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第606章 偷情
宴会。
除去皇室每几年举办一次的官方盛大宴会之外,旧世的贵族之间,大大的宴会其实从不间断。
尤其是在纸醉金迷的都城。
一场又一场盛装出席的宴会,让人眼花缭乱。
今天这场却意外地尤为隆重。
奢华的地毯,大量价值连城的银质餐具和水晶做的酒杯在绚烂的灯下闪闪发光,侍者来来往往端着美酒甜品,一副奢靡至极的景象。
“我的天,主办人都已经汗湿第三件衬衫了吧?”
“谁能想到今天本来就只是个私密的拍卖会?你看看,这临时来了多少人!”
苏蓝身边坐着的的女贵族玛丽安正在兴头上,指上耀眼的蓝宝石随着她的动作反射出灼眼的光芒,在空气中划出一道亮弧。
她指着不远处的那几个穿得格外讲究的大家族的人,如数家珍地报了一串名字,
“你看到了吗,那几家的人居然也来了!我跟你,都城今天估计所有alp都挤破了头想进来,看看我里这张邀请函——”
她晃了晃里精致的亮色请柬,“你知道有人愿意花多少钱买这张纸吗?这个数!啧啧我差点就心动了”
“这个价格,你居然没卖?”
苏蓝正靠在那儿,女人长发今天优雅地挽起,露出一截优美白皙的脖颈。
她慢悠悠地抿了一口杯里的香槟,神情意味不明,顺举了举拍卖的牌子,听完敲锤的声音,随意道,
“你不是最近赌马还缺钱?这不是正合你意。”
玛丽安讪笑一声,“赌马赌马,哪天不能赌?但你要美人,还是这种美人,那可就不是天天都能看到的了”
她的话音落下,还带着兴奋的不可置信,
“——谁能想到啊,钟予居然来了?”
“你知道见他一面有多难吗?!”
这话刚一完,拍卖会台上的主办人战战兢兢地扯了扯衣领,宣布了中场休息,台下立马爆发出一阵嗡嗡的议论声。
无数人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端着酒杯就往一个方向涌。但是走到了某个距离,所有人都又不约而同地停下了脚步,三三两两站在一起,互相凑在一起聊天,视线却一直往一个方向瞟。
场面奇特,但是没有一个人出口。
在拍卖厅的角落里,一个身影静静地坐在众人的视线中心。
钟家的玫瑰看上去格外地柔软。
他穿了身浅色的贵族制服,领扣一直扣到最高,更衬得肌肤冷白,眼尾嫣红,有一抹朦胧的柔和的微光落在他的桌边。
从拍卖会开始到现在,他一直安静地坐着,微微敛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所有人都被吸引,却没有人敢真的靠近。
钟予身后站着的两个人高马大的保镖也让人不敢轻举妄动。
玛丽安本来也想跟过去,但看苏蓝没动,她也没好意思站起来,现在就低声凑到苏蓝耳边话,
“你觉不觉得玫瑰整个人都变了?”
苏蓝喝了一口香槟,“变了?”
“上次皇室宴会的时候,他可不是这样的。那次你也来了吧?那个时候他一身黑,看上去冷淡地要命,美是美,但死气沉沉的”
“现在整个人都柔和了。”
人群熙攘,挡住了视线,玛丽安看了半天,悻悻地转回头来,“而且,玫瑰居然都穿浅色了。”
“浅色怎么了?”
“浅色好啊!”玛丽安的蓝宝石戒指又在空中划线,
“浅色明玫瑰不守丧了啊!”
“”
苏蓝表情古怪了一瞬。
“他又不穿黑衣,又来这种社交宴会,明玫瑰已经走出来了,不定都能开始新恋情了,”
玛丽安打量着聚在拍卖厅同一个方向的人群,啧啧称奇,“难怪那些人都疯了——全都城单身的alp争着抢着全来了”
“谁要能娶到玫瑰,啧啧”
苏蓝顿了顿。
她拿起酒杯,很淡地“哦”了一声。
玛丽安问:“你不过去吗?”
“不去。”
“奇了,你不是最喜欢美人吗?怎么钟予这种大美人来了你反倒这么安分”
“那边那么多人,”苏蓝声音很淡,“站了那么半天,也没人过去。”
“也是。”玛丽安点了点头,“那毕竟是钟予。”
她话锋一转,“不过你不定有会。”
苏蓝侧眸看她。
“你知道吗?你的眼睛,跟玫瑰的那个前伴侣”玛丽安吞了口唾沫,“长得很像。”甚至可以是一模一样。
“啊,是吗?”
