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第 24 章 甜腻与折磨。
子夜灯火渐熄,喧嚣散去,室内滴水可闻。
秦妧坐在浴桶内,肌肤上挂着几滴水珠。
新来的婢女名叫茯苓,正在为秦妧打湿长发,她不懂大奶奶为何如此看重今晚的同房,莫非前几次都没有尽兴?
一直在前院做事的茯苓哪里会想到,素馨苑的两位主子还未圆过房。
掬起水打湿面颊,秦妧继续吩咐着:“世子回屋后,若是想沐浴,无需你服侍,只需把水抬进来就好。”
“奴婢知晓了。”
茯苓为秦妧浇去长发上的皂角沫,又为她揉按了会儿肩胛,才躬身退了出去。
湢浴变得空旷,秦妧从桶中走出,来到了铜镜前。
没有布巾包裹,秦妧就那么站在铜镜前,看着湿哒哒的自己。
灯火下的她白到几近发光,烨烨如玓瓅,散发着特有的媚感。
未绞的长发贴在柳腰上,顺着软弹的肌肤流淌而下,在脚跟处形成一颗颗水蘑菇。她蜷了蜷脚,走到椸架前扯下布巾,完完全全地包裹住自己。
看了眼漏刻,已是夜半。
明日还有早朝,定是不能告假的,裴衍还回房吗?
心里有些发憷,秦妧走到衣箱前,想要选一件夜里穿的寝裙,可选来选去也没有中意的,只因箱柜里所有的衣衫,都是肖逢毅口中所谓的嫁妆。
那些绝情的话犹在耳畔,她心生厌恶,恨不能将一柜子的衣衫全部丢掉,可公爹和肖逢毅的交情摆在那,做儿媳的,是不能随意妄为被有心人瞧见的,至少此刻她还没有那份底气。
底气,是需要见多识广和各路人脉堆砌出的吧。
合上箱柜,她抵额靠在上面,静默着压抑住情绪,之后打开了另一个较高的盝顶柜,指尖一扫,选了一件宽大以桂椒熏染的宋锦寝衣,穿在了身上。
寝衣很长,盖在了胯骨以下、膝以上,很像孩偷拿了长辈的衣衫。
这是裴衍的寝衣,可秦妧骨骼娇秀,即便在女子中算高挑的,也穿不下这件,更遑论穿得下寝裤。
也不知侯府的公子们都是吃什么长大的,个个高大挺拔,当然,属裴衍最为耀目。
一想到如裴衍那般风姿特秀的人,就要被她这个低微到尘埃的女子利用,不免生出愧疚。
轻缈地叹出口气,她又披了件薄斗篷,将那寝衣掩在里面,随后吩咐茯苓去安排夜宵,深知无论今晚成与不成,都要未雨绸缪。
丑时一刻,星月隐于蜚云,天地间门黯淡无光。
一直等在房中的秦妧没有让人去催,抱着局促又侥幸的心理,挨到了丑时中段。
再有一个多时辰就要寅时了,裴衍也要去上朝了,她揉揉额头,觉得今夜没会了,便让茯苓撤了宵夜,起身走向拔步床。
兀然,对面的西卧传来脚步声,她顿住步子,几近怵惕,指扣住掌心转过身,瞧见一道影绰身影,稳步走了过来。
秦妧又想到了“岸芷汀兰”一词,比起肖逢毅,裴衍显然更为贴合。
而随着裴衍的到来,东卧的所有烛台都发生了细微的波动,火光突突不稳,像极了秦妧此刻的心境。
“兄长。”
她扶着桌面站立,身上长长的斗篷垂至脚踝,露出一双巧的靸鞋。
裴衍的视线从她的脚上扫过,发现她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连套在靸鞋上的双脚都套了绫袜,他不禁怀疑,她请他回房,是否真的是字面上最单纯的意思,也只有居心叵测的人,才可能会错意。
不紧不慢地走过去,却不知自己每走一步,都踏在了女子的心坎上。
猎者在将注意力全部集中时,依旧保持了分漫不经心,反而会让猎物失了主意,不知该往哪个方向逃。
譬如此刻,他仅仅是走过来,就让秦妧方寸大乱了。
淡淡的“嗯”了一声算作回应,裴衍没有停在女子面前,而是越过她走向了湢浴,长指勾住腰侧的系带,转眸道:“叫水吧。”
秦妧赶忙吩咐门外的仆人们去抬水,俄尔之间门,如篁如松的男子浸入了浴桶,背对房门撩起水来。
让茯苓带着仆人们离开,秦妧杵在门口深深呼吸,眉眼间门的青涩渐渐变了韵味。她抓紧斗篷,悄然走了进去,“兄长需要揩背吗?”
