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徐娘脑补 啊啊啊!我磕的cp又有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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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日里上课,下课后回来画画,梁聿过了数日这般的生活,给徐娘的话也差不多进入收尾环节。

    二郎、郎并荣叔闲个也从甲舍过来找过他。

    前者是为了问他为何不愿露出真实水平,一道与他们去甲舍,而后者一是为了凑前面那个热闹,二就是单纯想过来找梁聿玩了。

    荣四掌柜的平日里经常夸赞梁聿,荣叔闲在家时便听的多了,他不是气易嫉妒之人,反而对梁聿产生了浓厚兴趣,十分想结交父亲口中这位有大才之人。

    与荣叔闲想的一样,这梁大郎果然有趣。

    二郎、郎来了几次,得知粱聿这几日正在赶一副客人要的急的画之后,也乖巧不去打搅阿兄了。

    倒是让梁聿阴差阳错得了几日清净。

    因为这几日忙着画画,粱聿连自己同一个学舍的丙舍学子都没来得及交际,更不要只是住在一个宿舍院落里的乙舍学子了。

    不过粱聿每日来去匆匆,面孔又不是自己学舍里熟悉的,乙舍不少学子已经注意到他这个陌生人了。

    这日梁聿下课回来的时候,就有人与他在道上撞上,对方倒也礼貌,请梁聿先走。

    不过待梁聿身影才略微远去,后面这几位就窃窃私语上了。

    “他是丙舍的?”

    “听是丙舍那边宿舍不够用了,所以给安排到了我们乙舍。”

    “他住我们乙舍?那个院的?”有人诧异,自己好像从未见到过这么一个人。

    大家都住在一个宿舍里,虽然院落不同,但平时也要从一条回廊走过,照理这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怎么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丙舍来的?

    “住在最里面那间门玉腰奴,每日早出早归,下学回来就钻进他那屋子里,从来不与人交际。”

    乙舍从前的学长师兄是有些风雅在骨子里的,他们给院落起的名字,除了玉腰奴之外,与其相对的还有一个金翼使,一个是花贼,一个是蜜官。

    “玉腰奴?”那人听到这个院落名字有些诧异,“他怎么住进了那间门院子?”

    “怎么了?玉腰奴住不得吗?”有人不知这其中原因,探过一个脑袋来。

    “你们不知,玉腰奴在这丙舍的住进去之前已经住进了一个不好相与的,不然你们以为我们乙舍的院子还能空出一间门来?还是有院名的院落?”

    “怎么个不好相与法?”没想到还有这八卦,快与他听。

    “那也是个新来的,跋扈的很,自打他住进玉腰奴,后头想要住进去的人,行李全被他的厮扔了出去。”

    “还有,书院规定我们不是一人只能带一个厮吗?”

    “难道他还带了俩?”

    “不止俩,人带了四个。”

    “舍管里能同意?”有人疑问。

    “舍管能同意,我们也不同意啊!我们去找山长去,凭什么大家都只能带一个厮,他带了四个!”这是个爆炭脾气的。

    “你先别急。”他的朋友拉住了他,“这事早就有人告诉山长了。”

    “然后呢?”追问事情的处理结果。

    “山长也过来问此事了,他倒是巧舌如簧,自己没有违反书院的规定。”

    “怎么就没有违反了?”爆炭脾气瞪大了眼,“一人只能带一个厮!他就这么大摇大摆带了四个厮进来,那门房干什么吃的?”

    “你知他是怎么一个人带了四个厮进来的吗?这人过来书院读书,还找了个陪读,另外个厮,就是以他陪读的名额带进来的。”

    “还能这样?”爆炭脾气一听没有违反书院的规定,脾气倒是瞬间门下来了,“那我是不是也能这么做?”

    “你以为我们书院是随随便便就能进来的?”他朋友冲着他苦笑。

    “那他怎么带进来的?”爆炭脾气询问。

    “他是带了个再学几年便能直取进士及第的才子进来,其中两人还有名气,岑夫子校考完之后,直接就点了那人去甲舍。”

    “他”爆炭脾气都声了下来,“他家什么身份啊!”