浅金色的眸子悠悠地盯着了她一会儿,苏蓝唇角微扬,不甚在意,
“我也这么觉得。”
玛丽安莫名地感觉心头漫上一股微妙的怪意。
“咳咳——”
她又转过头去看了她几眼,正好这时,主办人又走上了拍卖会的展台,打断了她的思维。
没见过这种大人物云集场面的主办人又换了一件新的衬衫,他咳嗽了几声,努力镇定声音道,
“各位尊贵的先生姐们晚上好,麻烦各位回到原位,我们拍卖会的下半场很快就要开始——”
角落里聚集的人群充耳不闻,还是主办人又咳嗽了几声,颤颤巍巍地又提醒了几句,才终于有人慢慢散开,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
宴会厅逐渐昏暗下来,灯光都聚拢打在了台上。
“接下来,我们要竞拍的这一样展品,是我们这场拍卖会的重头戏,相信各位很多都是为了这一幅画作来的”
话到这里,玛丽安在苏蓝耳边声念叨,“原来是——现在可不是了。”
苏蓝不置可否。
她微微侧过眼回头,下意识向远处的一个方向看去,却对上了那人远远的目光。
那个众人眼中高不可攀的玫瑰,正隔着人群,安静地悄悄看她。
钟予似乎没想到她会回眸,整个人惊了一下,唇轻轻抿了起来。
昏暗之中,远远地,他慌乱地别过脸。
苏蓝莫名地想起来他耳朵尖红透了的画面。
“——旧世画家费洛奇的画山景图。大家都知道,费洛奇的画目前只有两幅流通在市面上,现在这一幅是由一位私人收藏家出售,起拍价十位数”
“十位数?疯了?”
玛丽安不可置信地轻呼出声,“等一下,我记得这幅画几个月前才被人买下来啊,那个女富豪就花了这么多钱。她怎么原价出?就这么急着出?”
苏蓝很自然地点着烟,烟雾慢慢缭绕而上。“可能是没钱了吧。”
“啊?这么快就没钱了?不至于吧,我记得她是做能源的,富得流油”
淡淡的烟草味弥漫,苏蓝耳边传来众人激烈地竞价。
得罪了钟家的人,在这个圈层里,还有谁还会给她开门?
竞争到尾声,只剩下几个人还在报价,数字令人听得头晕目眩,就在最后一声锤响之前,苏蓝慢悠悠地举了个牌子。
她报出了一个让人没有办法再加价的数字。
厅内一片寂静。
随着主办人激动的一锤定音,场面上激烈冒出的讨论声,玛丽安震惊地抓紧了她的臂,“你居然真的是为了拍画来的?!”
“”
苏蓝睨她一眼,语气很淡,“不然呢。”
之前要借给博物馆办个画展,不如给他们凑齐了。
前方的拍卖继续进行着,有侍者恭恭敬敬地过来给她倒酒。
送到她身边来的这个青年貌美温顺,他心地弯下腰,为她斟酒,语调轻柔。
“姐,您还有什么需要的吗?”
倒完酒,他又在那里站住了,青年一双勾人的眼睛冲她弯了弯。
“什么都可以。”
拍卖会的附赠礼品。
要不是不知道她的喜好,苏蓝觉得主办方都会把这个人打个蝴蝶结直接送到她车上。
玛丽安在她旁边压低声音发出兴奋的尖叫。
她们坐的位置在拍卖会的后排阴影里,雕像与盆栽微微遮挡住了众人窥探的视线。
苏蓝微微笑起来,透过烟雾,打量身边这个人的模样。
貌美的青年也大大方方地任她打量,见她的烟燃了一大半,他自觉地点了只新烟,递到她的边。
“您请。”
苏蓝没有接他的新烟,轻轻扬起下颌,青年会意,恭敬地凑到她的面前。
远远看去,两人的距离极近,就像是要接吻一样。
浅金色的眼眸里自带含情,青年这么近地看久了,不由得也有点失神。
他很满意自己这个客人,希望这位客人也喜欢他
“有件事情。”她。
“嗯?”他温顺地应道。
接下来,客人应该会把他拉到腿上坐着吧?这里是公开场合,但是这些贵族们向来不在意这些,如果是她,他也愿意的
“那幅画,”她,“麻烦告诉他们一声,直接送到画廊。”
声音很轻柔,尾音也上扬,但就是没有任何一丝情欲的意思。“还有,我不喜欢这个香味。”
青年要搭上她肩头的微微一僵。
那堪堪才散出一些的微弱的信息素也滞住了。
“她的杯子空了。”
苏蓝意思很明显。
玛丽安突然被点到,吓得身子坐直,她背后长眼睛了吗?
她连连咳嗽起来,
“对,对,我杯子空了咳咳那个,那个谁,不如你来给我倒点儿”
青年脸上白一阵红一阵,指僵硬地收拢又挣开,械地拿起了酒瓶,过去给玛丽安倒酒。
苏蓝微微抬眼,不经意地向远处扫去。
光线昏暗,坐在远处的钟予长睫低低地垂着,慢慢地喝着杯子里的酒。漂亮的脸庞上蒙上了一层很淡的阴影。
似乎是感受到了她的目光,他微微抬起头。
一双泛着泪光的眼眸就和她对上了,眼尾带着薄薄的湿红。
飞快地,他别开了视线。
台上竞拍激烈,主办人激昂地叫喊着,青年倒完了酒,一声不吭地退了下去。
玛丽安留恋了一下青年的容貌,转过头来,正好瞧见苏蓝正往旁边看过去的样子。
她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她叫了一下,感慨了一声,“我懂你,我懂你!”
