得好,要是枕头大战待会自己就去帮忙

    今天发生了太多事情,要不是现在又看到了某人,迹部都快忘记了昨晚不愉快的回忆,这不华丽的回忆还是死对头自己亲翻出来的,他简直就是在往自己上递把柄!

    迹部维持着脸上华丽的表情,居高临下地盯着身侧的死对头看,下巴微抬,神色倨傲:“你就没有什么要向本大爷解释的么?”

    “解释什么?”,幸村正在翻头的诗集,瞥了对方一眼,心理已经有数了——对方又要开始胡闹了,没有条件也要创造条件胡闹,但作为部长,偶尔容忍部员们不适当的脾气也不是不可以

    “啊嗯,昨晚你不华丽地干了些什么?”

    “嗯?”,幸村抬眸

    “你这个家伙真是太不华丽了!”,大爷冷哼一声,眼里满是指责:“大半夜不睡觉,起来骚扰部员正常休息,还妄图诱惑本大爷陪你玩一些不入眼的游戏”

    自己已经打听清楚了,用枕头砸人的行为应该解释为枕头大战!

    知情人士毛利抬头看热闹,他已经知道部长昨晚在梦游,可迹部可能还不知道?

    嘿嘿,大猫少年的嘴角勾起看乐子的弧度,还很体贴地把自己的枕头放在幸村最顺的位置,方便对方待会使用

    松田把枕头抢回来,用它拍了他脑袋,“不许捣乱,尽给后辈添麻烦”,一点做前辈的样子都没有。

    毛利一脸知错就改的样子,等对方回过头和酒井继续讨论,偷偷地把枕头放回原地,一脸期待

    “听不明白你在什么”

    “你在试图抵赖么”

    “”

    “本大爷彻底将你看穿了!”

    “”

    难怪忍足受不了对方,幸村内心叹息,随后将上的诗集递给对方,选择给对方找点事情做,顺势躺好,合上眼敛,被子整齐盖好,一套动作行云流水

    “啊嗯?”

    “月光是诗集的卷首语,从它开始如何?”

    “又想让本大爷给你念诗集?”

    “本大爷可没有伊丽莎白那么好糊弄”

    “啊嗯,念可以”,迹部侧躺着,抬撑额,打算退一步,“今晚不许再骚扰本大爷睡觉,这是回报”

    “不会”

    宍户一脸同情地看着部长被迹部骚扰,但部长都拿迹部没办法,自己就更没有办法了,部长脾气可真好

    “卷首语,第一句”

    空气寂静了两秒后,响起了某人妥协的低沉嗓音:

    “vtreeprtetnpygeervelle;

    leqedernntenvrnte

    塞波轻声叹息,接过对方的茶水:“婆婆,您干预的做法并不恰当”

    “我提醒得是您,球性是需要磨练的,婆婆记得,您以前的球风比起他现在也没有收敛到哪里去”

    “我以过来人的经验教导他避开那些弯弯绕绕也没有什么不好”

    “您自己就是在生死徘徊间开启的新征程,怎么能指望那个孩子一番顺遂地达到那样的高度,温水煮青蛙的法子不可取。”

    “加缪不就做得很好”

    “嗯哼!”

    塞波闻言,退一步,“除了有些偏执”

    “我觉得这个孩子也很偏执”

    “我知道”,塞波抿了一口茶水,这莫不是自己收徒的偏好

    “如果是对球的偏执,我认为并无不可,没有深爱,永远到不了偏执的地步,婆婆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妥当”

    “我以后会找他谈谈”

    “您不要像个老头子一样整天操心得不行,他的同伴看起来也很好,他比你有眼光,看样子走不上您当年众叛亲离的老路”

    “年少往事而已,不值得提起”,太过亲近果然不好,动不动就会被对方翻旧账

    “您要是太过于无聊,美妙子那个孩子是真心不错”

    “那就晚安了,京野,时候也不早了”

    “您也很偏执”

    “婚恋问题不要上升到这个高度,不一样”

    那场雨不知在什么时候就悄悄地停了,第二天又是初晴,风声清凉,山中一切变得非常幽静,连同地上的水渍都在慢慢消散,少年们依旧在火辣辣地训练

    忍足气势如虹,打出得意的回击技,球如飞弹般朝着婆婆的暗角直入,来球回得更快,后者眼神凌厉,看准时扬起球拍就是自上而下的强力抽击,面上轻松自如,“力道,勉强更能入眼了,你呢部长”

    关西狼回过头与对方视线相交,寻求赞同,只见对方凉凉地盯着自己的左边膝盖

    忍足心里一噔!

    糟糕,得意忘形了!

    空气寂静了两秒之久

    对方还没有放过他的趋势

    忍足抬头,长长叹了一口气,“除了yisp,以后一切尽听部长差遣”

    对面人明显还算满意这番辞,“真是可惜”

    可惜什么?

    当然是附加条件把yisp淘汰出线了,忍足嘴角一僵

    迹部眼力卓越,和对方又相处了那么久,一举一动都熟悉得很,昨天忍足也就只能骗骗关心则乱的死对头,浪翻了的关西狼这下子终于落死对头里,后者狼毛都能给他薅没了

    啊嗯!

    迹部动了动酸涩的肩膀,看着某个鸢尾少年非常不满——死对头的睡姿真是太不华丽,下次不管会不会吵醒对方,自己都要把他推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