    朋友冲着爆弹脾气做了个“二”的势,又悄声道:“我听,那个甲舍,从前好像是他家长辈幕僚。”

    这番从梁聿身上的话题,彻底歪到了梁聿那未曾谋面的舍友身上。

    乙舍关注玉腰奴的学子们,都在猜测这丙舍来的穷酸子,什么时候会被玉腰奴那位给赶出去。

    处在话题中心的梁聿却无知无觉,每日按部就班上课下课,回到屋里就关门画画。

    距离他和徐娘约定的时间门已经不多了,他要赶在那位贵客回来之前,把画完成。

    “郎君,饭还热着。”

    梁聿最后一笔画勾勒完,他才把画笔放在笔架上,旁边守候他已久的团圆就已经催他去吃饭了。

    这时梁聿才了摸了摸空瘪的肚子,发现已经早就过了饭点许久了。

    “你吃了没?”梁聿问他。

    “未曾。”团圆老实摇头,郎君都还没有吃,他个做厮的,怎么好在郎君之前吃。

    “下次不用等我。”梁聿嘱咐他,又招呼他过来和自己一起吃。

    团圆虽然过来吃了,但却不愿和梁聿坐在一张桌子上,只捧着碗站在桌旁边,几口就把饭菜划到嘴里。

    梁聿瞧他这喝饭的架势,几下一碗冒尖的饭就下去了,担心他吃不饱,也不好意思夹桌上的菜,就亲自给他夹菜。

    “给徐娘的画好了,到时候你替我跑个腿,给她送去吧。”梁聿道,又恐团圆这个憨的不知歇息连夜赶回来,又嘱咐他:“送完画之后,你回家住几日,家中现在都是女眷,我阿公腿又伤着了,这几日你就在家劈些柴,担点水。”

    梁聿话虽然是这么,但家里哪里需要团圆劈柴担水啊!

    阿公摔断腿前勤快的很,家里柴房从来不劈好的柴禾,就是用上半年也无恙。

    再担水,柳家现在还住着团圆阿娘,虽然只是个女流之辈,但却是个有一把力气的,别担水了,挑百斤的担子都不在话下。

    她是团圆亲娘,难道还会委屈了团圆不成。

    所以梁聿纯粹就是打发团圆回去休息几日。

    郎君的吩咐,团圆自是不会不应的,他一心想要当郎君的左膀右臂,当郎君的心腹,对他的话自然是无一不从的。

    二人吃了饭,梁聿那画上的颜料也干的差不多了。

    他早就和阿爹学了一裱画的好艺,虽然能够自己来,但时间门上来不及了,就让团圆直接送去。

    团圆出门,粱聿又点了灯,另摊开一张画纸。

    他这又是打算画谁的新画了?

    刷刷几笔草稿,看的出来是一个娉娉袅袅的女子雏形。

    这厢梁聿还在画画,那厢团圆正走出玉腰奴的院子,迎面就碰上了一穿着朱红圆领袍的玉面郎君。

    郎君还没话,他旁边带着几分阴柔的书童已经张口质问:“你是谁,你怎么在这个院子里?不知道这院子是我们郎君住的吗?”

    “里又拿的什么?我瞧你这子獐头鼠脑的,不是过来偷东西的吧!”着那书童还要伸过来夺团圆上拿着的东西。

    团圆哪能让他得逞,这是郎君好多天的心血,可不能叫这跋扈的厮给毁了。

    郎君两耳不闻窗外事,团圆可不是。

    他虽被这玉面郎君的阴柔厮成獐头鼠脑,但实际长的却是一副圆头圆脑的喜庆憨脸,看着亲和可亲的很,在梁聿画画的时候,团圆已经用这几日的功夫把甘泉书院上下打听的清清楚楚的了。

    包括住在他们隔壁的这位不好相与的郎君。

    团圆本来还想着,这位不好相与的郎君若是刁难他家郎君怎么办。

    还好这几日隔壁那位郎君归家去了,给了他家郎君几日清闲能够把徐娘的画完成。

    不过却在这个时候遇到了他们主仆两个。

    团圆个高,腿脚也灵活的很,把上的东西往脑袋上一举,不管是那阴柔的厮,还是那矮个的玉面郎君都别想够到他上的画。

    他也不想得罪这两人,嘴上与那朱衣的玉面郎君简单介绍了一下自己,自己是他家郎君也是住在玉腰奴的学子,又告了个罪,表明自己急着给自家郎君办事,就仗着自己腿长跑了。

    那阴柔厮追不上团圆,只能气的在后面跺脚。

    “郎君,你瞧他,什么乡下来的野大郎,腿上的泥巴都还没洗干净,怎么配与郎君住一屋!我去赶走他!”这厮跑了,可他主子还在院子里呢!