“玫瑰是真的漂亮啊,看一眼他,其他美人瞬间没滋味了刚刚那个人也不过就那样”
“哎起来,你玫瑰的信息素——是不是也是玫瑰”
话没完,就戛然而止。
苏蓝那双浅金色的眼眸,冰凉凉地侧过来盯着她。
女人姣好的唇线微微弯起,她带着笑,慢慢地开口,“嗯?什么信息素?”
一阵突突的寒意,猛地窜上了玛丽安的脊背,她不自觉地咽了下口水,向后撤了点。
明明只是正常的语气,她怎么会突然害怕?
“哎,那个”
“失陪。”
玛丽安刚想问出口,马上又止住了话,“啊?你这就出去?好,好。回来我们再聊啊!”
摁灭了烟,火星混着烟雾湮灭。
苏蓝悠悠闲闲地站起身,转身向着拍卖会后方休息室的走廊走去。
玛丽安看着高挑女人离开的背影,猛地喝了口酒,蓝宝石戒指的在桌上不自在地弹了几下,余光里,发现原本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的钟家玫瑰不见了身影。
钟予本来就在众人视线的焦点,他一不见,宴会厅内顿时许多人开始四处张望。
“钟予呢?”
“玫瑰玫瑰去哪了?”
“有人看见了吗?”
有人一直关注着,这回也想要悄悄顺着走廊跟上钟予,却被西装革履的高大保镖拦在了半路。
alp天生脾气暴,刚想要推搡动,保镖的枪柄露了露,那人便面色铁青地站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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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私密的顶级拍卖会,后台都有给贵宾准备的休息室。
此时,休息室内,呜咽声和喘息声压得很低。
众人一直在寻找的矜贵玫瑰,正被一个女人强硬地压在门上按着亲吻。
断断续续的喘息声中,唇舌纠缠,舌尖和唇瓣被吮得发麻,钟予的唇上红艳艳一片带着靡艳的水色,他不自觉地仰头吞咽着,承受着她的吻,气息又烫又热。
“苏,苏蓝”
又接吻了很久,一只解开了他贵族制服扣到了最高的领扣,随着扣子被解开,被遮掩着的纤长脖颈露了出来。
那细腻白皙的颈部皮肤上还有着几颗已经变成暗红色的吻痕。
她上次留下的。
钟予胸膛剧烈起伏着,肩膀被按住,被她翻了个身压在门板上,他眼里水色涟漪泛起,脸上红晕遍布,叫她,“苏蓝,别,别在这里”
苏蓝撤开了一点。
她微微笑着看他,她的唇也殷红起来,征兆着刚刚的吻有多激烈。
“钟予。你是担心会给别人听见?”
“什,什么?”
他的制服外套被扔在脚边,钟予里面穿了一件很薄的衬衣,边缘有着绣的精细的淡淡花纹。
“这很简单。”
衬衣的下摆被她径直撩起,精细的花纹被递到他的唇边,“来,张嘴,咬住。”她哄道,“咬紧。”
“唔”
看着乖乖张开嘴,咬住自己的衣摆,嫣红柔软的唇瓣之间很快涎水便浸湿了那薄薄的布料。钟予的侧脸被抵到了门板上,长睫剧烈地颤抖。
“你看,咬紧一点,这样等下你就不会叫出来了。”她温热的气息拂在他的耳廓,钟予薄薄洁白的耳朵早就红得鲜艳欲滴。
“如果等下被别人听到了,那就是你自己没咬好,知道了吗?”
紧闭着眼,钟予勉强点头,眼尾红艳成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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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卖会后的酒宴都散了,玛丽安还是没等到苏蓝。
就连玫瑰都没出现了。
一群alp焦躁不安地在酒席上从头等到尾,互相看不顺眼,甚至还有人挑衅大打出,场面一片混乱。
普遍地,大家都认为钟予是早就中途退场了。
玛丽安给苏蓝留了好几条言,但她们其实实话只是萍水之交,虽然她想多加入一点她的社交圈,但对方似乎并不太热衷。
今天,似乎话不投,她还把人家挤走了。
沮丧地叹了口气,玛丽安摇了摇头,又仰头喝完了自己杯子里的酒,离开了宴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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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予一觉睡得很沉。
醒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在自己卧室的床上醒来。
对于昨天晚上,他是怎么出的宴会,怎么上的车,怎么回的家他一点都没有印象。
他动了一下,浑身的酸软都传来,身体还又烫又热。
钟予怔了一下。
他僵硬地掀开了一点身上的被子,倏地整个脸都红了起来。
身上全是痕迹,指痕,吻痕,樱桃尖还红地厉害都是她昨天
钟予又羞又惊,刚要坐起来,腰间的臂就紧了紧。
“睡得好吗。”
身后传来女人的嗓音。
苏蓝从床上支起身子,乌黑的长发披肩而下,她扭头看他,浅金色的眼眸里静静地映着他的模样,凝着一丝流光。
“你昨天没做噩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