撩水的声音消失,氤氲水中的男人向后一靠,双臂搭在桶沿,“劳烦。”
优越的下颌线在水汽中更添端美,单薄的里衣贴在结实的上半身,呈现出秦妧从未见过的昳冶一面。
素日卓荦般的男子,迸发出了偾张的压迫感。
谁沐浴会穿着里衣?摆明了是见外。秦妧走到桶边,心翼翼戳了戳他的肩,“要不,将衣衫褪了吧。”
裴衍侧头,盯着从斗篷里露出的葱白指,颇具耐性地直起身,褪下了漉漉湿衣,腕衣转,盖在了秦妧的头上。
视线被遮,一片绯紫,宛若重新盖上了喜帕。秦妧抬起双,捏着绯衣的边沿向上掀开,眨着盈盈剪眸看向男人,总觉得他的淡然中藏了一丝坏。
将衣服放在地上的银盆里,她拿起澡帕,又戳了戳男人的肩头,“你趴下。”
趴下
裴衍嘬了嘬腮,细品起这个词。
没觉得这话有任何不妥,秦妧还亲自示范了下如何趴在浴桶上。
裴衍照做了,彻底向秦妧显露了自己的背部。
穿衣清隽的人啊,是如何练就的精壮体魄?秦妧红着脸套上澡帕,一下下为他擦拭起来。
肌肤很干净,搓不下污垢不,还出了一身细汗。满未到,天儿却热了,裹着的斗篷实在闷汗,担心自己的心事会通过脸色显露出来,秦妧稍作停顿,解开斗篷放在一旁,继续为男人擦背。
她的力道不大,却细致,没放过任何一处。
夜已深,知她在徒劳,裴衍枕着臂侧过头,刚要可以了,却瞧见了她身上的宽大寝衣。
凤眸微敛,他别有深意地收回了视线,任秦妧的伸/进水面。
“你要不要动一下?”
水有浮力,不好控制力道,秦妧好心提醒,却在一声哗啦的水声中,吓得连连后退。
快要散去的水汽中,裴衍只着长裤,跨出了浴桶。
长裤亦湿,贴在腿上,显露出笔直的腿型。
秦妧欲哭无泪,却不断告诉自己不能后退。要想搅乱敬成王府,就不能做狠不下心的软包子。
见裴衍赤脚站在浴桶前,她一咬牙,扯过架子上的布巾走过去,亲替裴衍擦拭起上半身,还绕到他的面前,踮起脚,示意他低一点儿,也好为他绞发。
拆下玉冠的男人冶艳瑰丽,似乎真的有两幅面孔,一幅萃冰,一幅炽烈。
其实,在她为裴衍绞发时,她自己的头发也未完全干透。
裴衍弯腰配合她的身量,还拿起布巾的一角,往她头上使劲儿地揉了揉。
秦妧懵愣,晃了晃脑袋,想将眼前的发丝晃开,殊不知,那股子青涩劲儿,完完全全落在了男人眼中。
喉结轻滚,裴衍拽住两人头上的布巾,向外撇开,随即附身抱住她,摁在了窗前。
“是我理解的意思吗?”他哑着嗓音问道,大肆意地游弋起来,“忙了一日,还不让我歇歇,是想折磨我吗?”
胸口不受控制地起伏,秦妧反撑在窗沿,忍着胆憷迎上那双广袤似渊的眼,“寅时前,兄长能完事儿吗?”