    着这跋扈的阴柔厮,就要往玉腰奴左边的厢房屋子跑去。

    那矮个的朱衣郎君拦了他一下:“绿衣,你近日行事太过了。”少年声音轻灵,似风声过铃,清脆悦耳。

    看来这朱衣郎君自己也看不过去自己这厮的行为,倒不是乙舍外边传的他有多么跋扈。

    “可是郎君”被叫做绿衣的阴柔厮不甘心地咬唇,这一动作让他本就阴柔的面貌更是多出了几分女气。

    “郎君不是不想和人住一屋子吗?”

    朱衣郎君瞪了这话口无遮拦的绿衣一眼,“什么叫一间门屋子,他住左,我住右,中间门还隔着两间门耳房!”

    他也烦了,挥挥。

    “明日我找他谈,让他搬出去。”

    甘泉书院琐事稍后再表,宜春楼里,前脚团圆才把画送到,匆匆急着回去。

    徐娘后脚便展开了自己心痒难耐等了数十日的画。

    画卷才一展开,她便恍惚觉着水汽扑面而来,仿佛这画中的浪潮儿都要溅到她脸上了。

    原来此次画师画的是青蛇戏水。

    徐娘早就看过粱聿画的草图了,但此时再真正见到成画的时候,她又忍不住脸色潮红,胸腔鹿儿乱撞。

    这画如何能画的这般好!

    莲花池中,不见半朵亭亭玉立的粉娇容,只有铺天碧无穷半掩青蛇婀娜身姿。

    莲叶的碧比青蛇身上衣衫的绿要深一些,青蛇躺在这接天莲叶之中,被水沾湿的青色外披落在碧绿莲花池中,给池水、莲叶的碧更加了几分层次感。

    视线回到画中主角青蛇,莲叶遮了她上半张脸。

    少了一双犹如一泓清水般顾盼生姿的娇媚眼眸,也未失遗憾,倒是让更多的把视线聚集到了少女仰着脑袋似在索吻的娇艳绛唇。

    青蛇半张雪颜泛着轻柔酡色,鸦鸦雾鬓云鬟散落,沾着水汽丝丝缕缕贴在少女纤巧的下巴上。

    你细瞧,那嫣红朱唇一侧还沾染了模糊胭脂,不知是哪来的无情人采这海棠春色,碾娇花成泥。

    碧波荡漾,满池莲叶不见粉娇容,可此情此景却更胜粉娇容。

    倘若仅是如此,徐娘至多也不过赞声好,她当年也是扬州有姓名的花魁,这么一点儿科的胭脂还不足以让她春情荡漾。

    但画师的画,自然不仅仅绝于此。

    他这幅画打眼瞧着,总觉得会动似的。

    狂乱的接天碧叶,卷起动荡的碧波春水,莲叶随着浪潮儿晃动,满幅画仿佛都氤氲着蒸腾而起的水汽。

    水面上,莲叶间门,一只骨肉匀停的雪白腿勾着什么东西隐约露出水面,点了艳冶丹蔻的脚足尖紧绷着,紧紧环绕着她环抱的那物。

    这是一整副画中穿的十分掩饰的青蛇除了脑袋外唯一露出的一点肌色,但光这一点,便能让人浮想联翩。

    青蛇怀中物画师画的十分朦胧,大半都被青蛇妖娆身姿以及碧水莲叶遮挡,只能隐约看出泛着片片细鳞般的黑色亮光。

    ——难道是青蛇的尾巴?

    徐娘心想。

    让徐娘最觉着心动的是,这并不是青蛇的独角戏,因为在画的一角,岸边岩石上,那背对着青蛇打坐的,不就是那法海和尚吗?

    这位今日别一身健硕肌肉,连脸都未曾露出,只有个光脑袋在画的角落叫人知道又是他,法海和尚。

    法海穿着衣衫,却叫徐娘更加激动。

    她心中无声尖叫,恨不得钻进画里去质问这矜持和尚。

    是你这不老实的破戒在这里偷看青蛇洗澡,还是青蛇故意勾引你?

    你这光头大和尚是不是破戒了?青蛇嘴上那胭脂是不是你亲花了的!

    是不是亲完青蛇了,心中又后悔自己没把持住,跑到这大岩石上面壁思过。

    徐娘甚至还脑补了一系列法海和尚或嗔或怒的反应,呵斥她“出家人怎会沉迷女色”,而她又指着这不老实的法海大和尚,坏心眼问:“你若未破戒,为何要在这女妖沐浴的地方久久徘徊?又怎得连袈裟都不要了,只着一件亵衣亵裤?”

    她要告诉所有人——你法海和青蛇就是有一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