“!”
一刹明白了她的暗示,裴衍偏头呵笑了声,掐住她的下巴问道:“先告诉我,为何想要圆房?”
她今日的举动异常,而他多疑。
秦妧缄默了,她想要的无非是能拥有与敬成王夫妇对抗的筹码,这笔筹码,目前而言只能从裴衍身上获取。
卑劣和自责交织上涌,坠得秦妧心口发疼,可再愧疚,也抵不过长久以来积压的恨。她搂住男人的脖子,滢滢着双眼,扯了一个半真半假的理由:“父亲想要长房添丁、母亲想要我们夫妻无隙,若不圆房,怎能满足二老的心愿?再,我们是夫妻,理应宿在一起。”
这个理由,自然无法令裴衍满意。
臂一横,将人轻松抱起,裴衍冷着脸迈开步子,走出了湢浴。
秦妧蜷缩一团,视线瞟向了嘀嗒嘀嗒流逝着的漏刻。此刻,距离平日的晨起时分,满打满算最多一个时辰,但对寻常的男子而言,应该够用了。
在出嫁前,远在扬州的义母教过她一些房中术,其中就提到了男子的时长。
健硕者比羸弱者
持续得久一些。
但能保持体力,超过一个时辰的不多,尤其是男子的第一次。
观裴衍的体魄,应该在健硕的范畴。可是不是第一次,她不知。但有一点能够肯定,只要今晚不歇了,足够他们折腾了。
“兄长接下来的事务忙吗?”
带着关心,她讷讷问道。
裴衍没理,径自走到床前,将人丢了上去。
拔步床上铺了厚厚的绸缎被褥,砸在上面不会硌人。秦妧倾倒后立即坐起身,用衣摆盖住了纤白的腿。
不到覆水难收的最后一步,她总想保有后路。
见她防备的样子,裴衍微挑眉梢,靠在床扇前,没有进一步动作。
秦妧自知理亏,快速挪到床边,想要吹灭屋里的灯,毕竟,黑夜能给人披上另一件“斗篷”,遮蔽一切难堪和羞赧。
站在床边的裴衍却适时地捉住了她的脚踝,扯向了自己那边。
“别拽”再次倾倒,秦妧一只紧紧拽住身下的被子,以另一只去抚平卷起边的衣摆,“先熄灯。”
发现男人冷着脸,秦妧示弱地商量道:“熄灯好不好?”
“不好。”
裴衍继续捉着她。
虎口握住的地方太过纤细,似嫩脆的笋被雕饰成了女子脚踝的形状,若在上面系个玉铃铛,不知会发出怎样的妙音。
这么想着,裴衍薄唇轻提,松开了人儿,走向角落里的花梨木函匣,翻找一番,拿起一个鎏金缠枝银盒,打开后取出了里面的一对橄榄石铃铛,又从秦妧的绣篓里翻出一条红粉相间门的縚绳,一并拿着走向了愣坐在床上的人儿。
在秦妧不解的目光下,裴衍再次抓住她的右侧脚踝,先是比量了颜色,随后指灵巧地将铃铛和縚绳缠在了那处脚踝上,像是在欣赏珍品,于灯火中细细打量。
凝脂般的肌肤配以浓稠的色彩佩饰,是会赏心悦目的。
“很漂亮。”裴衍看向单腿抬起的女子,不吝赞美。
晶莹剔透的橄榄石坠在脚踝上,配以红粉丝带,奢华而艳美。秦妧还未配合着发表出自己的见解,站在床边的男人淡笑着晃了晃她的脚丫,随之就有清灵的声响传来。
秦妧红着脸想要抽回脚,可裴衍紧紧攥着,根本不给她自我防护的会。
灯火未熄,僵持半晌,秦妧更琢磨不透裴衍的想法,还有些来气,自己都暗示的这么明显了,他还想怎样?
“夜深了,歇下吧。”
着,她使劲儿蹬了蹬腿,强势抽了回来,俾使铃铛再次发出一连串脆响。
这句“歇息”,或许仅是字面的意思。
将她逗得闷进被子里不出来,裴衍有些好笑,不知是不是为了哄她,一连熄灭了几盏烛台,静静坐在了床边。
屋内陷入黑寂,秦妧裹着锦衾露出脑袋,扭头看向外侧,却只能看见一道人影的轮廓。
可就在她赌气想要入睡时,背后的锦衾被掀开一角,那抹人影躺了进来。
鸳鸯被子下,属于熏香桂椒的气味正在被抽离,汇入一股好闻的梅香,还伴着刚刚沐浴过后的皂角香,陌生而凛冽。
而床边的男人在躺下后就再没了动作,比月落参横前的夜风还要平静,只剩清浅的呼吸声。
可纵使安静如斯,还是令秦妧倍感煎熬。今夜,她可不是邀他共枕“纯”眠的。
肘杵在锦褥上,她借力向后挪了挪,捂住狂跳的心口,将背脊挨在了男人的臂上,幅度地蹭了蹭,见男人没有反应,不禁感慨,果然是个克己复礼的君子。
秦妧咄唶,刚打算放弃,背后突然传来窸窣的翻身声。
一只臂搂住了她的腰,带茧的大隔着寝衣在她的腹上画起圆,“还有几日才会干净?”
秦妧怔然,原来他还记得这事。来,因为量变少了,她自己都差点忘记了。
“再有一两日。”黑暗中,她蜷起身体,嗫嚅道,“不、不碍事的。”
义母教给她房中术,却忘记提醒她,女子在月事时不可圆房。而生母在她十岁时撒人寰,也未来得及告知。
未经人事的她,单纯的像未着墨的纸。
裴衍依旧抚着她的腹,动了动锋利的喉结。年纪摆在这,又是高门嫡子,在房事上,即便没有实操过,也比她了解得多。
像是出于对孤女的怜爱,此时的裴衍,有着无尽的耐心,“记住,月事少沾水,也不能行房,嗯?”
秦妧眨眨眼,慢吞吞转过身,借着夜色大胆地打量起男人的面庞轮廓,“我不懂。”
“没关系,现在不就懂了。”
秦妧深感抱歉,裴衍处处为她着想,她却想要利用他达成某种目的,忽就有了种“喽啰”在皎月下无所遁形的卑劣感。
“嗯。”发着鼻音,她主动搂住裴衍的腰,与他亲密相拥,再次体会到了有兄长撑腰的踏实感。
而随着她一通折腾,宽大的寝衣彻底卷起边,沿着腿线卷到了胯骨处,将遮未遮,可处于愧疚中的女子毫无察觉。
隔着一层裤料,裴衍清晰感受到来自秦妧的温软和娇娆,她本就是他的妻,浅尝辄止一下不为过吧。
没给秦妧反应的会,臂一个用力,将撩火的女子拽到了身上,大毫无顾忌地落在了她的后面。
趴俯在温热干燥的胸膛上,秦妧错愕抬头,椎骨之下被两只大盖住,羞得倒吸口凉气,下意识撅起来想要逃离,可这么一来,等同于送上了门。
裴衍收紧指,不顾她的娇呼,感受着掌心下的滑软。从没有什么,能令他连指都兴奋战栗起来。
有种赧然是难以言表的,秦妧拧起眉尖,忍着快要跳脱出的心,默许了裴上的放肆。
大红锦衾上的鸳鸯绣纹,因裴衍支起膝盖而变得活灵活现,秦妧也因他的动作别开了双膝,跨坐到了他的腰上。
没有月事带的兜底,秦妧渐渐心虚,扯着寝衣下摆垫住了自己,可还是被裴衍劲瘦腰肢上传来的体温所烫,咬住唇不让自己再发出古怪的声音。
不知是视力太好,还是专门训练过,裴衍抬起,准确无误地按住了女子的上唇,以拇指指腹反复剐揉,一开腔,声音过哑。
“别咬了,会出血。”
秦妧不理,继续咬着自己的唇。
裴衍大落在了她撇开的膝上,向上抚去,似在抚弄纤纤软玉,又似拨弹流徽桐琴,一下下爱不释。
秦妧觉得痒,才一松开牙,就被扣住后颈,压下了身体。
渗出血珠的下唇,被狠狠堵住,她无处安放的撑在了枕侧,整个人趴回裴衍怀里,与之浅吻。
她一只,窝在裴衍的胸膛上,如春夜暖潮偶遇了冷硬石壁,潺潺涓涓地逶迤过岩,有着无需思考的默契相合。
下唇传来痛感,她吟咛出声,乱了一头乌发。
裴衍很喜欢嘬她唇上的伤口,可每每都是带着几分克制,然而今夜不同,她投怀送抱,他何必再顾虑。
他扣紧她的后颈,歪头撬开了整齐的牙关,捉住了躲来躲去的蜜舌。
秦妧不停咽起口津,连带着裴衍的。
她哽哽气喘,别开脸,拉扯出水丝。
腹上忽然感受到打湿寝衣布料的潮意,裴衍眸色更暗,扳过她的脸,“不适应?”
秦妧不懂自己为何起了怪异的反应,茫然中又夹着两分敏,软乎乎地倒在他怀里委屈道:“衣衫湿了。”
裴衍平复着剧烈起伏的胸膛,一只虚虚环着她的腰,“没关系,多的是。”
秦妧自然不会因为弄脏他的衣衫自责,起来,是他一直欺负她,还咬破了她的嘴。
她想谋的,是一整个箱柜的衣裙和首饰,也好替换掉那份昂贵又廉价的“嫁妆”。
“这衣衫料子轻薄透气,比我的那些都要舒服,是侯府特订的吗?”从男人怀里仰起的脸上还有未褪的薄红,可掩在黑夜中的眸子莹澈,带有目的性。
“不清楚。”
“哦”
就在秦妧觉得自己白做了铺垫时,裴衍接着道:“你喜欢这布料,跟魏妈妈吱一声就行,别抹不开面子。”
“可以吗?”
“嗯。”
秦妧莞尔,趁热打铁地问:“缺什么都能跟魏妈妈提吗?”
魏妈妈是府中管事之一,握侯府总账,异常忙碌,是不会注意到府中细枝末节的事,但秦妧知道,魏妈妈是裴衍的心腹,但凡裴衍发的话,她都会照办,不会置评半句不是。
听完秦妧的问话,裴衍搂着她翻个身,让她躺在里侧,头枕着他的臂。此刻,他没有像一些男子那样,去猜忌妻子怎会忽然贪慕金银绫罗,反而给予了支撑,“提什么都行。你拥有的,都该是最好的。”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没有夹杂亲热之后虚假的甜言蜜语,叫人听着耳根舒悦。秦妧弯唇,愈发体会到什么叫包容。
深知见好就收的道理,她没有再提其他要求,譬如人脉。
搅乱敬成王府非一朝一夕的工夫,她与肖逢毅有的是时间门周旋。
来日方长。
心里装着事,连呼气都带着惆怅,幸好背后多了一个亦夫亦兄的男子。
可也是在这时,那个亦夫亦兄的男子,将指落在了她的腰上,并沿着肚脐的中线向上游弋起来。
刚刚经历一场腻毙的折磨,秦妧浑身激灵,扭着腰想要躲开那只,却是没有如愿。
裴衍从后面托起她的下颔,迫使她不断向后靠。
秦妧舔了舔微肿的唇,提醒道:“寅时了,兄长还是歇会儿,别累到”
裴衍没理,扣着她从后面试了试。
秦妧一紧张,就想咬点什么,她掖过被角,重重咬住,感受到身上的寝衣湿染了一片,与那晚的情况无异。
只不过,那晚在桌上,今晚在帐中。
后腰位置的衣衫越来越沉,透着沁凉,半露的肩头也被按出一道道指印,她闭眼摒弃杂念,却更为清晰地听得一声声气喘。
清浅却急/促
这种厮磨,一直未停,不知不觉,到了寅时二刻。